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25章 咋就辦砸了呢 文 / E盤隱藏文件
王有才身子一僵,慢慢轉過身來,目光落在嬌軀橫陳在炕頭的於文瓔身上。
這一剎那,於文瓔敢發誓,她從王有才的眼珠子裡,看到了食肉野獸才有的凶光。
天色傍亮,但屋裡仍舊很暗,被他這麼一盯,膽子再大婆娘,怕也得嚇懵了。
可於文瓔不但沒怕,反而笑了:「折磨人家一晚上,弟弟就這麼走了?」
她輕聲細語的這麼一說,王有才繃著的身子稍稍放鬆了點,瞅了一眼炕裡,見牛鐵生還呼嚕著,他一臉壞笑的湊到她耳邊:「我還真是捨不得姐姐,可今個,太忙。」
「弟既然不肯說,姐也懶得問,今晚的事兒,姐也不會說給任何人聽。但弟弟這張巧嘴,是不是也能守口如瓶呢?」
她貼在王有才耳朵上說話,熱氣呵得他直癢,尤其是身上散發出春情過後那股誘人的味兒,讓王有才忍不住狠狠吸了兩下。
「姐姐放心,咱嘴嚴的很,再說,害了姐姐對我有啥好處,沒好處的事兒,誰幹?」
她輕笑了一下,玉手撫過王有才的臉,一雙媚眼亮晶晶的,笑著喃喃道:「弟的膽子可真是不小,今晚又那麼勇猛,姐都捨不得讓你走了。」
「姐姐啥時候想咱了,就支會一聲,縣城又不遠。」王有才臉上色迷迷的,心裡可豁亮著呢,於文瓔看上的,可不光是他的勇猛,她這是在押寶。
於文瓔的瞇著細長的眼睛,嘴角微翹,帶著點撒嬌的味道說:「這可是弟說的,你這小沒良心的,可別轉頭就忘了哦。」
王有才在她耳朵上親了一下,笑了笑,轉身溜出了房門。
出了屋,他緊握的拳頭才算鬆開了,沒想到於文瓔膽兒這麼肥,居然敢叫住他。
他當時真有滅了她的心思,那種衝動把他自個兒都嚇了一跳。
於文瓔什麼時候醒過來的他也不知道,當時幹的正舒坦,估計她也一樣,就算弄明白了身上的男人不是牛鐵生,卻也沒捨得停下。
但想不到的是,她居然看中了他,還壯著膽子,把原本壓在牛鐵生身上的寶,轉而押在了他身上,這婆娘的心思,轉的是真夠快的,好一個錯有錯招。
望溪村一旦發展成旅遊村,要借助縣裡的事兒可多了去了,要是拿錢就能直接買通縣長秘書,那得免去多少麻煩?於文瓔也能藉機大撈特撈,這是兩邊都樂呵的大好事啊。
從她的**裡就能聽出,她是個死要錢的主兒,牛鐵生為了勾搭她,估計是下了血本,昨晚多半是第一次真正摘桃子,卻被他給截胡了。
當然,於文瓔也肯定是看出何靜不待見牛鐵生,又發現他王有才膽大心細,這才轉了舵。
原本於文瓔應該是指望牛鐵生當她的撈錢把子,現在卻不一樣了,只要他王有才再燒兩把火,這好事兒八成就能落到他的頭上,有了這層關係,啥事兒都好辦了。
王有才心裡這個樂呵勁兒就甭提了,可也沒忘了把屋裡的王二驢換出來,這要是穿幫了,就啥都甭想了。
他偷偷摸摸進屋的時候,只看到何靜捲著個被子睡得正沉,王二驢早就不見了影,多半是等不及了怕露餡,自個兒先跑了。
他乾脆四仰八叉的往床上一倒,大腿還壓到了何靜身上。
沒多大會兒,何靜就被壓醒了,這會兒天也已經亮了。
她看王有才睡的正香,居然沒捨得吵醒他,輕手輕腳的穿好了衣服,拾掇了一下,在床邊坐下來出神。
王有才偷眼看她,眉梢都帶著春意,臉色都紅潤了不少,心裡忍不住誇讚了王二驢兩句,看來這小子昨晚把老妖精滋潤的不錯,這次旅遊村的事兒應該是沒跑了。
只怕這老妖精食髓知味,咬住他不放那可就麻煩了。
王有才擔心的事兒並沒發生,他起來之後,何靜居然很知道疼人的說:「有才弟,縣裡還有事要處理,姐上午在村裡看看就要回去了。你要是覺著累,就不用跟去了。」
王有才的確很累,很累。
可他哪能在這當口禿嚕扣?就算硬挺著,也得陪啊,萬一讓牛鐵生那老流氓趁機鑽了空子,昨晚他不是白忙活了?
就這麼,跟著何靜和於文瓔在村裡像征性的轉了一圈,能看出,村裡的情況好的出乎何靜的預料,當即就拍板定了下來,說只要土地局的來轉一圈就可以了,而且他們來轉轉也不過是例行公事罷了。
按理說,得了這個信兒,牛鐵生應該樂得屁顛屁顛的才對,可他卻只是堆著笑道謝,笑得那叫一個勉強。
何靜和於文瓔很快就走了,村口就剩下,出來送人的牛鐵生跟王有才眼對眼。
王有才看著牛鐵生那半死不活的德行,明知故問:「牛叔這是咋了?事兒成了啊,你咋還哭喪個臉?」
牛鐵生唉聲歎氣,半是回應,半是自言自語:「甭提了,挺美個事兒,咋就給辦砸了呢。」
「啥事兒砸了?縣長不是應承了?叔這話,我咋聽不懂呢?」
牛鐵生沒吭聲,搖晃著腦袋往回走。
王有才心裡暗笑,不肯這麼放過他,緊追兩步,故作恍然的問:「對了,昨晚上,叔是把那俏秘書給玩了吧?滋味咋樣?」
同樣的話,前兩天牛鐵生剛問過他,口氣都一模一樣,可這會兒,牛鐵生楞是沒聽出來。
「別胡說,哪有的事兒,人家於秘書是正經八百的良家婦女,你小子可別往人家身上潑髒水,知道了沒?」牛鐵生話裡有點火大。
王有才站住腳,口氣更是不善:「喲呵,叔,有火你也別衝著我發啊,我跟你說,昨個晚上我可是連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差點沒精盡人亡,你要是打算過河拆橋,這事兒咱可沒完。」
牛鐵生一下醒悟過來,於文瓔那頭已經不妙了,旅遊村的事兒可就都指著王有才這一條道了,這當口哪能得罪了他?
他趕緊解釋:「哪能呢,你叔是那種人嗎?昨個酒喝多了,腦袋有點疼,你別多想啊。」
其實於文瓔也沒跟牛鐵生說啥,只是早上起來就再沒給過他好臉兒,他自個兒一琢磨,昨晚睡的那叫一個死,哪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他又是賠笑臉,又是賠不是的,可於文瓔就是沒理會他。
雖然她沒明說,可牛鐵生也覺著不妙,錢沒少花,婆娘沒日到,砸在她身上的二十來萬,還很可能就此打了水漂,他的火能不大麼?
最要命的是,之前答應王有才的條件,他本來打算事後就翻臉不認賬的,有了於文瓔在縣裡幫腔,他也不怕王有才能折騰出啥花樣來。
但本來該是水到渠成、板上釘釘的事兒,居然好死不死的讓他給辦砸了。
這會兒他哪還敢跟王有才翻臉?要是王有才在何靜哪兒說道兩句,他這邊卻連個幫腔的都沒有,那不就完了麼?
就算旅遊村的事兒成了,到時候何靜把差事往王有才手上一交,那開發的再好,也沒他啥事兒了啊。
牛鐵生越品越不是滋味的時候,王有才在一旁接上話了:「不是最好,那叔答應我嫂子的錢,啥時候能送到啊?」
牛鐵生眼前一黑,差點沒一個跟頭摔溝裡去:「錢好說,好說,你叔還能黃了你的錢麼,放心,這兩天肯定給你送過去,也就你,眼睛死盯著那兩個小錢,要是村裡開發了,十萬算個啥?」
王有才滿臉賤笑,點著頭:「黃不了就好,咱也不是啥人物,就圖個實在的,這眼光,能跟牛叔你比麼。」
說這話,兩人已經進了村,可剛走沒兩步,就見一人慌慌張張奔著他倆就衝了過來,定眼細看,這跑的氣喘吁吁的竟然是劉ど。
劉ど衝過來,一把抓住牛鐵生,像是想說啥,可跑的太急了,呼哧呼哧直喘粗氣,就是吐不出字來。
牛鐵生滿肚子火頓時全都撒在了他身上,一腳把他踹了個大腚蹲:「是你爹死了還是你娘跳進了,你慌個什麼慌,有事兒說事兒!」
劉ど總算喘過氣來,爬起身:「不好了牛哥,出事兒了,出大事兒了!」
「什麼大事兒,屁大個事兒擱你嘴裡也能捅破了天去,趕緊說!」
「真是……這回真是大事兒,死,死人了!」
這話一出口,牛鐵生和王有才的臉色都是一變,牛鐵生趕忙追問:「誰誰死了?咋死的?」
「不知道,看著血的呼喇的,我就趕緊報信兒來了,是誰沒瞧清楚……」
牛鐵生氣得抬腳又踹,心裡這個窩火,這廢物從來辦不了大事,當初怎麼就收下了他呢!
王有才皺眉攔住了牛鐵生,追問劉ど:「死在哪兒了,趕緊帶我們過去看看!」
「就在村委會門頭上,掛著呢!」劉ど說著搶先領路,三人直奔村委會的破院子。
還沒等靠近,遠遠的就看到院門口圍了一大群人,吵吵嚷嚷的在說著什麼,王有才緊趕幾步跑了過去,分開人群一看,心裡猛的一驚。
死的不是別人,正是他派去盯著棺材鋪,卻一連幾天都沒見著影兒的林二狗子。
他的死相跟虎子死時一模一樣,被騸了老二,屍首吊在門框子上。
快十月的天氣,還是熱得驚人,林二狗子不知死了多長時間,只見一群蒼蠅正圍著屍體,嗡嗡的打著轉,小風一吹,一股腥臭味遠遠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