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墮天使嚮導（2） 文 / 魔法劍
「嗚…嗚……咳！」第二天一大早，古比卡便要發出聲響，可是無奈喉嚨似乎被堵住了一般無法發聲，大概是脖子上挨得那一刀使聲帶受到影響的緣故。不過好在最後終於突破了障礙，發出了「咳」的一聲，他一躍而起，向四周張望了一下，發現這是個完全陌生的房間，而奈西斯竟然躺在對面的床上，不禁心想：這是怎麼回事？我是受了重傷才躺在這裡的，他呢？難道他是在睡懶覺嗎？
瓦麗婭聞聲趕了過來，喜道：「哦，總算是醒過來了一位！」
「w……（第一個音節脫聲了）…瓦麗婭姐姐，這裡是什麼地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古比卡迫不及待地問。
「哦，是這樣的。」瓦麗婭簡單地告訴他說：「在你昏倒之後，奈西斯為你報了仇，他兩下子就幹掉了弄傷你的那個傢伙！」
「什麼？」聽到這個「兩下子」古比卡顯得特別不甘心：憑什麼能夠將自己打倒的對手而那傢伙兩下子就能解決掉呢？不過他覺得事情還未完，便問：「那後來呢？」
「後來，『聖劍王子』出現了，他說要帶走郁美馨，所以……」
「什麼？聖劍王子？！」古比卡震驚而興奮地叫道，他又努力克制著這種激動的情緒繼續問：「哦，那後來呢？等一下，難道說阿西和『聖劍王子』進行比試了嗎？結果誰贏了？」
「喏，這就是結果了…」瓦麗婭同情地瞅了一眼躺在那邊的奈西斯，道：「可憐的傢伙，被人家兩下子就給打倒了！」
聽到這個「兩下子」古比卡有點兒幸災樂禍，不過好朋友受傷他可高興不起來，他歎道：「那個『聖劍王子』竟然這麼厲害啊……等等，你說他要帶走阿馨？然後呢？阿馨被他帶走了嗎？」
「阿…阿馨，別…別走……」瓦麗婭屏住呼吸不出聲，她在靜聽著那張床上發出的大約2分貝的聲音。
「呃…不！不要！！」2分貝的聲音突然擴大到了60分貝！奈西斯一躍而起，氣喘吁吁，大汗淋淋，兩眼發直，發著愣。
瓦麗婭嚇了一跳：「喂，你怎麼了？一驚一乍的嚇死我了！」
「我夢見…阿馨正用匕首刺向自己的脖子……不過還好只是一場夢……」奈西斯驚魂稍定，擦了一把汗，問：「瓦麗婭姐姐，阿馨後來怎麼樣了？」
瓦麗婭歎了口氣，說：「笨蛋，你夢見的已經是昨天發生的事了。不過你放心吧，她沒有事的，雖然她最後被『聖劍王子』給帶走了。」
「哦…」奈西斯心裡一沉，又愣了片刻，這才發現古比卡坐在對面的床上，於是問：「阿古，你醒來了呀，好些了嗎？」
「笨蛋，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畢竟是我先醒來的吧！」古比卡不高興地叫道（竟被忽略了這麼久）。
「哦，說得也是，呵呵…」奈西斯苦笑道，又急切地問：「瓦麗婭姐姐，那我們該怎麼辦呢？我們是不是要把她找回來呢？」
「這件事不用你們著急，洛林大哥他們正在開作戰會議呢，你們兩個就先歇會兒吧，我去給你們弄點兒吃的去。」瓦麗婭說完便推門而出。開門的瞬間兩人看到外面大廳幾個人正圍在一張桌上談論著什麼，他們第一次見到綠色身體的卡卡爾。
「喂，那個綠色身體的傢伙是誰？阿西你見過他嗎？」古比卡問。
「沒有啊。」奈西斯搖搖頭，又道：「看起來好像也是墮落天使，不過他和洛林大哥他們坐在一起，那就應該是同伴吧？」
「大概吧……」古比卡不置可否地說。
桌上鋪著一張大地圖，上面畫著山丘、沙漠、森林、荒原等多種不同地形，大家現在所處之地位於地圖下方的平原上，再下面一點是他們到達時所在的山脈。整個地圖上一共標誌著六座城堡和一座塔，在旁邊都畫著紅色的五角星，意味著那裡是戰略要點。卡卡爾拿著一隻木棒指著地圖說道：「除了最北方的那座城堡是已故的雷格薩大人的住所外，其餘的五座城就都是那些邪惡的墮落天使的根據地了，他們當中包括曾經是宇宙第一聖法師的巴姆，宇宙第一的聖戰士其格魯，這座塔則是宇宙第一聖弓手戈瑪的聖弓手之塔，而右上方的這座城堡就是郁美巖的聖劍之城了。他們這些墮落天使以這些城堡為根據地，為非作歹，濫殺無辜，玷污了宇宙中的神聖，所以在下懇請各位助我一臂之力，給這些叛神者以神聖的制裁！」
「既然是這樣，閣下的請求我們義不容辭！」洛林看著地圖說：「只是這六個要塞（五座城和一座塔）像這樣在地圖上排成了兩列，之間的距離甚遠，我們該按怎樣的順序進行攻擊呢？」
紳斯曼起身指著右上方的聖劍之城說：「郁美馨不是在這座城堡中嗎？我們何不先攻下右邊的三座城，在聖劍之城救出郁美馨，然後再一起去對付另一邊的敵人要塞呢？」
「這樣是不行的。」卡卡爾說道：「如果這樣的話左邊那三個要塞的敵人一定會察覺到，若是他們在我們還未趕到聖劍城之前就前來援助就麻煩了！那些傢伙每人都有著深不可測的強大實力，要是聯起手來將會無人能擋！我們必須盡量避免讓他們聯合在一起！」
衣頓笑道：「要是這樣，那麼我們只好用老方法了。」他抬頭看了眼洛林，見他在點頭，便繼續說：「我們七人分成兩隊分別進攻左右兩側的墮落天使基地，這樣就能在很大程度上減少他們聯合起來的機會。想必卡卡爾之意也是如此吧？」
「是，在下正有此意。」卡卡爾道：「由於左邊的戰線相對而言更為漫長，所以最好是分四人走左邊的戰線，另三人走右邊的戰線，若右邊的三人先到達聖劍之城就暫且等候，待左方人員攻下所有要塞後也會到那裡去匯合，然後再一起攻入聖劍之城救回郁美馨小姐。在下認為這樣的方法雖然也很冒險，卻是目前可行的最好方案了，不知各位還有什麼見解？」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都沒有什麼異議。洛林道：「既然如此我們就按這個計劃行動吧，現在需要確定的是我們當中哪些人走左方的戰線，哪些人走右方的戰線了。」
「好！」卡卡爾拿起紅筆，把右邊的三座城連成了一條線，又把左邊的三個基地連了起來，說：「那麼在下願意選擇左方的戰線，因為這邊路途比較漫長，希望我能夠為大家做一名嚮導。」
「那麼，我願意隨卡卡爾走左邊的戰線，相信我們能互相幫助的。」衣頓笑道。
「那麼，我也走左邊這條路好了！」紳斯曼決然道：「這次我想和阿衣並肩作戰，而且我還想要見識一下那個宇宙第一的聖法師！」
這時瓦麗婭闖了進來道：「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洛林大哥，那兩個小子都已經醒了，他們看起來都沒什麼大礙！」
「你來得正好！」衣頓對她說：「我們準備兵分兩路去進攻這些墮落天使基地，請你過來選擇一條合適的戰線吧！」
「哦…」於是瓦麗婭湊過來仔細觀看戰略地圖，沒多久便決定道：「我看我還是走左邊的戰線好了，因為我很想去挑戰那裡的聖弓手之塔！」
去往左方戰線的人數就這樣出乎意料地迅速湊滿了。洛林道：「那麼只好由我和剩下的兩位同伴走右方的戰線了，瓦麗婭，如果那兩人都沒事的話你就去把他們叫來吧！」
「好！」瓦麗婭轉過身，剛要開門，卻只聽「啪」的一聲門便被擠開了，古比卡和奈西斯重心不穩，相繼前傾跌了進來。
「哎喲好痛！」古比卡生氣地拍了一下奈西斯的脖子叫道：「豬頭啊，不是已經叫到我們了嗎，怎麼還這麼著急呢？」
「可是我不是故意的呀，誰想到你沒有站穩嘛！」奈西斯不服氣地辯解道。
洛林乾咳一聲，問道：「古比卡、奈西斯，你們兩個都好些了嗎？」
「是，我們好多了，多謝關心！」古比卡答道。
「哦，這位是卡卡爾，他是雷諾斯騎士團的一名成員，為了逃避墮落天使的追殺才變成了這個樣子……這兩位是奈西斯和古比卡，就是在戰鬥中負傷的那兩個小鬼。」瓦麗婭為緩解尷尬的氣氛在中間做著介紹。
「你好！」「你好！」兩人分別去和卡卡爾握手。
洛林問道：「那麼按照我們剛才制定的計劃，你們兩人將隨我去進攻右側的敵人要塞，不知兩位有沒有什麼意見？」
於是兩人擠上來看戰略地圖，古比卡道：「我是無所謂了，因為聖劍之城就在我們這邊嘛，我想阿西也絕不會有異議的，是吧？」
「哦，那當然…」奈西斯看著地圖右上方的聖劍之城，不禁又緊張而激動地心跳起來。
「那麼我現在去為大家準備一頓飯，我看事不宜遲，我們飯後就開始行動吧！」瓦麗婭興致勃勃地說。
「好！」大家一致贊同。
……
陽光明媚的中午，然而在陰暗的城堡裡卻只能通過氣窗斜射進來幾縷陽光。監控大廳的顯示屏上清楚地顯示著卡卡爾的大草棚外面的情景，六名聖戰天使和卡卡爾正從屋裡走出來。郁美巖靠在長長的沙發上，臉上仍然掛著那副冷淡的、神秘的一絲微笑，他正在思索著什麼。
一名橙色的墮落天使來到他身後說道：「美巖大人，你看那些神界的走狗好像並沒有就此罷休，他們好像在和卡卡爾一起秘密商量著什麼，你看我們要不要出兵一舉將他們消滅？」
「不必了。」郁美巖淡淡地說：「我倒覺得這次來的對手和往常不大一樣，他們似乎都抱著某種堅定的信念，看樣子並不是泛泛之輩，令我很感興趣呢。」
「是啊。」橙色天使說：「或許他們是很有實力的那種所謂正派的聖戰天使，畢竟美馨小姐曾和他們在一起。不過無論如何他們也沒有實力與我們對抗的！您的意思是……」
「呵呵，若是他們有本事來到這裡的話，我會認真地與他們再戰一場的。」郁美巖笑著說，他又問：「那麼，阿馨現在怎麼樣了？」
「小姐現在正一個人坐在臥室裡，一言不發，滴水不進，看樣子很可能昨晚也一夜未眠，這樣下去會吃不消的。屬下多次勸導也無濟於事，所以只好請大人親自去開導開導她。」
「好吧。」郁美巖帶著一絲憂色隨著橙色天使出去了，而這時大屏幕上顯示的正是兵分兩路的七個戰士在草棚前分手告別的場景……
郁美巖來到了他妹妹的房間，正如橙色天使描述的那樣，郁美馨直直地坐在床沿上，眼睛眨都不眨地直視著前方，眼神空洞而迷惘，看起來是那樣無助。
「阿馨，怎麼了？為什麼不吃東西也不睡覺呢？」郁美巖溫和地問。
「哥哥，我……」郁美馨忍著所剩不多的淚水，疲憊而無力地說：「我只要一閉眼，就會看到紫嫣慘死在的我眼前，她是那樣的痛苦，那麼的無助，而我卻……我覺得自己好殘忍！」
郁美巖和她並肩坐了下來，輕輕地撫著她的後背，安慰道：「阿馨，不用難過，不用自責，其實我覺得紫嫣她不會怪你的。她是一個背負著不幸命運的女子，從小父母雙亡，而之後她自己也由於注入了『墮落之血』而苦不堪言。她一生最幸福、最快樂的時光是和你一起度過的，她會感到很知足的。最後能夠由你來結束她痛苦的生命，她應該是幸福的。阿馨，你還記得你和紫嫣共同的理想是什麼嗎？」
郁美馨遲疑了一下，喃喃地答道：「嗯，是像美怡姐姐那樣，成為宇宙第一的『聖劍公主』…」
郁美巖溫和地說：「你知道嗎，紫嫣她一直都在為了這個目標拚命努力著，即便是最後決定成為『墮落之血』的實驗品也是為了能夠變得更強。現在她不在了，能夠替她實現願望的就只有你了，未來的『聖劍公主』怎麼可以餓壞了自己呢？來吧，你先吃下飯，然後由我來陪你進行訓練，好嗎？」
「嗯……」郁美馨知道哥哥以前總是忙碌在外，很少能夠陪她在一起，哥哥說會親自來陪她訓練使她感到十分欣喜，只是她仍然很迷惘，她猶豫地說：「可是，只要一想到聖劍是為了戰鬥，在戰鬥中又會殺害那麼多的生命，我就……」
「可是，你會只因為這個原故就放棄你的理想嗎？」郁美巖笑道：「阿馨，我知道是因為你的善良所以才會想這麼多的，可是有一些問題，再怎麼把自己封閉起來苦思冥想、再怎麼讓自己受苦也是找不到答案的，不如試著再次握起手中的劍，體會那種感覺，或許這樣你就能明白多了。所以，振作起來吧！」
「嗯…」郁美馨輕輕地點了點頭。
郁美巖一伸手，放在桌上的那碗粥便飛到了他的手中。他端著粥，輕輕地一勺一勺餵著她喝，就像她小時候生病時每次餵她吃藥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