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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六十七輯 東方駿龍 文 / 等天地梅花開

    一直隨著朝新的路駛向東方,可以聞到朝陽的味道,那裡就是東方之龍的住宅。

    花弄月駕著馬車帶著沈寒秋和廢掉的青龍走上東方之旅,其實這地方不遠,但是越遠離杭州、花弄月就越感到心空,似乎離沈月新越遠,遠到無法觸及,遠到天人永隔。

    「這條路崎嶇得很,我們可要注意了點,」青龍不停地在關照,沒想到再一次回到自己的地方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看來這一輩子是只能被關在這裡,再也沒有出去的希望了。

    「沒想到如此崎嶇的山路那些血魔宮的人也能夠攻得上來,」花弄月一邊駕著車,一邊談笑著說。

    青龍也是笑了起來,說道:「說來也有趣,這東方的崎嶇山巷、西方的迷茫荒漠和南方的八卦竹林,我想想也以為是我和白虎弟更難被發現,竟然沒想到還是我們被抓、朱雀卻逃了出去。」

    花弄月也笑了出來,若當初不是自己的及時通告,恐怕朱雀也無法抵擋赤燕玄燕外帶上唐瀟瀟的陣容,這些血魔宮的人也是有備而來的,「按道理說你們三人的住處應該是無人能知,卻不想讓陸次他得知,定是在莊中找到了卷宗。」

    「四弟,你恨他嗎?」

    花弄月的心也不在了自己的身上,看到路邊有水便停下了馬車,取了水來交給了沈寒秋和青龍,繼續駕上了馬車,走上了路。

    「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只是讓我害得你們變成了這樣,將從小養育他、對他恩重如山的殺人莊毀了。老實說,有的時候我真想問問他是為什麼,只怕他自己也不知該怎麼回答,」花弄月面無臉色,也許真是他的一時貪心。

    「聽師父說他從小便失去了父母家人,師父便好心收留了他,師父對他也是關懷備至,我看在眼裡也是明白的,」回憶起了陸次的家事,青龍也不得不感傷了起來。

    花弄月看到了沈寒秋的眼神有些不自然,便好心地問了句:「怎麼了寒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沈寒秋點了點頭,說道:「被關在了牢房裡太長時間,再顛簸了些山路,就感到有些累,沒事的,等到了的時候休息一下便可以了。」

    聽她這麼一說,花弄月便放心多了,看她的臉色這麼不舒服,定是人被關久了,反而不適應外面的世界,「寒秋你再忍一忍,馬上便到了;等到了的時候給你取點藥,你便就沒事了。」

    沈寒秋淡淡地笑了一下,開心地說道:「沒事,只要跟小張哥哥在一起寒秋多累也不怕,就怕哥哥會再把寒秋丟下。」

    這說得可真是心疼得很,不得不說,對不起她的地方實在太多了,自己與沈月新幸福了在一起,她卻無意間成為了幸福的犧牲品。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和沈月新,她便再也沒有什麼親人,如果能夠彌補一點那便盡量一點,但是欠她的豈止是一點點可以彌補的,她想要的太難了,實在是彌補不了。

    馬車艱難地穿過了山間的奇石和路間的溪流,一片綠蔭卻出現了在他們的面前,比上在青山之上的夏日林蔭,此處一點都不缺失,一樣的寧謐、一樣的氣爽。

    「這就是我們要來的地方!綠樹成蔭、湖水環流、清新安靜,真漂亮,」沈寒秋不禁地感歎了起來,這裡不就是她想要的地方,一片安靜的住所、一幢簡單的竹屋和一個將她從掉落的鞦韆上救下的男人。

    「但是一切都早已面目全非,」青龍沒法下身,只能夠拉起馬車上的帳子,看一看此處,原來陪伴了自己大半生的竹屋早已經被打得破敗不堪。

    花弄月將青龍背下了馬車,在樹蔭之下休息一下,「沒事,等我和寒秋收拾一下,便可以跟原來一模一樣。」

    進了竹屋,果然是打鬥過後的場景,像被毀壞的廢墟一般,沒有光線的房子灰塵滿處飛。

    花弄月與沈寒秋好好地將屋內打掃了一翻,花弄月仔細留意了一下寒秋:打掃的時候她的旁邊撞到了一隻蜘蛛,沈寒秋竟然沒有一絲被嚇到,而是很不放在心上,一下便捏死了這蜘蛛。多半是一個人在外面生活久了,也變得勇敢了起來,真是難為了她了。

    將青龍帶進了竹屋,將他安安穩穩地放在了床上,青龍的整條身體也殘在了這床上,如果不能夠恢復,那這曾經的英雄好漢下半輩子只能夠與床為伴,這讓他這樣的孤傲之人如何能夠受得了這樣的打擊?

    「如果我這輩子就這樣了,那……」青龍不知該說什麼,但也總不能將他們兩人拖在此處吧?

    「那小張哥哥和我一定會照顧你一輩子,哥哥你說對不對?」沈寒秋突然高興地說了一句,順便問了旁邊的花弄月。

    花弄月猶豫了一下,看到沈寒秋這樣單純的笑容、再看看青龍這樣的情況,便點了點頭,說道:「對,寒秋說的沒錯。」

    青龍想要說什麼,話都到了嘴邊卻又被嚥了下去,等到白虎將少爺小姐安頓了便會回來照顧自己,待到那個時候再讓他們兩人離開,切不能耽誤了他們的人生啊。

    「寒秋,這屋子裡沒水,你去燒些水來吧!」花弄月轉向了沈寒秋,明眼人都知道要將她打發了走。

    沈寒秋點了點頭,笑道:「這樣的事包在我身上了。」轉身便離開了屋子。

    「四弟,我這身也好不來了,等到二弟來的時候你便帶著那女孩離開吧,」當著沈寒秋的面不好說,但有些話始終要說。

    花弄月點了點頭,說道:「等治好了大哥這殘病小弟自然會離開。」

    青龍歎了一口大氣,無奈地搖了搖頭,「這落下的殘病如何治的了啊?」

    「當初沒有能將大哥治好的把握,我怎敢讓大哥服毒落下這病?」花弄月自信了起來,「醫術上對這種因毒而至的殘廢也不是沒有辦法的,想當初我如果沒有師父的內力傳輸,恐怕現在早已是白骨一具,現在依然是可以依葫蘆畫瓢,再加上藥物針灸輔治,大哥還是有重新下床的可能。」

    「那這樣豈不是要消耗你的大量內力?」青龍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係。

    「有何打緊,既然這事是我做的,我便有責任負責到底,再來等到我治好了大哥、回到了家,還要這一身功夫做何?」再來我花弄月的命不久,要這內力還有什麼意思?「大哥你不要猶豫,你若不想小弟一輩子良心不安,那便什麼都不要說。」

    聽到花弄月的話,青龍只能沉默不言,只能無奈地點點頭。

    站在門外的沈寒秋何嘗沒有聽到這些話,她的臉上不再是單純的笑容,而是讓任何人都無法明白的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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