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報復（上） 文 / 熊貓路西

    體育館的外面下著連綿的細雨，旁邊舞雨為他打著傘，葉玄二人的情緒很低，在雨中，孤寂，悲傷。

    葉玄和舞雨上了車，這次舞雨開車的速度緩慢，沒有像白天一樣，風馳電掣。「爸，您很愛她，為什麼不和她說清楚，我看的出來她也很愛您，他會在乎您生命的長短嗎？」葉玄的眼睛又變回了上次那樣黯淡無光，靠在窗戶旁，落寞地望著窗外的事物。「當年的玄不也是這樣嘛；她不在乎，我在乎。」葉玄微微頷首，看著自己那只曾經被夏雪咬過的手背，「舞雨，今天代我向你同學道歉，再跟她們說聲謝謝吧。」「嗯。」看著父親黯然的深情，舞雨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葉玄那枚戒指上微光閃爍，從中不時傳出些許的歎息聲。

    益華大學的門口一輛的士停在門口，騰海打著一把傘，眼睛已經紅腫的夏雪也從車中走了出來。「海哥，謝謝你一路上安慰我，是我沒用，我忘不了他，對不起。」夏雪低聲對騰海說著，話語間不時能聽到淡淡的抽泣聲。騰海面色平和，帶著微笑，「沒關係，你知道的，我喜歡你，無論你做什麼事情也改變不了我對你的心；真心可以換真心，我永遠相信這句話。」說話間騰海和夏雪已經走到了女生宿舍，「到地方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別想太多。」看著夏雪消失的身影，騰海的面容終於變了，再也沒有往日的平和，他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一座隨時都會爆炸的大熔爐，剛才的一幕幕重現在自己眼前，令他久久不能自已。

    來到了一片住宅區，在這裡沒有人認識騰海。仰天，一聲慘烈的長嘯，「為什麼，為什麼我就是比不上他……」

    這個雨夜注定是一個無眠的夜晚，葉玄沒有回玄家，躺在自己的床上，聽著歌；下方的大皮和祥子都被葉玄回來時那表情嚇得噤若寒蟬。就在那首剛從電腦上下下來的《tilltheend》的循環中，這一夜過去了。而不遠處女生宿舍樓中正呆呆望著天花板的夏雪情況比他更壞。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從葉玄的陰影中走了出來；但今天當她再次見到葉玄的時候她終於明白，自己還停留在那天，那條街道，那個地方。舞雨站在陽台旁，拉著她那架比自己生命還要珍貴的小提琴。桌子上擺著一隻已經粘好了的水躍魚，就在葉玄上車的同時已經有人將他踩碎的這個吊墜撿起，送回了玄家。靜靜地拉著那首才唱過的《又是下雨天》，舞雨的心也想今夜的天氣一樣，黯然神傷。

    a市的一家飯館中，騰海一個人喝著酒，飯桌上的下酒菜他根本一點也沒動，只是一個人灌著酒，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喝多少，只是機械般的灌著。一隻修長的手掌按住了他的手，騰海已經滿是紅色的頭一抬，「星辰，你怎麼在這，跟我喝點不？」被騰海稱為星辰的那個女孩，帶著一副黑框眼睛，將手中的包放在一旁，星辰坐到了騰海對面，舉止優雅，處處都流露出她的知性美。「騰海你是怎麼搞的，怎麼一個人在這喝悶酒啊？」星辰看著滿身酒氣的騰海不禁皺眉道，「你今天不是該陪著你新交的女朋友看迎新晚會嗎？」聽到迎新晚會四個字，騰海手上的動作頓時停了，「新女朋友？」騰海的嘲諷的一笑，一杯啤酒再次下肚，「女朋友個屁，今天在那什麼破晚會上又遇見原來甩她的那人了，她竟然又去找他。」說著又是一大口酒。「別喝了，你這麼喝就能解決問題。」騰海有給自己倒了一杯，「不能又怎麼樣，只要那個人還在一天，我永遠都是一個海哥，一個替身，哈哈哈哈。」「等等我陪你喝。」說著，星辰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咱們是朋友，我能替你分擔的只有這些了。」一杯酒下肚，她那粉白的臉上也染上了一縷嫣紅。酒過三巡，星辰也有些醉了，雖然騰海喝了不少，但是還算清醒。「星辰，今天就到這兒，我送你回去吧，今天謝謝你了。」星辰搖搖晃晃的，突然笑了一聲，「騰海，我告訴你，你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大傻子，那麼喜歡她，你不會搶嗎？」被星辰一激，騰海的火氣也上來了，「搶，怎麼搶，殺了他不成？」星辰重重地點點頭，「真殺啊？」「要不說你傻，你不是跟我說過那人是不得已嘛，咱們可以這樣……」聽著星辰所說的計劃，騰海不禁打了個寒顫，一下子就從那種輕飄飄的感覺中醒了過來「星辰，這是你嗎？」「我告訴你啊，就算你不同意也別告訴別人，咱們是朋友我才跟你說的。」「我是那樣的人嗎？再說誰說我不同意的，無毒不丈夫！」

    思遠大學一條小路上騰海和星辰再這裡分開了，待騰海的身影消失，星辰把那副眼睛摘下，她身上的酒氣頓時消散於無形，文學氣質也就在此刻蕩然無存。「葉玄，你等著吧，這輩子，我就是殺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