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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六十三輯 陸次 文 / 等天地梅花開

    宮主死了,眾人將這血魔宮給翻個底朝天,看看來落下什麼實用的東西。慕容雲勝也能從暗中走出,終於報了大仇,但今後何去何從,他自己也不知道。

    「稟盟主,在上座旁的把手上發現一個機關,打開這個機關發現一條密道!」遠揚盟之眾仔細搜索,不放過宮中任何一處,竟然在宮主的寶座後發現機關,不知這機關後藏著什麼。

    天牢的那條密道在那道黑巷子後面,他們必然是找不著的,但不知這條密道通向哪裡。「走,去看看!」花弄月帶著慕容雲勝、嚴明和幾位幫主一同走向那裡。

    只見前方的亮光能夠照亮這血魔宮,牆似乎被打通了一般消失在眾人面前,真讓花弄月也沒有想到這襲雪宮主的上座後方還藏有這麼一道門。一陣風從那裡吹來,不知其中是何樣情景,不知那聖尊是不是藏在此處。

    花弄月帶著幾個心腹走了進去,沒想到這門後竟然是別有洞天,似乎是來到了另一個天地一般,連呼吸都變得順暢了許多。此處陽光賴人、桃花盛開、流水四溢、鳥語花香,真是個適合棲息的好場所。在這血魔宮這麼長時間,竟然是完全不知曉藏著這麼一個地方,此處定然是藏著更多的秘密的。

    繞過隙間長廊,隨著勾人花香帶著他們來到了一座房子前,花弄月隱約地感受到這房子中住著一位高人,陣陣的真氣在其中流竄,是高人在其中把玩著自己的內力、還是他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那股內力?

    「盟主,待屬下去看一看!」周遊龍沒有管故,以為其中有著什麼樣的寶貝,想要進去狩獵一番。

    「等等,」正當周遊龍要將門打開,花弄月阻止了他的行動,這百足之蟲尚可死而不僵,這聖尊即便是受重傷需要療養也不會被小輩給抓去的。

    花弄月一步一步走得非常謹慎,他從來就沒有如此不自信過,因為他不知道房中之人是誰,不知道這聖尊是不是與自己相識、會不會取了自己這一行人的性命。

    靜靜地推開了房門,空空的房中一個人背對著門坐著,頭上的蒸氣升騰,在利用自己的武功來恢復自己的內力。

    周遊龍和朱梓城又要輕舉妄動,想要衝進去將這個人給抓來,花弄月右手單舉空中,阻止了他們的行動。花弄月留意到那人身旁的面具,果然如李流峰所說,此人便是血魔宮背後掌控一切的那個人——聖尊,但究竟是何方高人將他打成如此重傷,弄得多日休養仍是無法恢復。

    「你究竟是何人?」沒有等到花弄月開口,慕容雲勝便先問了一句。

    聽到了慕容的話,此人莫名地顫了一下,似乎為他的聲音所動。他沒有膽量、也沒有面目轉過身來,只是靜靜地懺悔……

    「陸次!」慕容走到了他人的面前,眼前的這個人卻是自己熟悉得無法再熟悉的陸次,那個曾經甘心為殺人莊赴湯蹈火的陸次。

    「少爺!」陸次根本就沒有面目面對慕容,他知道慕容現在身上的恨,怎是一兩句話能夠解釋的。

    慕容抓住了陸次的領口,將他拎了起來,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不知眼前這個人是敵人還是朋友,「我殺人莊待你不薄,我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在暗中密謀一切的人竟然是你,竟然是你!」慕容將陸次扔倒在地,心痛過於心死。

    花弄月走到了他的跟前,雖然是有一絲的意識,但是他跟無法想到此人竟真是陸次,「李流峰口中的聖尊當真是你?」

    陸次笑了起來,「我陸次無意間拿到了一本武功秘籍,便一時鬼迷心竅,妄想統治整個中原武林,沒想到竟然是功虧一簣……」

    那這樣一來一切便講的通了,陸次暗中策劃血魔宮與中原武林為敵,在宮中卻密令襲雪宮主一步步地提拔花弄月,想要收其為己用,因為他知曉花弄月是能夠有一番作為的;而在花家卻找了一個跟自己形似之人代替,解散遠揚盟,也算是替自己想了一番的。

    「畜牲,爺爺和家父從小待你不薄,你卻如此恩將仇報,讓殺人莊萬劫不復,你怎對得起他們!」慕容一句句地厲斥,句句都問在了陸次的腦中,他是如何一步一步地走到這瘋癲的邊緣,一步一步地毀了自己。

    「但是為什麼……?」花弄月想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是一個孤心傲傑的俠士,心裡面根本就不裝世界,怎會變得如此貪心?

    「都是因為你,你奪走了玄武之名、奪走了我愛之人,奪走了我的一切!」忽然之間,陸次變得歇斯底里,殘忍的一手向花弄月伸去,花弄月根本沒有意識到,猝不及防,被陸次抓住了手臂。

    花弄月意識到了身上的內力極速向他身上流去,根本就逃脫不了,這便是最完整的吸功**吧?花弄月無法逃脫,眼睜睜地看著一切,倘若如此下去,那身上的內力又要被廢了。

    一口刀子從陸次的背後刺了進去,白刀子變成了紅刀子。陸次的手甩了下來,低頭看了看肚上的那血刀子,微微地露出了笑容,果然結果就會變得如此。

    「不要……」陸次慢慢地倒下了地、靜靜地倒在地上,花弄月看著又一個人要離開,為何又變成了這樣,難道身邊之人非得一個個走得如此快嗎?慕容又何嘗不一樣,哪裡下得了手,那一刀就像是刺自己一般,他哪裡想要親手殺了自己的兄弟?

    「我們三人雖志不同,但卻走上了一樣的道路,也算是一種緣吧,為了這緣分乾一杯!」這是許多年前的回憶,花弄月和慕容同樣回憶起他們三人第一次喝酒的時候。

    花弄月舉起了酒杯,但是陸次絲毫不買賬,便是一個人自斟自飲,許是痛恨他搶先一步搶到了玄武之位,還搶走了慕容雲城。

    「同是不情願,為何要徒添一個對手,不如多一個兄弟!」花弄月恭敬地將酒杯空舉在他的面前,到底看看他是否肯給面子。

    陸次嘴角微微上揚,讓人不留意便酒杯撞了他的酒杯,一下將酒全飲下了肚。陸次便是這個倔脾氣這慕容是知曉的,花弄月也淡淡感覺得出來,也同樣飲下了肚。

    慕容開心地大笑了起來,也勾起了另兩人同樣的笑聲,酒香不散、笑語不斷。

    這是多少年前的事已經想不起來了,現在看著陸次倒在了自己的面前,花弄月無力去攙扶,只能看著他掉入黑涯、掉入底端。

    陸次的眼睛要微微地閉起來了,關於花弄月、關於慕容,關於殺人莊的一切他已經想不起來了。他只記得那一天奉命去沈家、他看到的一切。在牆上刺探的時候,看到一個美麗的女孩在鞦韆上蕩漾,飄發隨著風兒流轉,她笑得好開心、沒有一絲煩惱,也讓陸次忘卻了一切煩惱。

    寒秋,容許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今後再不能陪伴你左右、供你差遣,陸次就要永遠離開,即便你的眼中從來沒有過我,我也不會有一絲後悔,即使被世人錯怪、成為千古罪人,我也不曾後悔,因為我只記得第一次你天真美麗的模樣,已經夠我回味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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