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6-7章 著手調查 文 / 上官隨風
第386章
被方秦這麼一說，於恆通的臉不禁再次猛抽了抽，皮笑肉不笑地打著哈哈：「方龍頭，您多心了，我們一向都是秉公執法……」
方秦立刻打斷了於恆通的話，冷道：「我剛才有說你沒有秉公執法嗎？你心虛了、不打自招了嗎？」
於恆通頓時啞口無言，除了無奈就只能無奈了。這個方秦玩的心術實在是太他媽*的高明了，自己一不小心竟然就掉進了他的陷阱。
見這傢伙沒話說了，方秦便搶在他想出借口之前繼續轟炸：「你既然認識我，應該知道我的能耐。我和相比，我相信那些跟你通過氣的人應該不值得讓你來和我做對，是吧？我也不需要你向我告發是誰和你通過氣，你只需要老實地交出所有材料，配合我調查這個案件，剩下的事情交給我。案件破了之後，我可以和省長提議一下，讓你去他的部門做行政工作。」
威逼利誘，軟硬兼施，方秦這一手玩得極為漂亮，看得潘小星和俞小鷺這對情侶暗暗佩服。
查案方面或許方秦不如他們，可是除了查案之外，他們便再也沒有比方秦強的方面了。
特別是方秦將這種官面上的勾心鬥角玩得爐火純青，潘小星和俞小鷺實在是自愧不如。
被方秦這番連續攻擊，於恆通只能苦笑道：「方龍頭，是省長秘書呂亮讓我盡快將這次的案件敲下來，而且還要盡量低調處理。他說這案情影響極其惡劣，對寧南省的名聲不好，所以才要這般處理。」
方秦原本沒打算讓於恆通招供，可沒想到這傢伙為了保住自己的前途連忙向方秦表示忠心，一下子便把幕後之人給招供了出來。
「呂亮？」方秦的眉頭緊鎖，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因為這傢伙正是秦河市監獄典獄長呂照的哥哥。
上次便是因為這傢伙的從中作梗，使得林市長從省裡面爭取到的建設秦河市基金被挪用到了監獄建設上面，天知道被這兄弟倆貪墨了多少。
方秦原以為這次只不過是幫同事一個忙，順便來省城看望一下林市長，沒想到竟然會碰上這檔事兒。
「奸*殺小女孩兒……」方秦的腦海之中似乎閃過一絲光亮，盡力在尋找著這件事情和以前某件事情之間的聯繫。
終於，方秦想起了上次偷偷躲在火葬場當燒屍工的那個逃犯，他犯的不也是這個罪麼？
這個逃犯是從呂照的監獄裡逃出的，十有八*九是呂照幫他逃走的。
而這次又是奸*殺的案件，結果出面通氣的是呂亮，呂照的哥哥。
世事有許多巧合的，可是用潘小星的話來講，推理的世界沒有偶然，只有必然。
如果方秦沒有猜錯的話，這兩個類似事件的關鍵人物，應該就是呂照！
那個逃犯最後死在呂照的監獄裡，據說是襲警，可這種事情最多騙騙外行人，根本瞞不過方秦。
也就是說，那逃犯給呂照滅口了。
「哼哼，看來這個呂照很不簡單啊！」方秦在心底已經有了個初步的判斷，繼續跟著於恆通來到辦公室。
於恆通立刻把所有資料都拿了過來，包括孫曉東的口供，賓館服務人員口供，驗屍報告等等。
方秦、潘小星和俞小鷺三人立刻動手，直接在於恆通的辦公室內忙了起來。
潘小星負責看孫曉東和其他證人的口供，方秦負責查看證據，而俞小鷺則負責看驗屍報告。
三人都是高效率，很快便將這些材料看完了。
俞小鷺放下驗屍報告，緩緩道：「我需要重新驗屍。」
在這份驗屍報告之上，俞小鷺很顯然看出了問題的端倪，立刻便提出了要求。
「這……」於恆通急得滿頭大汗，「我已經派人將屍體送到火葬場了……」
「混賬！」方秦猛地一拍桌子，怒道，「還未結案就處理證據，這就是你們省重案組的作風嗎？立刻給我打電話到火葬場，馬上把屍體給我弄回來！」
「來不及了。」於恆通全身被冷汗所濕透，「屍體今天一大早就送到火葬場了。」
方秦上前一把揪住於恆通的衣服，目光凶狠：「你最好保佑有奇跡出現，否則，你就等著和這次的案子一起完蛋吧！」
就在方秦發飆之際，於恆通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打揚聲器。」方秦放下了於恆通，冷冷說道。
於恆通無奈，只好乖乖地打開了手機揚聲器：「喂……」
「組長，不好了，那女孩的家屬堅決不同意火化，她爸是一包工頭，帶了整個工地的工人把火葬場都給包圍了……」
一重案組警察一開口便嘰哩呱啦地說了一大通，於恆通如釋重負，緩緩說道，「給我把屍體保護起來，就算是省長來了也不要讓他們把屍體火化了！」
那名警察顯然也些想不到於恆通怎麼會突然間改變命令，有些驚訝地問道：「組長，您這是……」
「我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聽到沒有，別廢話！」見這傢伙還在嘰嘰歪歪，於恆通忍不住大聲咆哮，「我現在就過來！」
想起呂照的心狠手辣，方秦覺得把孫曉東留在這兒肯定不是個好主意。
要是孫曉東在這兒被人幹掉了，到時候給他來一個畏罪自殺，那做什麼都遲了。
方秦想要把孫曉東一起接走，可是他又擔心火葬場那邊有變，於是他立刻打了個電話給老沈，大概說明了來意。
老沈很是熱心地帶上了他的親衛隊，直接撲到火葬場去加強守衛去了。
有老沈出馬，方秦很是放心，這才慢悠悠地朝著於恆通說道：「走吧，先帶我去見孫曉東。」
鼻青臉腫的孫曉東被關在重案組附近的看守所裡，心急如焚。
雖然他已經在出事的時候給他妻子打了個電話，可是到現在還沒人來幫自己，看來自己死定了。
「喲呵，這傢伙看起來還滿精神的嘛，還有精神在鐵窗那兒看風景，看來昨天還沒修理夠啊！」一個滿臉獰笑的大漢帶著十來個面相兇惡之人走了過來，怪腔怪調地說道。
孫曉東是個生意人，平時哪裡見過看守所裡這種陣勢？
雖然他聽說過躲貓貓激動死，玩遊戲開心死，洗臉悶死，可總覺得這些事情離自己很遙遠。昨天總算是讓他見識了一把，被修理得全身骨頭都快散架了，也暗暗慶幸自己沒被打死。
可是今天這些傢伙又來了，嚇得孫曉東當場跪在地上：「求求你們饒了我吧，我出去之後一定給你們買好煙，照顧你們家裡人，求你們不要打我……」
那大漢眼睛瞪得渾圓，那眼神和屠夫即將對活豬下手之時的眼神相似之極：「呵呵……你來這兒只能算是你的不幸，能不能撿回一條命，那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兄弟們，給我打！」
十幾人猛撲上去，對著孫曉東就是一通拳打腳踢，打得孫曉東嗷嗷大叫。
看守所外的警察無聊地打著哈欠，這種事情他們見了多了，只要不出人命，沒人會管。
見孫曉東還能用手抱著腦袋，全身蜷縮在一起保護自己，那大漢陡地從身上掏出一把匕首，自言自語道：「老小子，算你不走運，有人要你的命，你到了閻王爺那兒，要告狀就告那個人去吧！」
第387章
這個大漢正朝著孫曉東快步走去，沒人注意到他的手上握著一把匕首。
眾同伴見大漢走過來了，以為他也要親自出手修理孫曉東，便很自覺地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死吧！」大漢抓住孫曉東的衣領，一手將孫曉東從地上拎了起來，在心底默喊了一聲，趁亂一匕首刺向了孫曉東！
砰！
匕首還未刺到孫曉東身上，那大漢的肩膀上則開出了一團血花，匕首「噹」一聲落到了地面之上。
看守所裡眾人立刻愣住了，隨後似乎明白了一件事：他們這位臨時大哥，竟然想要這個中年小白臉的命！
「來得剛好。」方秦緩緩地走了進來，目光森冷地看著這個因為疼痛而面容扭曲的大漢，「誰讓你這麼做的？」
那大漢咬了咬牙，強忍著肩膀上的疼痛：「我就是看這細皮嫩肉的傢伙不爽，想弄死他……啊！」
一把匕首準確地刺入了大漢肩膀上的槍口之上，疼得大漢頭暈目眩，幾欲昏厥。
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個看起來很斯文的男子，出手竟是這般狠辣！
於恆通早就聽說過方秦的手段，先前在重案組見識了一次，現在又見識了第二次，心底對方秦產生了強烈的畏懼感。
更準確地說，應該是心理陰影。
「別和我忽悠，我這人沒什麼耐性！」林宇直視著身材如屠夫般的大漢，眼中所泛出的凌厲殺意透過大漢的眼睛，深深地印入到了這個大漢的腦海之中。
大漢只是猶豫了片刻，正想招供，方秦又一匕首猛地抽出，疼得那大漢再次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嚎：「啊……我說……我說……是寧南市東門街的老大……生哥叫我做的……」
「生哥？」方秦眉頭一挑，喝問道，「這傢伙的全名是什麼？」
大漢連連搖頭：「不知道……就知道大家都叫他……生哥……」
反正這傢伙是黑道上的人物，方秦自然有辦法將他查出來，不急於一時。
方秦看了一眼看守所的攝像頭，冷哼一聲：「想必這兒的攝像頭這兩天恰巧壞了吧？」
「這……」於恆通滿頭冷汗，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砰！
方秦又衝著大漢的左腿上開了一槍，血花四濺！
「你差點兒殺死了一個人，這一手一腳的代價，就當作是你的懲罰吧！」方秦隨即轉身離開，看都不看這些人一眼，朝著於恆通說道，「帶上孫曉東，我們現在去火葬場！」
「謝謝……」躲在方秦一行人的車上，孫曉東渾身顫抖著，像只被雨淋濕的小鳥兒在那兒打著哆嗦，「您是……」
方秦平靜地說道：「孫先生，我是你妻子張慧的同事。」
孫曉東和於恆通眼睛瞪得老大老大，孫曉東顯然不相信方秦的話，而於恆通沒想到這件事情引起方秦的注意，竟然是因為孫曉東只是方秦老師同事的丈夫。
「這傢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於恆通暗暗感慨，方秦竟然會因為一個微不足道同事的請求就來幫忙，他這個龍頭也真夠忙的。
和方秦一對比，於恆通發現自己只處理「值得」處理的案件，內心突然生出一種久違的羞愧感，就像是小時候沒有認真做作業一樣。
只不過，於恆通這種羞愧感很快就被他現在的理智壓下去，從而讓他自己變得心安理得。
就在這幾人趕往火葬場的路途當中，於恆通又接到了一個電話。
手機之中，還是那個警察在那兒慌張地匯報：「組長，不好了，突然來了一百多個混混衝進火葬場搶屍體，我們兄弟攔不住，和那女孩的父親那夥人打起來了！」
於恆通氣得直咬牙，衝著這警察大聲吼道：「你給我聽好了，就算你死了，也不能讓屍體有半分損壞！」
「是，組長！啊……」那傢伙慘叫一聲，隨後方秦幾人便聽見卡嚓一聲，估計是手機摔到地上了。
「嘟嘟……」
於恆通的電話裡傳來了掛機聲，氣得於恆通額頭上青筋冒出，朝著開車的警察大聲叫吼：「給我開快點，快點！」
聽到於恆通接到的電話，方秦的臉也是陰沉得很，立刻拿起手機準備給老沈打了個電話，正好這時老沈的電話到了。
「喂，我說小秦啊，好像你讓我幫你忙做的事情每次都很詭異啊。」
老沈的話語中滿是戲謔之意，「上次讓我抓個大學生，結果那個大學生逃得飛快，不過總算是讓我逮住了。這次你讓我保護屍體，原以為是件容易的差事嘛，想不到這兒還發生大規模搶屍體事件了。你說說，我要不要用機關鎗把這些想要搶屍體的傢伙都給掃了？」
聽老沈還能開玩笑，方秦長長地鬆了口氣：「不用掃，老沈，你替我直接打斷他們的手腳就是了。」
老沈哈哈大笑：「小秦吶，拜託，我可是軍人，不是黑社會。」
方秦哼哼聳了聳肩膀：「放心，只要我姑姑不討厭你，你們的媒人我當定了。」
「嘿嘿，到時候一定別忘了呀！」老沈很是開心地放聲大笑，隨後便掛斷了電話。
「方龍頭，老沈……是誰？」於恆通小心翼翼地問道。
方秦平靜地說道：「寧南軍區總司令，沈鬱。」
於恆通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要停止跳動了，這個方秦還真敢動大手筆，竟然叫一個軍區總司令去幫他搶屍體！
不過也幸好這位司令去了，要不然屍體沒了，自己也就完蛋了。
「到了。」司機將車子停了下來，方秦幾人立刻跳下車子，朝著那個建得十分漂亮、卻是陰氣十足的建築物走去。
今天寧南市的火葬場熱鬧得很，外面本來用來停運屍車的廣場上到處橫七豎八地倒著一兩百號人。
在火葬場大廳前站著一支威風凜凜的小部隊，每個部隊成員的雙目銳氣十足，雙手更是緊握著衝鋒鎗，向所有人證明著他們的威嚴。
見方秦到了，站在隊伍前的老沈微笑著走了過來：「小秦啊，屍體就在裡面，還需要我幫忙嗎？」
方秦點了點頭：「你沒看見搶屍體這麼大的陣仗嗎，所以，我覺得你們很有必要留下。要是沒有你的保護，說不定我很快也會變成這處火葬場的處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