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三十三輯 禁令 文 / 等天地梅花開
天上的陰霾不停在變化,風起雲湧也許草原之上會有不同的自然變化,只是梁靖的眼中早已看不見這些;他便只期待三日之後的現在,踩在宋軍的屍首之上,享受勝利者的快樂。
「在想什麼呢?」梁靖走到了朱雀的身邊,這個時候不知道此等美人是在看自己的偉業還是在看自己的江山。
朱雀轉過了頭,掃了一眼他,說道:「沒什麼、這一天終於要來;魏遠將軍接下了戰書?」
「不接又如何,一樣能夠直搗黃龍、取他狗命,」梁靖自信了起來,又問道,「你是高興還是害怕?」
「高興是高興什麼、害怕又是害怕什麼?」朱雀笑道。
梁靖並沒有轉過眼來看朱雀,便說道:「高興是因為我們終於實現了自己的願望、完成了各自的使命;害怕是因為做著有負自己國家的事,也許從此以後便會被當做民族的罪人,那片故土永遠也回不去了。」
「我只有高興,並沒有害怕!」朱雀淡然的一笑,便轉過了身去,那段身姿便是讓梁靖想到了什麼。這段背影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只是真的是想不起來了。
而另一邊的宋軍,仍然是等不到朝廷的消息,多少次的上書、朝廷都置若罔聞,看來這朝廷是真的不再相信這個邊疆衛士,寧願失去翅翼也不願意養虎為患。
「將軍,我們現在如此被動,朝廷卻仍不肯削除那條禁令,看來他們真的是不管我們的死活,不如我們便撤回去,也算是條英雄好漢!」王襄說道。
眾人都知道,百姓贈糧一事只不過是個導火索,朝廷早已經對魏遠將軍忌憚頗深,怎麼可能撤去禁令。朝廷便是也在打一個賭,賭這個魏遠將軍是不是真的忠誠,是不是能夠以自己的血肉之軀護衛大宋的河山。
這種話魏遠自然是不會聽的,他即便是頂著忠義的名銜戰死在荒漠之上,也不願冒著叛軍的名銜退出邊境。如果真的這樣做了,那麼魏家三代的忠賢美名便會毀在自己的手上,便一定要用最後的力量護衛這片邊疆、即便以卵擊石,也要保佑邊境安全。
「如此一來,我們與叛軍有什麼區別?」魏遠自然是一句便回掉。
秦梟便是老實的忠義之輩,但是看著朝廷對將軍如此的打壓,便也再看不下去,便也說道:「這麼長的時間、這麼多的上書,但是朝廷並沒有任何一絲的撤令;現在是什麼情況,現在的情況便是敵人軍臨營外,正等著我們去應戰,敵軍是用舉國之力奮戰,而我們朝廷不加以遠主、連這條禁令都不願撤銷,難道真的希望我們戰死在戰場?」
「秦副將!」魏遠重重的一語,秦梟在他面前從來都沒有失過態,但今日的舉動真的是被逼出來的,朝廷真的是做得太過分了。
「秦副將說得沒有錯,將軍、您便給我們個准話,您如果答應應戰,我們不管敵軍有怎樣的火力,即便是豁出去性命也要與敵軍拚個你死我活;若將軍不應戰,那王某便無顏在軍中呆著,兄弟們恐怕也無力再操練,」王襄便是說出了狠話,在魏遠的耳中他也是第一次如此說,不能夠說他們失態,確實是自己太過武斷。
「再讓我想想吧。」魏遠無奈。
「將軍別想了,我們便一同讓兄弟們披上戰甲,殺破敵軍,即便是大罪等這仗之後再慢慢結算;即便是下半輩子要坐穿監獄,我們也一直陪著將軍,」王襄說道。
王襄的赤膽忠心讓魏遠著實感動,只不過不是因為他不想這麼做,只不過他不想污了魏家的名聲、辜負了八賢王的期待。
「王將軍如此忠肝義膽,著實是讓朱某佩服、佩服得很啊!」營帳外面的聲音傳了進來,便見到朱孝帶著大夫走了進來,這個大夫便是眾人都熟知的小張,。
見到朱孝進來,後面還跟著上次與他一同喝酒的小張,魏遠不知道他們是這麼走到了一起,自然也不知道朱孝來此有何賜教,「不知朱大人駕到,不知有何貴幹?」
朱孝笑了笑,說道:「魏將軍的三位副將便與當年劉備的三位護駕兄弟一般,倘若生在那個年代一定是大有作為,只不過現在一樣能夠驍勇戰場、所向披靡。」
「朱大人說笑了!」魏遠說道,這重要的人物都湊在了一起,魏遠指了指花弄月,便是還沒有人向他介紹,「不知這位兄弟是?」
「這便是我們的小張大夫,在軍中已有一段時間,只不過將軍很少出帳,所以不曾見過,」別人還沒有開口,王襄便說道。
「似曾相識」,魏遠一語。
朱孝自然不能讓別人如此介紹這小張國舅,便又說道:「我便是要隆重介紹的,這位便是……」
「小人不過是新來的軍醫小張,何勞朱大人介紹?」花弄月並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事,便搶先一步說了,恭敬地給魏遠一個鞠躬,「久聞魏將軍英明果敢,乃軍中治師之才,便是讓小張敬仰得很。」
魏遠搖搖頭,說道:「不過是經不起考究的傳聞,不可信。」
「可不可信便是留給歷史去評判的,」花弄月也一笑。
「對了朱大人,您來此是為了?」過多的噓寒,便都忘了來此的正事,王襄便問道。
朱孝說道:「便是來解決你們的燃眉之急。」
「何說?」魏遠也有了驚喜,如果他願意幫忙,那還是有撤令的可能。
「在軍中的這些日子朱某便是將一切都看在了眼中,魏將軍的為人朱某放心,朱某這便寫信,連夜讓人送去京城,送到朝廷的手中,」說完,朱孝便坐上了位子,拿出紙筆便寫起了密信。
「不知這樣是否有用?」王襄便是問著旁邊的秦梟。
「我看懸,」秦梟低語。
確實,朱孝也知道,以自己一人之言恐怕難以打動君顏,需要再有一個說得上話的人才行;眾人都知道,這仍是一賭。
朱孝寫好,花弄月便走了過來,「此事何人能做主?」
「劉皇后!」
花弄月淡笑,便拿出了身上的朱雀錐,交給了他,說道:「將此物一同奉上,勿轉第三人手。」
朱孝問道:「這是否有用?」
「不知道,就看她記不記得當年的誓約了!」花弄月也是一句感歎。
眾人不明白,不明白這個小張的意思,誰人又能夠曉得花弄月過去的一段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