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輯 前人之言 文 / 等天地梅花開

    沈家中，兩個原來天生一對、讓人羨慕的一對戀人變得形同陌路，這讓旁人看得多麼辛酸，更讓沈世林不解，他們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花弄月手拿賬本，一邊翻著一邊走著，習慣性地打理著所有的東西，讓這個家族正常運轉。走著，便有一個身影在自己的眼前，花弄月抬頭一看，是她，多麼溫婉多麼心疼，他便淡笑了一下示意禮貌便又走了過去，沒有再停留一絲。

    「小姐，張公子他最近怎麼都不理睬小姐了，反而跟寒秋小姐走得特別近？是不是他移情別戀了？」沈寒秋的丫鬟看到這情景便是感到窩火，便直言不諱。

    「別說了，你先走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沈寒秋便將丫頭趕走，自己靜靜享受孤獨的感覺。

    捂著自己的胸口，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痛，不懂到底發自何處，是心還是肺。是我自己讓出愛情的，怎麼可以怪怨別人？再疼再痛也要自己的，幫寒秋做的嫁衣，她穿著一定很好看吧。

    躲在安靜角落，看著沈月新心疼地離開，花弄月更是無比難受：月新，你也是跟我一樣吧，那你為什麼要說出那樣絕情的話；我的心不疼，難道你的心會不疼嗎？便轉身離開，該是做一些自己想要做的事了。

    走到房間，卻沒想到一個男人背對著自己站著，看其背影便知道是爹爹。沈世林轉身看到女兒是如此的憔悴，一股心酸上心疼，答應過夫人一定好好對待女兒，現在卻讓女兒受這樣的罪還無處可訴。「月新啊，已經三天沒看見你和小張在一起了，你們怎麼了？」

    果然，事是透風的，不管自己如何掩飾都是會讓爹爹知道。「沒事的爹，我們發現不適合對方，所以……所以……」

    「所以便分開了，你直接把愛情讓給你妹妹了？」沈世林沒等沈月新把話說完便直接接下去，這樣直白更能解決問題。

    沈月新無言以對，不知道怎麼說，怎麼會在爹爹的面前都變得這麼善躲，難道不知把自己心裡的苦跟他說？

    「怎麼什麼都不與我說，我是你爹爹，從小沒逼過你，你應該有什麼事都第一個跟我說、而不是憋在心裡呀！」沈世林深深疼愛女兒，視為掌上明珠，怎麼會忍心她受傷？「是不是小張移情別戀欺負你，是的話爹爹替你去教訓他。」

    「不是不是，」聽到沈世林要教訓花弄月，沈月新立刻反駁道，「是我自己要這麼做的，是我自己願意這麼做的，真的不怪他。」

    聽到沈月新這麼說，沈世林其實一點都沒有意外，這個女兒雖然看上去男孩子氣的大神經，但其實事事都替別人考慮，定是被逼無奈否則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傻，不看看你們過去種種的不易，也要替你天上的娘想一想，她是多麼盼望著你們在一起啊。你也知道了吧：小張他就是花弄月，就是和你指腹為婚的花弄月；我和你娘這輩子最大的希望就是兩塊玉能夠重新相見，你若這樣放棄、把小張讓給你妹妹，她能瞑目嗎？」

    「可是寒秋她從小如此苦，把所有的東西都讓給我這個做姐姐，我怎麼能夠這麼自私呢，長大了還要剝奪她想要的。」沈寒秋終於說出自己的心裡話，讓她做出這樣的決定，沈寒秋佔絕大數原因。

    「看來我當初的一句話便是害了你：當你們還小的時候，我因為你從小沒有娘的照顧便讓那孩子什麼事都讓著你點，沒想到現在卻讓你如此內疚，我真是不該啊，」沈世林歎了一口大氣，自己當初的一時偏心，竟有如此後果。「但是孩子，情這東西是可以割讓的嗎？你不替自己想想，也要替小張想想，他難道願意割棄與你之間的一切干係嗎，你這樣不是一樣傷了他嗎？同時你也殘忍地對待了我們二老，殘忍地對待花弄月的父母啊。」

    「可是我過不了自己那一關，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寒秋，該如何面對小張。我愛他，不因為他是花弄月，不因為他武功高強和別的，只因為他是他，可我卻那麼害怕失去他，」沈月新說著就一下撲入父親的懷抱，她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來棲息，因為自己真的倦了。

    「愛他捨不得他就對他說出來，倘若真的像你那樣割愛不是讓著你妹妹，你更是傷害她，討來的同情讓她怎能安心？」沈世林不禁拍拍她的背，「如果真的愛了就要在一起，我和你娘雖然沒能在一起多長時間，但是真正愛過一場便不會後悔，即便是現在我也依然愛著她，這也是我沒有再娶的主要原因。小張剛才過來對我告別，說江湖中有些事要處理需要離開，說完便走了，太陽下山前找不到他就再找不著了。」

    離開，不說一聲嗎，還是對我心死了？對，如果愛了就說出來，不說便在說不出來了，要讓他知道自己離不開他，對、別管別人怎麼想怎麼看，只有愛了才能感到真實存在。沈月新就像是被醍醐灌頂，一夜驚醒一般，像是看穿了一般遂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我明白了，我要把小張追回來。」說完便直接推開離開，要把花弄月找回來。

    孩子，你爹的身體快要撐不住了，死前如果看見你們不能再一起，讓我怎麼能瞑目呢？沈世林看著沈月新離開，回想剛才花弄月來找自己的情景：

    「世伯，幫我個忙，」花弄月直接走到了沈世林的房間。

    「定是為了月新的事吧，你們間怎麼了，為什麼形同陌路？」沈世林也是想要跟花弄月談一番。

    「時間緊迫，別談那麼多了，對月新說我要離開，我想知道她是不是已經心死，再也不願把我追回了？」花弄月一語讓沈世林大驚。

    「什麼，要走？那你要去何處，我們的計劃何辦？」沈世林沒想到花弄月怎麼會說出這話來。

    「如果真離開，江湖中總有我的用場，我們的仇總有報的機會，」花弄月笑道，「我是不是真要離開就要看世伯的本領了。」說完便就轉身出了房間。

    「你要她去哪裡找你？」這麼重要的問題怎麼能不問？

    「太陽下山，我便就離開。」只聽見他的聲音，便不見人影。

    畫面切換，沈世林看著他離開與現在看著沈月新離開是一樣的表情。如論如何，只有經歷過才明白，只有失去過才懂珍惜，只有真正相愛才不願離開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