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神秘黑袍人 文 / 王羽米蘭
一回到家中,歐陽就頭大。他的傢俱,一半是麻瓜的,一半是魔法的。這主要是因為他的爸爸是魔法師,而他的媽媽是一個普通人。正是因為這點,白啟明才得以擁有超脫五行的風元素的駕馭能力。也正是因為這點,他的生活才會遊走在麻瓜界和魔法界之間。
想起遠在家鄉的父母,白啟明突覺思親心切,心中久久不能平息。
閒來無事,白啟明念動咒語,將對面的牆壁幻化成一個大屏幕,收看起魔法界的「電視」。
隨手換了幾個台,都是有關總統大選的。
白啟明道:「有什麼好播的,我用腳趾頭也能猜出來,肯定還是李鴻儒當選。」
不是白啟明誇大其詞,李鴻儒已經連任兩屆魔法界總統,他智勇雙全,而且深的民心。這幾年,魔法界在他的帶領下,走出了戰爭的混亂,生活水品逐步提高。而且經過他的一些改革,魔法界和麻瓜界的摩擦也越來越少。兩個世界雖近在咫尺,卻互不干擾,這是歷屆總統所辦不到的。
他當總統,可謂民心所向。
而和他競選的王寶生卻是一個非常極端的人。他主張應該有魔法界統治世界,應該讓麻瓜知道魔法界的存在,並且聽命於魔法界。當然了,他的主張只受到少數極端分子的支持。王寶生能走到競選總統這一步,主要靠的還是其龐大的家族。王氏的通訊業遍佈全國,就像白啟明現在正看的信息,就是通過王氏公司將魔法元素處理後,傳輸過來的。
儘管王氏家族有錢有勢,但是治理國家,靠的是能力和民心所向。這場競選,確是懸念不大。
大屏幕上,只見王寶生騎著自己的獅鷲,向下邊的支持者揮手致意。女記者閃如畫面,她說:「雖然競選成功的幾率不大,但我們看到王寶生依然十分高興,在接受本台記者採訪時,他說今年是貴在參與,相信明年他一定可以當上總統。根據行程安排,王寶生將於明天前往h省拉選票,第一站,將設在x市」
「x市?」白啟明驚訝道:「那不是我這兒麼?那個姓王明天居然要來拉選票?可惜明天還要上班,沒法去瞧熱鬧了。」
白啟明又胡亂看了幾個頻道,由於下午睡的時間太長,一點睏意也沒有。直至凌晨,白啟明方睡去。
深夜,太行山上。
茫茫夜色中,兩個人行走在高山樹叢中。走在前面的人約莫三十來歲,身穿黑袍。他身後,跟著一個身著藏族服飾的小孩。大概有十一二歲。
月黑風高,山路高低不平,二人走的很是緩慢。遠處不時有野獸吼叫聲傳來,那小孩竟也不覺害怕。
黑袍客看了看天色,暗道:可要在天亮前趕到xx市,趁著總統大選,一舉完成復活加羅塔大人的重任。
看來,二人是加羅塔的舊部,只是不知道這總統大選和加羅塔重生有什麼聯繫?
走了一會,那小孩說:「李叔叔,還有多遠啊。」
前面那人也不回答,繼續前行。走到一個山谷處,那人停下。他安排小孩坐在一片空地上,掏出些食物,遞給小孩道:「尼瓦爾,你在這兒休息休息,我去看看我父母。」
那小孩詫異道:「叔叔,你父母住在這裡麼?」
那人的臉因為痛苦抽搐了一下,沒有回答,轉身走向不遠處的一個墳包。
墳上長滿了青草,與周圍融為一體,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他撲通一聲,跪在墳前,腦海中回想著父母的一顰一笑,眼淚止不住的往外冒,他哽咽道:「爸爸,媽媽,我來看你們了。你們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我到底該不該報仇?我該怎麼辦?」他趴在地上,哭出聲來。
他的話也真有意思,聽他所說,好似他父母被人所害,他正在詢問他死去的父母該不該報仇?殺親之仇,豈有不報之理?不知這個人所言何意?
一邊的小孩聽到哭聲,趕來相勸:「叔叔,別哭啊。」那人猛然扭頭,衝著小孩怒吼道:「滾開!您這個混蛋!離我爸爸媽媽遠點。」
尼瓦爾被嚇得直往後退,他何曾見過李叔叔如此憤怒。他亦不知李叔叔為何不讓他接近他父母的墳墓。見李叔叔情緒激動,只好回到原地,看著遠處的李叔叔不停在抽泣。
過了一會兒,那人擦乾淚水,緩緩站起,走向尼瓦爾。小孩似乎仍有些懼怕,向後退了兩步。那人恢復了平靜,只是眼睛還是紅紅的,他說:「沒事了,我們繼續趕路,明天一早必須趕到x市,我們必須找到王寶生,只有他能幫我們重返家園。」
尼瓦爾道:「王寶生是誰?我一回家就可以見到我爸爸麼?」
那人似乎對剛才的失態有些歉意,不再不理不睬,他回答:「嗯,一回家就可以見到你爸爸。那個王寶生是魔法界的總統。」
尼瓦爾先是一驚,然後為難道:「總統啊?他會幫我們麼?」
那人冷笑一下道:「他肯定會幫我們的,因為他需要我們。」
二人披星戴月,趕往x市。
第二天早晨,太陽透過窗簾照進臥室,白啟明睜開眼,暗道一聲糟糕。他看了看表,七點三十分了。
回去也是挨訓,還是不去吧,他用傳輸器給歐陽打了個招呼,讓他給自己請一天的假。
起床洗漱一番,吃了點早餐。閒來無事,他決定去看王寶生的拉選票。
他按照昨晚電視的預告,來到市體育館。由於今天體育館沒有麻瓜的賽事,被王寶生選做了演講地點。
看台上稀稀落落做了一些人。白啟明道:「看來這王寶生的人氣不怎麼樣啊,今年競選總統,估計是輸定了。」他找了一個位置做了下來。
早上八點三十分,王寶生騎著他的獅鷲出現在上空。看台上一些極端分子開始歡呼。獅鷲降落到場地中央,王寶生走上演講台,他清了清嗓子,拿出演講稿,開始演說。
聽了一會兒,白啟明開始後悔過來了。王寶生提的一些建議,諸如讓魔法界主導世界,把人狼,山嶺巨人趕盡殺絕等等等,都是令他十分反感的,這是一些很極端的做法,白啟明此時很納悶他是如何走到競選這一步的。
即便如此,看台上仍不時有掌聲傳出。發出的掌聲的也都是一些極端分子。
白啟明也懶得再聽他演說,開始左顧右盼。忽然,一個身穿黑袍的人吸引了他,那人坐在自己右後方,離自己有四五十米,他身邊還坐著一個小孩,身穿藏族服飾。
白啟明看著黑袍客,心中發出疑問:「這個人是救歐陽的人麼?」他好奇心起,起身慢慢走向那人。離那人有一二十米時,他停下了。
那晚救歐陽的人身材矮小,而這個人,身材雖不算高大,可也屬中上等,兩個人顯然對不上號。白啟明失望的歎了口氣,就近坐下。
忽然,白啟明聚精會神看向黑袍客那邊。那邊傳出了和那天西郊村子的人狼一模一樣的魔法磁場。他來回掃視那邊的人,一時也確定不了是誰。他起身,決定再靠近點。離那個黑袍人越近,那個魔法磁場越強烈,於是他在黑袍客身後一排坐下。
白啟明眼睛盯著黑袍人,心中暗道:「就是他,他應該也是一個人狼。」更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他身邊的小孩,居然也散發出同樣的信息。「難道這個小孩也是人狼?」白啟明暗自盤算著應該怎麼辦。如果現在動手,肯定不合適,下邊的王寶生正在演講,他的保安會以為自己是鬧事的呢。他決定等王寶生演講結束了再動手抓人。
十點鐘,演講接近尾聲,王寶生收起演講稿,開始即興發揮,說了一些煽動人心的話。白啟明看著黑袍客,略顯緊張,心跳開始加速。
此時,演講台旁邊一名王寶生的保安走向觀眾席,奔著黑袍客而來。
白啟明也很是疑惑,心道:「難道他也發現了,這下好了,有幫手了。」
然而,只見那名保安走到黑袍客身邊,低頭耳語一番,又轉身離去。二人聲音很小,白啟明一個字也沒聽清。這下他更疑惑了:難道這他們認識?能當上保安,法力應當不弱,他應該知道這是一個人狼的。人狼沒有許可,是不可以是不可以擅自離開部落的。白啟明頓時一頭霧水。
終於,演講結束。王寶生在保安的簇擁下,走下演講台。人群也紛紛站起,準備離開。
白啟明見那黑袍客也站了起來,忙一把拉住他,掏出證件道:「警察,跟我走一趟。」
那人沒任何反應,倒是他身邊的小孩很激動:「別抓我叔叔!他是好人!」
黑袍客看了看白啟明,平靜道:「我現在有事,請你放開我。」
白啟明掏出魔法手銬,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人狼,現在懷疑你擅離人狼隔離區,請回去接受調查。」
那人也不耐煩了,他說:「我現在有急事,你別再來添亂了。」他看見王寶生就要離去,心下著急,閃開白啟明,向台下走去。
白啟明眼見這人很不配合,也急了,只見他念動咒語,召喚出一道巨大的風牆,擋在黑袍客身前。黑袍客轉身瞪了白啟明一眼,不知罵了句什麼,便打出一個昏厥咒。白啟明閃身避開,無奈看台都是座椅,空間狹小,竟一個不小心,絆倒在地。白啟明站起身來,更顯憤怒,使出全力,召喚了一把風刀,直向黑袍客的腿部擊去。黑袍客後有風牆,前有風刀,左右兩側都是座椅,心中一慌,居然沒躲開,眼見就要被擊中,斜刺裡卻閃過一個身影,擋在了黑袍客身前,只聽他說道:「別抓我叔叔,他是好人。」正是尼瓦爾。話畢,被風刀擊中,只見他慘叫一聲,小小身軀向後飛去,倒在黑袍客身邊。
白啟明本想擊傷黑袍客,抓他回去,是以風刀直取他的腿部。但是尼瓦爾身材矮小,他這一檔,正好被擊中胸部,眼見他胸口流出鮮血,口中呻吟不絕,白啟明也慌了手腳。
黑袍客扶起尼瓦爾,怒斥白啟明:「你這警察也欺人太甚,我們又沒犯法,幹嘛為難我們。」
白啟明擔心小孩子的傷勢,正向上前探視,卻吃了一驚。只見那個小孩傷口竟自慢慢癒合,也沒見他治療,傷口片刻便自行痊癒,這的確超出常人所想。若不是看見他衣服上的血跡,白啟明還以為他沒受過傷呢。白啟明心想:這可奇怪了,以前只聽說過加羅塔懂得各種邪術,其中一招便是傷口自行癒合,可這個十歲冒頭的小孩,怎麼也會這招?
那黑袍客見白啟明吃了一驚,怕他再壞自己好事,暗自發力,驟然打出一記昏厥咒。白啟明注意力都在尼瓦爾身上,到他驚覺,為時已晚,咒語擊中他的身體,白啟明應聲倒地,眼見是昏了過去。
黑袍客見白啟明不省人事,鬆了口氣,扶起尼瓦爾,一番關心,幫他整理衣服。而一邊的白啟明昏昏沉沉中,卻感覺到體內有一股暗流湧動,他惱怒於黑袍客的偷襲,這一生氣,暗流湧動更加劇烈,他只覺渾身一震,竟然恢復知覺,站了起來。
黑袍客見白啟明突然站起,吃驚不小,心想:被昏厥咒擊中,根據體質不同,要昏迷一到三個小時,這個人怎麼這麼快就醒了。只見白啟明口中發出「赫赫」之聲,眼冒藍光,似是失去了理智。
黑袍客驚疑的看了看白啟明泛出藍光的雙眼,嚴陣以待。這一看不要緊,身體竟然不聽使喚了。黑袍客暗道一聲「糟糕,」看來是中了幻術,也沒見他發招,怎麼就中了幻術?難道是他的眼睛?難道他也是魔法眼?可魔法眼只能看見別人的魔法元素,沒聽說過會發動幻術啊?黑袍客只覺周圍一片黑暗,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幾個章魚般的觸手從四面八方伸向自己,它們洞穿自己的身體,將自己圍的密不透風
不知過了多久,黑袍客突覺一股清涼注入自己的身體,便恢復了知覺。他看了看周圍,原來是王寶生的兩個保安趕來,幫他解了幻覺。再看白啟明,還是站在原地,眼泛藍光,盯著自己。黑袍客忙扭過頭,生怕再中招。
一名保安看了看白啟明,也很奇怪,他走上前,雙手結印,說道:「開。」只見白啟明渾身一顫,竟自己跌倒,他看了看周圍,一臉茫然,他說:「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是中了昏厥咒麼?」他看了看黑袍客,一臉的不解。好像對剛才發生的是一無所知。
那兩個保安沒再理會白啟明,擁著黑袍客就要離開。白啟明見狀,忙上前阻攔道:「他們是人狼,現在懷他們擅離隔離區,我得帶他們回去調查。」
一名保安道:「他是王議員請來的客人,沒有擅離那一說。」
白啟明見他用王寶生壓自己,也沒了脾氣,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護著黑袍客離去。
白啟明雖然心中憤憤不平,但誰叫王寶生不但是個生意人,還是魔法部的議會議員,權利比維和局局長都大。白啟明暗道: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不過隨即心生疑惑:這王寶生幹嗎接見兩個人狼?
眼見幾個人出了體育館,白啟明滿心疑惑,歎了口氣,獨自離去。
天上人間是x市魔法界最好的賓館。此刻,王寶生正在總統套房的客廳裡等他的貴客。
王寶生今年已經四十六歲,他在商界打拼多年,積累了無數資產,但是他已經厭倦了現有的生活,他決定到政界闖一闖,於是他送禮拉關係,私下操作,一步步爬到了議員這個職位。今年,他更是放手一搏,參加了總統競選,憑借自己的雄厚家產,他打敗數個競爭對手,終於走到了最後。可橫在他面前的李鴻儒像是一座無法逾越的大山。他的政績、他的能力、他的履歷都是王寶生望塵莫及的。如果有人能幫助自己登上總統寶座,王寶生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今天早上,演講開始前,他的一名手下說有兩個人想見他,說他們可以幫助他登上總統寶座。王寶生當然不會錯過這個難得機會。為了接見這兩個人,他甚至不惜得罪了警察白啟明。
一名保安帶著黑袍人和小孩走進客廳,王寶生示意二人坐下,他支走保安道:「我聽我的手下說,你們可以幫我競選上總統?」
黑袍客點了點頭。
王寶生不屑的笑了笑:「不是我笑話你們,你們憑什麼這麼說?憑你們有錢?還是憑你們有勢?」
黑袍客也笑了笑,將自己的計劃一五一十說出。一邊的王寶生聽了,先是震驚,後又顯露出為難,最後終於點頭答應
深夜,李鴻儒坐在總統辦公室裡批改文件。
李鴻儒今年五十二歲,頭髮已稍顯斑白,臉上的皺紋也一步步凸顯出來。但是,他睿智的雙眼依然明亮。
這是他在總統寶座上的第九個年頭,九年裡,他為人民做出了無數貢獻,他帶領人民走出人狼之戰的陰影,使人民的生活愈發富足,他更是妥善處理了麻瓜界和魔法界的種種矛盾。現在的他已經略顯疲憊,但是在合適的繼任者出來之前,他必須繼續奮鬥下去。雖說與王寶生的競選迫在眉睫,但是他瞭解這個王寶生,做生意,他可以,但治理國家,他不行。所以他不擔心王寶生會搶了他的位置,這也是為什麼臨近大選,他依然一如既往的工作到深夜。
一名保安敲門進入,他對李鴻儒說王寶生想見見他。李鴻儒皺了皺眉,心道:這個王寶生今天應該在h省拉選票啊,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大選臨近,二人針鋒相對,王寶生這個時候來訪,確實令李鴻儒感到意外。
李鴻儒猜不透王寶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決定會一會他,便告訴保安領王寶生進來。
王寶生滿臉笑容的走進辦公室,李鴻儒看了看他,示意坐下說話。
王寶生先道:「李總桶,聞名不如見面,真是英氣逼人啊。」
李鴻儒沒和他寒暄,開門見山道:「有什麼話你直說,大選進入到了關鍵時候,你這個時候來找我,不會只是來誇我的吧。」
王寶生笑了笑:「老哥你真幽默,我這個時候來找你,當然不是來誇你的」李鴻儒平靜的等著王寶生出招,這樣的大風大浪他見慣了。只見王寶生頓了頓嚴肅道:「我這次來找你,是希望你退出本次總統大選。你知道老弟我在商界混跡多年,如今跳槽政界,無非是想為老百姓多做點事」
沒等他說完,李鴻儒哈哈笑起:「老王啊,我說了讓你說正事,你怎麼還開玩笑?」
王寶生一本正經道:「我說的是正事,我今晚就是來找你商量這個的」
李鴻儒再次哈哈大笑,他依然認為王寶生在開玩笑,一個即將輸給自己的人,居然求自己退出競選,這確是讓李鴻儒樂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