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琦雅（全） 文 / 荒辰
不敢遲疑，索西亞也是快速衝向了下方的湖面，心中暗暗祈禱，蕭凌，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否則我就死定了。
雖只是剎那間的失神，蕭凌便是被一擁而上的亡魂包圍起來，蕭凌手中碧火雖然強悍，但是亡魂的數量太多了，蕭凌根本無法顧忌全身，殺掉一群亡魂，又有無數的亡魂湧上來啃食自己的身體，劇烈的疼痛中，掌中火蓮也是若隱若現，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消失。
「撲通……」身體墜入湖底後，更多的亡魂朝蕭凌撲了上來，蕭凌此時已經完顧不上來了，
不行了，碧火彷彿被隔絕的威力，根本發揮不出威力，鬥氣也似乎是失效了，赤手空拳的對戰鋪天蓋地的亡魂，戰鬥的慘烈程度，僅僅只需要動動念頭便可以預料到了。
那些亡魂還在不停的撕扯著自己的身體，無數尖利的牙齒深深刺入他的身體，劇烈的疼痛劇毒般在身上蔓延開來，痛得蕭凌身體一陣痙攣，鮮血，如同水流般，從身體裡瘋狂流瀉而出……要死了麼？
「都給我滾開！」夜加心急如焚，暴怒的大吼著，掌中銀色火焰如同炸彈般，將下方成千上萬的亡魂炸得魂飛魄散，連粉塵都沒有留下。
第一次碧火技能，五萬餘隻亡魂！然而夜加並沒有停下的意思，銀色火焰繼續向下方射去，慘叫聲此起彼伏，只眨眼間，再次焚滅上千亡魂，跟著是一萬、三萬、五萬！
夜加渾然未覺，瘋狂的揮發著碧火，短短幾十米的距離，夜加已經殺掉了上萬亡魂，湖面就在眼前，凌兒就在下面，一定要快啊。
夜加暴喝一聲，身體就要衝入湖底，就在這時，一串猩紅的巨大水花突然飛濺上來，逼得夜加不得不引身飛退。
「老師……別……下來，碧火……沒用……」斷斷續續，顫抖的聲音自湖底傳來，聽得出來，湖底的少年已經快要支撐不住。
湖底下方，大團大團的紅色隨著上躥的氣泡湧上來，將小半個湖面染成了血紅色，血腥的氣息令湖底的亡魂再次向那個拚死掙扎的少年發起了又一輪的攻擊。
饒是這位藥尊者如何鎮定，也是忍不住急切的大聲喊叫：「凌兒，你怎樣了？你怎麼樣了？」
無數亡魂瘋子般向自己包圍上來，少年吐出一口猩紅，強忍住劇痛，輕鬆的笑了笑道：「老師，我很好……沒事，你不要，下來，下面……好黑……」
下一刻，夜加與少年的聯繫徹底的斷了，他完全感覺不到蕭凌的氣息，但是他注意到湖面那一小半的血色，正飛速的增長著，血色四溢，湖底的亡魂向那個虛弱的少年撲了上去……
「該死的——」夜加嘶聲力竭的大吼著的，托著銀色火焰就要衝入湖底，瀚海加納和索西亞卻幾乎同時拉住了他：「不要下去，下面太危險了！」
「該死的——」夜加嘶聲力竭的朝兩人吼道：「你們可知道，沒有了凌兒，我會瘋！」
那樣的話，令瀚海加納和索西亞怔住了，定定地注視著這位曾經獨霸天下，幾可稱之為兩大陸巔峰強者的藥尊者，一時間，竟是不知該如何反應。
夜加猛的掙開了兩人的手臂，托著銀色火焰向湖底射了下去，然而夜加觸及湖面的瞬間，一道絢麗的亮光突然自湖底下方直射而上，夜加大驚失色，好在速度和反應都不慢，立刻閃到了一邊，與這道絢麗的亮光幾乎是擦肩而過。
「轟！」湖底一道光柱沖天而起，照亮了大半個沃雅柯山脈，然而僅僅只是瞬間，那道光柱射入天際，消失不見。
「凌兒——」夜加大聲呼喚，湖底卻沒有，哪怕是一絲絲的震動，整個湖的顏色在剎那間被染成了深紅色，無數亡魂的冥體浮了上來，猶如透明的玻璃珠，很快塞滿了整個湖！成千上萬的亡魂啊，居然就這麼滅亡了？
「這是……我的『終極震波』？」索西亞雙目死死盯著那湖中還在不斷浮現出來的亡魂冥體，有剎那間的失神，天啊，怎麼會這樣？怎麼這個時候才爆發？
「凌兒！！！」藥尊者歇斯底里的嘶喊，身體驟然射入的湖底，平靜的沒有濺起一絲水花，然而索西亞感覺到了，他感覺到藥尊者瘋狂的殺意。
「蕭凌那小子……不會就這麼……」似乎是顧忌著什麼，瀚海加納不敢繼續說下去。
「蕭凌……蕭凌，你可千萬不能死啊……」索西亞眼中流露出來的不是驚恐，而是發自心底的著急，身體驟然降入腳下的湖底。
「天啊，要是藥尊者發飆……」瀚海加納不敢想下去，身體漂浮在半空中，不敢沉入湖底去尋找，此時此刻，他突然想到了夜加和蕭凌兩個人鬥嘴的情形。
無論是在滄旭大陸還是諾西大陸，都絕對不會有人敢跟藥尊者鬥嘴，蕭凌是第一個人，也是最後一個人，因為無論是誰，都絕對沒有那個膽子敢跟藥尊者鬥嘴。
直到這一刻，瀚海加納終於知道為什麼夜加對蕭凌那麼看著，那麼在乎，這小傢伙，根本就不是和他們一個層次的人，蕭凌一死，他和索西亞兩個人都不可能活下去！夜加一定會殺了他們！
黑暗的空間裡，他躺在那裡，不知是活著還是死了。
寂靜空茫的時空裡，少年茫然的睜開眼睛，盯著這黑暗的地方，身體無法移動，只要意念毫無阻礙的遊走著，似乎是受到了某種約束，少年就已經感覺到了……
「愚蠢，居然被亡魂傷成這樣……」黑暗中，一個威嚴的聲音突兀的響起，風，像夾雜著刀子，一寸寸切割著他的身體，他想喊，卻發現一個字也喊不出來，那股束縛力，竟是連讓他說話的能力都收了回去。
「崎雅家的臉面都讓你丟光了……」那個聲音，彷彿是在指責少年的無能，少年陡然瞪大了眼睛，崎雅家？他和崎雅家有什麼關係？這個聲音憑什麼指責他？
「哎……你這混蛋小子，要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真恨不得殺了你！」那個聲音莫名的憤怒著，哼聲道：「上次他居然送了一顆靈珠給你，讓你無故提升了大半的實力，嘿嘿……說起來，他還真是疼你……不用死了，回去吧……」
少年只覺得眼前一花，眼前再次回歸黑暗……
三天了，整整三天了，夜加把整個小湖翻了無數遍，就連湖底沉浸了不知多少年的淤泥都被銀碧炸飛了起來，卻怎麼也無法找到少年的身體，那個少年，似乎在這個世界消失了似的……
「啊——凌兒！你到底在哪裡？凌兒，老師在找你……可是你到底在哪裡，你告訴老師……即便是地獄，老師也一定會把你救出來……」
「凌兒……你快出來，老師知道你在生氣，生氣老師一直跟你鬥嘴，老師發誓，只要你出來，我以後再也不跟你鬥嘴了……凌兒，你出來啊……」
任憑夜加喊啞了嗓子，將整個小湖翻了無數遍，還是第一次破天荒的哭得淚流滿面，那個熟悉的身影卻還是沒有出現，他到底在哪裡？他人到底在哪裡？夜加快要瘋了，他真的快要瘋了，蕭凌那個小傢伙，他到底在什麼地方？他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以自己的精神力居然都搜索不到他的蹤影？凌兒，你就這麼去了麼？
「夜加大人……」索西亞嘶啞的聲音驚醒了那個完全沉浸在悲傷和憤怒中的夜加。
「索西亞，我還真的忘了，你這混蛋，是你害死了凌兒……」夜加的情緒相當不穩定，哪怕只是有關蕭凌的隻言片語，也能令夜加火山爆發，而且還是一座活火山。
夜加恨不得打破畫卷，撕了這該死的索西亞，但是他發現那張畫卷居然奇跡般的有了不小的重量，仔細一看，發現整個畫卷都裝滿了透明的液體，那些，是淚麼？索西亞的眼淚麼？
「夜加大人，我知道，你現在恨不得殺了我……可是，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想到，我真的沒想到我研究出來的東西居然出了那麼大的問題……是我害死了蕭凌，你要殺，就動手好了，我不會反抗，我只希望夜加大人再仔細找找，那小傢伙……說不定還沒死……不，他一定沒死，他不能就這麼死了……」
「呵，你認為你有反抗的能力麼？我雖然不能親手殺掉你，但是用靈魂之力撕了你，還是可以的……索西亞，我早該殺了你的，不該留下你，凌兒也不會冒險下去一試……可憐這孩子……」兩大陸的巔峰強者說到這裡，眼睛竟是又一次不爭氣的蒙上一層水霧。
那小傢伙，置身那麼危險的境地中，居然還能發出那樣驚人的震動波，目的僅僅是不讓自己下去救他，夜加何嘗不知道湖底很危險，成千上萬的亡魂啊，可這小傢伙居然笑著對他說他沒事？那麼多的血染紅了小半個湖面，他居然說自己沒事？目的僅僅是不讓自己為他擔心，這個小傢伙，終究是太逞強了……
「你們都瘋了麼？」瀚海加納臉色蒼白，死死抓住夜加的手臂道：「你這該死的，你還是那個叱吒風雲的藥尊者麼？要救蕭凌，你就不能放棄，我們不是沒找到他的屍體麼？沒找到就代表還有一絲希望，一絲希望，你懂麼？一絲希望也是有希望的，我們不能放棄，如果我們都放棄了，那小子怎麼辦？」
「怎麼辦？」夜加灰暗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反抓住瀚海加納道：「對呀，我們都不能放棄，那小傢伙，一定沒事，一定不會有事的……」
「夜加大人，你看啊，那是——」索西亞的目光自兩人手臂的縫隙穿過去，一抹驚訝瞬間蔓延到臉上，雙手顫抖著指向那湖面。
「怎麼了？」夜加和瀚海加納在注意到索西亞臉上那抹迅速蔓延的驚訝後，趕緊掉頭向湖底看去。
一團血色從湖底下蔓延上來，一串串氣泡也是隨之湧動，一道淡淡的人形影子突然浮現出來，片刻後，那道人形影子終於浮出水面，俊美的五官，熟悉而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龐，頓時令半空中的三個人臉上驚起狂喜的聲音：「蕭凌！」
「凌兒……」夜加最是急切，身形迅速墜下，輕輕用手將漂浮在湖面上的少年抱入懷中，向半空中飛掠上去，對瀚海加納和索西亞道：「必須趕快找一個隱秘的地方。」
「我知道。」瀚海加納趕緊開口，同時飛身上前，手指指向不遠處的高峰：「在那裡，我曾經在那裡住過一段時間，帶他去那裡。」
夜加抿著嘴沒有說話，收起封印著索西亞的畫卷，抱著少年，緊跟上瀚海加納。
不知過了多久，沉睡中的少年終是睜開了眼睛，意識尚未回歸的少年茫然的盯著臉上瞬間升起一抹狂喜的青年，那青年驚喜的道：「凌兒，你終於醒了，太好了……你可知道，老師都急壞了……你這小傢伙，太不讓人省心了……」
「呃？」少年有些茫然的摸了摸那青年的臉，目光似乎更加模糊了，疑惑的道：「你是？」
「呃？」青年目瞪口呆了地看著少年，驀然間，他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腕，急切的問：「凌兒，你看不清楚麼？我是夜加啊，你夜加老師啊？」
「夜加老師……老師，您還好麼？沒受傷麼？」蕭凌的意識終究在這一刻被憶起，然而眼前那模糊的一片令少年有些無法確定夜加的情況。
這一動彈，像是引起了連鎖反應，身體像是要被撕裂了似的，疼痛穿梭在身體的各個角落，仿若無孔不入的毒液，令少年痛得一陣痙攣，饒是如此，少年還是悶聲沒有哼出來，面上也是不動聲色。
「老師怎麼會有事呢……好了，閉上眼睛好好休息一會兒，身體還沒恢復，千萬別再發燒了。」蕭凌聽話的閉上眼睛，沒有多想。
夜加下意識的緊了緊手臂，令少年冰冷的身體暖和了一點，卻忍不住歎息一聲，那邊的瀚海加納正要說話，夜加連忙擺了擺手，止住了瀚海加納立刻就要吐出口的話。
瀚海加納識趣的沒有多說什麼，他當然知道夜加是不希望打擾到蕭凌，畢竟蕭凌才清醒過來。
「呼，這小傢伙……好在沒事。」畫卷中的某人深吸口氣，忽然有種再世為人的暢快。
「索西亞，你還欠我一個解釋。」夜加漠然的語氣令索西亞怔了片刻，這位藥尊者，翻臉比翻書還快，對蕭凌一個樣，對自己一個樣……神啊，這什麼世界啊？
不過索西亞畢竟不敢怠慢，趕緊道：「夜加大人，那可是我的秘密武器啊，你讓我說出來，我以後就……」
「秘密武器？」夜加哼了一聲，手指緊了緊那張輕了不少的畫卷：「要不是相信你的秘密武器，我也不會讓凌兒去冒那個險，你還敢說秘密武器？」
對上那犀利的目光，索西亞立刻識趣的搖了搖頭，道：「夜加大人，這麼說吧，那個武器，叫做『終極震波』，那個盒子裡面，裝著的是一種叫做『破滅氤氳』的氣體，可以用來絞殺亡魂，當然，有一半是我的自主研發的，還要一半，是這個武器的本體，沒有經過我的改造……」
夜加眸中神光一動：「這麼說，你是拿了個半成品出來吧？」
聽出前者的怒意，索西亞趕緊擺手：「夜加大人你誤會了，不是這樣的，那不是半成品，而是我研究好了的，我自己也試了好幾次，都沒有太大的問題，所以……」
夜加冷笑一聲，道：「沒有太大的問題？那就是說，存在潛在的問題？」
「是的，是存在潛在的問題，不過就是……偶爾的爆裂時間……延續……」說到這裡，索西亞明顯的底氣不足，不過麼？如果說只是不過，蕭凌也不用苦苦支撐那麼久，差點就沒命了。
就連夜加大人的碧火都要花費些時間，更何況蕭凌沉入湖底後，碧火不能用，被成千上萬的亡魂近身，那是怎樣可怕的事情？索西亞不敢想。
蕭凌身上那些可怖的傷口，索西亞可是親眼看見了的……
「索西亞，你還要什麼要說的？」夜加的聲音驀然間變得冷厲。
「夜加大人，我……」索西亞為難的聲音。
「老師，別責怪索西亞大哥了，當時情況那麼緊急，誰都不知道會發生怎樣的事，更何況……我這不是好好的麼？至少，我還活著，躺在老師懷裡睡覺呢。」虛弱的聲音忽然自懷中沉睡的少年口中吐出，那樣風輕雲淡的語調，似乎並不在乎的樣子，然而他依舊閉著眼睛，不曾睜開，彷彿不想適應光亮。
蕭凌的話，令夜加和索西亞微微一怔，原來他們的談話都被這小傢伙聽到了……
「不，我沒有聽，我猜的。」陽光般的笑容，自少年唇角綻開，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三人心中的陰霾卻因為這莫名其妙的笑意，徹底被打散了。
「既然你這小傢伙醒著的，那麼，也該從實招來了吧？」夜加調侃的語調，恢復了之前的溫和。
「呃……好吧，為了不被逼供，我從實招來，」蕭凌閉著眼睛，用一種平靜的語調將整件事情說了一遍。
「呼……」饒是夜加，也是忍不住倒抽冷氣，成千上萬的亡魂啊，即便是在能夠使用碧火的情況下也是自顧不暇啊，想起蕭凌在面對這成千上萬的亡魂對自己說的那一句話，夜加不禁有些佩服這個小傢伙，即便是自己，恐怕也不可能那樣淡然處之吧。
「後來呢？」夜加趕緊追問：「我們三個人當時翻遍了整個湖都沒有找到你，你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索西亞也是一臉怪異的看著少年，瀚海加納面色古怪，沒有參與他們之間的談話。
蕭凌閉著的眼睛顫動了一下，喃喃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記得，有個男聲對我說，丟崎雅家的臉，我當時……很模糊呢，不清楚他什麼意思，然後他說我不用死了，我就……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崎雅家？」夜加微怔，旋即陷入沉思，他多年前在大陸上行走時，好像聽到過崎雅兩個字，但僅僅只是聽過，至於在什麼地方，什麼時間聽過，時間過得太久，而且那時聽到這兩個字，彷彿是若不經意的，所以夜加並沒有下意識去記住。
不過蕭凌說那個男聲對他說丟崎雅家的臉，難道，這個小傢伙跟崎雅家有著什麼聯繫？會不會……是他的父親呢？
蕭立只對蕭凌說起過他的母親，然而蕭凌父親的身份，至今為止，都還是一個未知之謎，難道，他的父親是崎雅家的人麼？不然，怎麼會說蕭凌丟崎雅家的臉？
「凌兒，他就只對你說了這兩句話？」
蕭凌想了想，道：「呃……那個男聲，他說一些奇怪的話，說什麼送給我靈珠，令我的實力等級大幅度提升，又說要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恨不得殺了我……總之，奇奇怪怪的，我都不知道他說的都是些什麼。」
「送你靈珠？什麼靈珠？」聽得少年的話，夜加一個頭兩個大，這段時間，好像除了那個可惡的莫邪，也就沒人接觸過蕭凌了吧？而且那個莫邪對蕭凌的態度，也不是很友好，而那個所謂的靈珠也就更加不存在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我也是雲裡霧裡的，搞不清楚他什麼意思。」蕭凌苦惱的抿著唇，輕輕吐出一口氣。
夜加忽然歎口氣，道：「好了，這個崎雅家，和那個什麼『他』，我們都別管了，先到沉湖，找到碧火再來研究這些東西吧……」
「嗯。」少年輕聲應著，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似乎很累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