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選拔（2） 文 / 魔法劍

    奈西斯走了出來，面帶一絲苦笑，低聲說道：「我願意退出。」

    山達爾嚴肅地看著他，問：「你真的願意放棄這次機會嗎？」

    「是的。」說完，他面無表情地向門外走去。

    「阿西！」兩個人同時叫住他，郁美馨拉住他的右臂，古比卡按住他的左肩。

    「不要走，好朋友。」古比卡道：「從小我們就在一起玩耍，一起練劍，一起長大。你不在我身邊怎麼能行呢？」

    「為什麼要放棄？」郁美馨問道：「你不是一直想當宇宙第一的聖劍士嗎？為什麼要放棄這次機會呢？以你的戰鬥力不會成為我們的累贅呀！」

    「阿馨…」奈西斯眼中含著淚水，但沒有流下來，他輕輕地對她說：「其實我想來想去，發現這些人中只有我是多餘的呀。從我見到你的那天起，我和你練的都是一樣的劍法，進度也是一樣的，直到現在也分不出勝負。既然我和你實力是一樣的，你我在一起不是重複了嗎？重複的就要去掉一個。阿馨，你是神界不可缺少的戰士，而我只是你的影子，很可惜我不能再跟著你了，雖然和你分開我很難過。保重吧，我會在這裡等你們回來的。」

    然後他又來到眾人面前，含淚道：「山達爾長老、洛林大哥、阿紳哥、阿衣哥還有瓦麗婭姐姐，我的兩個好夥伴古比卡和郁美馨就有勞你們照顧了！再見。」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出去了。

    眾人望著他遠去的背影，都為他感到難過。

    「好了，諸位，今天就到這裡了，大家去準備吧！」山達爾吩咐道。

    議室裡只剩下山達爾和洛林兩人。

    「你看我選出的戰士怎麼樣，你覺得他們可以嗎？」山達爾問道。

    「既然是長老您做出的決定，我也就放心了。」洛林說：「我也曾做過一些猜想：我曾想您可能會選擇那些作戰經驗豐富的老前輩，也可能是由數名有閱歷的老戰士帶領一些年輕人，但無論怎麼想都覺得有些沒把握。長老孤注一擲，把希望寄托在這些年輕人身上雖然有些冒險，但說不定這是最好的辦法了！想必您一定為此費了很大心力，晚輩感激不盡！」

    「是嗎，你認為可以就好。」山達爾歎了一聲說道：「說實在的我這個決定真的是最大的冒險。你所猜測的各種情況我都一一考慮過。但我總覺得我們這一輩的老戰士都缺乏一些東西，我思考了很久才發覺我們缺乏的是無畏的勇氣和執著的信念。雖然老戰士都很有實力，很有經驗，可是卻都無法承受失敗的打擊。而我們即將面對的這次征程不會是一帆風順的，失敗與挫折，恐懼與絕望都是隨處可見的。我擔心老戰士們一旦遇上始料不及的情況就會喪失鬥志。就算能夠以完美的陣容打到比丘星，也很難戰勝功力深不可測的零點。

    最後我終於決定用這一代年輕的戰士，因為他們相對於我們來說更具備無法估量的潛力。最重要的是他們鬥志昂揚，無所畏懼，就算遭受嚴重的挫折，也不甘心失敗。他們會不斷提高自己的實力，去戰勝困難，積極地迎接挑戰，勇往直前！因此我決定讓他們去。雖然他們還不夠成熟，但我相信他們會在征途中不斷進步，不斷成長的！」

    「謝謝您老人家。」洛林感激地說。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問：「那麼九王子……」

    「不錯，他就在我選出幾個年輕人當中。」山達爾說：「我很早就開始注意他了，我從未讓他知道自己的特殊身份，別人也不知道。在這次聖戰中，我們應該給他更多的鍛煉，直到最後的關鍵時刻再告訴他真正的身份，從而讓他獲得更多的力量。為了神界的未來有個傑出的統治者，這麼做是很有必要的。那麼，上午我們研究的那個陣法，你已經掌握了嗎？」

    「是的，長老您費心了。」洛林說。

    「對這個陣法一定要有耐心，到了一定時機它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而且一定要謹慎。」山達爾再次叮囑道。

    「晚輩明白，請放心吧。」

    「嗯，那麼你就去好好休養，為聖戰做準備吧。」

    「好，晚輩告辭。」

    慧明星的夜晚美麗得令人陶醉。由於這顆星球不存在大氣污染，可以清晰地看到天空上密密麻麻的無數顆星。慧明星的衛星——藍晶星（月亮）高掛在明澈的夜空，它照射出柔和的碧藍色光芒，使大地沐浴在藍色的溫暖當中。

    古比卡和奈西斯並肩坐在草地上，呆呆地仰望著滿天星斗，倒映在兩人眼中的美麗的群星並不能洗去他們眼中的憂傷，他們沉默不語，一切都那麼安靜。

    「阿西…」古比卡想開口說什麼，卻又不知被什麼把話給堵了回去。傷感和惆悵佈滿了他年輕的臉。

    「你什麼也不用說，好朋友。」奈西斯憂鬱地說：「謝謝你一直以來陪伴著我，使我的童年過得充實而美好。現在長大了，我知道要面對一些殘酷的事情，就像這次和你分離。我會慢慢習慣的，請你放心，一路上要多保重。」

    「嗯…」古比卡沉默了一會兒，懷念地說：「我真想回到小時候，那時候天空總是那樣藍，永遠沒有痛苦，沒有哀愁。那時我們總是在一起練劍。在和你交手之前我一直認為我是這個星球最有天賦的聖劍士，而你卻戰勝了我，我不服氣，於是就刻苦練習，終於又超過了你，而你很快又反超過我。我們就這樣一次一次攀比，一點一滴的進步。直到有一天你取得了跨越性的進步，我就再也追不上你了，直到現在我還很不甘心呢。」

    「千萬不要這樣說啊。」奈西斯鼓勵他說：「現在你面臨著一個絕佳的鍛煉機會，一定會大有進步的。至於我，當然也會在想你們的時候自己練練劍，等到你們回來的那一天，我不怕和你再比一次啊。」

    「好啊。」古比卡笑道：「要是你也一直很努力的話，只怕以我的能力還未必能超過你。但恐怕有一個人會把你丟下遠遠的，你不擔心嗎？她可是像你一樣的超天才聖劍士。對了，你真的捨得和她分開嗎？你不去和她道別嗎？」

    「不必了，我想還是這樣比較好。」奈西斯難過地說：「就讓她放心地去參加聖戰好了，我相信她一定會很好的，只要這樣就好。阿古，在她無助的時候，好好鼓勵她好嗎？」

    「哈哈，你就放心好了！」古比卡拍著他肩膀笑道：「你就等著我們的好消息吧，你可別因為太想她而一病不起啊！」

    「怎麼會呢？哈哈…」奈西斯也笑了起來。兩人繼續凝望著無盡夜空。

    此刻，在藍光閃爍的美麗湖畔，郁美馨獨自一人茫然地坐在那裡。她的眼圈紅紅的，但卻拚命控制住自己的眼淚，因為山達爾長老剛剛教她不要流淚。

    她凝望著寧靜的湖泊，兒時和夥伴們一起玩耍時的情景還瀝瀝在目。昨晚她還以為最難過的事莫過於今天沒有被選上了，可是現在她卻嘗到了更讓人難受的離愁別苦。她捨不得夥伴們，自然也捨不得他，那個伴著她長大的，劍術在她面前毫不遜色的少年天使。她現在似乎很想和他坐在一起，可是卻又不想去見他，她還在想他說過的那一句話。

    這時紳斯曼和衣頓從後面走來，紳斯曼走上前去，給她披上了一件厚厚的大衣，擔心地說：「昨天你就沒睡好，今天卻還在這裡吹風，當心要生病的。」

    「嗯，謝謝你，阿紳哥。」郁美馨站起來，微笑地看著兩人。

    「你在想奈西斯那小子嗎？」衣頓笑道：「你捨不得他，就去和他說說話吧。」

    「不，一點也不！」郁美馨一副生氣的樣子說：「他說什麼『你是神選出的戰士，而我只是你的影子』那樣的話實在是太過分了，我永遠不能夠原諒他！阿衣哥，請你轉告他，就說我永遠不想再見到他了！」

    「呵呵，這可為難了。」衣頓笑道：「你這樣任性的話叫我怎麼去轉達給他，恐怕他聽了後會想不開吧。」

    「怎麼會？他才不會在意我的呢！」郁美馨冷冷地說。

    「阿馨，別生他的氣了。」紳斯曼安慰道：「他年紀還小，不要對他的話太在意。你們不是從小就一直很要好嗎，怎麼突然就這麼絕情了？不要騙自己了，至少去和他道個別吧。」

    「謝謝你們。」郁美馨堅決地說：「可是我不要再見到他，我會把他忘了的。你們不必再說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休息吧。」

    「好吧。」衣頓說。

    郁美馨最後又深深地望了一眼美麗的湖面，然後毫無眷戀地離開。

    在距離比那星5光年的哈卡星上，魔軍建了一個新的基地。

    「蠢貨！」一個聲音罵道：「竟然連兩個聖戰士都對付不了，真是廢物！」說話者是一位身著黑色披風，身材瘦高，表情冷酷的魔軍首領。

    「長…長官…」在戰鬥中被擊敗又失去了一隻手臂，落荒而逃的魔隊長卡巴費了一天的周折才找到了基地。他解釋道：「他們有援軍，那些不知其身份的聖戰士好厲害呀，他們的實力看起來都不在那個宇宙第一聖劍士洛林之下呀！」

    「是嗎？」魔軍首領道：「我剛才接到了總部的通知，說要我們留意這附近洛林尋來的援軍，聽說他們有一定實力。哼，我倒想知道他們能有多大本事。傳我的命令，全軍出動，給我把十光年以內的星球全部清剿乾淨，把所有存在的生命都給我殺光！」

    「是，卡托拉大人！」下面的傳令官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