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百一十四輯 斷臂 文 / 等天地梅花開
看來花弄月已經是走火入魔,根本就沒有辦法再拉回正道上來,倘若常人遇到這樣的情況定然是殺之以絕後患,但是花遠揚和林羽軒怎可能下得了手、怎麼辦得到。
「拿命來!」花弄月的雙眼充滿了憤恨,便是與林羽軒針鋒相對,要取她的性命。
林羽軒的白綾再不起作用,林羽軒徒手怎樣擋得了花弄月的利劍?花弄月一劍向林羽軒揮去,而她卻不知道如何逃離、便不想再逃離。
「林姑娘小心,」只是花遠揚說得已經太晚了,花弄月的一劍已經衝向了林羽軒。
花弄月步步緊逼、卻將林羽軒逼倒了在地上,用著手上的劍劃在了她的脖子之下、只要輕輕一動便可以取了她的性命。
正當花弄月要動手,卻聽到了一段清新的葉聲,就像是從遙遠的春天森林吹來的一般、讓人的心裡面也新綠了起來。花弄月顫動了,聽到了這葉聲,他好像想到了什麼、好像明白了什麼、好像看見了一些,但是眼中的魔性根本不允許,他便又被魔性麻痺了雙眼。
只是這葉聲仍然沒有停止,林羽軒的吹奏也沒有再停過,這樣和諧的葉音便是誰人都做不了的、這種動人而迷離的感覺便是讓誰人都生欣欣向榮的氣息的。花遠揚明白了,這是花夫人生前教會花弄月的,而這葉音定然是花弄月教會了林羽軒的,便只有這葉音才能夠換回花弄月的記憶、換回他的血腥。
花弄月驚叫了起來,他魔性打發、卻又沉浸在這動人的葉音之中。這魔性就像是他腦中的一片紅色的汪洋、而那葉聲卻是帶著小舟走向希望的清風,花弄月遲疑了、動容了。
「雲破月來花弄影、花下月影柳成蔭,」林羽軒停下了吹奏,便是說出了這一句話。
「雲破月來花弄影、花下月影柳成蔭?」花弄月重複了這一聲話,這句話似乎能夠喚起他腦中的那段記憶,能夠將以前快樂的一切都召喚回來,那些在青山的後山上一同的吹奏、那些在旅途之中一同的配合,似乎能夠一一在他的腦中重現,「我、花弄月,你、是林羽軒?」
林羽軒點了點頭,似乎這一輩子都一次流出眼淚,她這一刻的心情何人能夠明白,她付出了一切便是為了他,只是他不能夠明白。
花弄月眼中的魔性似乎淡了下來,看到自己身下的林羽軒,他似乎能夠回想出剛才的那些事。但是魔性時有時無、時來時去,他又一次克制不了自己的魔性;他努力制止、他卻制止不了。
這一刻,他看見了林羽軒,他想到了這世間最美麗的星辰,他明白了自己這一生最重要的便是保護眼前的女子不受任何的傷害,即便自己死去、萬劫不復,也不能夠讓她有絲毫的傷害。林羽軒,你好美,你是天上降下來的仙子,你是仙界最驚艷的一子,你的好便是我此生的追求、你的笑便是我最大的追求;所以我不要你哭、不要你會流眼淚,我……
花弄月眼看著無法忍住身上的魔性,便拔出了右手的心玉劍,、伸出了左手,在花遠揚和林羽軒的眼前,將自己的左手砍了下來。
「啊……!」花弄月的叫聲有從未有過的慘烈,斷臂的傷痛便是誰人都無法想像的,誰能夠體會這樣的痛苦、誰能夠明白他為何要這麼做,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
「兒子、兒子!」花遠揚幾乎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他怎能夠想像自己的兒子為了驅除魔性竟然將左臂砍了下來、暈倒在地上。
林羽軒也是無可相信,她此刻卻是後悔了,她寧可花弄月將她殺了也不願他將自己的左臂砍下來。他為何要這麼傻,他為何要這麼做,難道只有這樣才能夠驅除魔性嗎?
花弄月的周圍成了血泊,也早因為失血過多而暈倒了。林羽軒便是立刻封住了他左臂上的穴道,好讓血液慢一點流淌、只有這樣才可能保住性命。
「如果不快點醫治,那性命便就保不住了!」花遠揚說道。
林羽軒聽完了他的話,便一腳踏地飛了外去。花遠揚不知道林羽軒要做什麼,但他知道林羽軒是不可能棄他的兒子而去的,她一定很快便回來。
還沒有一點點的功夫,林羽軒便找來了一輛馬車,將父子兩人放上了馬車。林羽軒以最快的速度駕著馬車,花弄月早已經昏迷,這個時候她知道只有鬼醫才可能保住花弄月的性命,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花府;花弄月,你不能死、你一定不能死,你一定要等著、一定要等著我。
只見一輛飛奔的馬車便是比騎馬還要快衝過了人群,那駕著馬車的女子洞若天人,不知道是有什麼樣的急事讓她根本就不知道動韁繩一分。
林羽軒好神奇的力量,竟然只用他人一半的時間便回到了杭州、回到了花府,只要到了這裡便有救了,只要到了這裡、鬼醫先生便知道該要怎樣救治。
眾人驚呆了,只見到花弄月渾身的傷痕、連手臂都丟失了,竟然連一同回的花遠揚都沒有注意到。
「怎麼樣,師傅、是否有救?」花遠揚自然是要比所有人都要擔心,問著鬼醫該如何辦。
這時楊二叔和於五叔才發現這一同而回的竟然是他們的主公花遠揚,已經是太久太久不見,他們卻根本就沒有時間寒暄、因為所有的心力全部在躺在床上的花弄月身上。
鬼醫自然也是著急,他怎能看著自己的孫兒如此卻救不回來,但是沒有想到這傷竟然如此嚴重、再加上丟失了左臂造成的大失血,花弄月沒有立刻而去已經是最大的奇跡,現在便只能夠等待另外的奇跡。
「鬼醫師傅,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兒子!」花遠揚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但卻無法用自己這條性命換兒子的。
鬼醫便立刻將花遠揚扶了起來,「他也是我的孫兒,我想要救他不輸於你,但是現在已經是無濟於事。」
「什麼,難道師弟他就這樣?」閆峰不知該什麼,不知說的是否恰當。
「除非!」鬼醫一句遲疑。
「除非什麼?」眾人幾乎一同問道。
「除非以毒攻毒、用五毒封住他的傷口,否則如此重傷、根本就沒有辦法治癒!」鬼醫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