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 暗藏殺機的賭局 文 / 東吳三少
第二百三十九章暗藏殺機的賭局
楚星河略微回頭瞥了一眼裴素,少女身上衣衫破敗不堪,有些衣不蔽體,身上一道道的傷口正在往外冒著鮮血。但是此刻的裴素卻是一動不動地低著頭站在那裡,既沒有理會裴元鶴要對她下殺手,也根本沒有理會楚星河匆匆趕來施以援手救下了她。
楚星河只是確認裴素沒有性命之虞而已,面對一個玄地師,他絕對不能分心。再次望向裴元鶴的時候,楚星河目光一凜,心中殺人的念頭已經十分堅決了。
「最後一部分秘藏殘圖?」裴元鶴並沒有趁楚星河分心的時候趁機攻擊,而是略一思量,心中微微一驚,隨即問道:「這麼說,瓊華宗一行,你已經得到瓊華宗的那一部分秘藏殘圖了?」
「你也看到了,即使被你這個卑鄙小人設計陷害,我還是毫髮無傷地拿到了秘藏殘圖!」楚星河毫無顧忌地直言道,並且說著還從饕餮臂環之中取出了剛剛從瓊華宗得到的秘藏殘圖,將兩份秘藏殘圖均拿在手中,向裴元鶴展示。
裴元鶴證實了楚星河確實得到了瓊華宗的秘藏殘圖,登時便是又驚又喜。驚的是楚星河竟然能夠從瓊華宗的天地牢籠之中逃脫,喜的是,他得到了秘藏殘圖之後,還在自己面前出現,以他的實力,要從楚星河手中奪取秘藏殘圖,機會不是一般的大。
「楚星河,這個傢伙畢竟也是二重玄地師,你救了裴素直接用金之隼逃跑不就好了,為什麼還要挑釁他?」天祐不解地在心中向楚星河問道。
「最後一部分的秘藏殘圖肯定就在這傢伙手裡,只是我不能肯定此刻在不在他身上!為了得到最後這一部分,冒點險還是值得的,而且,現在的我,未必就不是這傢伙的對手!」楚星河在心裡回應了天祐,然後望向裴元鶴挑釁地說道:「兩份秘藏殘圖就在這裡,相信你一定很想要吧!」
「楚星河,你果然有些本事,真的從瓊華宗得到了秘藏殘圖,並且還毫髮無傷地離開!」裴元鶴自認為老謀深算,陷害楚星河一事全是他一手策劃,當然,若不是前幾日楚星河搶了他的秘藏殘圖,他也不會知道楚星河跟裴素的行蹤。
「這兩份秘藏殘圖我是要定了!」裴元鶴口氣強硬地說道。
「你可別忘了,我的飛行玄功一旦施展,玄天師都拿我沒轍,你只有玄地師修為,更是癡心妄想!想從我手中得到這兩份秘藏殘圖,你覺得可能嗎?」楚星河不屑地說道。
「哼哼,就算我得不到這兩份秘藏殘圖,但你也休想得到第三部分!我便明著告訴你,第三部分確實就在我身上!」裴元鶴冷冷地說道:「這秘藏殘圖只有三部分合在一起,開啟一個玄陣,才會顯示出秘藏的正確位置,就算你有兩份殘圖,一樣也是毫無用處!」
裴元鶴說著從自己身上取出了一個檀木盒子,打開來,取出了一張羊皮,展示給楚星河看。楚星河讓天祐用洞虛眼掃了一眼,確定那張羊皮確實就是秘藏殘圖的最後一部分,繼而開口說道:「看來,你是一早就計劃好了,就算我被你設計害死在瓊華宗,你也打算拿著這最後一份秘藏殘圖上瓊華宗,然後跟他們一起前往南蠻毒沼尋寶的吧?」
「可惜你沒死!」裴元鶴聲音陰寒下來,狠狠地盯著楚星河,忽地又道:「既然我的計劃全被你打亂了,倒不如這樣,你我聯手,前往南蠻毒沼尋寶,如何?」
楚星河略微怔了一下,剛剛他還在疑惑裴元鶴為什麼要向他展示自己的那份秘藏殘圖,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但是楚星河也是心知肚明,像裴元鶴這種老奸巨滑之輩,又怎麼可能誠心誠意跟自己聯手尋寶,肯定又是一個陰謀。
「你覺得我會跟一個設計陷害過我的人聯手合作嗎?」楚星河冷冷地反問道。
「你有得選擇嗎?如果你不跟我合作,那就必須從我手上搶到這最後一部分秘藏殘圖!」裴元鶴有恃無恐地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從瓊華宗逃脫的,但憑你現在的修為,想從我手上搶走殘圖,卻是絕對不可能辦得到的!」
「哼,就算得不到最後一部分秘藏殘圖,我也不會跟你這種連至親之人都下得了手的喪心病狂聯手的!」楚星河面露厭惡之色,極為不屑地說道。
對於楚星河的謾罵,裴元鶴絲毫不為所動,在他心中,殺裴素早已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也懶得辯駁了。但是楚星河手上的秘藏殘圖卻是此刻他最想得到的東西,他之所以說這麼多,就是怕楚星河攜裴素逃跑,連玄天師都拿他沒辦法,裴元鶴自問更無法奈得他何了。所以,他必須設一個局,引楚星河上當。
眼珠子連連轉動,裴元鶴終於計上心來,開口說道:「既然你我聯手已經不可能,那不如這樣吧。我們來打個賭,就以雙方的秘藏殘圖為賭注,如何?」
「哦?」楚星河微微動容,原本他得知裴元鶴身上確實攜帶著第三部分的秘藏殘圖時就已經忍不住要動手了。但介於對方是一個二重玄地師,自己勝算不是太大,所以才沒有立刻動手。如今聽得裴元鶴這個提議,倒是來了興趣,問道:「怎麼個賭法?」
「賭法很簡單,一方全力防守,一方全力攻擊,攻擊者能夠破開對方的防禦就算贏,防守者能夠防住對方的攻擊也算贏!」裴元鶴說道。
「你當我是傻瓜嗎,你的修為遠在我之上,這種賭法,你豈不是佔了天大的便宜!」楚星河一聽對方的說話,登時就臉色一寒。
「如果我是作為攻擊的一方,確實是我佔了天大的便宜,可如果是你作為攻擊方,你還會覺得這是一個不公平的賭局嗎?」裴元鶴似乎早就料到楚星河會有這種反應,不急不燥地說道。
「讓我攻擊?」楚星河驚訝道。
「當然,怎麼說我的修為都比你高出不少,如果我作為攻擊方,這場賭局根本就是以大欺小的鬧劇!」裴元鶴神情認真地說道:「老實說,你若是帶著秘藏殘圖逃跑,就算是我也根本拿你沒有辦法,為了得到秘藏殘圖,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相信你也很想從我手裡得到第三部分殘圖吧?」
「……」楚星河沒有答話,作出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其實心裡卻是在冷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壞主意,不就是想打消我攜圖逃跑的念頭嘛!讓我攻擊,先不說我能否打破他的防禦,就是讓我蓄勢準備攻擊的這段時間,他就有足夠的時間來反殺我了,這點伎倆,真當我是三歲小孩會上當嗎!
想了想,楚星河忽然像是下了重大決心似的說道:「好,我答應!不過,我只會拿出一份秘藏殘圖和你賭!」
「那是自然!」裴元鶴面露笑意地說道,心裡卻是忍不住冷笑起來:哼哼,無論拿多少份出來賭,等一下還不是要全落到我手裡!楚星河,我早就知道,你在太宗院八門會武之上施展祈引天象的手段,之所以讓你攻擊,就是想等你蓄力的時候,趁機將你幹掉!雖然沒弄明白為何你這個小小大玄師修為的小子是如何掌控這種祈引天象手段的,但要施展出來還需要極長的時間蓄力,這段時間,足夠讓你死上十次了!
「那便開始吧!」裴元鶴喊道。
「等等!」
「怎麼,想反悔?」
「不是,只是我怕等一下我的攻擊控制不好,若是將你連人帶圖轟碎了,我豈不是太冤枉了!」楚星河悻悻地說道。
「哼,你想得可真是慎密啊!」裴元鶴心中不屑,嘴裡應道:「那這樣吧,我們雙方都把秘藏殘圖取出來放置在安全的地方吧。」
「正合我意。」楚星河說著,取出了一份秘藏殘圖。裴元鶴心中冷笑,也將自己的那份殘圖取出,用玄力控制著,送到了一起,落在百米外一棵大樹上。作為賭注的兩份殘圖都已交出,楚星河身上還有一份,裴元鶴僅有的一份已經交了出來。
「看來他是真的吃定我了!」楚星河看對方如此爽快地交出殘圖,已經證實自己心中的想法,這裴元鶴果然是以此設局來陷害自己,果真是老奸巨滑之輩。他早知道楚星河不會再輕易上自己的當,所以便想出了這種計中計,確實讓人防不勝防。
看似裴元鶴吃了大虧,但其實卻是暗藏殺機。攻擊的一方若想擊破對方的防禦,自然會使出最強大的招式,而威力越強大的招式,就需要越長的時間來蓄力醞釀,這是千古不變的定律。而防禦的一方,肯定會在對方攻擊之前便運轉護體玄功,在此之後,完全是處於自由狀態,當對方還在蓄力的時候,自己已經可以全力出擊,將對方滅殺。
當然,這種賭法古今以來並不少見,但那都是有證人在場主持,或者雙方都有君子協議的。裴元鶴是什麼人,他怎麼可能會遵守這種協議。雖然他也猜到楚星河極有可能已經看出了自己的意圖,絕對不會給自己在蓄力的時候殺他的機會。他的目的,其實只是想讓楚星河無法在自己沒反應過來的時間裡用那變態的飛行玄功逃跑而已。
此刻,楚星河已經交出了一份殘圖,相信他絕對不會輕易逃跑了。如此一來,裴元鶴就有把握滅殺楚星河了。當然,就算再被楚星河逃跑,自己也能夠得到第二份秘藏殘圖,無論怎麼看,這場賭局,都是自己佔了極大的便宜。
「開始吧!」想到這裡,裴元鶴便是沉聲說道,同時身上一陣青光冒起,風遁玄功運轉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