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 虛幻 文 / 熊貓路西
「不行！」夏雪斬釘截鐵般答道。
身為人妻，夏雪依然是當初那個略有些刁蠻的姑娘，不同的是，現在夏雪又多了一重身份———母親，葉瑩的母親。
聽到夏雪的話，段老人並沒有絲毫不悅，相反，在眼前這名小女孩身上，他好像找到了什麼。
老人愣在當場，二人就這名僵持著。心急的還是夏雪，她不知道段老人帶瑩兒走時什麼意思，也不敢發飆，但雪兒肯定的就是那句……，不行！
轉過腰身，夏雪說了句失陪，便向內屋走去。忽的，夏雪眼前一花，瑩兒的不見了；再次轉頭，老人的懷中已經多了一名酣睡的瑩兒，那不正是自己女兒嘛。
「作為長輩，欺負你個小姑娘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不過今天老頭我趕時間，就此別過！」
依稀夏雪還能聽到老人和煦的笑容，可就在老人語罷的一瞬間，房間中已經空無一人。
「還我女兒！」夏雪瘋狂的咆哮著，長這麼大，夏雪第一次如此失態……，一名被人搶去女兒的母親又怎能不瘋狂呢？
一身灰色大褂隨風飄蕩，段老人腳踏虛空，流光般飛向遠方。看看懷中的瑩兒，老人眼中沒有什麼惡毒之色，有的卻是深深的慈祥。
「站住！」
老人正在趕路，忽聽到身後有一個熟悉的聲音，那個被喊的對象好像是自己。身形頓下，老人恢復了剛剛的和藹，「閨女，我真的沒喲惡意。」
高空中，鳥兒遠遠看到一灰一百兩道身影，趕忙改變方向；爺爺說過，碰到什麼不明飛行物繞路就是。不過，它看到的並不是什麼不明飛行物，那只是兩個人，相對而立的兩個人。
身上的短衣仔褲不知何時變成了一片雪白，頭髮的顏色也變成了最純淨的白，夏雪夏雪，此時的她才是真正的雪。「老爺爺，如果您是祖老的朋友，請您先把女兒還給我，咱們一起到玄夜問問他老人家，若是祖老同意，帶走瑩兒我同意。」
「呵呵。」夏雪的語中再沒有平時的溫和，冰冷，段老人甚至覺得是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許多，「年輕人，我已經說過要你去祖夜那裡說一聲，也說我沒有傷害瑩兒的意思，六年，六年之後我便把女孩原封不動的還給你。」
「對不起，我還尊稱您為老人家，別說是六年，瑩兒離開六分鐘我都嫌多。夏雪知道您佈置普通的人，以我一人未必能攔住。」陡然，夏雪的眼神凌厲起來，「但是，您別忘了，我還是一名母親。如果您執意要把瑩兒帶走，那就踏著我的屍體過去吧。」
夏雪的話說得風輕雲淡，而段老人看來眼前的女孩已經報了必死的決心。眼神稍稍有些暗淡，老人歎息道：「姑娘，非要如此不可麼？」
「是的。」夏雪點點頭，道。
聞言，老人將瑩兒交到左手，右手食指中指纏繞立在夏雪面前，「十分鐘，十分鐘之內如果你能讓我的雙腳移動半步，瑩兒我便留下，不然的話，只能先讓她留在我這裡。」
「可以。」夏雪與段老人已是第二次見面，短短的幾分鐘，夏雪把可能的情況計算著，不可思議的是，老人沒有挾瑩兒要求什麼過分的事，十分鐘之內讓他後退？如果夏雪做不到的話，根本不可能，答應，為什麼不答應！
三千青絲飄在空中，夏雪原地不動，雖然她不是一名身經百戰的戰士，基本的觀察還是會的。
破綻！夏雪目光在停留在老人身前，自從他來到家中，夏雪便覺得段老人讓人琢磨不透，此時的他依舊很自然的站在那裡，夏雪卻不知道如何下手。
「吱」的一聲響，一隻高飛的麻雀飛過二人中間，瞬間便定在半空，一層寒冰將其過得嚴嚴實實的，自由落體緩緩消失。
老人微微皺眉，目光隨著鳥兒向下看去，彷彿這條小生命的消逝也能讓他動容。
腦中一道閃電劃過，就是現在！心中喊出，夏雪的身體也動了起來。雙手扭轉，一對白色的冰花憑空出現，次花不為人間有，而是轉瞬即逝的雪花！
六角雪花被夏雪抓在手中，左手一招，雪花直射老人右胸。心臟是人的弱點，大多數高等人類也是如此，而夏雪不向其攻擊因俄日瑩兒那兒。
雪花來襲，並不是緩緩飄來，速度快得驚人，對面的段老人卻仿若無聞，目光依然注視著鳥兒隕落的方向。
五指微張，右手平平伸出，看似緩慢，雪花才到乾枯的手掌也隨之趕到。
「停。」輕輕一字從老人口中吐出，身前的六角雪花突然虛虛實實，當真聽在老人手掌之前。
「夏雪，不要再勉強啦，犧牲一隻小生命也無濟於事。」老人抬頭看向前方，這也是他第一次叫夏雪的名字。
滴滴細小的水滴從夏雪額頭滑下，夕陽西下卻還不是晚上，白天不是雪得天下，不知這是汗水還是雪水。
左手拚命控制著六角雪花前進，很吃力卻不能寸進。面色一陰，老人水深她跟本試不出來，只能拼。
「老人家，您說得也未必。」夏雪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張開的左手突然緊緊握住，「炸！」
炸字一出，雪花的六角突然分散開來，緊接著有向中心撞去……
「轟」！
響聲徹天，如果不是空高雲密，地上的行人一定會認為恐怖襲擊來了。老人的週身彌上；餓一層白霧，夏雪最擔心的還是瑩兒，不知道女兒現在如何。
剛剛夏雪的舉動已是迫不得已，這麼一次小小的爆炸她夜沒惦記著將老人怎樣。時間不等人，夏雪不敢多想，右手甩出雪花，雪霧之中的情形別人看不清，夏雪必然能感應到一二，老人依然站在那裡沒動過。
不敢托大，夏雪的攻擊的目標已經變成段老人的腳。
較對面老者的厲害，躲掉這次攻擊不是問題，只要他移動，夏雪便是勝利者，瑩兒便可以回到自己身邊。
就在這時，那種虛幻的感覺再次迎上夏雪心頭，彷彿站在夏雪對面的老者變成了空氣，變為虛無。
……
雪霧漸漸消失，夏雪卻再沒有動手，她……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