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此仇不共戴天 文 / 東吳三少
第一百七十六章此仇不共戴天
元天宗手掌上托著的赫然便是**陰陽爐!
這只從萬歸一的梭羅分身手裡奪來的**陰陽爐是一件秘寶,能夠容納妖獸,是難得的空間玄器。而且更重要的是,此刻這**陰陽爐之中,正困著一隻無形無色無味的長生族,關乎到這整場考核試煉的最後勝利,更牽涉到十年後天機榜的優先權。
楚星河接住饕餮臂環戴回手臂之上,雖然體內氣血翻滾不止,頭腦卻很是清楚。這元天宗分明便是沖這**陰陽爐來的,之前的一舉一動,包括要拉攏自己加入天帝門,只怕也是因為覬覦著**陰陽爐內的長生族。可是,這**陰陽爐是前不久楚星河才從萬歸一的梭羅分身手中奪來的,元天宗怎麼會知道?難道是萬歸一的本體告知元天宗,讓他前來奪回**陰陽爐?
一想到這一層,楚星河登時便是氣炸了肺。他雖然早料到萬歸一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卻也沒想到萬歸一竟然會聯同天帝門的元天宗來對付自己。而這個元天宗,貌似只有低階玄地師的修為,實力卻是深不見底,簡直便是深藏不露,恐怖到了極致。
連天祐都無法洞察到元天宗哪怕一丁點的信息,連他修煉的是什麼屬性的玄功,也都完全無法判斷出來。那種彷彿揉納了宇宙星辰的深邃和神秘的力量,讓人根本無法窺視。而事實上,別說是楚星河了,就是太宗院院方的一眾玄天師,也根本無法瞭解元天宗的實際修為,而只能從他表露出來的凌空虛渡的天賦神通判斷出他至少擁有玄地師的修為。
神秘到了極點,強大到了恐怖的元天宗,第一次令得楚星河身心為之顫抖。有畏懼,有興奮,也有憤恨,此時的楚星河,心情複雜到了極致。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一個對手,一個能夠真正令他為之畏懼,同時又為之興奮的對手。
有一種感覺在告訴楚星河,眼前這個神秘而強大的人物,有極大可能將會是自己此生最大的宿敵。
「在這裡!」
微妙的氣氛忽然被一道動聽的少女聲音所打破,裴素等驚蜇門的一眾門徒從樹林之中先後飛掠出來。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狼籍的戰場,然後便是有人驚叫出聲:「楚……楚師弟!」
驚蜇門眾人,均是震驚地朝楚星河這裡看來,當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以後,便是先先後後地圍了過來。在看到楚星河的時候,裴素心裡莫名地產生了一種說不出的歡喜。
「楚師弟,你沒事吧?」白敏關切地詢問道,隨即便是察覺到楚星河身受重傷,趕緊朝趙雨薇喊道:「趙師妹,快替楚師弟療傷!」
而姜凡和王騰則是沒有加入到對楚星河的關懷之中,畢竟此時還有天帝門的一眾門徒在場,而且最重要的是,連天帝門的首席大弟子元天宗也在現場。以元天宗的威名,任何門派的門徒見了他,都要畢恭畢敬地行禮,大有與院方的老師同輩的待遇。
「敢問元天宗師兄,此處發生了何事?」姜凡說話間自是帶了一種敬意。
「是驚蜇門的姜凡師弟麼,也沒什麼大事,不過就是兩個不懂事的師弟,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爭鬥而已。在你們來之前,我已經解決了。」元天宗淡淡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姜凡掃了一眼在場的天帝門其餘的門徒,發現楚星峰身上血跡斑斑,模樣頗有些狼狽,很顯然便是他與楚星河起了爭鬥,於是一躬身說道:「若是楚師弟給天帝門添麻煩了,還請諸位師兄師姐多多包涵!」
「哼!」楚星峰冷哼了一聲,對姜凡的賠禮絲毫沒有領情的意思。
那晏藍卻是不懷好意地說道:「什麼添麻煩?簡直便是要反了天了!你們門下的楚星河師弟,竟敢當眾挑戰元天宗師兄!」
「什麼!?」姜凡和王騰一聽晏藍這話,登時便是大驚失色,回過頭來望著楚星河,心頭冒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楚星河身上的傷,難道是元天宗出手所致?
「還好元天宗師兄大人不計小人,只是輕輕出手將他擊敗!」晏藍接著繼續說道:「也不知道你們驚蜇門是怎麼教導新來的師弟的,毛都沒有長齊,竟然便敢挑戰元天宗師兄!這次是元天宗師兄原諒了他,否則這筆帳,必定算在你們驚蜇門頭上!」
「楚師弟,他們說的,可都是真的?」姜凡聽得臉上白一陣青一陣,回過頭來,鐵青著臉質問楚星河道。
抬起手背揩去嘴角的一絲鮮血,楚星河冷冷地說道:「人多踩死象,隨便你們怎麼說也罷……」也不理會姜凡和王騰凌厲的目光,楚星河踏前一步,用手指著元天宗大聲說道:「元天宗,你今日施加於我的侮辱,他日定當百倍奉還!你我此仇,不共戴天!」
氣勢凌厲,聲音之中帶著一股濃烈的森然殺意。
「楚星河,休得放肆!」姜凡怒聲斥責道。
「豈有此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出言挑釁辱罵元天宗師兄,今日非好好教訓你不可!」羅開向來便有意在元天宗面前爭功,見此刻機不可失,便是藉機發揮,當下飛撲而來,便要出手當眾教訓楚星河。
懾於楚星河吞服爆氣丸之後的恐怖實力,羅開甚至開始對楚星河有了些微的畏懼。然而此刻的楚星河已經被元天宗重傷,實力肯定大打折扣,這羅開也是憋了許久,終於逮到這個機會,哪有不好好利用挽回一些面子和信心的道理。
羅開好歹也是一個七重大玄師,速度也是非同小可,一個眨眼間便已經衝到了楚星河面前。身上護體玄功運轉之間,手掌上赫然凝聚起兩道金色大刀,大喝一聲便是朝楚星河身上交叉斬去,要將楚星河攔腰斬成四截。
然而刀至半途,陡然之間一道身影突兀地出現在了楚星河面前,一對纖細玉掌左右拍擊而出,兩道寒氣瞬間凝聚凍結在羅開的金色大刀之上。素掌再順勢一揮,一股駭然的寒勁如一匹蛟龍一般奔騰而出,狠狠地撞擊在羅開身上,將之震退開去。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羅開才發現身上赫然已經被一層寒冰凍結,連護體玄功都運轉不起來了。
「寒螭玄冰!」羅開大驚之下,抬眼望去,便看到一張精緻得無可挑剔但卻無比冷漠的臉龐:「秦蘇雨!」
「憑你,還沒有資格教訓我驚蜇門的門徒!」冷漠的臉龐,同樣冷漠的說道,連聽到這聲音的人都不自覺地感到一陣從心底透出來的冷漠。
「你……」羅開急怒之間,卻是根本動彈不得,無法掙脫凍結在身上的寒螭玄冰,他連玄功都運轉不了。而且這寒螭玄冰極為冰寒,登時便是將他凍得話都說不乾脆。
然而就在這時,眼前一道身影晃動,一個身材曼妙的高佻女子便是突兀地出現在了羅開面前。一頭長髮飄蕩在身後,身上一股泌人的濃烈花香在空氣裡瀰漫開來。聞得這股熟悉的香味,羅開喜出望外,脫口而出:「無雙師姐!」
「秦師妹,你還真是狡猾,竟然使詐,害我險些便被一頭天階九級的妖獸當成午餐果腹了!」厲無雙嬌嗔地說著,隨手一揮,一股花粉一般的粉末便灑落在羅開身上。這花粉看似平平無奇,甫一灑落在羅開身上的寒螭玄冰之上,登時便將之灼燒融化。
羅開只稍一運勁,便將寒螭玄冰震得粉碎,漫天灑下冰晶粉沫。
「鬧劇也該到此為止了。」元天宗似乎也不想再鬧出其它風波來,手掌一翻,將**陰陽爐收起,同時手掌上便是多出了一塊太宗院的傳訊令牌。一陣星光透過掌心射入傳訊令之中,一個六芒星徽章的符紋玄陣便是亮了起來,發出微微的嗡鳴。
這驚人的舉動令得在場絕大多數人都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幹嘛開啟傳訊令?」一向心直口快的裴素便是問出了在場眾人心裡都想得到答案的問題。在考核未結束之前,凡是開啟傳訊令之人,無論事態發展成到什麼地步,只要玄天師的介入,這個人就會直接被取消考核資格,直接送離試煉山脈。
元天宗顯然是不可能會無緣無故開啟傳訊令讓自己喪失考核資格的。在場略微有些頭腦的人,很快便是意識到了什麼,紛紛都是用無比驚訝的目光看著元天宗。
而直到這一刻,楚星河終於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元天宗果然一開始就知道**陰陽爐之中囚禁著那只長生族!
傳訊令開啟之後不到五個呼吸的時間,天際便是傳來了一聲破空之聲,一道凌厲的身影御氣乘風飛掠而來,降落在峽谷禁地的懸崖邊上。眼中兩道精光在一片狼籍的戰場上掃視了一翻,身著太宗院院方宗袍的精悍老者目光如電地落在元天宗身上。
來者正是負責這一塊區域的天刑門門主邢戰。
「元天宗,是你開啟的傳訊令?」邢戰目光如電,凝視著元天宗問道。
「是的,先生。」元天宗從容自若地說道。
「你應該知道,開啟傳訊令意味著什麼。」邢戰面無表情地說道。
「學生自然知道。」元天宗淡淡地說道:「這場考核已經有結果了,因為我已經捕獵到長生族。」
此話從元天宗口中說出,登時全場便是炸開了鍋,尤其是驚蜇門這邊的門徒,驚詫地議論了起來。就連天帝門的門徒也都因為驟然的驚喜而沸騰起來。
而在場的,除了楚星河之外,還有兩個人對此沒有過激的表現,那便是秦蘇雨和厲無雙。此刻這兩個風華絕代的美麗佳人仍然對峙著,一言不發。
「長生族現在何處?」邢戰在微微吃驚之後,便是恢復了冷靜,淡定地問道。
元天宗取出**陰陽爐,置於掌心之上,開口說道:「長生族就在這香爐之中,以一味特製迷香結合玄陣困在其中。先生請過目。」說著,玄功運轉之間,將**陰陽爐隔空送至邢戰面前。
一手托住**陰陽爐,邢戰凌厲的眼睛之中迸射出一道無形的玄念,灌入爐中。一個呼吸的時候過後,邢戰收回玄念,朗聲宣佈道:「考核試煉第二日,長生族為天帝門的元天宗所擒獲,本場考核試煉,由天帝門拔得頭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