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輯 相信 文 / 等天地梅花開
眾人看著跪於地的何遜和林三叔兩人,看他們的最後的懺悔,「你們兩個,還有什麼話好說的?」
何遜見到死亡就在眼前,反而變得豁達了:「我和三叔密謀多年,本想將你們一干人等一網打盡,沒想到到最後盡然輸得一敗塗地,真是不該呀不該呀。早知道當時就把你們這兩個兔崽子一起殺了,以防後患。」何遜看著林沐風,這最後的懺悔似乎要引出什麼東西來,「只是沒想到張立德這個莽夫竟然心慈手軟,這老女人弄瞎一雙眼睛竟然就騙得你團團轉,真不是個做大事的料。這次終於讓我抓到一個好機會除了你們這些人,你們說我如何能夠不做。」
「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這一切都是自作自受,怎麼由得了別人?」張立德見何遜臨死還不知悔改,「我真是瞎了眼,跟你這般人做兄弟。」
何遜笑道:「哈哈哈哈,反正事情敗露我也免不了一死,我就豁出去了,便將十三年前的事全部告訴你們。」
「難道,十三年前我爹是你殺的?」張立德聽到這話難免驚到。
「草藥味,」雙目失明的王夫人突然從沉默中爆發出來,令眾人驚道,「你身上的草藥味,我十三年前在風雲山莊便就聞到過,與現在你身上的當屬是一模一樣。」
何遜笑道:「老女人,你現在才意識到,晚了晚了,你林家人已經被我們殺得差不多了。」
「娘,什麼草藥味,你在說什麼啊?」林沐雲不明所以,向王夫人問著。
王夫人搖搖頭,現在才明白這件事的經過:「當時前寨主就是張立德的父親張虎來到我們風雲山莊,他來了以後我便聞道淡淡的煙草味,我以為那淡淡的煙草味是他身上自帶的,但是第二日他死了之後那一股煙草味卻也莫名失蹤。我現在才明白,那日來到我們山莊的並不是張虎。」
「那便是誰,」林沐風不解,問道。
何遜哈哈大笑:「那人便是我,不錯,那天來到風雲山莊的人是我不是張虎。」
「怎麼會這樣,」張立德不解,「我爹那天明明是去風雲山莊的,怎麼會是你去的。」
「當時來到山莊之前我跟他便為了寨中之事起了爭執,當時我位不高權不重又是晚輩,說出的話他自然不會聽,可是我心中的怒氣卻不能壓抑,爭執之中我便失手將他殺了。」何遜交代道,「之後我便就想出妙計,化成他的模樣便來到了山莊,也偷偷將屍首運來了山莊,便就順理成章地將這件事誣陷在你們林家人身上,你們說我的妙計是不是很周全?」
「但是你沒有莊中人接應如何能將屍首運到莊中?我爹把持那麼嚴實,怎麼可以讓你將屍首帶進莊中?」林沐風問道。
何遜笑了笑,說:「就說你們這幾個兔崽子不懂計謀吧,誰說我沒有接應之人?」
「當日事情太過倉促,我已經不記得那草藥味之事了,」王夫人接著說道,「但是後來我便在莊中又聞道了那股草藥味。」
「娘,你說的是真的,在哪裡?」林沐風問道。
王夫人無奈地笑了笑:「那便是在你三叔的房中,我聞到了一模一樣的味道。當時我以為我聞錯了,沒想到我一時的疏忽大意,竟然放走了最重要的線索。」
「不會吧娘,你是不是記錯了,」林沐雲現在依然不敢相信林三叔也是那件事的元兇。
王夫人說道:「不會錯的,我當時眼睛看不見,因此鼻子就特別好使,那味道是絕對錯不了的。」
「不會的,娘,三叔不會這麼做的,因為三叔的兒子是之後第一個死的,他怎麼會親手害死自己的孩子?」林沐雲不敢相信這樣的事,走到林三叔面前,「三叔,小侄子出身才幾個月便被他們殺了,不是你讓他們下的手對不對,你說啊。」
「哈哈哈,是我下的手,不但是我讓他們這麼錯的,而且還是我親手掐死了我的兒子,」林三叔笑道,「為了洗脫嫌疑,我便親手掐死了那麼一點點的兒子,難道我想嗎,我也是痛心疾首,但是為了成大事,這一點點的犧牲又算得了什麼?」
聽到了這樣的故事,一旁的鬼醫難免想起了自己的兒子,當時自己為了救兒子什麼都做出,但是眼前這個人卻為了成就大事連自己兒子的命都可以犧牲。
「你真是喪心病狂,連一點點的小嬰兒都下得了手,他才那麼一點點,是你的心肝寶貝,你是如何做出來的,你如何對得起死去的婉兒,你有臉下去見她嗎?」王夫人當時沒有懷疑,也是因為他的兒子第一個被殺了,沒想到他居然真能做出這樣的事。
「現在說一切都晚了,成王敗寇,你們想怎麼處置便做就是,何必廢話,」林三叔最後的倔強。
沒想到這十三年的故事竟然會在今天如此解決,萬人都沒有想到,沒有想到居然是這兩個傢伙的密謀害死了這麼多條人命。花弄月、冷瀟何都沒有想到這兩人會有這麼毒的計略,真是毒心可昭。林沐風、林沐雲看著這一切真是想將兩人千刀萬剮,只怕這還不能告慰死去之人。
林羽軒看著眼前的一切,這兩個人改變的自己的一生,但是並沒有要怪罪他們,這樣人必有天來懲罰,何必自己操心。看著眼前的娘和哥哥,林羽軒有一種上去擁抱,哭在懷中的衝動,誰人不想跟親人相認?但林羽軒仍是淡淡地看著一切。
「張寨主,這兩個惡徒該如何處置?」林沐風問到張立德。
張立德見此便說道:「我真是罪該萬死,冤枉你家還縱容他們枉殺了那麼多條人命,死一百次都不夠啊。這兩人就交給林莊主處置,我只求今後再也不想見到他們一面。」
「那便就多謝張寨主了,」林沐風說道,「那我們兩家便再也沒有仇恨,從此交好,那我現在就將這兩人帶走,再會。」
還沒等他們要走,張立德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便說道:「等等林莊主,今日午時當你要殺我的時候我還有件事沒有說出來。」
「什麼事?」林沐風問道,眾人好奇。
張立德說:「你說為你爹和你妹報仇,但是我並沒有殺了你的妹妹。」
「什麼,我妹妹沒死?」林沐風驚道。
王夫人聽到此話,驚道:「什麼,靜兒沒死,那他人在何處?」
張立德立刻將之前的事說出來:「當時我正要一刀要殺了令妹,正在那時,一個天仙一般的紫衣女子來到,三兩下便把我們打退,將小女孩救走,不知道去了何方。」
「那你的意思是:我的靜兒沒死?」王夫人問道。
張立德自覺虧欠他們許多,便說道:「夫人別急,小女孩被那紫衣女子帶著,看起來不像是會害她,定是帶走撫養了,我想這小女孩現在定還活著。」
「哈哈,我的靜兒還活著,」王夫人驚喜,「但是活著為什麼不回來見我,知道我有多想她嗎?」
林羽軒見到眼前的場景,眼神有些迷離,卻緊緊握住了拳頭,絲毫沒有動的念頭,母親就在眼前,但是林羽軒依然靜若天子,未動絲毫。
「那就多謝張兄告與我此事,我定會派人出去尋找妹妹的下落,張兄告辭,」林沐風告別準備離開。
花弄月走時看了看張立德,笑了笑:「別忘了我們還有賭約,你的小命還在我手中。」
張立德卻是忘了那件事,看到他提起,又有一種寒冷上心頭:「不知公子要如何處置?」
看到張立德的模樣,花弄月笑了笑:「從此黑風寨不可再為惡,霸山行壞,否則我必會再來取你性命。」
聽到花弄月並沒有要真的殺自己的念頭,張立德便鞠躬說道:「謹遵花盟主的吩咐。」
到了分別的時期,花弄月、冷瀟何、林羽軒和鬼醫帶著狼皇自然要離開這座山,離開風雲山莊。
林沐風見到花弄月一行人要離開,幫了這麼大的忙,真是不知道要怎麼道謝:「花盟主,多謝你的幫忙,你對我們風雲山莊的恩、對我的恩即使是幾輩子都無法報答。」
花弄月見林沐風這件事之後心胸要開闊許多,便說道:「那便等日後再來莊中叨擾一翻。」
「那是自然,」林沐風笑道。
花弄月了淡笑了下,便伸出了自己的手,在林沐風的眼前。林沐風見這動作便是知道是什麼意味,便也是心甘情願地伸出了右手與花弄月緊緊握在了一起,相對一笑。
「感觸到了什麼?」花弄月閉著眼說道。
林沐風也閉上了眼睛:「手心的溫暖,和『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