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一十三輯 朱雀羽扇 文 / 等天地梅花開
梁靖的這兩日可真是兩邊為難,這叫做落雁的女子雖說長得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但總是賽國夫人派來盯著自己的,總是有一種被監視的感覺,這讓梁靖左右不知怎辦。
「梁軍師何必如此不安,我又不是老虎獅子,哪裡會吃了你不成?」朱雀看得出梁靖的為難,這好不容易抓住了賽國夫人的信任,哪裡能夠不順口摸瓜地讓梁靖也吃點苦頭?
梁靖點了點頭,說道:「姑娘是賽國夫人的左右,自然是府中的貴客,梁某人自然不能夠怠慢了,還望姑娘見諒。」
「軍師這是哪裡的話,只要全心全意地為了王爺和夫人辦事,你們自然是不會在被疑心的名單之中,」梁靖的一點一點心中都被朱雀看得清清楚楚。
「既然你也是中原人,為何夫人如此相信你?」梁靖自然是不懂,自己在這地方混了這麼長的時間,難道還比不上她的忽然出現。
朱雀搖了搖頭,說道:「既然你我都是中原人,冒著與故土作對的風險在此行事,王爺和夫人哪裡會放得上心;夫人讓落雁監視著軍師的同時自然同時也讓軍師監視著落雁。不過我不會做出格的事,自然也不會讓他們抓的了什麼把柄。」
「既然姑娘這麼說,讓梁某就放心了多,」梁靖的心裡頓時踏實了下來,「那姑娘為何會投身敵國,為了帝國而效力呢?」
「那軍師呢?」
梁靖一陣遲疑,便有了將自己的故事說給她聽的衝動,「梁某原本是中原三大門派青山的子弟,因為偷學了絕門不世之學,便被師父逐出了師門,在中原中也沒有了立身之地,顛沛流離,卻來到了這個地方;幸好得蒙王爺的賞識,加封高官厚爵,掌控眾多兵馬,也淪為了他們的爪牙,做起了出賣同胞、助紂為虐之事,若不是這麼多年來的努力,恐怕也不能夠落在這個位子上。」
「天不遂人願之事雖常有之,軍師說出這樣的話來卻讓落雁難辦得很,讓我在夫人面前很難交代啊!」從梁靖的話中聽得出來,他來到這個地方、坐上這個位子,有許多是不情願的,但是都已經到了這個位子,便只能做出對得起這個身份的事。
梁靖以為能夠用這些出格的話語打動眼前的姑娘,卻沒有想到這貌若天仙的姑娘居然比自己還要絕情,「如果姑娘介意的話那便當梁某剛才的話都是酒後胡言,那姑娘為何又會來到這地方、若不是與中原誰人有大仇?」
朱雀一笑,他猜得倒是有三分正確的,「我家中三口全部死在當今大宋劉皇后的手中,只有我一人逃了出來;既然以我一個人之力無法報仇,那借助高麗之軍一定能夠幫我報得了仇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她說話做事都是這樣果然、絲毫不猶豫,原來在這決然的背後隱藏這麼一段故事,梁靖聽到了朱雀的事後便笑了,「你我原是同命人,那姑娘為何如此肯定,肯定高麗軍能夠打破宋軍,替姑娘報得了仇呢?」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高麗地界雖然是不能夠與大宋匹敵,不過高麗軍隊英勇善戰,加上宋君昏庸、大政交在女人手中,這江山易主不過是早晚的事,而且……」朱雀的話停了下來,自然是說給梁靖聽的。
「而且什麼?」梁靖遲疑。
朱雀淡然一笑,說道:「而且落雁聽夫人說過,軍師早已經想到了大破宋軍的辦法,既然軍師都已經成竹在胸,那小女子還要怕什麼,只要能夠在軍師身旁效一份薄力,大仇就能報。」
梁靖笑了起來,搖了搖頭說道:「梁某哪裡有什麼大計劃,如果真能夠那麼神,那不是能夠以一人之力破敵軍千萬了?」梁靖的填塞敷衍,自然是不想將計劃說給她聽,這件事還是知道的人越少便越好。
果然是個狡猾之輩,不會那麼輕易地探聽出來,那便讓我們在這裡耗著吧,看到底是我被識破還是你先堅持不住了?朱雀也是敷衍地一笑了出來,說道:「那便可能是夫人與落雁說的玩笑話,既然如此那落雁也不宜再打擾,那落雁便就此告別了。」
梁靖看著朱雀毫不回頭地離開了,心裡面居然是有一點失落,與她商議的大事卻大都是敷衍,如果她真的是跟自己一條道上的那該有多好;只不過吃一塹長一智,過去的失敗歷歷在目,絕不能夠再大意,不管是誰能都不能夠撼動他的地位,「既然如此,那便讓我試她一試,看看她是否忠誠。」
朱雀走在了外面的大街上,此處的人全都是不同類的異族,跟自己的長相都是有點出入的,怪不得所有的人看她就知是中原人;這身在此處倒也沒有讓朱雀有多不適應,她的內心有的時候會很空洞,就連花弄月也看不出他的師姐心裡在想什麼。
「姑娘,是不是看上這把扇子了?」賣小玩意的老頭看到朱雀一直看著這把紅扇子,便先開口說了一句。
「你會中原話?」朱雀問道,這裡很少會有人跟自己說一樣的語言。
老頭笑了出來,說道:「老夫跟姑娘一樣也是中原人,不過幾十年前動盪,便遷徙了到這裡,能夠碰到同鄉也算是有緣啊;既然如此,那這把扇子便送給姑娘吧,算老頭我給姑娘的念想。」
朱雀淡然一笑,拿起了扇子,看了又看。
「這把扇子是用紅孔雀的羽毛編造而成,學名朱雀羽扇,看來是很配姑娘的。」
「朱雀羽扇!」朱雀看著這鮮紅的扇子,確實又精緻又漂亮,「老頭你騙我吧,相傳朱雀羽扇是三國期間諸葛孔明的隨身武器,哪裡可能流傳得下來?」
「姑娘真是睿智得很,真讓老夫自歎,哈哈哈哈……」
「哈哈哈……」
「什麼,一把扇子?」梁靖聽密保說,朱雀從一個中原老頭那拿了一把扇子。
密保點頭,「絕不會有錯,軍師,是否繼續盯著。」
梁靖沉默了許久,這女子到底是何人,是不是跟中原還有什麼牽連,我便要好好查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