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97章 全部喝倒 文 / E盤隱藏文件
「論喝酒,只有我不倒翁讓人,哪用別人讓我?不敢喝就趁早認輸。」陳長生兩眼通紅,酒勁兒迅速上頭,脖子都泛起了血色。
王有才緩緩鼓掌:「平時就聽人說陳委員海量,人送外號小酒桶,今個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有才我欽佩的很。今個大傢伙都在,就當喝個樂呵,咱們就算是平局吧,錯過今個,我再陪陳委員喝個痛快咋樣?」
陳長生哪肯放過他,使勁兒一擺手:「少裝模作樣,你要是還能喝下第四杯不吐、不倒,我就把這倆酒瓶子吃了!」
聽了這話,王有才臉上笑得更燦爛了,可鄧連香卻有點坐不住了,再喝一輪,又是三杯,一斤二兩七十度國窖,鐵人也受不了。她手心裡都滲出汗了,抓著王有才的手,輕輕拉了兩下:「算了,別硬撐。」
王有才安慰似的衝她笑了笑,端起酒杯:「那咱就喝個痛快,再湊滿五缸兒?」
「喝就喝!」陳長生想都不想就答應了,不管咋樣,都要先讓王有才把這杯喝下去再說。
只見王有才不緊不慢,手都沒抖一下,一口氣,又連啁了三杯。
喝乾之後,他腳步略微搖晃了一下,低著頭,半天沒吭聲,卻真的沒吐、沒倒。
他抬起頭,瞅了瞅桌上的酒瓶,沖陳長生笑道:「陳委員,剛才你說啥?」
陳長生已經徹底傻在哪兒,就像沒聽見王有才的話一樣,直勾勾的盯著他,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事實。
場中一片嘩然,離他們較遠的,有不少人都站了起來,翹著腳往他們這邊張望,想看看王有才放下的那幾個杯子裡是不是真的涓滴不剩。
剛才還不依不饒的陳長生,這會兒真傻眼了,他發現自己又被王有才給算計了。
急酒連喝三缸兒已經是他的極限,胃裡就像是火燒一樣,眼前的東西也開是模糊了,因此他才不信王有才能比他喝的更多,可現在……
被逼無奈,陳長生拿起酒杯,硬著頭皮灌了下去。
餐廳裡又是一陣寂靜,人們的目光都集中在陳長生身上。
陳長生明顯不勝酒力,一手拄著桌子,顫顫巍巍的拿起了第二杯酒,又湊到了嘴邊,卻哆嗦著不敢往下灌。
這下連不會喝酒的人也看出陳長生快不行了,站在他對面的王有才,自然也看得清楚。
他露出一絲壞笑,挑起拇指笑著說:「陳委員夠豪氣,夠爺們,果然不愧是不倒翁!」
不倒翁三個字他咬得很重,聽得陳長生身子一顫,抬頭看向王有才。
本來他已經在猶豫著要不要認輸,可被王有才這麼一激,火氣又被撩撥起來,一咬牙,張大了嘴,整杯酒直接倒進了喉嚨裡。
酒一入口,他連打了幾個酒嗝,身子開始搖晃。
眾人眼睜睜的看著他,身體慢慢後仰,直挺挺倒了下去。
人群一陣驚呼,陳長生身後的人,連忙搶上前去,把他扶住了。
「陳委員,你怎麼樣?」
「陳委員……」
而首席上端坐的郝建洲看到這一幕,手中筷子卡吧一聲掰成了兩截:「廢物!」
他本來想讓人去殺殺王有才的氣焰,卻變成幫著王有才出風頭了!
張庚恰好就坐在他對面,看他臉色不善,連忙舉杯:「郝副校長這次來,我們這些做地主的,說什麼也得好好盡一下地主之誼,我和鄉長商量過了,晚上在春鄉娛樂城安排了一些娛樂節目,還請校長賞光。」
郝建洲哼了哼,面無表情的擺了擺手:「不必了。」
張庚想把這件事兒岔過去,免得郝建洲再跟王有才過不去,王有才要是在鄉里出了事兒,牛弼肯定不會輕饒了他。
可旁人哪知道這些,首席上的人都沒搭茬,心裡都在尋思,這可是個撿便宜的好機會!
王有才再能喝,都已經喝了六杯,這會兒要是過去敬酒,哪怕是幾杯啤酒,都能把王有才灌躺下,那不就在郝建洲面前露臉了麼?
鄉派出所的刑偵科長韓東就坐在一旁,心裡正琢磨要不要去露這個臉呢,見張庚碰了個釘子,他立馬站了起來,朝王有才走去。
他尋思,這會兒喝倒了王有才,不光能在郝建洲面前露臉,也能替張庚爭口氣。
與他同時起身的,還有首席上的一個鄉幹部,見韓東搶了先,顯得有點懊惱,他也不回席,乾脆就站在一邊看著。
王有才此時已經坐了下來,臉色雖然有點紅,可還沒醉。
鄧連香則端著一杯熱茶,小嘴輕吹,好晾涼點給王有才解酒:「讓你別逞強,你卻非要喝,認輸又有什麼了不起?」
王有才一臉賤笑:「那不是給香姐丟臉嗎,我得讓派他過來的人知道,我香姐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鄧連香心裡一暖,這傻小子就為了替她爭口氣,連命都不要了嗎?可他就不會尋思尋思,他要是真因為這喝住了院,她豈不是更難受?
她正想說點什麼,韓東過來了,端著酒杯,滿臉嬉笑的向王有才敬酒:「王副村長,這次你力擒劫匪立下大功,可以說是替我們所的幹警免去了一場大麻煩,所長在陪領導,抽不開身,我就代表所長,代表所裡的幹警們敬你兩杯。」
韓東說得冠冕堂皇,可不等王有才開口,他就拿起桌上一杯七十度的國窖,一口乾了。
王有才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笑了笑,轉頭看向首席上的張庚。
韓東離席的時候,張庚就看到了,可想攔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在心裡大罵韓東蠢材,連韓東的祖宗八代都問候了個遍。
這會兒見王有才看過來,他驚得一縮脖,腦袋轉到了一邊,避開了他的目光。
王有才收回目光,見韓東正一臉奸笑的盯著他,他點了點頭:「帶我謝過張所長的關愛。」
說著,他拿起一杯,仰頭喝了個精光,隨即身形猛的一搖晃,閉上了眼。
韓東大樂,心裡默念:「倒也,倒也!」
不料,王有才緊緊閉眼歇了口氣兒,隨即就恢復了正常。
韓東臉上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第一反應就是轉頭看向桌面上的酒杯,他實在很難相信,王有才喝的是七十度的國窖,而不是白開水!
可桌上的酒瓶子還在那裡擺著,不是酒還能是什麼?
他在來之前就已經喝了不少酒,這會兒一杯國窖下肚,頓時覺得頭暈目眩,膝蓋酸軟,而且越來越嚴重,顯然酒勁兒已經發作,一杯就已經這樣了,要是再喝,怕是王有才沒倒,他先趴下了。
他緊忙尷尬的一笑,轉身要走,沒成想,卻被王有才一把拉住:「等等!」
韓東無奈,只好轉頭堆笑:「王副村長還有什麼事?」
王有才笑著又拿起兩杯,將其中一杯遞了過去:「來,好事成雙,先喝了,回頭幫我給張所帶句話。」
韓東下意識的回頭看向張庚,卻赫然瞧見,張庚正瞇著眼,臉色冰冷的瞅著他,好像在說,要是不把王有才喝倒,你就別回來了。
這下他想推脫也不敢了,只得死撐著,接過王有才的酒,咬牙干了。
王有才也一飲而盡,狠狠喘了幾口粗氣:「幫我轉告張所,有時間,我會去看他。」
韓東已經感覺眼前發黑,兩腿直顫了,也來不及琢磨王有才的話到底啥意思,匆忙點頭往回走,可走到席前拉開椅子,還沒等坐下,就兩腿一軟,連人帶椅翻到在地。
王有才這才笑著坐了回去,轉頭看了一眼首席,不料卻看到另一個坐在首席的幹部,正端著酒杯楞在半道上,見他正看過來,趕忙避開了他的眼神,裝成要上廁所的模樣,手裡端著兩杯白酒,直奔廁所去了。
鄧連香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頓時惱了:「他們想幹什麼?不許喝了,我去找副校長!」
她起身繞過兩桌,來到郝建洲身前:「郝副校長,我弟弟已經喝的夠多了,你們就不能別再讓他喝了嗎?」
郝建洲眉毛一挑,嘴角浮起一絲壞笑:「連香啊,王副村長今天立功受獎,大家高興,多喝幾杯也沒什麼嘛。」
眾人頓時附和起來,還笑著招呼鄧連香,讓她坐下一起喝一杯。
鄧連香又氣又惱:「可是……」
郝建洲擺了擺手,打斷了她:「王副村長剛才可是親口說了,酒桌上不論上下級,只論量高低,你叫我怎麼管他們?你這本鄉本土的,說話他們都不聽,我一個外人有什麼辦法?」
席上眾人頓時又是一陣起哄,一個個故作豪爽的哈哈大笑,似乎根本沒拿喝酒當回事。
鄧連香早就知道這郝建洲為人心胸狹窄、好色多疑,可沒想到他竟然這麼不要臉。
但陳長風都喝進醫院了,她怎麼能讓王有才步上陳長風的後塵?
她暗暗咬牙,語調冷硬的問:「那怎麼才能讓他們不喝?」
郝建洲一雙色眼,在她身上來回遊走,眼神閃爍不定:「到也不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什麼辦法?」
郝建洲拿起面前五十二度國窖,連他的杯子一起,擺到了她面前:「簡單,你替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