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三二章 辛琉遺願 文 / 星之流年
「呃，那個變.態的老太婆，居然下這麼重的手打老子。」
在地上趴了半天，林夕才艱難地爬了起來，那道晴空紫雷雖然沒有什麼聲勢，但威力卻恐怖得很，林夕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幾乎被烤熟了，果然自己的實力跟真正的高手還差得太遠太遠了。
「幸好這個老太婆還指望我找到阿瑤，要不然這次肯定被她劈成灰了。」歎息了兩聲，林夕抬頭看到了飛過來的嵐蘭和古月凡，兩個人都是一臉擔心，本來他們看到萱凝輕而易舉就殺死了神使，心裡還高興呢，沒想到突然之間林夕就受到了攻擊。
見到林夕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兩人總算是鬆了口氣，畢竟萱凝只是抬抬手就幹掉了一個至尊高手，林夕怎麼瞧也沒有至尊高手抗揍啊！不過嵐蘭還是發揚了她一貫的毒舌，挑著眉毛問道：「你還沒死吧？」
「雖然沒死，不過也快了！」林夕苦笑著搖了搖頭，將萱凝丟給自己的第二顆小珠子收好，然後才喘著粗氣說，「神使和妖星都死了，巨木門中只剩下些小嘍囉了，他們恐怕還不知道他們的老大全都被咱們幹掉了，正好一次性解決了他們，免得有人逃出去給他們的組織通風報信。」
「可是你的身體沒問題嗎？」古月凡不無擔心地問。
「打我肯定是打不動了，不過在後方掠陣還是沒問題的，再說也該咱們洪門弟子露兩手了。」
聽到林夕的話，周圍五百多洪門弟子紛紛大聲叫起好來，巨木門可不同於他們之前搶劫的小門小派，其中必然有大量的奇珍異寶，這些修煉者強盜們不禁個個眼冒金光，就等著林夕的一聲令下了。不過林夕可不打算將巨木門整個毀了，於是特意叮囑了一番手下才讓他們衝進去搶掠。
果然就像林夕預料的那樣，妖族的組織雖然潛藏的極深，但是人手並不太多，神使、妖星和十多個紅袍人死了之後，巨木門中只剩下了幾個妖族和一群被妖族欺騙迷惑的巨木門弟子，根本攔不住眼冒金光的強盜們，三兩下就全都被丟下了山崖。不過很快他們就從一座偏殿的房頂找到了渾身重傷的玉蘭，鮮血已經將她的衣服徹底染紅，人也早就陷入了深深的昏迷，如果再晚點兒發現的話恐怕早就死了。
「神使出現得這麼晚，該不會就是被她纏住了吧？」林夕看著氣息微弱的玉蘭，輕輕地歎了口氣，果然就像林夕猜測的那樣，玉蘭和神使之間肯定有什麼深深的仇恨，就是不知道玉蘭醒過來之後知道神使已經死在了萱凝手中，她是高興還是失落。
「好好照顧一下她吧！」扭頭對一個手下吩咐了一句，然後又問身邊的古月凡，「還有什麼發現嗎？」
古月凡皺著眉頭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還發現一棵怪樹。」
「怪樹？」林夕心中微微一動，目光落在了巨木門正中那棵巨大的蒼老古樹上，「是它嗎？」
「嗯。」古月凡點了點頭，「我們的人趕到的時候發現巨木門中僅剩的幾個妖族正在巨樹周圍維持一個法陣，我去看了看，他們正在用妖力腐蝕這棵大樹。」
「所以它才會發黃枯萎。」林夕明瞭地點了點頭，然後和古月凡大步走到了巨樹的院子中。一進院子林夕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院子中的土地完全被鮮血浸透了，透露出一股殘忍的味道。林夕走到大樹前，伸手在大樹的樹幹上摸了兩下，隨即立刻就有一層淡淡的青光擋住了林夕的手，光芒雖然暗淡，可是其中卻蘊藏著極強的力量，只是在妖族法陣的侵蝕下，這股力量已經弱了許多。
「這棵樹在保護著什麼。」林夕又使勁兒地敲了兩下樹幹，然後大聲說道，「喂，能聽見我說話嗎？那些妖族已經被我幹掉了。」
院子裡陷入了一片沉默，過了好長時間，就在林夕準備放棄的時候，大樹上的青光忽然散去了，一個蒼老虛弱的聲音忽然響起：「你，是什麼人？」
聲音雖然蒼老虛弱，可是卻異常熟悉，林夕一下子就認出來了，脫口喊道：「辛琉？是你這個老太婆？」
巨樹的樹幹上漸漸浮現出了一個模糊的面容，果然正如林夕所料，是兩年多前認定自己是殺人兇手的辛琉。
辛琉看到林夕也不禁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怎麼會是你？」
「哼，怎麼不是我？」林夕冷笑著說，「除了我之外還有誰會發現你那位乖徒弟的真面目？又有誰會不辭辛苦地殺上巨木門來？」
辛琉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片痛苦和悔恨，長長地歎了口氣說：「巨木門的弟子，還剩下多少了？」
「一個不剩。」林夕冷冷地說道，「不屈服的都讓妖族殺了，屈服的都讓我殺了。」
辛琉苦笑地搖了搖頭：「哎，沒想到我巨木門幾千年的基業就這般毀在了我的手中。」
「活該！」
「沒錯，是活該！」辛琉閉上了眼睛，良久忽然睜開對林夕說道，「現在，妖族已死，巨木門也不復存在了，你的仇算是報了吧？」
「仇勉強算是報了，但是我來巨木門可不單單是來報仇的。」林夕目光炯炯地看著辛琉說，「阿瑤，那個為了救我將自己封印在八元荒火中的女子，你們把她弄到哪裡去了？」
「你很關心她？」辛琉的眼中閃過了一抹奇異的光芒。
「沒錯！本來以為那些妖族都死了，再也沒有人知道阿瑤的下落了，沒想到你還活著。雖然你這個老太婆實在可恨，不過如果你告訴我阿瑤的下落，我就饒你一命。」
辛琉苦笑著搖了搖頭：「饒我一命？我一個老太婆就算這次不死又還能有幾年好活？而且巨木門之所以弄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怪我老眼昏花，太過寵信那個妖人，我就算是百死也難贖其罪！」
林夕微微瞇起了眼睛，聲音冰冷地說：「這麼說，你是不打算告訴我嘍？」
「不，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畢竟這是巨木門欠你的，但是…」辛琉目光炯炯地盯著林夕，毫不退縮地說，「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只要你答應了我，我就告訴你那個女子的下落。」
「說！」林夕心中冷笑，條件？哼，這根本是你們巨木門欠我的，還想讓我答應你的條件，做夢！
「我的條件很簡單，我希望你能照顧這棵古樹，只要你活著一天，就不能讓這棵樹死去！」
「這棵樹？」林夕抬眼打量了一下面前這棵瀕死的大樹，除了大一點兒，似乎並沒有什麼異樣，林夕不禁問道，「為什麼？」
「原因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世上之所以有巨木門，就是為了守護這棵鳳棲梧，所以就算巨木門沒有了，守護這棵鳳棲梧的任務我也不能放棄。」
哼，你們巨木門的責任關老子什麼事？不把這棵樹連根挖了就算是手下留情了，而且看這棵樹已經被妖族折騰的死氣沉沉，恐怕沒等我動手自己就嗝屁了！
林夕心中腹誹不已，不過嘴上卻還是淡淡的說：「不就是照顧一棵樹嗎？我答應你。」
辛琉扯了扯嘴角，苦笑著說：「你真以為我老太婆馬上要死了，就糊塗了嗎？你對巨木門的恨就算是挫骨揚灰也不為過，我怎麼會相信你隨口的一句承諾？」
「那你想怎樣？」林夕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發誓！」
發誓？靠，老子一向把發誓當放屁，要我發誓就發誓唄！
林夕心中一陣冷笑，張口就要發誓，卻立刻就被辛琉打斷了：「什麼天打五雷轟之類的話就不要說了，我要你以軒轅一脈的列為祖師發誓！」
林夕的眉毛一挑，詫異地反問道：「你怎麼會知道的？」
辛琉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艱難的笑容：「外面都打翻天了，我怎麼可能不知道？而且如此強大的浩然之氣，除了軒轅一脈以外還有誰？不過我實在是沒有想到，你竟然真的是軒轅一脈的繼承人。」
林夕微微瞇起了眼睛，良久才吐了口氣說：「好吧，我以軒轅一脈的列為祖師立誓，只要辛琉告訴我阿瑤現在所在何處，我就照顧這棵鳳棲梧，我不死，鳳棲梧不枯！」
「好，好！」辛琉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緩緩說道，「那個女子將自己封印在了八元荒火之中，這種天地間最為狂暴的火焰根本不是巨木門能夠破解的，所以緣蒼將她送到了古涼大雪山，不過我想就算是古涼大雪山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破解八元荒火…」漸漸的，辛琉的聲音越來越小，樹幹上的面孔也越來越模糊了，「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照顧好鳳棲梧，一定要…」
最後，聲音完全消失了，樹幹上的面孔也徹底消失不見了，林夕將手放在樹幹之上，可是樹幹中再也沒有辛琉的氣息了。
「她死了。」古月凡輕輕地歎了口氣，雖然他之前也很痛恨辛琉，但是此時他卻忍不住有些惆悵。
林夕看著面前這棵蒼老的大樹，心中卻是一陣糾結：以軒轅一脈的列為祖師發誓？哼，別說那些祖師跟我鳥毛關係都沒有，唯一一個有關係的也只有公孫軒轅那個老混蛋，拿他發誓我要是能說話算數那才有鬼了！可是…算了，不就是一棵樹嗎？人都死了，我犯得著跟一棵樹較勁嗎？隨便找個弟子照顧它得了，就算是死了也不管我的事。現在最重要的是阿瑤，她在古涼大雪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