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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三十二輯 十年 文 / 等天地梅花開

    李毅離開了,而林羽軒卻消失不見,一樁好好的姻緣不知為何變成了那個模樣。李毅的離開讓花弄月很心痛、林羽軒的不見卻是讓花弄月百思不解、心苦難受。

    花弄月就像是一條遊魂一般的,他不知道該做什麼、該想什麼,難道應該出去、將林羽軒找回來嗎,她願意嗎?花弄月只能將自己鎖在房中、化悲憤為酒水,一次次的灌醉、卻似乎完全灌不醉自己。

    唐瀟瀟走了進來,看到花弄月這樣不爭氣的樣子,就像沈月新剛剛離開的樣子,真是不爭氣;但她能說什麼、能罵他嗎?

    「她不見了?」唐瀟瀟也拿起了一罐子酒,喝了起來。

    花弄月笑了笑,笑了笑說道:「不知道去哪了,誰也找不到;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承認、沒有承認我愛她,她已經心灰意冷、選擇了離開、再也不願見到我。」

    唐瀟瀟又一次狐媚地笑了起來,說道:「當時問你你不肯承認,現在倒是說了,但是晚了、她不知道,她再也不能夠知道。」

    「哈哈哈哈,當時的我就是一個混蛋、就是一個懦弱無能的混蛋,明明心愛卻說不出來,原來有些話真是不說就沒機會說了,原來是真的,」花弄月大笑了起來,在唐瀟瀟的面前都可以這樣放肆妄為,看來是真的酒讓他清醒。

    「你何止是混蛋,便是你逼走了她,倘若你能夠將她說出來、她怎麼會如此心死地離開?」唐瀟瀟便是生氣地說道,「她再也不會回來,現在你滿意了、知足了?」

    花弄月將酒罐子砸在了地上,「你說的對,我真是死一千一萬次都難以贖罪,為什麼我要這樣後知後覺,直到失去了才知道自己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這便是最後的放肆,等到此酒清醒過後,你還是原來的花盟主,」唐瀟瀟不知道在說什麼,讓花弄月完全聽不懂。

    「你什麼意思?」

    唐瀟瀟便是拿出了帶來的千夜曇香,交給了花弄月。

    「千夜曇香,你怎麼會有此物,還是盛開的曇香,便是……」便是有心人採下來的,只有在離若谷才能得到。

    「是她讓我交給你的,這是絕情散的解藥,只要你服下這盛開的千夜曇香,便能夠解開你身上絕情散之毒,」唐瀟瀟便解釋道。

    「是她、是她?那她呢,她人呢?」花弄月才知道,原來唐瀟瀟知道林羽軒的消息,難道在離若谷中?

    唐瀟瀟便解釋道:「她答應了瑤姬的要求,呆在離若谷十年之久,便是為了給你帶來這解藥;她還讓我帶給你一句話:情若長久、十年只是一瞬間。」

    花弄月明白了,原來她又一次用自由給自己換取解藥,又一次讓她將自由陪葬了進去;明明說過失去一切都不能夠讓林羽軒失去自由,可是現在、為何又做不到了呢?花弄月將手中的千夜曇香重重地扔在了地上,他不想要、不想要,他不願意。

    「你瘋了,這是她用十年的自由換來的,你怎可如此不珍惜?」唐瀟瀟便是拉起了花弄月的領口唾罵道,「你這庸碌無能的樣子怎樣對得起她、你這種樣子對得起她為你付出的一切嗎?這十年只不過是個考驗,瑤姬便是要考驗你對她的愛是不是十年不會變!」唐瀟瀟一壺酒潑在了花弄月的臉上,便是要他清醒清醒。

    她說得對,林羽軒一再願意,這顆心便就在此處,倘若辜負了她的心、那怎麼能夠原諒自己,就連地下的李毅也不會原諒自己的;不錯是十年罷了,即便是等到老去、也會一直等下去。「你說得對、你說得對!」花弄月跪在了地上,從地上撿起了那朵千夜曇香,這朵白花真是珍貴、甚至能夠換取一個人的生命和另一人的自由,花弄月撕開了一片片的花瓣,便一口口地吃下去、一口口地吃下去。

    唐瀟瀟淡淡地笑了下,說道:「第一次看到的花盟主便是小女子印象最深的,希望還能夠見到那樣的盟主!再好好喝一場,喝醉了之後便睡一覺,睡醒了之後我要看到從前的花盟主。」唐瀟瀟說完了便打開門出去了,這便是她給花弄月的要求,他不能一直這樣的頹廢。

    花弄月將千夜曇香嚥了下去,原來林羽軒可以為了自己付出這麼多、原來她的愛比起自己來並不會少一分。兩情若在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十年又算得了什麼,只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只要能夠等到她的身影,那麼再長再久都願意。

    「你的名字是什麼?」

    「我叫小張啊,不是早就說過嗎?」

    「我說真實名字,應該不姓張吧。」

    「你是怎麼知道這不是我的真實名字的?」

    「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倒水的時候不小心外洩真氣了,之後再也沒有過,如此可以自如隱匿真氣定不是普通人。」

    「我叫花弄月,雲破月來花弄影、花下月影柳成蔭。」

    「花弄月,好美的名字,一聽定不是個尋常人所有。」

    林羽軒,好美的名字,一聽定不是個尋常人所有。花弄月想起了當初在青山的那一天,那便是自己最幸福的一天,原來那一天已經過去了好久好久、但卻像是昨天一樣;倘若能有一天她的目光能夠在自己身上停留半分,那麼受五百年風吹、五百年日曬、五百年雨淋,五百年霜凍都不足惜,是不是沈月新?原來這都是你的好意,原來你一直都在身邊不曾離開,原來是你的指引才讓我釋放了真正的自己;十年,不遠,願意的十年不過只是一瞬間,但願有十年。

    花弄月躺在了地上,有碎酒罐片也無所謂,這個時候花弄月只想要好好地睡一覺,等做夢的時候看看還能不能看到沈月新,看看她是不是能夠原諒自己的花心、是不是真的還是願意這麼說?

    擁有一顆永遠淌著血的心,還有一個沒有靈魂的身體,當感到柔弱無力的時候便能夠聽到有人呼喚的聲音,是沈月新還是林羽軒,已經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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