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輯 五年歷程 淹沒的良知 文 / 等天地梅花開
「你想要怎樣,為什麼不殺了我,」金閔手被捆著一路上走,一路上罵著。
花弄月走在前面,笑了笑說:「你留著對我還有用處,我自然不會讓你死的。」說著便牽著繩子繼續走著。
看著前面這年輕小伙子,自己居然這麼輕易就輸在他的手上讓自己如何甘心,現在怎樣,逃走便會被他追回,跟著他也不知道會被他帶到什麼地方去,只能跟著他走著。說回來這人跟自己斗打的時候居然是那麼輕輕鬆鬆地就贏了自己,想必功夫不止那樣,尤其那個內力深厚得無人可及,這年輕人到底是誰?
花弄月走著,心裡面自然也是在想著一些東西的,明日之戰也許要比自己想像地更驚險,如論如何,必定要漂亮地完成任務。
把金閔拉到一處鄉鎮中,只見處處都是一片饑荒的樣子,人人都在找食物,無論是草根還是樹皮現在都能拿來當食物。這個時候應該正好是收穫的時間,怎麼會有如此的景象。
金閔看到這副模樣,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小時候,也是這麼一副模樣,吃不起飯買不起糧,連溫飽都無法解決如何談去有更深層次的進化,原來現在仍然是這樣,仍然還有這麼多的人這樣。因為受夠了那種貧苦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便來到巨鯨幫做事一步一步地當上副幫主,不要再過那種生活了。
金閔看到有個小孩子在扒著樹皮,如此小的孩子正應該是長身體的時候,怎樣可以吃這些東西,自己小時候不也是一樣過過這樣的日子的嗎?花弄月看著這一副樣子,這個硬漢男子應該是有些感想的吧,聽說巨鯨幫二當家是個血性男子,但願這樣的衝擊能夠讓他得到點收穫。金閔回過頭來,問花弄月要了點乾糧,把乾糧給了小孩,旁邊的人看到有吃的,都過來要吃的,只是他身上的吃的怎麼能負擔地起這麼多的人。
花弄月提起劍,悠悠地對無法再面對他們的金閔說道:「即使我們身上帶的吃的再多,可以負擔起這麼多人嗎?即使負擔了這邊的人,但被你們巨鯨幫逼害的村子何止上百,你一個人負擔的起嗎?」
「為什麼會這樣,現在不是糧食收穫季節嗎?」金閔無奈,回過頭來問花弄月。
花弄月一把拉住金閔的衣領,對他大罵:「你以為這是什麼太平盛世嗎,會出現一副和樂融融的景像嗎?朝中的苛捐雜稅原本就多,你們巨鯨幫還按時來搜刮這些農民不易得到的糧食,他們活得下去嗎?不止如此,你們巨鯨幫做的壞事不止這麼多吧,專門屯鹽,販賣私鹽,將鹽的價格提上去讓百姓如何生活;燒殺搶掠你們做的也不少吧。」
「這,這都是幫主逼我做的,我也不願做,每次做過這種事後我都會難過,久而久之,就被這難過麻木了,」金閔無顏面對花弄月,低頭低聲說道。
花弄月一拳打過金閔,怒罵:「你這樣助紂為虐、為虎作倀和那梁興有什麼區別,你逃得過良心的譴責嗎?像你這種敗類被打死都不會有人來可憐,為了一己私慾將別人的生命拋在腦後,你情何以堪?」花弄月說這些話的時候自然是想起了自己的故事,不然不會這麼激動的,這個冥頑不靈之人,真要把他打醒。
金閔聽著花弄月的唾罵,倒在地上欲哭無淚,他說的話句句屬實。自己這些年來都幹了些什麼,原來加入巨鯨幫只是為了混口飯吃,能為家鄉之人謀得一點生機,可現在自己都做些什麼事。金閔不堪,跑到大樹下,一拳揮去,將大樹都振得搖搖欲墜,自言自語:「我都做了些什麼,我真是死不足惜,自作自受啊!」說完便想要一頭撞在樹上,結束自己的生命。即將要撞到樹的一瞬間,穴道卻被點住,動彈不了。
「你以為就這麼死了就對得起被你害死之人,這些人就能吃得上飯了嗎?」花弄月走到了金閔面前,解開他的穴道。
金閔再次一拳打樹,哭喊:「那該如何,如何做我才能對得起身上的愧疚?」
花弄月便是笑了笑,轉身對他說:「金兄是個聰明人,也是血性之人,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我們不如談筆生意。」
「你的意思是?」金閔貌似是明白了花弄月的意思,看著他問道。
「我都已經放了話,明日便會取梁興的人頭,說了我便會去辦。如果你幫我做到了,那巨鯨幫幫主之位就是你的;如果你不幫忙,我仍然是會去做,不過若被我得手,巨鯨幫恐怕也會就此覆滅,那時你估計也看不到了。或當新幫主或死在我手下,孰是孰非,你自己選一下吧。」花弄月一言似乎是點醒了夢中人,金閔一直盯著他,原來他這一切都是早就安排好的,真是個聰明之人。
金閔淡淡一笑,說道:「看來我是沒有別的選擇了。只是你真的相信我嗎?」
確實,這是個賭局,如果他假意配合到後來再陰一手,花弄月自然是防不了。花弄月從容地笑了笑,說:「我相信我的眼睛,不會看錯人。」
「既然你都這麼說我,我想我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但是這巨鯨幫中暗藏高手,憑你一人之力真的可以確保萬無一失嗎,沒有別的幫手嗎?」金閔對於明日取梁興性命之事還是有些疑慮,這個青年真的有那力量,憑一己之力便闖巨鯨幫。
花弄月便走邊說:「我自來都是獨自行事,有幫手反而會影響我行動。即便是龍潭虎穴我也敢去闖一闖,巨鯨幫中到底有什麼我倒是很期待。」
「你究竟是誰?」金閔不由得想要知道這個神秘青年的身份,如此年輕、如此淡定、如此高強、如此聰慧,想必是高人之後吧。
「我不過是個殺手,」花弄月一笑,便徑直向前走著,在叢中走出一條道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