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3章 救人如救火 文 / 風漠
安撫好了兩個老人，楚雲急匆匆奔出病房。還沒走電梯那邊，就迎面撞上了聶明。
「哥啊，剛才咋回事兒？」聶明一見到楚雲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楚雲哪有心情跟這小子解釋，一眼瞪了過去罵道：「沒你的事兒，趕緊回去告訴聶叔叔，最好是讓老爺子回你們家。」
「啊？」聶明一楞，可還沒問明白呢，楚雲已經衝向了電梯。他下意識地就想跟著楚雲跑，可隨後就把腳給撂下了，抬手抓抓頭髮，嘟囔道：「算了，我還是把大哥的話告訴老頭兒吧。」
聶傳東聽說楚雲讓老爺子出院，不僅為難了。他有她的顧慮，如果老爺子是康復出院，那外界什麼話都沒有，可要是昏迷不醒出院，那外界的風言風語肯定是鋪天蓋地。
這猴子男個情況下出院，那不是明擺著再告訴別人，老爺子已經無藥可醫，回家等死了麼？就算是真的無藥可醫，自己這當兒子的也不能讓老人回家等死啊？就算是自己願意，恐怕部隊上也不肯同意啊？
「爸，你猶豫什麼呢？我哥既然說了，那就照他說的去辦唄。」
聽到聶明這話，聶傳東不由一陣苦笑。他也看出來了，自從楚雲在這病房裡走了之後，自己這不聽話的兒子對自己態度大變。所說口氣還是有點不客氣，但是畢竟肯和自己說話了。
兒子變懂事了是好事情，可是他畢竟年齡還小，根本就不清楚自己這麼做所引發的後果。抬頭看看聶明滿臉的不耐煩，他只好說道：「明明，你想過沒有，我們如果現在把你爺爺抬回家，外界會怎麼看？那個高陽會怎麼看？他本來就沉不住氣了，我們這麼一做。這不明顯在告訴他們。你爺爺的病醫院治不了了，回家就是等死了麼？」
「啊？」聶明還真就沒有考慮到這種情況。
他的驚訝早在聶傳東預料之中，苦笑著繼續說道：「現在不僅僅高陽一個要對我們家動手，背地裡還不知道有多少人眼饞北海軍區這個大蛋糕呢？我們如果把你爺爺帶回家，那些人肯定會忍不住對我們家動手的。」
聶明眨巴了兩下眼，疑惑地問道：「爸，那你知道寶貝後的人都是誰麼？」
聶傳東聽了，忍不住瞪了一眼聶明，斥道：「我要是全都知道，那還叫什麼背地裡的人？不全都擺到明面上來了麼？如果他們早點暴露出來，你以為你爺爺還能讓他們和逍遙下去？」
「可是大哥說了，它能夠治療爺爺的呀。」
「可要是萬一不行呢？明明，我們做什麼事情都不能破釜沉舟，都要做兩手準備。」
「可你準備有用麼？」聶明很是不服氣父親的觀點，看著聶傳東反問道：「就算是大哥治不好爺爺的病，你又做好準備了？」
「這……」聶傳東還真是被聶明給問住了。他哪裡有什麼準備？要是有準備，也不會任由高陽在他面前耀武揚威了。
見到聶傳東被自己問的啞口無言，聶明倒是沒有什麼得意的表情，而是冷冷一笑：「哼，爸爸，你看來是真的老了。既然你都沒有做好準備，也不知道背後隱藏了多少我們聶家的敵人，你為什麼不選擇相信一次我大哥呢？」
「你……你是說我們賭一下？」
「對！我們就是要賭。賭我大哥能夠治好爺爺的二餅，賭那些敵人都沉不住氣自動跳出來。只要爺爺能醒過來，那他老人家自然友成指那些人的辦法。就算是爺爺的病治不好，對我們又有什麼關係麼？還不是敵人照樣是敵人，該發生的還是要發生麼？」
聶明這番話說出來，頓時讓聶傳東有了刮目相看的感覺。難怪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看來是真的有道理啊！
原先的聶明除了飆車找女人？哪會有這種觀點？看來這都是收了那個楚雲的熏陶啊！
「爸，我感覺吧，我哥讓我們這麼做，其實也就是我說的這個意思。」
聶傳東這次沒有多少驚訝的表情，因為他剛才就想到了，恐怕聶明剛才說的那些話，就是楚雲教給聶明的。
自己該怎麼決定呢？是按照楚雲說的破釜沉舟，還是選擇讓老人繼續留在醫院呢？
「老聶……」
聶傳東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門口卻突然傳來一聲招呼。他抬頭一看，見是自己部隊裡的同僚，急忙站了起來：「老魏，你也來看我父親啊？」
「是啊！」老魏是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雖然沒有穿著軍服，但是身上那種軍人的氣息很是濃郁。嘴裡說著，他已經邁步進了病房。
聶傳東沒有繼續與說話，因為他知道這個老魏肯定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來絕對有目的。無論對方是什麼來意，他只能是等待，等待對方放主動把話說出來，或是露出什麼信息來。
老危險時到了聶永林病床前面，靜靜地看了好一會兒，這才又轉身走了回來，對著聶傳東苦笑了下，說道：「老聶，我們十多年的老戰友，今天我想問你一句實話，老爺子這次能不能挺過去？」
聶傳東沒有急著回答，而是默默地看著老魏。身上那種似乎要爆發的怨氣，讓老魏臉上的苦澀更加濃重，退了一步說道：「其實這本來不關我的事，只是孫家那邊非要我跑著一趟，我也沒有辦法的嘛。」
「孫家？」聶傳東愣了愣，可隨即就是一聲冷笑：「哼！沒想到，她們也沉不住氣了。」
「唉！」老魏歎了口氣，接著說道：「老聶啊，其實這也不能怪孫濤，要怪，只能是怪老爺子病的太不是時候了。」
「你……」聶傳東眼睛一瞪。老魏慌忙擺手：「老聶，我沒有絲毫不尊敬老爺子。我的意思是孫濤收到了壓力，有人點名要他的姑娘！」
「是高陽吧？」
「對！」老魏毫不隱瞞地點點頭，接著說道：「老聶，相比你自己也清楚，如果老爺子真的不行了，那麼高陽的父親就會毫無阻礙地坐上軍區司令員的位子。你說孫濤能沒有壓力麼？儘管他明知道高陽針對的是你，可他又反抗的能力麼？他沒有啊！何況……何況孫濤說他的姑娘……」
「別說了！」聶明忽然一聲怒喝，對著老魏說道：「魏叔叔，請你回去告訴孫家，就說我同意退婚。」
「明明……」聶傳東心裡一陣焦急。
聶明卻是擺擺手：「爸，你現在應該有所選擇了吧？人家都已經跳出來了，我們還有猶豫的時間麼？算了，那反正是你的事情，我自己出去冷靜下。」
「明明……」
對於身後拿出的呼喚，聶明一聲沒回，轉身出了病房，坐電梯到了樓下。
站在醫院的大廳裡，周圍的人群熙熙攘攘，可是聶明卻感受不到絲毫的人氣，就是感覺自己心裡悶悶的。那種憋屈的感覺，讓他迫切地想要找個人傾訴一下。
坐進路虎攬勝裡面，聶明一口氣打了十幾個電話，只是讓他惱怒的是，原先那些好朋友，今天全都是異口同聲，都是沒有時間。
放下電話，他終於明白了聶傳東的話。如果沒有了老爺子，自己在別人眼裡，還真的就是什麼都不是。沒有了老爺子，沒有人會拿自己當盤菜。
自己曾經對楚雲說過，說要壯大自己的實力，但是他現在才明白。沒有了老爺子的支撐，自己想打出一片江山來，那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大哥？」在這個時候，他本能地就想到了楚雲。想到楚雲，他就想到了楚雲臨走時的背影，匆忙而又帶著慌亂。
坐在車裡想了想，他猛地摸出手機，直接撥打楚雲的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還沒等他說話，手機裡面就傳來楚雲焦躁的聲音：「幹什麼？」
「大哥，我……就是想問問你在哪兒？」
「媽的，我在淮陽路這邊呢。」
「啊？」
「啊什麼啊？他麼堵車了。」
聽到楚雲罵起了髒話，聶明立刻知道肯定發生了火燒眉毛的事情，不然的話，楚雲絕對不會罵人。於是慌忙說道：「哥你打算去哪兒？」
「振華街的都市麗人坊知道不？我要去那兒？」
「哥你趕緊下車往回走，我在那個路口等你，我認識條近路。」
「好！」楚雲這次沒有推辭。
聽著手機裡傳來開關車門的聲音，聶明把手機一扔，立刻發動汽車、路虎攬勝在咆哮中直接竄出了市中醫院，然後就匯入了大街上的車流之中。
聶明別看年紀不大，還是名符其實的官二代，但他最大的愛好就是飆車。在這北海市的地下車友俱樂部，大大小小的也算是個人物。
今天大街上的車輛雖然比較多，但是他卻是毫無顧忌，路虎攬勝在車流中不斷地超越同行車輛。在一路的喇叭聲中，換來的是後面急促的剎車聲和叫罵聲。
聶明現在哪有閒心理會別人的咒罵，全部精神都放在了前面的路況上。幾分鐘過後，他就看到了路邊站著的楚雲，立刻一腳剎車踩了下去。
楚雲早就等的不耐煩了，見到路虎停下，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嘴裡喊道：「快點！」
聶明早就憋足了勁兒，聽到楚雲催促，臉上忽然露出一絲獰笑：「嘿嘿，哥你就瞧好吧，我今天非虐死這幫小司機們不可。」
「別他媽廢話，救人如救火啊！」楚雲嘴裡一聲咒罵，接著說道：「是有人跳樓，你趕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