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天使（全） 文 / 荒辰
「凌，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望著那滿目猩紅，莉亞流著淚挽住他的手臂，不至於讓他從梯道上摔下去。
「莉亞，讓我說完……無論如何，我都不能……丟下你，你是我蕭凌的女人！即便是要死，我也要保護好你！」蕭凌傷的不輕，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仍然沒有放手，在所有人面前承認她是他蕭凌的女人。
「凌——我是你的人，所以，請讓我與你同生共死，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我也不能，丟下你一個人。」莉亞滿面溫柔，輕輕撫摸著蕭凌那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
「好了，兩個人敘舊情也夠了——來人，把小姐給我拉過來。」雲楠笑得時候，露出兩排牙齒，森然可怖。
「慢著！」就在眾死士奔前那一秒，蕭凌忽然大聲叫道。
「你還有什麼事？」雲楠不禁皺起了眉頭，即便已經將蕭凌看成垂死之人，然而他的話，還是令雲楠微微一怔。
蕭凌忽然笑了，鮮血流淌的速度也愈發的快了，他緊緊抓住莉亞的手，一字一句的說：「要帶走莉亞，你們，還不夠這個資格！」
驀然間，蕭凌原本搖搖欲墜的身體陡然間站直了，就像一個失去了戰鬥力的戰士，忽然恢復了戰鬥力，要求上陣殺敵。
蕭凌努力站直了身體，顫抖的右手緩緩舉起，一朵紫色蓮花在掌心綻放，蒼白而詭異。
「你們還沒聽說過天火吧？呵呵，今天……就讓你們試試……我也還沒……完全掌握好呢……」蕭凌是笑著說著，然而鮮血的流淌很快形成一道小溪，蜿蜒著流向梯道，血腥味籠罩的暗道裡，空氣忽然變得稀薄——
「噗……噗……」掌心那朵紫色蓮花在忽然掙脫了蕭凌的手，消失在黑暗中，蕭凌用盡最後的鬥氣，勉力支撐著為莉亞撐起來一個鬥氣罩，在蓮花綻放的剎那間，蕭凌緊繃的心終究放鬆了……莉亞，但願我們來生還能再見吧……
只不過瞬息間，特迪雅大沙漠中唯一一座城堡忽然產生了極具破壞性的震動，城堡在劇烈的震動中轟然坍塌，風沙遊走間，竟是「吹」走了的城堡七零八落的建築，城堡自此失去蹤影，再不復存在……
「轟！」驀然間聽到這震耳欲聾的巨響，在沙漠中尋找多時未果的兩個人忽然朝同一個方向飛奔而出——
屹立了千年不曾倒塌的天青城堡在瞬間化為一片飛灰，徹底在這個沙漠裡消失，而天青城堡下，那森沃城中的居民，怕已是命喪黃泉，沒有一個能活著出來，不過，天青城堡到底是怎麼坍塌了，也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了。
「我靠……這他媽的什麼人，居然把天青城堡都給轟塌了？如果見到他，我肯定要拜他為師！」望著遍地的殘垣斷壁，滿目瘡痍，琰燼不僅不擔心森沃城底下的上百萬居民，反而對那名破壞者極其的期待。
「據我所知，這天青城堡屹立千年之久從未出過問題，怎麼今天……就倒了呢？奇怪……」崎雅夜疑惑的掃視著天青城堡下的每一處斷壁，似乎想要找到些什麼，可他很快就失望了，這裡除了黃沙，就是那些斷裂的碎片。
「我們還是走吧，找蕭凌公子重要……」崎雅夜不願意再逗留下去，催促著琰燼道。
琰燼疑惑地看了一眼崎雅夜，似乎在猶豫著，他覺得，這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他……
「怎麼了？」看琰燼一動不動的站著，崎雅夜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那是……生命的氣息……
「下面有人！」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望著對方的眸子裡閃爍著灼熱的光，還有倖存者！
「快，搬開那塊堵在城堡下的碎石。」琰燼說完，和崎雅夜同時奔向了那塊巨大的碎石，碎石不算重，只是體積太大，即便是崎雅夜和琰燼，兩人也是花了不小的力氣，這才將那塊碎石搬到了一邊。
「救救他……救救他……」從黑暗的通道裡面，兩人聽到一個哭泣的女聲，那女子懷裡牢牢的抱著一個人，一個男人，從黑暗的通道裡爬了出來。
那女子渾身是血，懷裡抱著的那個人也是一身的鮮血，已然看不出本來的面目。
「救救他……求你們……快救救他……」那女子歇斯底里的求救，將懷中的男子緊緊抱住，不住的喊：「蕭凌，你要堅持……堅持住！馬上就沒事了……沒事了！」
琰燼和崎雅夜原本已經不打算幫忙了，但聽到那女子叫那男子「蕭凌」，兩個人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回身問道：「姑娘，你叫他蕭凌？」
那女子看兩人一臉的熱切，不由得愣了一下，旋即驚喜的道：「你們是凌的朋友麼？他是蕭凌，滄旭大陸的蕭凌，求你們，趕快救救他啊！」
「這小子……」兩人趕緊蹲了下來，從女子懷裡接過那男子，雖然眉目間沾滿了鮮血，然而這熟悉的輪廓，還是令兩人輕易認出了他，是蕭凌，百分之百的是蕭凌。
「凌就拜託給你們了……謝謝……」女子激動中落下了眼淚，抱住懷裡那不知死活的男子不住的喊道：「蕭凌，你聽見了麼？你有救了，沒事了，沒事了……」
「好了，先別說話了，你趕緊休息吧，他就交給我們兩個了。」琰燼有些擔憂的望著渾身是血的莉亞，沒時間思考她和蕭凌到底是什麼關係。
「嗯。」莉亞雖然也受了傷，不過她有著蕭凌的鬥氣罩護體，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身上的血大半都是蕭凌身上的。
她抱著他從廢墟裡爬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失去了意識，身上除了血還是血，莉亞當時就忍不住要哭，可她強忍著沒有讓自己哭出來，她知道，蕭凌需要的是救治，而不是她無謂的眼淚。
一天一夜，風沙又起，廢墟裡坐著的三個人仍是一動不動，莉亞坐的遠遠的，不敢打擾到他們，可她的目光卻一刻也不敢離開蕭凌，深怕離開了，他就會永遠的離開自己了。
「哎……」經過一天一夜的梳理和引導，琰燼和崎雅夜同時站了起來，也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擔憂，苦悶的搖了搖頭，琰燼無奈的歎口氣道：「這小傢伙傷勢太重了，憑我們兩個，根本就幫不到他啊。」
「真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麼辦法，居然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全身經脈盡斷，加上血液大量流失，差點就魂歸九天了……我們為他疏通經脈，也只能暫保他一命啊，要想救活他，難度太大了……況且，就算救活了，蕭凌他恐怕也是……」崎雅夜也是倒抽冷氣，少主讓他把蕭凌帶回去，他卻讓蕭凌搞成這個樣子，回去，要怎麼向少主交待？但他最怕的還是蕭凌就這樣死了。
「不行麼？」莉亞不知什麼時候跑了過來，看到兩人臉上的擔憂，莉亞也是明白了一些。
「你先別著急，我們還是先趕到碧麟斯家族，在那裡，蕭凌的傷應該就能治好了。」崎雅夜深深吸了口氣，心想夜加跑什麼地方去了？這小傢伙受傷，他怎麼沒在他身邊？
「我靠……忘記了，我們救不了，難道夜加大人還能救不了麼？」琰燼失神的雙目陡然亮了起來，趕忙蹲下身子，一手托起蕭凌右手上那沾滿鮮血，已然看不出原本面目的戒指，大聲喊道：「夜加大人，趕緊出來了，再不出來你徒弟就沒有了……」
「凌兒？怎麼了？」夜加有些驚訝的聲音從戒指裡傳出來，這些日子他什麼事都沒想，只是在戒指裡修養著，陡然間聽到琰燼在外面喊蕭凌出事了，夜加急得直接從戒指身化本體，出現在蕭凌身側。
然而看到前者渾身是血，夜加一貫的平衡立刻被打破，他凌厲的目光直接落在琰燼和崎雅夜身上，質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我一段時間不在，凌兒就搞成這樣了？」
「這……我們也不想啊，夜加大人，您還是趕緊想辦法救救這小傢伙吧，我們無能為力了。」
琰燼懶得跟他多說，直接將話題岔開。
「你們……」夜加氣惱的瞪了兩人一眼，眼光余角掃到莉亞，瞳孔驟然收縮著，卻強忍著克制住自己，轉身將一枚丹藥灌入那個渾身是血的少年嘴裡。
「哎……怎麼會搞成這樣？」夜加方才探入一絲靈魂之力，立刻就被嚇了一跳，如果說上次蕭凌是險些喪命，那麼這一次，若非內心有著某種牽掛，即便是夜加用盡了一切辦法，也挽不回蕭凌的性命了。
經脈盡斷，加之大量失血，鬥氣消耗一乾二淨，身體遭到破壞的程度大大超過了夜加的預料，這傢伙，到底跟誰打了一場硬仗？居然傷的這麼重？
「還有沒有救啊？」莉亞看夜加眉目緊蹙，忍不住擔憂的問道。
「你先告訴我，這小傢伙到底跟誰打架了？居然弄成這樣？」夜加有些氣憤的盯著莉亞，他看出莉亞和蕭凌之間，似乎已經沒有了某種隔閡，也就是說，這極有可能跟她有關。
莉亞被夜加的眼神嚇了一跳，但她還是原原本本將整件事說了一遍，說完，她的目光便是停留在了蕭凌身上。
「這麼說，他是一個人擺平了天青城堡裡所有的高手……」夜加初聽，禁不住倒抽涼氣，責怪的看向了蕭凌。
「你這小子，總是不讓人省心，為什麼那麼危險的時刻，都不知道叫醒老師呢……」
「夜加，你就別打啞謎了，這小子到底還有沒有救？」琰燼懶得跟他打哈哈，直切主題。
夜加看了一眼琰燼，眉頭緊蹙，有些苦悶的道：「不是有沒有救，而是……能不能救！」
「啊？」琰燼三人同時吃了一驚，只聽過能和不能，卻從未聽過能不能救，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見死不救？
「你們也別這麼看著我，我也想救，可是這小傢伙的身體因為爆發又出了問題……救醒了，火蓮毒立刻就會發作的，到時候他活著會比死還難受……」夜加臉色陰沉，凝重的彷彿能滴出幾滴水來。
「那怎麼辦？難道就讓他這樣半死不活下去麼？」崎雅夜也是滿面擔憂，這個時候出現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他的內耗已經經不起時間的折騰了，必須尋找毒火來克制碧火了！」夜加深吸口氣，有些無奈的看著蕭凌，好好的一個人，短短幾天就搞成了這樣，實在不珍惜自己！
「毒火……那太難了……」琰燼吐了口氣，依照這小傢伙永遠的毒火，排名也是必須靠前的，但是在諾西大陸，要找到毒火，並且得到毒火，那絕對是萬分艱難的。
「那怎麼辦？難道就看著凌少主死麼？」崎雅夜激動之下，也不再顧忌外人不外人了，首先先救了蕭凌再說啊。
「可毒火，太難找了！」琰燼也是憋著氣，一時間，三個人，你瞪我，我瞪你，唯有莉亞緊盯著蕭凌，低聲重複著：「他一定會好的，不會有事，會好的……會好的。」
「你們碧麟斯家族不是處在黑暗邊沿麼？去那裡找找，或許能夠找到毒火，我們現在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事到如今，也只能看運氣了。」夜加皺著眉頭的盯著蕭凌，再看看莉亞，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還等什麼，趕緊行動吧。」琰燼催促著，與其說催促夜加，實際上，他內心的著急，比夜加還要多得多。
夜加不再說話，張開的手指陡然出現一朵火蓮，瞬間放大，形成一朵足夠十人同時站立的巨大的蓮花，放出火蓮，夜加也不說話，一把抱起蕭凌跳上了蓮花。
「快上來。」
琰燼、莉亞和崎雅夜三人也不遲疑，趕緊跳上了蓮花……
烏澪山洺天宗。
此時已近黃昏，索西亞忽然從屋子裡衝了出來，目光緊緊盯著層層疊疊的烏雲上空，上面，似乎有著某種令人心悸的東西在上面，，令索西亞忐忑不安。
「宗主，怎麼了？」語溪從外面歸來，看到索西亞那可怕的目光，不禁嚇了一跳，趕緊衝到他身邊。
索西亞有些驚恐地注視著語溪，用手指了指層層疊疊的烏雲上空，低聲道：「上面，有東西！」
「東西？什麼東西？」語溪奇怪的看了索西亞一眼，如果不是他眼中那抹真實的懼意，恐怕語溪只會認為他在撒謊，故意欺騙自己。
「我也不知道，不過，那東西……讓我感到恐懼！」索西亞深吸口氣，忽然感覺被什麼東西鎖定了，竟會產生窒息的感覺。
「語溪，快閃開！」目光觸及那烏雲上空一陣翻騰，索西亞趕緊出聲，並且大大的推了一把語溪，將她推到了一邊。
「吼！」巨大的龍吟忽然從半空中傳下來，一條長達三十丈的銀龍破空而出，朝索西亞的方向直逼而來。
「該死——天使歎息家族的人！」索西亞怒吼一聲，然而他已經來不及逃了，就那麼定定的站在那裡，也不再動彈了。
「算你小子不傻，知道天使歎息家族的名頭呢。」那俯身坐在龍頭上的人面容俊朗，看上去也不過三十來歲的模樣，他手中握著一把長弓，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下方的索西亞，語調忽而變得凌厲：「說，那個姓蕭孽種在什麼地方？」
「我怎麼知道，你天使家族都找不到的人，我小小洺天宗會知道？」索西亞冷笑道：「影巖族長如果要找人，只需要揮揮手的事情，這回怎麼親自出來了？」
「該死！」那人手中長弓猛的一揚，一道金光劃破虛空，直接朝索西亞射了下來。
索西亞冷冷看著那道金光，竟是穩穩的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似乎在迎接著金光的到來。
「索西亞，快閃開！」語溪急了，看索西亞並不躲開，奮不顧身的沖索西亞奔了過去。
「語溪，別過來！」索西亞趕緊傳音給語溪，然而語溪充耳不聞，速度不減反增，衝自己狂奔了過來，索西亞輕吸口氣，腳下踏開的步子，沖語溪奔了過去——
不出所料，那道金光果然改變了方向朝自己射來。
「語溪，沒事。」他輕輕的說，一隻手擋在了語溪面前，那道金光也是瞬間穿透他的背，刺入前胸，然後消失不見。
「哼，我還以為你敢躲呢。」坐在銀龍上那人冷厲的盯著索西亞，寒聲道：「說出蕭凌的下落，我放過你們洺天宗的人，不說，一個也別想留下！」
「呵……影巖族長還真是霸道呢！」索西亞毫不惶讓的注視著前者那冷厲的目光，強忍住噬心劇痛，冷笑道：「堂堂一個大家族的族長，為了點私事居然對洺天宗下滅門之手，影巖族長就不怕傳出去丟你們天使家族的臉麼？」
「索西亞，多年不見，想不到你越變越是長進了呢……」影巖冷哼著，一道金光再次射出。
「索西亞……」語溪衝到他前面，要為他抵擋金箭，索西亞將她拉了回來，輕輕搖頭，傳音道：「沒事。」
下一秒，金箭再次洞穿他身體的同一處，索西亞身軀劇烈的顫抖了一下，臉色也是變得慘白。
「索西亞……」語溪立刻要不顧一切的衝出去，索西亞卻死死抓住她的手，低聲道：「別出去，出去，我所做的犧牲就白費了。」
「索西亞……」語溪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抽泣著望著自己的愛人。
「哦——索西亞，真的不肯說麼？」影巖再度揚起了掌中金箭，威脅的俯視著下方的索西亞，似乎真的想要射死他。
索西亞搖頭，苦笑道：「我要是知道，會讓你射這麼多箭？要知道，我可是最怕疼的人。」
難道，他真的不知道麼？影巖不敢名正言順的去問，而且也正如索西亞所說，他的確是個怕疼的人，寧願拿別人的性命開玩笑，也絕不會讓自己受傷。
如今他受了自己兩箭，還堅持說不知道，看來，自己或許真的找錯人了。
臨出來前，他也只是隱隱聽到了風聲，知道那個和自己家族有關的人回來了，確切的信息卻是一概不知，此次前來烏澪山，他也只是想試試索西亞到底知不知情，但從現在的狀況來看，這小子好像真的不知情。
「好吧，這次我就放過你，不過要是讓我知道了你騙我，否則你洺天宗別想活一個人！」影巖說完，騎著他那條龐大的銀龍，逸向遠方。
「媽的，影巖我c你老媽……」索西亞一邊開罵，一邊牢牢按住體內流失的鮮血，一邊抓住手忙腳亂為自己止血的語溪，「語溪，別弄了，我沒事，那小傢伙可能要有事了，影巖這混蛋都出來了，不能再讓他找到那小傢伙啊，否則，不光我們洺天宗要完蛋，他也要完蛋！所以，我必須離開洺天宗去找他們通風報信，否則一旦遇上，即便是夜加大人，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啊。」
「可是，你受了傷，傷好了再走吧？」語溪連忙抓住索西亞，不讓他離開自己。
三千年前，他就是這樣一去不回，三千年來，她一直苦苦守在這裡，守著他的基業，守著他回來，一日一日的期盼，終究是在失望中度過，她害怕再次失去，失去了索西亞，她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所以，她不能放手，不能讓他離開，因為這一走，她怕再也見不到他，這樣的等候，她不願意要，哪怕只是停留在他身邊也是好的。
「語溪，你就讓我去吧，不去，我不能安心啊……可以說，我和你能再見面，都是靠那個小傢伙……你都不知道，為了幫我，他差點就沒命了，這分恩情，我怎麼都是要還的！如果不能還，我這一輩子都會活的很痛苦，所以，請你不要阻止我，阻止我，就是剝奪了我的良心，語溪，讓我去！」他誠摯的目光，注視著她，沒有一絲不願。
男人，總有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業，而每一個人，都會有那麼一次不顧一切的衝動，他不能讓自己陷入那樣的絕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