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北雲西海(4) 文 / 竹月下幻想
那羌人不知何謂波斯灣,見他如此模樣,反倒鬧楞了,孟闕道:「柴爾察,你已被我所俘虜,我饒你性命,並賜你為我貼身侍衛,另賜黃金千兩,你的同伴我也全部饒了,但你必須帶我去你所說的那個西海。」
柴爾察又是一愣,他以為孟闕要去攻打他的部落,但草原人有草原人的規矩,既然已經被敵人俘虜,又加入了敵軍,那回頭打自己的部落也是理所當然的,於是道:「好,我帶你去!」
於是孟闕找到項燕,交接軍事指揮權,在這裡,孟闕耍了個小小的心眼兒,說是離國日久,須得回去主持國政,來年再來作戰,他知道,如果直接說拋下軍隊去找姐姐,項燕非橫劍暴走,用自殺來力薦他以軍國大事為重不可,果然,這樣小小的一個「計策」奏效了,項燕拍著胸脯擔保,定然會看好軍隊,遏制住台那由的一切軍事行動,以等待夢郎陛下來年回到戰場,一戰功成。
就這樣孟闕帶著柴爾察和他的同伴微笑著走了。
柴爾察和他的同伴都是白狼部落的人,一共九個人,加上孟闕十個人,扮作行腳商人,一路翻山越嶺向西海走去。
途中孟闕和他們越嘮嗑找到姐姐的信心越大,原來這白狼部落的祖先,傳說乃是兩隻白狼,而現在其中的一隻曾現身在西海海心山。
孟闕確信這只白狼就是姐姐的坐騎,而另一件事就可以確定姐姐在這個西海了。
因為據說這個白狼部落的女首領芝蕾娜特曾和西海女神學過三天武功。
說起這個芝蕾娜特,她本是原來白狼部落首領弋劍爰的獨生女兒,弋劍爰有個極美的的妻子,叫別失忽,就是芝蕾娜特的母親,還有一個兄弟,叫巴室裡刀。
弋劍爰在三十七歲那年忽然暴死,白狼部落的首領是兄終弟及的,於是巴室裡刀繼任了首領之位,並娶了別失忽為妻。
這一切本都是順理成章的事,在一個遊牧部落裡在正常不過了。
誰知就在叔叔和母親成親那天,芝蕾娜特忽然失蹤了。
半年後的一天,她忽然和一頭白狼一起回來了,當時西海地區的數十個部落正在會盟,以推舉盟主來抵抗月氏國的進攻。
原來這時西遷的月氏國已經打敗了西域地區的所有羌人部落,進而折向西海地區,企圖征服所有羌人部落。
西海羌人有感於西域羌人部落被各個擊破,於是會盟推舉盟主。
白狼部落在羌人部落裡屬於勢力較大的一支,但與白狼部落勢力相當的部落也有七八個,最後這幾個部落的首領決定比武決勝負,以最強者為盟主。
誰知比武還沒開始,芝蕾娜特就來到了會場,她當眾指出,是巴室裡刀暗殺了他的父親弋劍爰,巴室裡刀大怒,想派人殺她,但她身旁跟著白狼——這白狼部落祖靈般的神獸,因此無人敢上前為難她。
於是巴室裡刀親自下場,欲格殺芝蕾娜特,誰知兩人動手不數合,他就被芝蕾娜特一劍殺死。
遊牧部落中勝者為王,何況芝蕾娜特又是原任首領的獨生女兒,於是芝蕾娜特繼任了白狼部落的首領。
她隨即又力勝七場,做了西海羌人諸部的盟主。
她言道,她在西海海心山遇到了西海女神,而祖靈白狼更是西海女神的坐騎,女神又教了她三天武功,並令白狼下凡,護佑西海羌人抵抗月氏的入侵。
信仰的力量是無窮的,於是西海羌人在芝蕾娜特的率領下百戰百勝,打敗了月氏的入侵。
依著各部落首領的意思,本來要乘勝繼續進攻月氏,芝蕾娜特亦從眾議,並打算先稱西羌王,以利於日後攻打月氏時得到月氏境內羌人的支持。
眾西海羌人也都擁護她稱王,誰知就在這時,白狼忽然不告而別。
眾西海羌人都驚疑不定,以為祖靈和西海女神已經不再庇佑他們了,芝蕾娜特亦大驚,以為自己有甚失德之處,於是親自前往西海海心山向西海女神請罪,誰知到了海心山附近,竟有金色神龍阻擋,不能通過,芝蕾娜特無奈返回,於是她稱王的夢想在西海羌人對她的懷疑和否定中破滅了,而西海羌人因為祖靈白狼的離開,也失去了進攻月氏的勇氣。
月氏本來被西海羌人打的灰頭土臉,如今看西海羌人主動停戰,自然十分高興,卻也不敢再和西海羌人開戰了,轉而欺負看起來比較好打的塞種人。
果然塞種人完全不是月氏的對手,很快被全境征服。
而西海羌人也恢復了各部落各自為政,並無君長的狀態。
孟闕聽柴爾柴說完這些,已經完全肯定了姐姐就在那座叫海心山的小島上。
至於西海女神應該是早先劍處女在這一帶時被此地民眾所賦予的稱呼,此刻被姐姐自然的繼承了下來。
卻說孟闕和柴爾察等非止一日進入了西海草原。
一路遇到不少牧民,甚至還在白狼部落的一位長老家住了一晚,那長老見孟闕高大帥氣,於是將自己的女兒耶薇彩送來「侍寢」,耶薇彩雖非絕色,但也自有一種鮮辣野味,讓孟闕美美的享受了一晚。
第二天孟闕臨行時,耶薇彩送了一程,卻也沒有太多依依不捨的神情。
孟闕微感失落之餘,卻也知道當主人的送自己的女兒給尊貴的客人侍寢,不過是當地的一種風俗而已,來侍寢的女孩子也都認可了留下「種子」即可,不隨客人走,因此倒也不以為異。
不過孟闕卻也在這裡得到了一個消息,就是白狼部落的女首領芝蕾娜特經常會離開部落長久不回,以致部落的人心越來越散,經常被其他部落欺負。
孟闕一心只想快點找到姐姐,對別人部落的事情倒也並不如何在意,不提。
卻說這一日來到了西海邊上,見海面已然結冰,千里海面冰封玉砌,映著遠處的白雲和雪山,別有一番美麗。
孟闕到此,已完全可以確定,這西海就是後世的青海湖。
此刻天色已晚,眾人只得搭起帳篷休息,好待明日再踏冰過「海」,前往海心山。
孟闕地位尊崇,柴爾察等人不敢和他住在一個帳篷內,另在不遠處又搭了一個帳篷居住。
一路上都是如此,本來孟闕早已習慣於獨自一人睡在空蕩蕩的帳篷內了,但今天夜裡,孟闕想著就要見到姐姐了,心情激動,甜蜜,酸澀兼而有之,躺在毛皮墊子上卻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於是他起身步出帳外。
向遠處望去,只見月色下一望無際的湖面在暗影中閃著銀白色的光芒,彷彿月光執著的拓開黑夜,深情的染白了湖面,又似湖面躲在神秘的夜色裡,曖昧的鍍亮了月光,而遠處的山峰,下部是巨大的黑色陰影,上部則是雪色的微光,此情此景,只疑身臨異世,魂在幻界。
忽然一縷冷冷的淡香隨風送入鼻端,這淡香既熟悉又不熟悉,熟悉的是,以孟闕的「天鼻通」立刻就判斷出了這是一個女人的體香,而不熟悉的是,自己應該從未見過這個女人。
於是孟闕尋著香氣的來源,躡手躡腳的向一塊巨大的湖畔巨石之後走去。
及至石後,孟闕立刻就愣住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比天上月亮更美一萬倍的——女人臀部,雪白的臀部一覽無餘的呈現著這異世間最美的神韻,讓一切更加夢幻迷離。
孟闕在短暫的失神後,立刻想到在如此冷的天氣裡,這女孩子一絲不掛的匍匐在這裡,別是凍僵了吧,不然以女孩子天生的敏感,自己在背後如此不錯眼珠的欣賞她,她一定會有所感覺的。
於是他快步走了過去,到了近前,就覺得這女孩子更美了,她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腰際,和香肩兩側的地面上,雙臂伏在有一層淺雪的地面上,而玉臉卻埋在臂彎裡看不到。
莫非她睡著了,還是在練功?
多半是在練功吧,不然怎麼她玉臂旁的雪沒有化,看來是在練一種高深的內功。
是處女神功!
孟闕腦中忽然想起了姐姐當年練功時也有過這個姿勢,那時可是把自己「引誘」得夠嗆,自己是以無上定力才克制住和姐姐那個的,不過當時姐姐並沒有脫衣服練啊。
到此時,孟闕已經可以肯定,這女孩子就是芝蕾娜特,嗯,她認定姐姐是西海女神,如此脫衣練功,多半是表示對女神的虔誠吧,脫衣嘛,自然是一種表白的方式。
看來她已深度入靜,物我兩忘,完全不知道周圍發生的事情了。
忽然,一個邪惡的念頭爬進了孟闕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