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8輯——辛者庫 文 / 等天地梅花開
「月新姑娘雖然罪該萬死,劉妃娘娘也難辭其咎,但是皇上,求你看在臣妾腹中的孩子的面上寬恕她們,上天有好生之德,為了孩子臣妾不想宮中再有任何殺戮,」紫言雖然不往桿子上打,但趙恆也知道她變著法在求情。
趙恆不懂,只不過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宮女,不會影響任何人的利益,怎麼都要為她求情,趙恆不明白,一點點都不明白;劉妃很聰明,有了這件事,便立刻與那個宮女撇開關係,而這兩個人卻不解地來求情,到底是那個宮女哪點點有特殊?「愛妃你先休息,讓朕再思索一下。」
「臣妾不管,皇上你先答應臣妾,不殺月新姑娘,」紫言不依不饒,為了某人,必須讓趙恆鬆口。
趙恆歎了一口大氣,說道:「也罷,為了堵住悠悠之口,朕便先將她打入辛者庫,等到一個再將她放出來。」
「什麼機會?」答應人的事紫言是誓死也要做到。
「太子生辰大赦天下,」,「也算是朕還那人的恩情。」
紫言聽到這個話,雖然不是很懂,但心中的不平靜終於安定了下來,這樣也算是還他的恩情了。只是她不知道現在花弄月正在如何借酒澆愁,痛苦難堪,心裡有多難受。
趙恆緊緊地抱著紫言,一邊想著剛才從御福軒中出來遇見花弄月之景,花弄月攔住了他,自然是為了給沈月新求情:
「國舅有什麼事,為何要阻攔朕的路?」趙恆火氣正大,正要回宮休息,卻被花弄月擋住了道路。
花弄月卻跪在了他的面前說了一句:「臣弟求皇上收回成命,放過仁明殿的月新姑娘。」
「哼呵呵呵呵,朕沒聽錯吧,不過是個宮女,國舅竟然要為她求情?」趙恆完全沒有想到花弄月竟然會說出這麼傻的話來,很多人躲避才是,他卻向此處湊。
花弄月並沒有任何臉色,因為一絲一毫都會影響到沈月新的性命,花弄月磕頭說了句:「皇上還記得答應臣弟、任臣弟書寫的事吧?」
趙恆兩眼瞪得大大的,皇帝的金口一開自不會改變,有那樣的機會任何人都會好好把握,要一座城池、幾塊封底才是,怎麼會用在這樣的小事上?「國舅如此輕易地就用掉朕的恩澤會不會太浪費了,她有多重要,竟然讓國舅如此不惜求情?」
「臣弟只能說,非常重要、勝過生命!」花弄月不敢抬頭,他知道趙恆的性格,不是那麼輕易地交朋友的,如此不珍惜友誼的朋友恐怕只有自己這樣的傻子吧。
趙恆看著低著頭的花弄月,發自內心的冷笑,無奈地搖著頭,什麼都沒有再說便掉頭離開了,只剩花弄月一個人在此看著灰暗的天空,似乎要下暴雨的天空。
趙恆緊緊地抱著紫言,他不知道那個國舅是不是也是可信、抑或不能輕信之人,便答應他們一次。做一個昏君都這麼難。
冷昭儀懷上龍子一事便又不脛而走,連名號都從冷昭儀變成了高貴的冷妃,不想如果真的誕下龍子,那是不是就要成為冷皇后了?這個消息甚至讓劉妃都有些緊張,但是她仍是有把握能夠控制冷妃的;只是最不平靜的自然是梁嬪了,防護罩沒了,不但沒有除了劉妃、又讓冷妃懷孕,她自然是憤憤不平,但是皇上趙恆再也沒有去過她的御福軒,而一直都往神桂宮走。
「娘娘,太醫說你的身體還沒好,還不適宜出來走動,」梁嬪硬要出來走動,拉都拉不住。
梁嬪不肯呆在自己的宮中,本來就沒事,都已經在自己的寢宮待了幾周了,哪裡有什麼事?「都待上幾周了,皇上都沒有來過我的御福軒一趟,天天對著一頭瓦四堵牆,氣都被氣死了,不如出來逛逛,說不定運氣好還能碰到皇上。」
這麼說了,旁邊的宮女還能說什麼呢,這個梁嬪的脾氣,在皇上面前和皇上身後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梁嬪不知不覺走到了辛者庫,這個地方可是宮女們的噩夢之地,來到這個都只有被欺壓的份,突然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除了沈月新,還會有誰?沈月新保住了性命、卻被帶到了這個一個地方,每日沒日沒夜的地幹活,還要被姑姑給欺壓;但還好有花弄月和劉妃的照顧,至少這裡最輕的工作才會給自己做,也是惹來其他人的嫉妒。
「呦,這不是沈姑娘嗎?怎麼保住了命,被掉到了這裡;本宮看在這個地方不如直接死了,免得受折磨,」梁嬪近來不高興,看到可以欺負的,自然是不會休手的。
沈月新聽到了是梁嬪的聲音,看都不看,繼續干自己的活,這個女人真不是個東西,還是離遠一點好。
梁嬪見沈月新不理她,她自然不會識趣地離開,反而是越來越來勁;見到沈月新蹲在地上洗完,便一腳踢倒地上的捅,這些碗自然是從裡面摔出來,摔碎了。
一旁的姑姑不明事理,也自然不會饒過沈月新的,便跑來奚落:「你說你做什麼事的,還不趕快給梁嬪娘娘賠禮道歉?」
沈月新自然覺得很委屈,從頭到尾不過只是做了件好事,卻為何受到這樣的折磨,這就是宮嗎、無情的宮?沈月新算是看清了這宮了,一輩子女人最痛苦的地方。她什麼都沒有狡辯,只是聽姑姑的吩咐,將摔碎的碗一點點撿起。
梁嬪在旁邊看著心裡高興,還要再「幫幫忙」,只是一旁痛快地笑著。
這一幕剛好被路過的花弄月看見,看到這個梁嬪如此過分,他如何能夠忍住心中的怒火?「梁嬪娘娘該適可而止了,否則這一幕被皇上看到,不知要怎麼治娘娘了。」花弄月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梁嬪的身邊,突然冒出一句。
梁嬪見是什麼都要管的國舅,便奚落地說道:「呦這不是國舅爺嗎,沒事做也來這辛者庫看看。這是劉妃娘娘的宮女,怎麼、國舅對她有意思?」
花弄月用最犀利的眼神看著她,說道:「是又怎樣?她就是我的女人,」說完花弄月便將沈月新攬到腰中,對梁嬪笑道,「誰人敢欺負我的女人,我便加倍奉還。」
梁嬪聽到這個話,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算你們狠,一下便轉身憤氣地離開了。
見到梁嬪的離開,沈月新便傷心地撲在了花弄月的身上,訴說著她的委屈。「小張,我好想爹,好想宮外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啊?」
「我明白,我都明白,月新你再忍忍,等到太子生辰天下大赦你就能出去了,然後咱們一起出宮回杭州,」不但要救你出去,還要讓這個梁嬪不得好死;梁嬪,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做出這樣的事來我便是難以放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