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對不起了（下） 文 / 熊貓路西

    壁畫突然扭曲了一下，葉玄自其中緩緩走了出來。此時玄家七女和老人正在屋子裡面坐著，七女見到葉玄，尤其看到是葉玄那她們記憶中的長髮，心中都是無比欣喜；但是葉玄那如死水一般的眼神讓她們的心頓時涼了下來。「爸？」依雨走了上去。葉玄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與依雨擦肩而過，慢慢地走出了屋子。

    「爺爺，為什麼不讓琦雨說話，爸爸怎麼了，他的樣子好嚇人。」屋子裡只剩下玄家八人，小琦雨終於按捺不住，問向老人。「哎，假如你知道自己即將死去會是什麼樣的心情呢？依雨，帶她們出去吧；記住這段時間不要去打擾葉玄。」現在，雖然依雨也是憂心忡忡，可是身為大姐的她還是照老人說的做了。她們走到門口的時候，老人又補了一句，「放心，他是你們的父親，他會好起來的，這是爺爺說的。」老人的話讓七個女孩的心終於有了一點熱度，因為在她們的記憶中，爺爺說過的話從來都是會實現的……

    葉玄在夜空下行屍走肉般走著，不知不覺間，他長長的頭髮已經恢復如初，那雙特殊的眼瞳也已經變回了普通的黑色，只不過，那暗淡的眼神讓人看不出絲毫的生氣。就這樣，在無數星辰的照耀下，葉玄漫無目的地走著。

    玄家老人雖然嘴上說葉玄會沒事的，可是剛才他說的那句話是他這輩子說的最沒有信心的。這個房間在女孩們走之後就很安靜，老人坐下之後，就彷彿雕像一般，直到第二天清晨才走出來。誰都不知道，他在房間中和祖老談了整整一晚上。

    「老方，你剛才感覺到什麼了嗎？」兩個世界都靜靜的，祖老虛空漂浮著，自從葉玄走之後，他好像又蒼老了許多。「祖老，剛才我感覺玄夜的動靜非常之大，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雖然二位老人是通過心靈交流的，但是祖老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他口中的「老方」現在很著急。「造化弄人吧。」祖老輕輕歎了口氣，「葉玄覺醒之時眼瞳中是『四』。」「四？」對面的老方張大了嘴巴，雖然兩人是一牆而隔卻從沒彼此見過面的人，但是祖老現在可以想像的到老方此時的表情。「不，不可能吧，夜之一族的祖先被神覺醒的時候也就只能達到夜之三，那葉玄豈不是有可能達到『卍』打破魔咒了？」老人頓了頓，「不對，剛才葉玄出來的時候，眼瞳中明明閃著『一』？」「剛才我見證了葉玄覺醒的那一幕，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在這種氣氛下，二老沉寂了許久，突然，「老方，你不要命了，你會死的！」屋中，方老身上好想起了什麼變化，頭上汗珠越來越多，但是好像有什麼力量讓它們在出現的瞬間就消失了。祖老說完那句話之後就沒有去打擾方老，良久過後，方老的身體一輕，同時他的嘴角露出了笑容。「祖老，我們歷代接引人的命本來就是夜之一族的，你看我還不是好好的；下一代接引人到現在還沒有出現，如果我的死能讓夜之一族擺脫魔咒，我也有臉去見祖先了。」「那結果呢？「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這件事可能需要您親自出馬。」方老一直笑著。「什麼，難道說，我可以重見天日了？」

    ……

    天色已經大亮，葉玄睜開了眼睛，他所在的地方正是益華大學某個不知名的角落。抬頭望去，太陽已經升起，他眼中的那份闇然已經被他隱藏在心底，回到宿舍洗漱完畢，他先去床上睡了一會兒，準確的說應該是閉眼躺了一會兒。睜開眼睛，掏出手機，「夏雪，我在學校門口等你」。「玄，你回來了？我還在上課，等我會好嗎？」夏雪的短信回來，葉玄看了看時間，才上午十點多。沒有回復夏雪的短信，葉玄走出了宿舍，走向了學校門口。

    夏雪在課堂上見葉玄沒有給她回短信，課也上不下去了，拿著包從後門溜了出去。校門口那個熟悉的身影，「玄！」夏雪在遠處喊了一句，葉玄轉過身，他手上居然拿著一根煙在抽。夏雪的腳步慢了下來，走到葉玄身邊，「玄，怎麼了，昨天都發生什麼了？」夏雪並沒有呵斥葉玄，她記憶中的葉玄是不抽煙的。葉玄轉過頭，向校外走去。葉玄並沒有回答夏雪的話，但她還是跟了上去。

    一小幽靜了小路上，由於遠處施工，這條路上車輛無法通過，人很少。夏雪見前面走的葉玄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終於忍不住了。緊走幾步，夏雪拉住了葉玄的胳膊，「玄，昨天到底怎麼了，跟我說說好嗎？」葉玄看著夏雪，從夏雪眼中他看到了些許的驚恐，因為葉玄平日裡眼神中的陽光，溫柔已經完全消失，冷，葉玄看著她，她感覺好冷。「你真的想知道嗎？」「嗯。」夏雪感受著葉玄話語中的冷漠，但還是擠出了一絲微笑。

    葉玄那支被夏雪抓著的臂膀往後一甩，「夏雪，對不起了，我覺得我們還是分手吧，我們不合適。」被葉玄一甩夏雪還沒有站定便聽到了葉玄的話，她那雪白的臉頓時變得蒼白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