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百三十六輯 綠姬 文 / 等天地梅花開
綠姬便就是當日的赤燕,原來赤燕從血魔宮出來之後便就來到了這裡,創立了絕情宮,廣收女弟子、也算隱匿江湖了。
「你認識我?」花弄月帶著鐵面具,赤燕自然去年是看不出來。
花弄月便是笑了起來,說道:「多少年的老朋友,難道還記不得嗎?」
「這聲音!」赤燕一驚,這聲音是如此熟悉,莫非是那個人?
花弄月便是摘下了自己的鐵面具,露出了臉龐。赤燕多少次回想起這樣臉龐,十多年的時間卻早已經將那模樣抹除得乾淨,沒想到十多年之後還能夠再見面;這一刻是多麼的微妙,好像還能夠摘回過去的那些回憶,他的旁邊透露著金色的光芒、那樣幻妙。
「你的手?」赤燕看見了花弄月不見的手臂,便問道。
花弄月無奈地笑了笑,說道:「當日為了保全性命,便無奈將這條手臂砍了下來,早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
赤燕了淡然笑了笑,說道:「是啊,十年了,我們都已經老了,卻都還記得十年前的那段往事。」
「你出了那地方,說要在自由的江湖之中尋找一片安寧的地方,便是來到了此處?」花弄月問道。
赤燕點了點頭,說道:「外面的世界果然是新鮮、卻也是多彩,不知不覺已經在外面多少年,便在這裡建了一所大房子,讓愛習武的女弟子都召來,一同習武過日子罷了。」
「那為何還要收錢為何消災?莫非絕情宮便是你真的斷了情念,連一個普通人都不放過、不能給那些人一次重新改過的機會嗎?」赤燕將這地方取名為絕情宮,定然是對男子恨之入骨、不讓弟子與外面的男子私會,也要消滅外面那些花心男子。
「我聽不懂你的話!」赤燕確實是聽不懂花弄月的話,她取名為絕情宮,只是不想宮中的女子像自己一樣、受情難苦惱,不想到花弄月竟然這樣較真起來。
花弄月卻是笑了笑,說道:「那些男子即便是錯,但是他們的夫人只是想他們的丈夫改過,他們還有妻子與兒女要照顧,不想你竟然命人將他們的手臂砍去、這樣是不是過了?」
赤燕仍然是聽不懂,便是說道:「你是不是有所誤會,我並沒有讓人處理這些事,更沒有讓人砍去他們的胳膊,這其中是不是有所隱情?」
「你真不知道此事?」看赤燕的模樣,她不像是騙人的樣子,莫非是羅素背著她所做?
赤燕搖了搖頭,說道:「我有事難道會瞞著你嗎?」
「那你便問問她!」花弄月指了指她旁邊的羅素,說道。
經人一指認,羅素便是跪在了赤燕的面前,說道:「師父,都是徒兒做的、這一切都是徒兒做的,望師父能夠恕罪。」
果然是這樣,看來這個羅素便是有的要向赤燕交代的。
「站起來說!」赤燕便是變得嚴肅了起來,看她的樣子平日裡對待弟子一定是嚴苛得很。
「我們平日裡尊師父的意思,不與外面的男子交好,但是外面的壞男子太多,所以我就收下了那些夫人的錢財,將她們那些經常出沒煙花之地的丈夫的手臂砍了下來,就算是對他們的教訓。」
赤燕笑了笑,便是說道:「原來在我閉關的期間,你做了這麼多讓我欣慰的事!」
「師父不怪我了嗎?」羅素聽到赤燕平和的語氣,便是問道。
赤燕便是從旁人的手上取過了一把劍,一下子便將羅素的手臂砍了下來。
「啊……師父、師父!」羅素在地上打滾,這樣的痛苦自然是難以過的;花弄月便是償受過的,發指地疼痛。
羅素在地上流下了眼淚,旁邊的師妹們沒有一個敢過來勸的,便只能夠看著她自作自受。
「我們絕情宮創立才多久,你就犯下了這樣的事來,這些惡事倘若傳到江湖中會怎樣,外人將會怎樣看待我們絕情宮,都是惡魔的處所嗎?你昨天砍去了別人的手臂,明天那人就會帶著人將我們絕情宮掀翻,這些你都想到嗎?」赤燕便是生起了大氣來,這模樣怪是可怕的,「今天我將你這條手臂砍下來便是一個警告,倘若再敢背著我做出這樣的事來,休怪我無情;將那些騙來的銀子全部還回去,再罰抄經書十遍!」
「是師父!」羅素帶著她那條廢掉的胳膊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旁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了花弄月與赤燕兩個人。
「今日的綠姬要比當年的赤燕要心狠了不少,」簡直已經判若兩人,原來十年的時間改變了一個人這麼多。
赤燕卻是大歎了一口氣,說道:「當年的我只是赤燕,只不過是一個人而已,我生我死都只是我一個人的事罷了;但是現在的我是綠姬,我的背後有一整個絕情宮,我有責任負擔、我要對得起我那些女弟子,既然她們相信我,我便要讓絕情宮持久下去,不能在我的手裡面便敗了。」
「看來時間真是個有趣的東西,不但能夠改變一個人的容貌、就連她的性格也能改得面目全非!」花弄月說道。
「有趣的不只是時間,就連整個江湖都已經變了、都變得不同了,不是嗎?」赤燕也笑了笑,已經十年過去了,卻已經沒有什麼好問好說的了。
花弄月轉過了頭來,看了看這四周,「你倒是實現了你當年的願望,卻將整個江湖的危難留給了我!」
「這些難道不是你的責任嗎,就像絕情宮對於我一樣,整個江湖對於你來說是一份無法逃離的責任!」赤燕看開了,花弄月卻看不清楚了。
「是啊,責任啊責任!」花弄月笑道,便轉過了身便要離開。
赤燕便問道:「你要走了?」
「是啊,去履行那些壓在身上的責任!」花弄月笑道。
「還能見面嗎?」
花弄月一邊走一邊說道:「誰知道呢,倘若心中有彼此、見與不見又有什麼區別?那便讓一切隨緣吧,隨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