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61輯——花蕊夫人 文 / 等天地梅花開
三個人轉了過身,地上的那具女屍已經不見了,而眼前卻出現的女子卻是目光呆滯,毫無生氣,尤其是眼神完全沒有力量,只不過是一句腐屍罷了。
雖然花蕊夫人的容貌仍然在此,但卻早已經沒有她溫婉美麗的性格,換言的是血厲的目光和腐朽的腦漿,已經完全淪為一具殭屍。
「她是人還是鬼,怎麼會說話的?」楚天河被嚇呆了,這是第一次見到會說話的殭屍,雖然很漂亮,但想像還是害怕得不得了。
花蕊夫人卻一把掐住了楚天河的脖子,這麼大的力氣卻無法逃脫,楚天河的腦袋一片空白,真不知道這女鬼會做什麼。花蕊夫人修長的指頭伸出了爪子,在人身上劃一道可是要變成殭屍的,朱雀卻拔出了劍來一把砍斷了她的手臂,血淋淋的落在了地上。
看到這個場景,連朱雀都大氣喘著,這女鬼是要他們一起陪葬嗎?「別問了,快背上沈月新快走,這女屍沒有氣息,定是已死,現在定變殭屍了,」朱雀下著命令,要趕緊脫離這個地方,不知道這女鬼是不是什麼可怕的法術,那就糟了。
沒想到花蕊夫人卻沒有那麼容易再死一回,失去了一條手臂仍然是不罷休,竟然將地上的手臂撿起來拼了回去,就像什麼傷都沒有受一樣。兩眼的目光頓時變得銳利了起來,突然雙眼變紅,便緊緊控制住了他們,就像吸血鬼用念動力控制一般。這具殭屍可真是道行高,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保持一百多年屍體不腐爛也是夠厲害的。
「怎麼辦,我們完全被控制住了,」花弄月剛剛將沈月新從那個棺材中抱了出來,沒想到竟然被這具殭屍控制住了,而沈月新卻依然沉睡著,完全沒有要復甦的跡象。
「死靈浮棺?我知道了,這在這棺中的都是死靈,定是有一定級別的。沈姑娘定是被她收了魂魄,所以才一睡不醒的,」楚天河忽然想起了這具棺材的名字,住在其中的鬼定是修煉到了一定的級別,還有這樣的法術,居然還會收魂。
花弄月使用了好大的力氣,好不容易才扭動了脖子,對著旁邊的楚天河問道:「那怎樣才能夠解了這法術,還月新的魂魄?」
「我想一定是殺了這殭屍,但是殭屍本來就沒有生命,如何才能死?」朱雀這一次有點寒了,對付人她有的是辦法,但對於殭屍還是第一次,這本來就是死的,如何才能再死一回,「而且我們如果再不想想辦法,我們的魂魄也會被她收走!」
這殭屍都是什麼怪物,砍又砍不死、現在動也動不了,該如何去消滅她?
「再說點關於花蕊夫人生前的故事,說不定能夠有收服她的辦法,」花弄月終於開口了,這花蕊夫人雖然是厲害,有高強的法術,但是嘴裡始終是重複著一句話:我好孤獨,陪陪我!定是有什麼隱情。
楚天河看著一起眼前沒有腦子的殭屍,無數可怕的樣子便什麼都想不出來,「我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到!」楚天河好不容易擠出了他的一滴眼淚,好害怕,這女屍慢慢地走進他們,慢慢地伸出手來,嘴裡卻仍然重複那句話。
「閉上眼靜心想,不要看!」朱雀和花弄月竟然是一同開口,如果不想到辦法,不但是沈月新,就連他們也會一切魂魄飛掉。
鬼啊,鬼啊!楚天河閉上眼睛,腦袋裡還是那些殭屍女屍的模樣,藍綠光中的披頭散髮,可怕至極。不行,靜心想、精心想!有了,「花蕊夫人,後蜀主孟昶的費貴妃,五代十國女詩人。幼能文,尤長於宮詞。得幸蜀主孟昶,賜號花蕊夫人。後蜀被宋軍所滅,花蕊夫人被俘卻被封為貴妃,後被趙光義以禍國之罪一箭射死。」楚天河像是背書一般將花蕊夫人生前的故事說了個遍,「對了,箭,難怪這裡有把弓箭,定是當時趙光義射死花蕊夫人的那弓箭。」
「意思是只要再用這弓箭射她,便再能將她射死,將沈月新救活?」朱雀覺得自己的邏輯很通,生前的痛苦,鬱鬱不得終,她的靈魂定是被封存在那把弓箭中,再用那弓箭射,定能再次封存她的魂魄。
「但是我們動都不能動,怎麼才能去拿那把弓箭啊?」現在擺在他們面前最關鍵的問題是花蕊夫人的念動力將所有人全部定住,動都無法動彈,更別說是碰那把弓箭了。
「我好孤獨,來陪陪我!」花蕊夫人一把抓住了楚天河的脖子,如果伸出五指,那就死定了;她的眼神又一次變成了紫色,看起來嚇人的很,誰知道這樣的美貌女子死後竟然變成了如此鬼厲麼。
楚天河一臉的苦相,一肚子的苦水不知道向誰吐訴:「為什麼第一個倒霉的又是我?」
花蕊夫人徹底發狂了,定要這些驚擾他們的人陪葬,雙手掐住了楚天河的脖子,是要將他給活活掐死啊!
「供靈詭說是神靈,一點癡情總不泯;千古艱難惟一死,傷心豈獨息夫人。」楚天河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竟然死前還吟誦起詩來,是不是要歌頌一下生前的功德?
朱雀和花弄月緊緊地盯著中間的楚天河,卻看到這花蕊夫人的手竟然停了下來,竟然慢慢鬆開了他的脖子,而且他們三人也可以動彈了。而花蕊夫人卻不再抱怨孤獨,而是吟誦剛才的詩句「供靈詭說是神靈,一點癡情總不泯;千古艱難惟一死,傷心豈獨息夫人。」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射箭?」看著花弄月竟然還不敢相信地發呆,楚天河便想一下拍醒他。
受到了提醒,花弄月便跨步兩下走到了水晶棺前,撿起了一旁的弓箭,瞄準不遠的花蕊夫人,生前死在這把箭下,沒想到死後還要再死於其下。對不住夫人,但是你不下地獄便是我們下了,那月新就醒不過來了;花弄月定睛一箭便射在了花蕊夫人的胸口。
胸口受疼,花蕊夫人只是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腦中仍是無神,嘴裡還是吟誦著:「供靈詭說是神靈,一點癡情總不泯;千古艱難惟一死,傷心豈獨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