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女人是個什麼東西 文 / 東吳三少
第四十章女人是個什麼東西
星夜。
南京城城南白水河畔。
白水河,源於黑骨山脈,由東至西穿過南京城流向西北方向的伽藍聖城。每年都有成千上萬的船隻來往於伽藍聖城和南京城這兩大貿易城市,為南京城的經濟繁榮帶來了極大的便利。
白水橋,是建在白水河上的惟一一座長廊式石橋,也是南京城入夜以後最為繁榮的街市。這裡不像東市和西市,並不販賣日常用品和玄兵裝備,而是販賣一些簡單有趣的小玩物、小飾件,是供人娛樂的休閒場所。
白水橋兩旁的街道也有不少花街柳巷,情.色場所在所多有。而橋上卻就顯得清新儒雅得多,有捏泥人的藝術大師,有販賣書畫的書香儒子,也有兜售精美掛件的少年學徒。總之,這是一個非常適合情人約會逛街的絕佳去處。
楚星河換了一身華貴而不花俏的服飾,悠然自得地在白水河畔閒逛著。一路走過幾家青樓門口,便有身穿薄質紗衣似露不露的妖嬈女子勾勾搭搭地過來拉扯,皆被楚星河巧妙的身法躲閃過去。
還真有不少紈褲子弟三五成群地進進出出在這些情.色場所,一時倒也是門庭若市。楚星河哼著小曲,一路向著白天天然居裡那紅衣少女裴素所說的白水橋走去。
「楚星河,我覺得你實在太無聊了!」天祐頗為不齒地傳音說話:「你放著幫我煉製戰靴這麼重要的事不做,竟然跑來跟一個一心要害你的女人相會!就算你不想幫我煉製戰靴,那也可以先為你自己煉化那顆金屬性玄力晶核,突破龍珠的境界提升修為啊!」
「天祐,你在擔心什麼?」楚星河不以為然道:「難道你以為我會栽在那個小丫頭片子手上?別說我被困在黑骨山脈足足一個月,早就悶死了,還有你,也不知道被封印在饕餮臂環裡多少年了,你就不會枯燥嗎?你看看,這裡的風景多好,人煙繁華,多有意思!況且也不能一味地修煉,要勞逸結合,懂嗎?」
「不懂,我就知道你是見色忘友!」天祐不屑至極。
「少來,那小丫頭片子還勾不起本少爺的興趣!」楚星河見天祐極為不滿,這才收斂笑容正色道:「你以為我會無緣無故跑來跟那瘋丫頭鬧嗎?」
「原來你是有目的的?」天祐驚道。
「不然你以為呢。」楚星河道:「難道你沒聽出來嗎?那野蠻丫頭是天然居坊主裴秀衣的侄女,你只要仔細一想,就知道她的身份並不簡單。裴秀衣是『驚天泣地』兩位老前輩的女兒,那裴素這丫頭自然也就是他們的孫女……」
「這又和你有什麼關係?」天祐還是不大明白地問道。
「虧你活了那麼長時間,都白活了!」楚星河嘲笑了一句,然後才說道:「我只從師尊那裡繼承了《乾坤陣道》和《藥師如來經》,也就是說一種是陣道,一種是煉藥,只能成為陣道師和煉藥師,唯獨這個煉器我根本無從下手,如果能夠得到驚天泣地兩位老前輩的指點,說不定我還能夠成為一個煉器師。如此三手絕技就全都會了,那時候就是我想不牛.逼也不行啊!」
「原來你是打的這種如意算盤啊!」天祐恍然大悟。
「不知道是你本來就頭腦簡單呢,還是失去記憶的緣故,笨得跟豬似的!看來這件事完了之後還是趕緊幫你鑲嵌戰靴好了!要是能夠助你找回一點記憶,讓你變得聰明起來,那就更好了!」楚星河說著笑,人已經走上了白水橋。
白水橋上人來人往,也虧得這走廊式的白水橋足夠寬,能夠容納下這許多人。一對一對手牽著手的情侶從楚星河身邊走過,有說有笑的,倒是頗讓楚星河羨慕的。
「那瘋丫頭在哪裡啊?」楚星河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終於在一座小六角亭裡看到了一襲紅衣的少女。裴素依然穿著一身紅衣,上身是短衫,露出兩隻雪白的手臂,下身還是短折裙,黑色絲襪消失在裙口底下,引人遐想,那緊堪盈盈一握的小蠻腰,簡直能讓她身邊的絕大多數女子羨慕嫉妒恨。
依舊紮著羊角辮的裴素此刻正趴在六角亭裡的欄杆邊上,手裡抓著一根紅色絲巾,在水面上拍打著,追逐著水面上的花燈。花燈橘紅的光輝照在她稚嫩而精緻的臉龐上,竟有著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楚星河竟是看得有點呆了,沒想到這個野蠻毒辣的小惡魔竟然也有如此美麗天真的一面。此刻的她,彷彿就是一個不沾凡塵的仙女,笑容裡盡顯絕代風華。
此時正是放花燈的時候,一個賣花燈的小女孩走過來遞給他一隻花燈:「這位公子,買個花燈吧,在白水河裡放走花燈,你的心願很快就會達成了!」
楚星河愣了一下,伸手接過了花燈,掏出一個金幣給了小女孩。小女孩要找錢,楚星河揮揮手說:「不用了。」小女孩連連謝了幾聲,轉身又去找別人兜售去了。
楚星河手裡捧著花燈,心裡不禁自嘲道:你也老大不小了,還相信這種東西!說著就要把手裡的花燈扔下河裡,耳邊卻傳來一個少女悅耳動聽的聲音:「星河哥哥,你來啦!咦,你也買了花燈啊?」
楚星河抬眼一看,裴素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到自己面前,雙手背在身後,頗有些羞澀地看著自己。
「這個……送給你的。」楚星河正在不知所措的時候,天祐傳音告訴他:「把花燈送給她!你是要化解跟她的摩擦,那就相信我一回,再怎麼說,我的前任宿主也曾經經歷過這些事情,我比你懂得多,聽我的!」
「送給我的?」裴素遲疑著伸出小手接過花燈,調皮地笑道:「可是我剛剛已經放過花燈了!這一時半會的也想不起要許什麼心願了!不如,星河哥哥我們一起放吧?」
「嘿,聽到沒有,這小丫頭都喊你『星河哥哥』了!說不定她還真是喜歡上你了!」天祐在楚星河心裡賊笑道。
「別搗亂!」楚星河心裡厲聲喝斥天祐,臉上卻是掛著笑意朝裴素點了點頭:「好啊,那就一起放吧。」
「小心這是一個溫柔的陷阱啊!」天祐說完這一句就不再開口了。楚星河心裡自然清楚,這裴素不可能真要跟自己好,說不定這會兒她正在計劃著什麼可怕的陰謀要來謀害自己呢,所以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二人來到六角亭的欄杆邊,裴素把花燈遞給楚星河,一人一隻手握著花燈,放到了白水河裡。
「星河哥哥許個願吧。」裴素滿臉純真的笑容說道。
「這個,我也沒什麼心願,不如你幫我許一個吧。」楚星河露出一臉的憨笑。
「這個心願哪還有叫人幫許的啊!」裴素柳眉微蹙道。
「那,我就隨便許一個算了。」楚星河說著就閉上眼睛,心裡胡亂默念了一段降龍秘咒,然後趕緊睜開眼睛,就怕那裴素趁著自己閉眼許願的時候一腳把自己踹下了白水河,那可就後悔莫及了。
但是事實證明,是楚星河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裴素笑吟吟地看著楚星河許完願,這才開口問道:「星河哥哥,你這許的什麼心願啊?能告訴素兒嗎?」
「這個……不是說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嗎?」楚星河心虛地找著借口,他剛剛只是默念了一段咒語,哪有許什麼心願,這叫他怎麼說。
「哼,不說就算了!」裴素俏臉一寒,那醉人的笑容一下子消失無蹤,倒把楚星河驚了一下。裴素轉身就走,頭也不回地說道:「不理你了!」
「豬頭,快追哪!」天祐見楚星河還在發呆,趕緊催促道。
楚星河苦笑了一下,一邊追趕上去一邊在心裡忖道:這叫什麼事啊!我寧願那瘋丫頭跟我喊打喊殺的,我還能應付得來,她這樣耍脾氣我還真拿她沒辦法了!
追到一艘跟白水橋身連接著的畫舫上,便看到裴素已經在一張酒桌上坐了下來,那桌子上已經擺滿酒菜,很顯然是裴素早就已經安排好了的。
「嘿嘿,這才是真正開始了。」天祐的聲音從心裡傳來:「小心那些酒菜,八成不是下了迷藥就是下了瀉藥!」
楚星河回了天祐一句:「女人都是這麼可怕的動物嗎?」
「這個難道你還不清楚麼?你忘了在絕命谷底那被冰封在洗髓泉裡的冰山美女了?你好心救她,她卻恨不得要殺了你!這女人就是一種善變、虛偽的毒物,所以人們稱她們為『蛇蠍心腸』,還有『最毒婦人心』!」天祐裝作一副很瞭解女人的樣子說道。
「別再長她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楚星河不屑地說道:「我現在很好奇你究竟是男的還是女的?或者說,你是公的,還是母的?這玄兵擁有了兵魂,是不是也有分男女的啊?」
「……」天祐被楚星河的惡搞弄得一陣無語。
「星河哥哥,過來吃東西啊!」這時候裴素朝這邊招手道。
「看吧,剛剛還一副生氣的樣子,馬上又像個沒事人似的,我敢肯定,那些酒菜絕對有問題。」天祐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用擔心,我已經鑽研過《藥師如來經》裡記載的大部分藥方,我甚至只靠嗅覺就能夠判斷出是哪種藥了!前提是這種藥不要太罕見,連《藥師如來經》裡都沒有記載就行了!」楚星河有恃無恐地說道。
這一個月來,雖然他對於煉藥完全沒有進展,但關於藥理方面的知識,他已經有了不少認識。尋常的毒藥、迷藥他還是能夠輕易辨別出來的。
楚星河剛剛在裴素對面坐下,裴素就倒了一杯酒遞給他,一臉燦爛的笑容說道:「這一杯祝星河哥哥重生歸來,修煉一日千里!」
「迷離失心散!這丫頭果然不安好心!」楚星河接過酒杯舉到面前,吸了一下鼻子,登時一股淡淡的藥味在鼻腔裡縈繞著。楚星河一下就判斷出來,這是一味能讓人精神恍惚陷入一種迷離狀態任人擺佈的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