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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1輯——韜光養晦 文 / 等天地梅花開

    「免禮平身!」見到未央平安恢復,這趙恆牽掛的心也算是平定了下來,如果他有一個什麼三長兩短,那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向郭皇后交代。

    未央站了起來,隨意打量著周圍的王公大臣們,隨意地笑了一下,見他能有這個從容,趙恆也放心了。他便對著眼前的兒子說了句:「央兒,父王且取你手上一滴血,不知可否?」

    聽到這個話,未央便知道是什麼意思了,輕笑了一下便細語道:「取這血是何意未央也是有所明白的,各位叔叔伯伯們怕是擔心未央不是父皇親身的,做太子也是做得名不正、言不順,如果這樣能夠證明未央的真實身份,那又未嘗不可?」

    「未央公子能夠如此大度,讓臣等羞愧啊,」未央見丁謂還是不肯改稱呼,便知道自己仍沒有過得了那一關,如果滴血能驗親,那又為何不做呢?

    一旁的太監倒來了一碗水,趙恆取了一小匕首,鑽破了自己的手指頭,滴下了指上的一滴血液於澄清的清水上。太監走下了階梯,將碗放在了未央的面前,未央看著眼前的碗,內心還不知多輕鬆,滴血驗親、這招騙誰哪?未央拿起了一旁的匕首嗎,輕輕地劃破了自己的手指頭,滴下了自己的血液,無限的沉著大度。

    見證的時刻到了,金鑾殿上的王公大臣們各個都緊張地注視著眼前碗中的血液,大都都期盼這兩滴血不會融合在一起。但是事與願違,兩滴血在眾目睽睽慢慢地融合,最後竟然變成了一滴血。

    趙恆看到眼前的一切,大笑了起來,說道:「未央果是朕的兒子,是朕和郭皇后的兒子,真是大幸。」

    眾人看到這一幕,便迅速跪了下來,雖然心不甘情不願的,但仍是要恭喜皇上。

    「現在不但是梁嬪懷上朕的孩子,連朕失蹤二十年的兒子也找到,真是大喜。從此刻朕便封未央為太子,眾愛卿們沒有什麼意見吧?」趙恆趁此機會總是給未央一個名號的,否則這在宮中似乎沒有什麼地位。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宣,皇子未央為朕之長子,品行得當、儀德方行,封其為太子,授東宮,」趙恆將東宮賞給了未央便是賜予了他太子的身份,從這一刻起太子便入住東宮,與趙恆一同打理朝政。這太子之位可是非同小可,如果不出意外,那便是將來的皇帝,對社稷影響可是舉足輕重的。

    下朝了,眾大臣們也是紛紛散了,這個只要是皇上的兒子,誰當太子無所謂;未央便也春風得意地離開了,後宮的寵妃們見到此景估計也不會開心吧,尤其是劉妃、定會想個什麼辦法的吧;花弄月無奈地笑了笑,慢慢悠悠地離開了朝殿,不知自己剛剛的作為是不是對的。

    「小張!」這個不是未央的聲音,自然是沈月新不知道從哪裡偷偷跑出來一下牽住了花弄月的手。

    花弄月見這個姑娘在皇宮中仍是如此,真是許多無奈,便一邊走一邊離開,「劉妃娘娘讓月新姑娘來套國舅的話?」

    沈月新笑了笑,說道:「哪有,劉妃娘娘今天好像要會什麼很重要的客人,就讓我一個人出來玩玩。」

    「看來劉妃娘娘對你還挺好的,沒讓你到別處工作的。」

    「還不是拖了你的福,」沈月新才不管旁邊是不是有小太監小宮女路過呢,便靠著花弄月的肩膀炫幸福;這麼長時間不見了,甜甜膩膩還不是應該的?「剛剛聽說太子和皇上滴血驗親,那太子真的是皇上的兒子嗎?」

    說到這個傻辦法,花弄月不禁笑了出來,這些王臣們可都是博學之人,卻不知這滴血認親的荒謬之處。「這只是我想出來糊弄那些大臣們的,現在我們拿出一個碗來滴兩滴血,也能融合在一起。」

    聽到此話,沈月新大驚,原來此物只是一個忽悠人的玩意,「那你為什麼要這麼說,難不成你要袒護那個太子?」

    花弄月忽然想起了第一次在破廟中見到未央的情景,「我多半是送他一個人情吧,在宮中的熟人並不多,他就是一個。」

    什麼?人情?熟人?沈月新完全搞不懂花弄月的意思,管他那,自有他的意思。

    花弄月忽然想到了什麼,便原地站著一會兒,轉過了身,對沈月新留下一句,「你先回去吧,我忘了還有件重要的事沒做。」

    什麼嘛,好不容易見一面就這麼輕易地閃了。沈月新看著花弄月跑開的背影,氣嘟嘟地撅著嘴。

    花弄月又跑回了金鑾殿中,四下一個人都沒有,見到那殿上的碗,還沒有被人取走。幸好,若被有心人士拿回去調查,那剛剛自己的一片苦心可就白費了,得趕緊處理掉。

    花弄月慢步走到了殿上,準備要端走那個碗,毀屍也得滅跡啊。

    「國舅怎麼還沒有離開?」花弄月不想意識到,居然還有人沒走,上完早朝了竟然還有人在此處。

    居然是趙恆坐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裡,似乎喝了點小酒,不知為何他竟然會有這樣的閒情雅致杵在這裡享受落幕的感覺。「要取那個碗,國舅是不是要銷毀了證據?」

    「臣弟只想要將此物去了,免得有心人士得到,尋了皇上和太子間的間隙罷了;怎麼,在皇上的眼中,臣弟是個那樣的人?」周圍沒有別人,這花弄月對趙恆說話居然帶著冷色調。

    趙恆搖了搖頭,笑道:「朕不知,朕的眼中早已經看不出誰人可信、誰人又不能信了。在朕的眼前所有人都擺出那副謙遜之相,但在朕的背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算計朕,朕卻只能當作什麼都不知,瞞一天是一天。」

    「沒想到皇上居然想得這麼多,那皇上下朝了還不離開,是要做什麼?」

    趙恆甩開了手中的酒瓶,站了起來,慢慢搖晃地走:「朕這是在享受著華麗後的蕭落,每次大朝過會朕都會這麼做,久而久之就變成了習慣。」

    「皇上這是常年的孤寂吧,朝中太多人卻不知向誰去傾訴,以至於常年的韜光養晦,等時機看穿所有人。」

    趙恆搖了搖頭,笑道:「朕本來就像國舅這麼說的,朕曾有心治國,可此心卻被朝臣們蒙蔽,讓朕不知該相信誰,於是朕便寧可當個昏君,至少這樣可以沉淪於被欺騙的快感之中。」

    原來皇上並不是真的昏庸,而是厭倦了這沉浮的宮中世界,也許他該當個普通人享受普通人的日子。「皇上,八賢王大才大智,深受百姓愛戴……」

    還沒等花弄月說完,趙恆便插了進來:「他雖然是治國之才,卻是也有私心,現在他與朝中的龐籍丁謂甚至是劉妃他們對立,看似不妙,實則才是平衡,否則朝權握在一個人的手中那便連朕都左右不了。」

    沒想到皇上會如此哲學,連花弄月都大吃了一驚,只是他的才智沒有發揮在治理朝政之上,否則會是大治天下。

    「國舅,你真的相信未央是真的太子嗎?」沒等花弄月回想完,趙恆居然如此莫名其妙地一句,難道他知道滴血驗親的欺騙之處?

    「這不應該問臣弟,應該問皇上您自己,您相信他是真的嗎?」

    「是啊,朕也不知道,卻寧願去相信他就是朕和郭皇后的兒子,因為朕欠他太多,多到不敢去懷疑,」趙恆喝過酒後不知為何,話都變得特別博學。

    「就像皇上說的,皇上難道一點都沒有懷疑過臣弟的身份?」花弄月突然的一句,讓趙恆不知何措,這是在自我揭露自己的身份?

    「國舅為何這麼說?」

    花弄月笑了笑,說道:「是不是真的有何所謂,皇上願意相信那便是真的,否則假的如何也真不了。」

    花弄月的話透露了自己的意思,他並不是李妃的弟弟,只是混了進來的,但不知道趙恆會不會動怒責罰。

    「國舅必定是要保護誰人吧?那可否答應朕一件事:幫朕保護後宮的和諧,朕相信以國舅能力一定辦得到,」不知為何,趙恆的話都很無厘頭,居然將這麼重大的責任交給一個不相干的人、一個陌生人。

    花弄月笑了笑,說道:「皇上這是將重責壓在臣弟的身上,那臣弟也想要皇上答應一件事。」

    「何事?」

    「臣弟還沒想好,等想到之時再說也不遲。」

    趙恆大笑了笑,說道:「你這是讓朕開一張聖旨,而紙什麼都沒有,便是任你書寫,如何都不會吃虧。」

    「皇上認為怎樣?」

    趙恆思索了很久,便同意了他的話。畢竟皇上的眼睛看不穿後宮之事,妃嬪間的爭鬥豈是明眼人看得穿的,他需要一個人告訴他事情真相,卻找不到這樣一個人,現在這個人卻出現在他的眼前,與他討價還價,他如何能拒絕?

    花弄月笑了笑,從身上掏出了一卷什麼紙,扔給了眼前的趙恆:「臣弟機緣巧合得到這個,見皇上有心治理天下,也不枉費臣弟冒著生命危險偷回它。」

    趙恆打開了那東西,居然是前不久在宮中消失的「邊關防禦圖」,怎麼找都找不到,不知為何會出現在他身上,見花弄月要離開,趙恆不知為何傻子似的問了一句「你究竟是誰?」

    「一個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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