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馮躍鵬的奸計 文 / 王羽米蘭
大清早的,皇甫義俊躺在床上,父親叫他吃飯,他也充耳不聞。父親不在時,他總是忙碌一天,父親一回來,他卻清閒之極,忽然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噹噹噹。」門外響起敲門聲。皇甫義俊不耐煩道:「爸,你們先吃吧,我不餓,別等我了。」
門外卻傳來另一個聲音:「老弟,是我,快開門。」
皇甫義俊聽那聲音,是自己好友馮躍鵬的。便回道:「進來吧,門沒鎖。」
馮躍鵬進入屋內,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皇甫義俊,諂笑道:「老弟,大清早的怎麼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皇甫義俊歎了口氣說:「沒事,哥這麼早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馮躍鵬賊眼一轉說:「沒事,就是幾天沒見老弟了,十分想念。」
皇甫義俊伸了個懶腰說:「前幾天我父親不在,我幫他處理公務了,沒時間出來玩。」
馮躍鵬說:「沒想到小弟小小年紀,就可以填補皇甫老前輩不在的空缺,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皇甫義俊苦笑一聲道:「老哥別挖苦我了。」
馮躍鵬急忙說:「我可沒挖苦你,大家都說除了你,沒人能接過你父親的擔子。」
皇甫義俊聽了心裡一暖,可隨即又歎了口氣。
馮躍鵬搬了把椅子,坐到床前說:「老弟有什麼煩心事跟我說,別憋在心裡,莫不是你看不起老哥我?」
「沒有,沒有。」皇甫義俊解釋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父親回來了,自己就沒事可做了,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馮躍鵬說:「看來老弟也不是貪圖享樂之人,將來肯定有一番大作為。皇甫老前輩年事已高,是到了急流勇退的時候了,把自己的工作交給兒子,自己在一旁稍加提點就是,總不能讓老的一直拚命幹,讓小的在家閒著吧。」這番話直說到皇甫義俊的心坎裡。
皇甫義俊心裡雖是如是所想,嘴上卻說:「父親不退,自有他的道理,再說了,他幹了這麼多年,威信頗高,我上去了,誰服我啊。」
馮躍鵬眼珠子一轉,又道:「年輕人不磨不成器,不經挫折不成人,以我之見,皇甫老前輩早該把你提到前線了。」
馮躍鵬觀其言,把握其心理,一番話下來直把皇甫義俊說的心起波瀾,久久不息。馮躍鵬見皇甫義俊已對父親頗有成見,心下暗喜,暗道:再說下去,可別讓他看出端倪。便假意邀請皇甫義俊出來玩耍,此時的皇甫一肚子氣,哪有心情出來玩,便回絕了馮躍鵬。
馮躍鵬走後,皇甫義俊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心中窩了一肚子氣。
一個人敲了敲門,推門進入。皇甫義俊見是自己的父親,轉過身來,面朝牆壁。
皇甫耀武走上前,摸了摸皇甫義俊的頭,柔聲道:「乖兒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不吃早飯?」
皇甫義俊莫言以對。記得以往小時候自己生氣,父親總這麼安慰他,那時不管自己多麼氣憤,父親這麼一安慰,總會消愁解恨。可這次心中倔強,硬挺著抗過了父親的溫柔一撫。
皇甫耀武見兒子這般反映,歎了口氣,坐到床前。只聽他柔聲道:「乖兒子,你媽媽走得早,我是又當爹又當媽,還要管理這麼複雜一個村落,父親真是不容易啊。如果父親那些地方做的不對了,或者你受了什麼委屈,只管說出來,可別窩在心裡。你讓我這一個老頭子去猜你的心思,真是難為我啊。多餘的話我也不多說了,你都這麼大了,凡事都有分寸了。飯菜在客廳桌上,快些去吃,再晚會兒,就涼了。」說完,又摸了摸皇甫義俊的頭,轉身離去。
父親的一番話,直說的皇甫心中暖洋洋的。眼淚早在眼眶裡打轉,只是強忍著沒掉下來。父親走後,終於情不自禁,哭出聲來。想起方纔的父親,哪有人狼頭領皇甫耀武的威風,只是一個心疼兒子的慈父。記得小時候,父親很忙,他工作的時候,誰都不敢去打擾,只有調皮的自己,不時跑到父親辦公室,有時,即使跳上父親的辦公桌,打翻父親的筆墨,父親也只是和藹一笑,摸摸自己的頭。想到此處,淚水狂流,暗罵:自己著了什麼魔,居然這樣對待自己的父親,只不過聽了馮躍鵬一番話,便這樣對待深愛自己的父親,自己真是糊塗。那馮躍鵬豈能和父親相比。想至此,便欲起床向父親道歉,可自己老大不小了,又礙於面子,心道:算了,等這一天過去,明天見了父親,向他道個歉,全當此時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