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章 心變 文 / 劍青籐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整個天月宗陷入一片血海,天月宗將近二十萬弟子,無一倖免,全部在夏江翎幾人的屠刀下,成了亡魂。
夏江翎看到漫天的屍體,雙眼猩紅,此時他心底的殺意才慢慢有所緩解。
「還是來晚了啊,九劍門夏江翎?沒想到你膽子還真夠大,居然敢插手閒靈域的事情?」正當夏江翎命人撤掉禁制,準備離開的時候,一陌生男子擋在了夏江翎面前。
「你是何人,居然也敢管我們九劍門的事情?」夏江翎靈魂一掃,發現對面這人竟然是半步天尊層次的人後,一臉警惕道。
「九劍門?八大門派又如何,你以為你們還能囂張多久。給我滾吧,今天暫時留你們一命,你的命,我相信張天宇會親自回來要的!」那男子聞言,冷冷一笑,喝到。
夏江翎眾人聞言,雖然心裡有一股極強的怒意,卻因為對方的修為太可怕,只能暗暗在心底罵了一句,轉身飛走了。
看到夏江翎等人離開,那男子將靈魂力量放出,將整個天月宗全部掃了一遍。
「這手段真夠狠的啊,竟然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咦?」
當那男子的靈魂力量掃視到蘇月身上時,他的眉頭忽然一皺,旋即他輕輕咦了一聲,飛到蘇月身旁。
那男子將靈魂力量放出,仔細在蘇月身上掃視了一遍,隨後他臉上浮現一抹驚訝:「明明已經沒有了生命氣息,為何她的靈魂沒有散?」
隨後那那男子俯身抱起蘇月,他回頭朝天月宗看了一眼,起身飛向天空:「不知道門主有沒有辦法。」
一座不知名的高山上,忽然某一處空間一陣扭曲,而後從那扭曲處有著一道黑色裂縫漸漸擴大,最後一道白光閃過,那道裂縫再度合上。
那團白光砰一聲落到地面,旋即白光消散,從裡面走出三道人影,其中一道人影滿身傷痕,面色痛苦,而他雙目裡,似乎還有著淚痕。另外兩道人影也是衣衫破碎,看上去極為狼狽。
「月兒,師父,姐,三位師兄,我對不起你們啊,都是我害了你們!」那滿身傷痕的人影朝那道裂縫出現的方位跪下,將頭撞到地上,痛哭道。
「天宇,這不怪你,我們的仇人是九劍門,是夏江翎。」那兩道狼狽的身影中的一道人影走出來,同樣跪在張天宇旁邊,他的手搭在張天宇肩膀上,語氣裡透著極度的仇怨以及悲痛。
「這一切都是我,當初在新秀大賽上如果我不逞強,一定要打敗夏江翎,就不會有今日之禍。活生生的一個個人,一個個親人,竟然就在我面前就這麼死了,就連月兒……就連月兒,就連她都衝了出去,恐怕已經,已經……」之前跪下的那人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就連指甲都完全陷入了他的肉裡。
這三人正是霍典用盡性命布成的傳送陣傳送出來的張天宇、劉原、劉君三人。
「月兒她乃玄靈體質,也許……也許……她沒,沒死,沒死呢。」聽到張天宇的話,站在張天宇和劉原背後的劉君輕輕說道,只是這話說到最後,他自己都喪失了底氣。
那一道拳風的威力,他們三人都知道,就算化域中期對手被轟中,不死也得重傷,而蘇月就算是玄靈體質,也不過時濛巔峰期的修為。
劉君的這番話,不過是因為他們沒有親眼見到蘇月身亡的場景,拿來安慰自己罷了。
「你說他們都死了,我活著的意義是什麼?我為什麼活著?沒有了他們,沒有了天月宗,我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麼?你們說,為什麼偏偏讓我們三人活下來,啊?這是為了什麼,說啊,你們說啊!」張天宇忽然抓著他身旁劉原的肩膀,雙眼泛著血痕,他頭髮也披散下來,此時他的表情也極為猙獰。
劉原劉君被張天宇這樣一問,都傻了眼,他們也不知道自己活下來的意義。天月宗的前身是君原門,無論天月宗還是君原門,劉君劉原二人都耗費了諸多心血,如今的天月宗已經化為一片廢墟,他們二人也不知道,他們活著的意義還有什麼。
沒有了朋友,沒有了歸屬,沒有了親人,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麼?
「倒不如我們都死了,去陪他們也乾脆,哈哈哈哈哈哈哈……」張天宇見到他們二人答不出話,忽然手一鬆,淒然一笑。
一旁的劉原,聽到張天宇的話後,一拳朝張天宇打去:「死?你以為你現在的性命還是自己的性命?你忘了我們是怎麼逃出來的,韋行、李放、陳裕、還有你義姐蔣孝絮,無不都是捨身衝上前,用性命給我們爭取了時間。還有霍前輩,他用盡了性命才布成的傳送陣,以及天月宗另外的長老弟子,無疑叛逃,你可知道他們都是為了什麼?」
「他們就是為了讓你逃出來在這裡尋死的?我告訴你,我們三人的命都不再屬於我們自己,你想要死,可以,把你該做的事情做完,隨便你怎麼死。天月宗上上下下幾十萬條人命,這個仇你報不了,你就永遠沒有死的資格,沒有資格!」
張天宇聽到劉原的話後,陷入了沉默,他那猙獰的面色也在劉原的這番話下慢慢趨於平靜。
劉君劉原二人見狀,這才鬆了一口氣,如今天月宗就剩下他們三人,倘若他們三人不振作起來,那天月宗的人便真正白死了,到那時,他們二人就是死一萬次也難以面對天月宗死去的人。
過了許久許久,沉默的張天宇緩緩站起,然而此時他整個人彷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的表情變得極為冰冷,那眼神裡,沒有一絲生氣,有的只是一種濃郁到極點,似乎隨時就將爆發的殺意。而張天宇整個人身上也散發著一種恐怖的冰冷氣息,讓人遠遠一看,就升起了寒意。
而張天宇的面色也是極為蒼白,那蒼白的面色上面,不帶一絲表情。
就連和張天宇非常親近的劉原劉君看到張天宇這副模樣,都不由得從心底冒起一陣寒意,那種寒意不僅透著死亡的威脅,還有一種似乎比死亡更可怕的味道。
「走吧,既然要報仇,那九劍門一個都不能放過!」張天宇朝前方緩緩走去,頭也不回,他那淡漠冰冷的聲音,也傳到了劉原劉君二人耳裡。
劉原劉君二人看到張天宇的背影,立刻聯想到傳說中的一個凶神——修羅!
「你以為這樣單槍匹馬就能報仇?」劉君劉原二人聞言,衝上前去,劉君擋在張天宇面前,一臉驚懼喊道。
張天宇那冰冷的眼神,彷彿隨時都會殺人一樣,就算面前站的是劉君劉原,似乎張天宇依然會殺性大起一般。
張天宇看了看劉君,冷冷一笑,並未答話,依舊朝前方走去。
劉君劉原見狀,只能無奈跟了上去,此時他們也知道張天宇精神極度不穩定,也不好跟他多勸什麼。
張天宇一邊走,一邊取出療傷的丹藥服下,當他的經脈有所恢復,他才開始調動天力療傷,當他傷勢恢復得差不多後,他已經走了十數天。
劉君劉原二人一直跟在他後面,未曾聽到張天宇多說一句話。
唰!
張天宇傷勢恢復得差不多後,他天力一陣運轉,旋即他沖天飛起,朝前方一處似乎有著眾多修士氣息的地方飛去。
過了一個時辰的功夫,劉君劉原二人跟著張天宇來到了那有著修士氣息的地方,原來這裡是一座宗門。
張天宇面無表情,眼神冰冷,直接衝到那處宗門的上空,冷冷喝到:「你們有兩條路,第一,死。第二,臣服。」
「你以為你是誰。」就在張天宇的話剛剛說完的時候,那宗門演武台一年輕男子立即道。
咻!
張天宇屈指一彈,一道指芒猶如閃電般射出,擊在那發話之人的丹田,那人瞬間斃命。
「哼,居然敢傷我門內弟子!」就在演武台上那人死後,從演武台的前方的大殿內飛出一老者,那老者冷冷注視著張天宇,道。
看到那人不過也時濛巔峰期的修為,張天宇身影一閃,體內真火調動到右手上,衝到那老者面前一拳轟出。
砰!
張天宇真火穿透到那老者丹田內,隨後盡數炸開,一團血霧瞬間撲在張天宇身上,張天宇身上佈滿了血腥味,顯得極為可怕。
一招斃命!
演武台下的眾人見到這一幕,旋即不敢有人再說話。
「死還是臣服?」
張天宇淡漠的聲音再度響起,此時聽到演武台下的眾人耳裡,猶如死神催命般。
「我們都臣服,都臣服。」
那些人不敢有人反抗,全部匍匐跪倒在地,道。
咻咻咻!
張天宇見狀,右手一揮,數百道淡白色光芒飛出,衝向那些修為高一點的人身上。
「簽下它。」
見到那數百道淡白色光芒飛進那些人靈魂深處,張天宇這才喝到。
靈魂契約印!
很快那些人都知道了張天宇剛剛打到他們靈魂深處的是什麼,有人知道後,立刻起身準備逃走,靈魂契約印,一旦簽下,只要種印之人不解除,簽印之人的性命就在種印之人的一念之間。
這便意味著他們終身失去了自由,所以自然有人不願簽印。
咻咻咻!
那些準備逃走的人還未來得及起身,就被高空中的張天宇指芒瞭解了性命。
終於,在死亡的威脅下,沒有人反抗和逃走都簽下了張天宇的靈魂契約印。
而劉原劉君這才明白張天宇沒有打算現在就單槍匹馬去找九劍門報仇,只不過他們知道,曾經仁慈的張天宇在今天之後,恐怕就永遠消失了。
在處理完這一宗門的事情後,張天宇又飛向了別的宗派,無疑,凡是他到過的地方,都會瀰漫著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