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8輯——近身之人 文 / 等天地梅花開

    「皇上……」昏迷了一段時間，紫言便恢復了知覺，見到趙恆仍然寸步不離地守著自己，頓時也感到一翻翻的慚愧，畢竟這孩子不止是自己的，也是他的；但是做都已經做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徹底地剷除整個劉家，無以翻身。

    看到紫言醒了過來，趙恆說不出的安慰，現在能看到她能這樣便是再好不過了，還要苛求什麼呢？「愛妃剛剛醒過來，身體還很虛，不要逞強。」

    紫言點了點頭，便有淚水湧出，抓住了趙恆的手問道：「皇上，我們的孩子是不是真的？」

    看到紫言傷心，趙恆更是心痛，無奈地點點頭，這孩子是母親的心頭肉，哪個母親能夠接受自己的孩子才一個月便夭折的事實呢？「愛妃放心，朕一定不會放過劉妃，一定要她償還罪孽。」

    「臣妾早就知道，在宮中一個孩子必定會成為眾矢之的，卻沒想到來得這麼快，」紫言的一字一句深深地刻在趙恆的心裡，都是自己的自私將她禁錮在皇宮之中，讓她失去自由還遭人暗算，「那皇上要怎樣處置劉妃娘娘？」

    「罪不容誅，朕現在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趙恆竟然不知覺地一敲一旁的桌子，提到她便氣不打一出來。

    看到趙恆現在仍在氣頭上，打鐵需趁熱，何不趁此機會一步做完？「皇上和劉妃娘娘多年的夫妻，怎麼忍心殺了娘娘，臣妾知道皇上下不了手，何苦為難自己？」

    「朕即便是念在夫妻之恩也不能姑息她，」趙恆很順利地中了這激將法，「明日朕便要處死劉妃，還鐸兒一個公道。」趙恆即便是有再多的不忍，但是一想到小皇子命喪黃泉，便就心驚膽寒，怎麼可以將這樣的妃子留在身邊？

    「臣妾一切都聽皇上的。」

    「明天便讓劉妃償還在殺害皇子的代價，」趙恆不顧一切，即便是殺了劉妃也甘願。

    緊緊握著紫言的手，趙恆想要讓她擁有全世界，卻傷她傷得最深，自慚形穢。他想要賜給她皇后寶座討她歡心，但是還是等待一個好時機吧，現在定是沒有那個心情的。久而久，紫言又沉睡了過去，看著她沉睡的模樣，趙恆很自然地在她的額頭之上親親吻了一下，不再打擾、給她蓋好了被子便悄悄地離開。他不想打擾，他也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靜靜地喝酒，把自己灌醉那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皇上何必走得這麼快，不來與臣弟喝一杯？」花弄月一人坐在池子旁邊，不時將身邊的石子扔向了湖面，激起片片漣漪。

    趙恆停下了腳步，見到原來是國舅一個在池子旁喝悶酒，他必定也是十分難過吧！趙恆屏退了身後之人，一人也坐在了池塘之旁，拿起了一壺酒灌了起來。

    「皇上又欠臣弟一回酒，」花弄月不禁一笑，這一旁的趙恆心裡面必定是無比生氣無比難過吧，那麼為什麼阻止他喝酒呢，酒後變會忘了一切不是很好。

    趙恆笑了一下，也撿起了一邊的石子，扔向月光散射的湖心，問道：「你是怎麼找到這麼一片好風景，消愁正用？」

    「我們混江湖的與疾風瀲月為伴，自然會有消愁的辦法，」花弄月一口酒一口酒喝著，真是忘卻煩惱的好方法，「冷妃娘娘怎麼樣，沒什麼大礙吧？」

    「我們今日只喝酒，不談今日之事，」花弄月還沒說話，趙恆便立刻掐掉了他的話語，他什麼都不想談，只想在這個月色之夜痛痛快快地醉一場。

    看到趙恆大口喝酒的樣子，花弄月也是無比難受。他不過也是個普通人，身上卻承擔了所有的責任，這後宮相鬥，其實受傷最深的不是他嗎，他才是最可憐之人。

    「皇上，」花弄月一個轉頭，發現趙恆竟然已經倒了過去，一旁還多了許多空酒壺。生著氣邊喝酒，自然是容易醉的；既然醉了，那自己行動便方便多了。

    神桂宮中，紫言躺在床上，眼睛竟然張開，而青羽卻不知在哪裡。她從床上下來，冷冷地意識到有人在自己的身邊，「誰？」

    「娘娘這是心中有鬼吧，竟然如此驚覺？」花弄月的眼前又是那個只穿著睡袍的紫言，依然的美麗動人，他不敢相信這個紫言竟然做出那樣喪心病狂之事。

    紫言並沒有被花弄月的話語驚到，一語回絕：「本宮沒做賊，為什麼要難安？國舅深夜來到神桂宮，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紫言，你清醒清醒，這還是你嗎？這還是那個洞若天人、視金錢權利為草芥的紫言嗎？你已經被仇恨蒙了雙眼，還是這根本才是真正的你？」看來不發怒是不可以的了，不能將這個女子罵醒。

    「本宮不懂你的意思。」

    花弄月現在恨不得打醒她，她都做了些什麼：「孩子在你手中還有脈搏，怎麼會到了劉妃那就死了，難道劉妃真的會那麼笨嗎？你用什麼方式報仇我都會幫你，但你為什麼要用自己兒子的性命？」

    「在宮中遲早也會死於他人之手，我只是讓他少些痛苦罷了，」紫言不敢去看花弄月的眼睛，「況且只有這樣才能讓劉妃一家徹底崩裂，皇上才會下得了手。」

    「但那是一條人命，是你的親兒子，你怎麼下得了手？」花弄月很激動，竟然拉扯著紫言的衣裳。

    紫言用力，一下掙脫了花弄月，說道：「不是你說要除一個人不要留情的嗎，難道你自己忘了？我原本就是這樣的女子，是你當初看錯我了，這才是真正的我。」原諒我的自私，請你離開吧，我真的不想將你牽扯進來。

    原來是這樣，真夠諷刺，原來是我害了這條小命我自己還不知道；還要騙我說這才是真的你，難道我以前都看錯了，看人看錯了？花弄月無奈的嘲笑：「你以為這樣就能結束嗎，今後恐怕你會變成眾矢之的，不知多少人要為劉妃報仇，你躲得過嗎？」

    「至少大仇已經得報。」

    「你真是瘋狂，真是喪心病狂，」花弄月無奈地搖搖頭，說道，「青羽呢，為什麼她不在此處伺候？」

    紫言不知為何花弄月會問到她，卻也不知她去了哪裡，自己昏迷之後便沒再見到她，搖搖頭。

    「留心那個女人，她是劉妃的細作，你別最終敗在她的手裡，」花弄月也算是有心提醒，她知道劉妃對青羽有恩，不知她會做出什麼事來。

    「不可能！」

    「信不信由你，」花弄月無奈地回頭，要離開這令人窒息的地方、大口呼吸，「既然我說過要保護你，便一定會遵守承諾。」

    看著花弄月離開的背影，紫言不禁摀住了自己的心臟，自己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這還是紫言嗎、還是當初的溫紫言嗎、還是只是冷傾城？在自己的世界混亂或顫慄，那一刻她摔得好疼好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