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7輯——疑心 文 / 等天地梅花開

    「國舅爺，皇上請你一去，」花弄月在自己的院子裡坐著，這不，趙恆便心神不寧，想要問個究竟，便派人來此處請國舅爺。

    「國舅爺？」見花弄月舒服地坐在院中，完全沒有理會，這個小兵們也是不敢造次，一而再地提醒。

    該來的終將是要來的，花弄月明白這一切都是劉妃和楊妃的毒計，目的便就是要讓紫言無法翻身，而自己只是走錯了一步變成了他們得逞的工具。「罷了罷了，想躲也躲不過，」花弄月站了起來，走一趟許是一道難關，許是走不回來。

    這些將士們也不知道國舅爺是什麼意思，這高高在上的國舅為什麼會說出這樣喪氣的話，真是不解；花弄月跟著他們走著，明白自己這個時候衝出去帶上沈月新離開這裡、去往他們找不到的地方，那便是最聰明的選擇，但是這樣便是陷紫言於絕境，怎能做出這樣的事？劉妃，你這次打的又是什麼主意，是誣陷我與紫言有染嗎，那我便是百口莫辯了，被逮個正著，還能說什麼、只能聽天由命？

    走到了這裡停住了，花弄月一看、原來走到了朝堂之前；奇怪，這皇上怎麼會在這個地方？是與上次一樣，一個人孤獨地喝酒嗎？

    侍衛們都在外面守著，花弄月走了進去，空無一人，只有走到裡面趙恆一個人在喝著悶酒。看趙恆喝得臉紅，多半是抑鬱了吧，多半是楊妃刁鑽的嘴巴說了些什麼，否則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趙恆看到花弄月的出現，哼哼笑了笑，笑得是如此蔑視，他一下走下了座位，走到了花弄月的面前：「國舅真是及時，朕才剛下命令便就來了。」趙恆停止了喝酒，眼中都有了紅色的血絲，這都是無聲的戾氣啊。

    「皇上的旨意，臣弟怎敢不尊？」花弄月避重就輕，裝作很乖，裝作什麼事也沒有，其實確實也什麼事都沒有。

    趙恆冷的一笑，想罵的話又憋回了嘴中，他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可信，到底是不是真有**後宮的嫌疑。趙恆端起了一碗酒，慢慢遞到了花弄月的面前，那個眼神也是有些鋒利，又一說：「國舅要離開，朕怎也要與汝暢飲一翻。」

    花弄月看著眼前的酒，心中無奈地一笑，便知道是什麼意思：皇上想要任何人的小命豈不是簡單的一件小事，何必要大費周章,有誰敢會不從？花弄月也慢慢地接過了眼前的一杯酒，豁然開朗，說道：「皇上果是講信用，說過的話這麼快就兌現，只不過臣弟喝下去便再見不到皇上了，宮中一切平安便好。」花弄月淡淡一笑，原來面對生死是這麼豁達，慢慢要將手中碗中的酒慢慢飲盡。

    趙恆眼睜睜看著花弄月真的要喝碗中的酒，真的要將毒酒飲盡。他心一驚，便一下抓過花弄月手中的碗和酒，扔在了地上，灑了一地，趙恆看著地上，許多無奈：「你為什麼要喝這酒？」

    「皇上賞賜的好酒，臣弟為什麼不喝？」花弄月並沒有看地上的酒和碎碗片，只是緊緊地盯著趙恆的眼睛，但這趙恆卻不敢看他的眼，似乎在躲著什麼。

    趙恆驚慌得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孩，一味地閃躲，仍是無奈地問道：「明明知道酒中有毒，為什麼還要喝？」

    「明明知道這是有心人的陷害，皇上為什麼還要去相信？」花弄月反過來問趙恆，這種話趙恆很少聽人說；平日裡只有大臣們的阿諛奉承、妃嬪們的爾虞我詐，只有他的話是如此犀利。花弄月慢慢地轉身走，嘴中說著：「如果這樣能夠證明臣弟與冷妃娘娘的清白，能夠解開皇上與冷妃娘娘之間的誤會，那臣弟的一死又算得了什麼？」

    趙恆傻傻地笑了起來：「朕當初讓你幫朕維護後宮和平，卻沒想到你竟然會這麼自私，為了冷妃竟然自私到薄待自己的性命，真是可恥可笑。」

    「那皇上是不是對臣弟很失望？」花弄月明白自己的自私早已經影響到了後宮的正常運行，不知一死足不足夠。

    「那宮中的那些傳聞到底是不是真的了，冷妃的孩子真的不是朕的？」趙恆很害怕知道答案，因為他真的愛冷妃，真的希望跟冷妃之間有一個孩子。

    花弄月笑了笑，他果然是在意這個，果然是糾結孩子的問題，正視趙恆說道：「重要的不是這孩子是不是你的，而是你相不相信這個孩子是你的，皇上，這都是你的心魔作祟。」

    趙恆確實很害怕，越害怕就越想，越想就越害怕，他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相信紫言，相信他們的清白。

    「皇上想想，臣弟什麼時候來皇宮的，這個孩子可不可能是臣弟的？若臣弟與冷妃娘娘之間真的有些什麼的話，皇宮中四下無人之處多的是，我們並不是愚蠢之人，怎麼會在御花園那麼人多眼雜的地方幽會？」這個皇帝，確實是疑神疑鬼，這妃子宮女的閒言碎語一多，他不由得就相信了。

    趙恆很暈，很想再喝些酒，再把自己灌醉，然後忘了剛剛發生的傻事。

    「臣弟有心去品毒酒，就是不想讓外人尋了皇上與娘娘之間的間隙，」花弄月見趙恆仍然是什麼都不說，那便用些強硬的來，「既然皇上仍是不信臣弟，那便將臣弟關起來任處置；既然是清白的，臣弟便不怕考驗，只待驗真身。」

    趙恆照實說沒有想到花弄月會這麼說，自己要入獄的還屬破天荒的頭一回。還沒等趙恆再發話，花弄月便朝著外面大聲喊道：「來人，快來人。」

    聽到如此大的聲音，侍衛們紛紛進來，不知發生了什麼，「皇上、國舅，不知發生了什麼大事？」因為趙恆曾發號施令，無論是誰人都不准進。

    「微臣冒犯皇上，還不將我銬起來？」花弄月自語。

    侍衛們都聽不懂，第一次聽說過有人要自己入獄的；沒有等侍衛們動，花弄月便抓過了手銬便將自己銬了起來，往外走，漸漸地離開。「別忘了還欠臣弟一杯酒！」花弄月撂下了一句話，便走在侍衛前面，自己走出，下獄。

    趙恆看著花弄月的離開，心情無與倫比的複雜，多少無奈無人訴，「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