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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6輯——沈月新 文 / 等天地梅花開

    「劉妃娘娘懿旨,還請國舅爺移駕仁明殿一趟,」郭槐的話音就似傳自皇后的一道懿旨,讓人想要反抗都反抗不了。

    聽到這個話,花弄月並沒有太吃驚,他知道自己的存在對於劉妃來說就是一個大大的威脅,但卻不知她想要做什麼,難道就憑移駕仁明殿一回就能嫁禍自己什麼?

    八賢王讓郭槐先外出等待,這驅退外人是必須的,「劉妃這回不知道又有什麼計策,小張是不是真要去?」

    花弄月一聲淡笑,說道:「不去便是大不敬了,這劉妃現也不會對我有什麼不利,最多是給我些提醒罷了。正好能夠趁此機會看看劉妃是把我放在哪個邊兒,是對頭、眼中釘還是其他的?」

    知道這不去是不可以的,這不敬的罪名即便是國舅之名也擔當不起,作為主僕、利益關係或者是摯友,八賢王只能說一句「一切小心。」

    跟著郭槐,從宮外的王府又一步步地來到宮內,只是這一次是被人領著,還是被這死太監領著的,花弄月總是覺得有點怪怪的。

    「國舅爺真是剛來京城的,那一夜確實不是您?」這郭公公走著走著居然還閒了出來,還在糾結那一夜的問題,看來他還是認定那一夜的小太監是花弄月。

    花弄月故意哼哼大聲笑了笑,對著前面說道:「小張不過剛來貴地,那夜之人是不是在下郭公公應該一看便知,楊妃娘娘都不計較,公公何必糾結?若讓聖上和娘娘知道公公平日裡都是這樣對待弱小,他們是不是會不高興的?」

    花弄月的意思很昭著很明顯,那一夜的小太監就是他。不過傳達給郭槐的意思可就更加明顯了,若他敢拆穿,那到最後誰吃苦最深都應該清楚,還是將這件事淡忘了最好。郭槐雖然是有些嚥不下這口氣,但是這眼前之人是劉妃娘娘也不一定鬥得過的,自己必然是不能去惹,否則到時候連劉妃都保不齊自己,「國舅爺深謀遠慮,郭槐真是受教了,怪不得娘娘這麼急著召見,怕晚了會被別人挖走。」

    劉妃就是劉妃,連手下的心腹說話也這麼深藏不露,他們難不成是看出了些什麼了?應該不會,一切的證據都被抹掉,沒有露下一絲馬腳,他們不會看出什麼的。

    郭槐領著花弄月來到了仁明殿,進入了裡面的內堂,這仁明殿不愧是皇后棲息的地方,一切都有種不一樣的感覺,王者的氣息就藏匿在其中。早聽說前郭皇后生性節儉不鋪張,果然、雖然劉妃佔據此處,卻沒有改變一絲一毫,仍是簡樸十分,但這簡樸的背後深藏的是奢華;多半是劉妃聰明吧,想用此向皇上證明的賢良淑德、是當後的料吧。

    「劉妃娘娘萬安,」來到了內閣中,劉妃正坐在此處,儀態萬分。

    劉妃看到花弄月的來到,竟然變得十分熱情,便特意站了起來,親切地說道:「國舅能夠來到仁明殿,本宮也自覺地榮幸萬分,來,坐、坐。」

    「娘娘這是哪裡的話,小張剛來到皇宮,本早想來娘娘這請安了,只迫於這幾日的事多便擱置了,還讓娘娘勞煩,小張也覺得過意不去,」聽這話中並未有藏什麼針,花弄月的話自然也變得客氣的很,今日來的目的便是看看這劉妃到底想對自己做什麼,自己需要防什麼。

    劉妃自然也是要拿出妃子的儀態,便不能輸給皇親,「本宮來宮中日子已久,見過的人也不少,但像國舅這樣有大才大略之人便是不多,不過卻是李妃姐姐之弟;幸而啊本宮平日與李妃姐姐的關係不錯,所以與國舅也能多多交流。」

    「娘娘這真是厚愛了,小張只是一介凡夫,能夠有這樣的姐姐已經妙哉,哪裡還高攀得起娘娘?」花弄月便笑了笑,說的所有話都是按照劉妃的語氣來的,既然她的話中帶著些刺,那自己便也不能太光滑。

    劉妃是何等人,怎麼會聽不出來,不過能夠做到像她這樣語意不驚,確是高人。劉妃笑了笑,說道:「前段時間本宮閒來無事,向李妃姐姐學了做了點糕點,本來想做給皇上品嚐的,怕做得不夠精緻,國舅肯定經常吃姐姐做的糕點,不如幫本宮試吃看看。」

    糕點?有什麼學問嗎,想再刺探一下我是不是李妃的弟弟,還是在這糕點中做什麼手腳?

    沒有等花弄月是不是同意,劉妃便頭一動,轉了一下,對後面說道,「來、月新,給本宮將糕點端來。」

    月新,什麼月新,怎麼會有人碰巧也用這個名字?是巧合還是什麼,花弄月聽到此話便能夠注意,便眼神一亮,看著走進來的宮女。女子端著糕點向自己走來,不錯,不是別的月新,正是沈月新。怎麼回事,她不是在杭州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是劉妃能耐大,從杭州將她抓來的嗎?

    沈月新看到花弄月,也確實是吃了一點驚,但是並沒有像平時一樣來胡鬧,卻是端來了糕點,恭敬地放在他們的面前。

    見花弄月和沈月新都是如此的吃驚和意外,劉妃便當作什麼都沒有看到,對著花弄月說道:「國舅,你嘗嘗,是不是跟李妃姐姐做的很神似?皇上是最喜歡吃姐姐做的桂花糕了,本宮不才,也想做做看看。」

    花弄月知道自己不能再失儀,如此不忍著,被劉妃抓住把柄,那必然會不妥,便當作什麼事都沒有,便拿起了一桂花糕,塞進了嘴中,還振振有詞:「娘娘的技術真是一絲都不亞於皇姐,簡直是妙手臨摹,臣弟一絲都沒有看出差異來。」

    正當氣氛還緊張的時候,郭槐突然從外面闖了進來,一點敬禮都不知。

    「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不知道本宮在待客嗎?」劉妃言。

    郭槐的樣子很慌張,便說道:「娘娘恕罪,國舅恕罪;稟娘娘,宮女她們在飼玩的時候不小心將娘娘最喜歡的金絲鳥放走,奴才不知該怎麼辦。」

    劉妃的神色很慌張,看來這金絲鳥對劉妃肯定很重要,她便急著說道:「那還不趕緊抓回來。」說完便對著花弄月說道,「真是抱歉,國舅,讓你看笑話了,那金絲鳥兒可是本宮好不容易弄到的,喜歡的不得了,本想送給國舅的,沒想到那些丫頭們真是笨。本宮這便去處理下,去去就來」,「月新、你陪著國舅好好聊聊,切不能怠慢。」

    「奴婢遵命,」沈月新看來適應宮裡的生活很快,花弄月也向劉妃淡然笑了笑,表示沒事。劉妃便離開了房間,只剩花弄月和沈月新兩人在。

    「娘娘,你為何要留他們兩個人在房中?」出去關上了門,郭槐一點都不懂劉妃的意思。

    劉妃笑了笑,說道:「他們兩人許久不見面,也給他們空間好好相處一下。」

    「娘娘的意思是,他們認識?」郭槐恍然大悟,怪不得劉妃如此有把握,「那娘娘為何不找人在屋外聽聽他們說什麼?」

    「那不是太失德?沈月新握在本宮的手中,他也不會輕舉妄動,本宮何必去揪心?本宮倒是要看看這顆棋子來的值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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