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6章 身陷囹圄 文 / 鳳火涅槃
岳少卿看著岳玲那堅定的眼神和從她脖子上滲出的點點血絲,右手始終無法操縱夏易對蘇樂下死手。
「爹,蘇樂不死他必定會去給夏言冰報信,到時我們大計就毀了!」岳默走上前,著急地說著。
「岳叔叔,岳兄說得不錯,蘇樂不死,定將成是我們三家大業的障礙,切不可因私廢公啊!」張玉也慢慢走到岳少卿面前,面色凝重地說,「而且,如果此時不殺蘇樂,待馮叔叔知曉此事後,定會怪罪你因私情而不為馮鳴報仇,這樣會傷了三家的和氣。」
岳玲冷冷地看了岳默和張玉一眼,便對著岳少卿說:「爹,女兒多謝你十幾年來的養育之恩,但蘇樂是我未婚夫君,若他死於你手,岳玲絕不願再苟活於世。」
岳少卿知道三家為了今天的反夏大計準備了很久,若是放過蘇樂,依著蘇樂的性子,他極有可能破壞自己的計劃;可是岳玲是自己的女兒,一直以來對她都疼愛有加,若是因為蘇樂而間接葬送了女兒的性命,他做不到。
「玲兒,我不殺蘇樂可以,但你得答應爹三件事。」岳少卿思慮了片刻,便對著岳玲說,「第一件,對於今晚發生的一切,你就當沒有發生過,對任何人都不能透露;第二件,待宣城之事一過,你跟爹回京城;第三件,你從此以後不再見蘇樂,蘇樂的事再也與你無關。」
「爹,不行,絕對不能放過蘇樂!」一旁的岳默一聽岳少卿居然有放過蘇樂的想法,趕緊上前勸道。
張玉也趕緊上前,勸岳少卿以大局為重,務必斬殺蘇樂。
「你們不必多言,我自有打算。」岳少卿一擺手,打斷了二人的勸言。
岳玲一字不漏地聽著,第一件和第二件她都可以答應,可是第三件事,她無法輕易地答應。
她腦海裡瞬間湧現了往日與蘇樂在一起歡笑,一起嘔氣,一起戰鬥的場景,臉上不自覺出現了些許笑意。自從自己與蘇樂相識,雖然開始印象並不算太好,甚至還吵鬧睹氣,但自從自己在家裡廳堂裡見到蘇樂的第一眼後,便無時無刻不念著他,後來實在是思念成狂,便偷跑到青雲山來找他,相處時間雖然不長,但每一天的相處都是甜蜜的,今晚蘇樂自己重傷也不願傷我分毫,著實讓自己感動不已,若是日後再也無法再見蘇樂,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正常地生活下去。
可是,看著爹爹為難的樣子,再加上岳默與張玉咄咄逼人的氣勢,想必爹侈也是做了很大的讓步。怎麼辦?岳玲扭頭看了正被夏易鉗住脖子的蘇樂,臉色已一次得通紅,突然大叫一聲:「好!我都答應你!你快放了樂哥哥!」
岳少卿聽完岳玲的話,輕鬆地出了口氣,右手一擺,夏易立即把手從蘇樂的脖子上鬆開。
岳玲趕緊上前,一把扶住正欲栽倒的蘇樂,大聲喚著蘇樂的名字。
此時,蘇樂已窒息多時,除了隱隱還有脈搏跳動,便再無生機。岳玲急忙大叫道:「爹,你不是說過不殺樂哥哥嗎,為什麼他現在全無生機,你快救救他!」
岳少卿走過去,一把蘇樂的脈相,片刻後,對著岳玲說:「玲兒,你不必擔心,之前他中了爹的噬元散,體內元氣早已消耗殆盡,再加上剛才窒息過久,此時只是身體過於虛弱,暈厥過去,過一會兒他自會醒來。」
岳玲一聽蘇樂真的與岳默所說那般,中了爹了的「噬元散」,那若是沒有解藥,豈不是真的從此都如同廢人一般?心中大駭不已,如果蘇樂當真如此,那與死了又有什麼分別?
「爹!」岳玲再一次給岳少卿跪下,哀求道,「女兒求您將『噬元丹』的解藥給蘇樂,他這樣就算醒來,也是生不如死,求求您了!」
「你放心,解藥我自會給他,不過不是現在,待宣城局勢已定,我自會給他解藥。」岳少卿拍拍岳玲的肩膀說。
「爹!」岳玲還想再求求岳少卿,但岳少卿卻不再理她。
「丫頭……」
岳玲正欲起身去追岳少卿,想求得解藥,突然聽到懷裡的蘇樂微弱地叫了一聲。她回過頭,看到蘇樂已慢慢地睜開雙眼,臉上還艱難地擠出一絲笑容。
「樂哥哥!你醒了?」岳玲欣喜不已,眼中熱淚再無止不住,奪眶而出,「樂哥哥,太好了,你沒事了!」
「丫頭,我沒事了,不哭了啊!」蘇樂努力地想抬起手去為岳玲擦拭眼淚,卻始終無法使出一絲力氣。岳玲趕緊握住蘇樂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臉頰上。
「樂哥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從我爹那兒要來解藥,幫你解除身上的噬元毒。」岳玲看到蘇樂此時已成這般,卻還故作微笑,心中感動萬分,便堅定地說。
「呵呵,其實想想這樣也挺好。」蘇樂呵呵地笑著說,「這樣就能天天躺在你的懷裡了。」
岳玲一聽蘇樂此時還有心情逗樂子,又氣又樂,小臉有些微微發紅,假裝嗔怒道:「你個壞人,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著佔人家的便宜!」
蘇樂呵呵一笑,正準備再與岳玲說些話,突然從他們身後竄出幾個五大三粗的士卒,一把拉開岳玲,架著蘇樂便走。
「哎哎!你們幹什麼呀?為什麼帶走蘇樂?」岳玲趕緊上前,死死地拉著蘇樂的手不放,大叫著問他們。
「哼!我爹雖然答應不殺蘇樂,但可沒說要放了蘇樂。」岳默冷冷冷的聲音從那幾個士卒身後傳來,「把他關進宣城地牢,好生看管,若是讓他逃脫了,你們就提頭來見!」
「諾!」那幾名士卒趕緊唯唯諾地點著頭應道。
「帶走!」岳默大喝一聲,那幾名士卒便架著蘇樂往宣城大牢而去。
「樂哥哥……」岳玲趕緊上前跑去,卻被岳默一把拉住了胳膊。
「岳玲,你可別動什麼歪心思去救他,若是放跑了他,別怪到時我這個做哥哥的不講情面!」岳默冷冷地說。
岳玲一把掙開了他的手,也冷地回應道:「哥,我以前只當你是在軍營中待久了性格有些冷漠,但我今天才知道你本身就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你今晚讓我替你死一次,又毒暈我,我都不想再計較,但我以後再也沒有你這個哥哥了。」
說完,岳玲甩袖而去。
「哼哼,我冷血無情又怎樣,在這個世道裡,只有生存最重要。」岳默冷笑一聲,看著岳玲遠去的背影,幽幽地說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們從來都沒有在乎過我的感受,不是訓斥,就是怒罵,終有一天我要讓你們所有人都拜服在我岳默的腳下!」
蘇樂被幾個士卒架到了城西北的宣城大牢,這座大牢與將軍廟一樣,有著輝煌的歷史。宣城作為軍事重鎮,不僅要照顧自己這方的軍事將領,還要關押對方的重要將領。
宣城大牢採用的是地下建築方式,表面上只有一個不大的入口,而地下卻有三層之多,第一層和第二層,各有牢房百間,可關押犯人上兩千名;尤其是第三層,雖然房間並不多,但是它作為軍事重犯和要犯和關押地,不僅在牢房的設計和用料上頗有考究,而且看管力度也是最大的,整個牢房實力最高的獄卒都被安排在第三層,當然他們的待遇也是最少,甚至比某些精銳營士卒還好。
只是近幾百年來,夏國和後唐相安無事,宣城大牢的看管力量逐漸變得鬆懈了少,實力較高的士卒都爭相進入正規軍中,沒多少願意再爭搶獄卒這種肥差了。
蘇樂雖然已甦醒過來,但渾身還是使不出一點力氣,更別說是催動元氣了。岳少卿能如此放心地讓這麼幾個士卒押送自己,說明他對自己的那個什麼「噬元丹」非常自信,想必也做好了相關的安排。
此時也沒有更好的逃生辦法,況且自己就算逃出去,沒有解藥,還是逃不出岳少卿的魔掌,索性就先待在大牢,然後再見機行事吧!
如今,雖已是黑夜,但待那幾個士卒帶著蘇樂下了宣城地牢的入口時,監獄入口還有幾個士卒拿著火把在守衛,其中有一個站在外圍的一個小校模樣的人,似乎是虎豹營的人,見蘇樂被押來,便和押送蘇樂的那個領頭的士卒說了兩名句,便讓一個士卒帶著幾人下了地牢。
地牢裡,雖然有些昏暗,但兩旁的牆壁上掛著通亮的火把,倒也看得清中周的情況。幾人跟著那名獄卒下到了地牢一層,然後又左轉又繞,到了第二層的入口,幾人跟著那名士卒又繞了半天,才來到地下三層入口。對於這些路線,蘇樂一直認真地記下
「你們下去吧,這第三層我們看過了,沒有任何犯人,他是第一個。」那名獄卒站在第三層的入口處,對著押送蘇樂的幾名士卒說。
「好,有勞了。」押送蘇樂的有一名小校,他朝引路的那名獄卒拱手說,「一會兒,岳營主會派一些專門的人來看管他,到時還需要你引路,你快些上去吧!」
那名引路的士卒點了點頭,便離去了。
「先把他關進旁邊的一個牢房吧,到時那些影衛營的人來了,肯定會另有安排,我們先看著他便是。」那名小校押著蘇樂進了離第三層入口較近的一個牢房,對著其他幾名士卒說道。
「小校大人說的是,那些影衛都很擅長這個。」有一名士卒趕緊接茬道。
「誰說不是呢,那些人輕輕鬆鬆就刺殺了城主崔烔,又刺殺了他手下近兩萬人,據說自己損失不到兩千人,一個個下手都陰著呢,我們還是別惹他們的好。」另一名士卒也走到那名小校面前,低聲說道。
沒過一會兒,便有數十名身穿黑衣黑甲,臉蒙黑面罩的士卒悄無聲息地跟著之前在監牢入口守衛的獄卒的帶領下,來到了地下三層地牢,將之前的那幾名士卒換下,並將蘇樂換到一個最內側的牢房,上好鐵索,鎖好牢門後,那幾十黑衣士卒便分兩隊輪流看守蘇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