正文 第七章 見面 文 / 歐陽洛洛

    回到家剛把腫的臉消完毒，張彤的手機響了。是白言的。張彤就是不接電話，任由它瘋狂的響著。

    「小彤，接吧。該去面對的始終要出面對，逃是逃不掉的。」張彤點頭。

    「有事嗎？」張彤冷冷的問。

    「我想見見你，可以嗎?」白言問道。

    「好，有些事是該說明白了。」

    「讓你男友你起來吧！」

    張彤看了莫城一眼遲疑了一下說：「好的。去「清醒吧」吧，學校附近的一家酒吧。」

    「嗯。拜拜。」

    「拜拜。」

    簡短的對話，沒有任何感情色彩。活像兩個機器人在說話。

    「莫城一起去吧。白言說讓你也一起去。」張彤看著莫城說。

    「我」莫城不相信的指了指自己。

    「對，你和我一起去，可以嗎？」

    「沒問題。有問題也不行啊！總不能沒出山就夭折了吧。在說了也不能給你丟面子啊！」張彤無奈的笑笑。

    白天「清醒吧」有些冷清，只有三三兩兩的人在裡面。大多是情侶。

    在靠近吧檯左邊牆角的位子，白言已經在那裡了。

    莫城與張彤直徑走過去坐下。

    「喝點什麼。」白言問。

    「莫城你喝什麼。」張彤問道。

    「咖啡好了。」

    「在酒吧點咖啡。」白言笑非笑的表情讓張彤很來火。

    「服務員，兩杯藍山咖啡，再給這位先生來杯水。」

    「好的小姐請稍等。」

    張彤毫不客氣的說：「很奇怪嗎？讓你見（賤）笑了。「清醒吧」這個酒吧除了各種各樣的酒以外還有各種各樣的咖啡。這是我給老闆提出的意見。效果還不錯。」

    白言看出張彤有些火了。就沒有在說什麼。他很明白如果再說下去的話。一定會被罵個狗血噴頭的。

    「有什麼話說吧。」

    「就是想見見你。」張彤白了白言一眼。

    「別對我那麼反感好嗎？」

    「你會對一個，把你推上絕路的人客氣嗎？」張彤說道。

    「小彤，對不起。我那樣做只是怕你會離開我。」

    「那你知道嗎。你差點毀了我。別跟我說對不起。我討厭這三個字。尤其是你說出來的。」

    「先生，小姐你們要的咖啡和水。」

    「記得嗎，你曾說過你的生活像咖啡，而我的生活像白開水一樣。現在該換一下了。有時候咖啡喝多了，也是應該嘗嘗白開水的味道。不能忘本，在咖啡沒調好以前它也是杯白開水。」

    白言笑笑。「你還是那樣沒變。我總是說過你。」張彤不去看他。討厭他。甚至討厭到見到他都想抽他的那種地步了。

    莫城被晾在那裡，很是惱火。可是如果讓他說，他還真的沒有什麼好說的。他終於明白原來男生嫉妒起人來並不比女生差。這招他以後也要學學。

    莫城仔細的觀察著白言。他的一舉一動都有著一種難以言狀的好氣質。莫城不得不承認這一點自己不如他。可惜他也是個癮君子。而且人也不厚道。居然對自己的女朋友都下手。這些足以讓他的好形象全部淹沒。從他的眼中能看出他還很在乎張彤。今天讓自己來不是為了只讓自己坐冷板凳那麼簡單吧。

    「你叫莫城是吧。以後小彤就交給你了，要好好照顧她。以前是我不好，沒能夠好好對她。」他眼中有一絲不捨。應該不是裝出來的吧，如果這是他用來挽回小彤的苦肉計，那他就真的不是人了。莫城這樣想著。

    「白言，你給我聽著，我張彤以後是生是死怎樣都與你無關。從你給我注射毒的那一刻開始我對你的一切都已經煙消雲散了。懂嗎？」張彤的眼中又一次聚集了淚水。「如果是為了這件事來的，就沒有那個必要了，因為你沒有資格。」

    「小彤怎麼可以這麼說白言呢！」白秦走到小彤面前說。張彤一向很聽白秦的話，她要咬嘴唇說：「你知道他都對我做了什麼嗎？」

    「無論怎樣那都是過去了，忘了它吧，也放了你自己，不要再去想了。和白言好好談談，即使做不了男女朋友，做朋友總是可以的吧。」

    「他到底和你說了什麼，你這麼幫著他。」白秦眼中有張彤讀不懂的東西。

    「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為什麼會染上毒品嗎？告訴你就是他，是他親手給我注射的第一次。」張彤的情緒已經不能自控了。「是他把我推上這條不歸路的。」

    白秦愣住了。此時的張彤完全失控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又一次被放到了陽光下。莫城想安慰張彤卻又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只能緊緊的握住張彤的手。

    讓白秦沒有想到的是，居然是白言，那個他想了千萬個人，也沒有想到會是白言。被自己喜歡的人推上絕路，那種感覺應該會很痛很痛。白秦看了一眼白言，白言毫無表情，也不看他。

    白秦不知怎麼了，愣了幾秒鐘。自己這麼幫他，他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自己。如果今天不上張彤說或許他一輩子也不會知道的。一輩子也不會知道那個人面獸心的人，居然是自己一直想去保護的人。白秦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會是他，怎麼會是他。」他叨叨絮絮的說。

    「那作為朋友能在給他一次給錯的機會嗎？」

    張彤很奇怪，為什麼白秦一直在幫著白言。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啊！她百思不得其解。

    心裡的火卻越燒越旺「你會給一個人傷害你兩次的機會嗎？有些東西一次就夠了。」

    「是誰，誰也不會給一個把自己送上不歸路的人再一次的機會，白秦你會嗎？」這句話一說出口，氛圍變得有些緊張起來了。

    白秦不說話了。他記得張彤曾經跟他說過，她曾經很用心很用心的去愛過一個人，但那個人卻傷了她。那道傷疤今天再次揭開，白秦也有些不忍。他也很努力的去保護眼前的這個女生，而今天不但沒能保護好她，卻又要幫著另外一個曾經傷害她的人來請求她的諒解。

    白言一直看著張彤，捕捉著她的每一個表情。但都讓她失望了。他淡淡一笑，那蒼白的臉，那憂鬱的表情，讓人心疼。莫城都有些不忍心。

    張彤的心可能真的被那個曾經愛過的人傷的千瘡百孔了吧，要不然不會那麼毫不動容的。冷冷的表情沒有絲毫憐憫。

    「那個以前的張彤，早已在被你為她注射毒的時候死了。她已經被你殺了。現在的張彤很好，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攪她了。」說完站起身來打算走。在張彤站起身的那一刻，白言拉住了張彤的手，看到了那因注射毒留下的痕跡，又放開了。

    他對張彤淡然一下，那笑好像傾注了他一生的微笑。他的身體有些顫抖。臉色也更加蒼白了。

    出了「清醒吧」張彤哭了，她忍了好久的淚水決堤了。

    莫城拍拍張彤的肩膀說了聲「丫頭。」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張彤眼中出現了迷茫。

    「清醒吧」裡。白秦無力的望著白言。無聲的看著他。整個酒吧如同貼上了封印一般靜如死灰。白言的汗水開始不斷的往外冒。他緊咬著牙，青筋暴起，很是痛苦。他啊······的叫了出來，打破了酒吧的安靜。身體摔在了地上。白秦也沒有去管他。任由他在地上翻滾。桌子椅子傳來霹靂啪啦的破碎聲。他卻一直強忍著不說任何話。眼淚也跟著出來了。他咬緊牙不停的用身體去撞擊身邊的東西，以此來減輕痛苦。

    「你真的忍心對她下手，她可是你的女朋友啊！他對你那麼好。你自己明明知道注射毒品對身體有多大危害，你明明知道毒癮發作有多麼痛苦，為什麼還要給她也注射。你這個王八蛋。你自己現在已經人不人鬼不鬼的了，難道你希望小彤也像你這樣嗎？」白秦大聲說道。

    「我的事，不要你管。」

    白秦抓起在地上呻吟的白言「媽的，你到底跟我拽什麼。把自己的女朋友害成那樣你覺得很有成就感是吧。你他媽的還是不是人啊！」說著打了他兩拳。

    白言抽搐的越來越厲害。「哥幫幫我，我想借毒。我寧願幹乾淨淨的死掉，也不要這麼骯髒的活著。」

    從小到大這是白秦第一次聽到白言叫他哥哥。他愣住了。「哥，求你了。我不想在死之前體內有任何骯髒的東西。」

    「小言，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我」白言還沒有把話說完開始嘔吐起來。他的動作加大了，難受的更厲害了。周圍的東西都被他弄的七零八落的。

    「你這樣不行，我們去戒毒所吧。」「我不去，死也不去。」

    白秦用盡全身力氣抱住白言，不讓他亂動，以免傷到他。並叫人拿來繩子。他們把白言給綁住了。並給他注射了，鎮靜劑。但鎮靜劑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第一次白言昏了過去。這只是個開始，痛苦而又漫長的路還在後面呢。

    「放心吧，老闆，小言一定能成功戒毒的。」旁邊的人安慰他說。「希望如此吧。這一次他真的走錯了。不僅害了他自己，也連累了小彤。」

    莫城與張彤走在步行街上慢悠悠的走著。宣萱嚷嚷的步行街上，他們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如死一般的沉靜。

    「小彤，快放暑假了，你要有所心裡準備。暑假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我們一起努力。一定能把毒給戒掉的。以後我們就可以好好的學校了。」莫城滿臉期待的說。

    張彤很感動的點點頭。「會的，無論如何，我一定會把毒給戒掉的。不會讓你失望的。」有莫城在她身邊，她從來沒有想過放棄。莫城早已成為她生命裡不可割捨的一部分了。

    夕陽的餘輝灑在他們身上。影子被拉的老長老長的。呈現一副柔和的畫面。這樣即使沒有天長，沒有地久。也會讓人感到幸福的。他們肩並著肩，並沒有上演擦肩而過的故事。而是就這麼走著，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