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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齊水曰濟(14) 文 / 竹月下幻想

    眾女王在傳達完軍權移交的命令後又依著和孟闕的事先商定將各個部落中負責做飯的部眾都招了出來,讓他們帶著相應足夠的糧食彙集到了孟闕身邊。

    孟闕讓他們短暫的睡了一陣後,在半夜就開始做飯,天還沒放亮飯已做好,又把各部落的民眾找來點著火把吃飯,待吃完飯天空剛露出魚肚白,然後大家就開始跑路……

    近三個時辰後,川義的軍隊才到了孟闕他們離開的地點,見到滿地的飯菜殘渣和黃白之物,這次男王們軍隊的第二號首領,織部落的「秀」國王(不是松秀)道:「他們跑的可真快啊,他們一定是不敢與我們見仗了,義天子(川義模「仿神州大陸」上的習慣自封的名號),我們快追,追上他們,將那些女王們都抓住,逼她們承認您的統治,至於他們那個最勇猛的男人,據被我們抓住的俘虜說,他也是一路男王,叫『趙天神皇』,我們不妨就招降他吧,這樣的人,殺了太可惜了。」

    川義道:「也好,這個人不但勇猛,而且很有智慧啊,你看,這些做飯的痕跡都聚在一起,說明是把做飯的人集中到了一起,這樣可以大大的提高做飯的效率,那些女王們是一定不會想出這種方法的,這一定是那個『神皇』發明的,真是難得的人才啊!「

    於是川義的部隊也學會了這種集中做飯的方法,因此也加快了追擊的速度,奈何先機已失,仍是怎麼也追不上女王們的軍隊。

    這天傍晚,川義等人追到了「壁狹間」外,此時他們已經筋疲力盡了,昏暗的日色中但見喇叭形的「壁狹間」壁立千尺,橫在路的前方。

    這四座山都不小,要繞道是很費功夫的,而「後穹」的「小路」也頗為寬闊,讓人順理成章的想從這裡通過,但織秀道:「這壁狹間的後穹雖然道路頗為寬敞,但也恐有埋伏啊,若女王們在山上伏下一路奇兵,待我等衝過之時突然開弓放箭,然後再如潮水般的衝下山來,只怕我軍會大亂啊。」

    川義道:「的確如此,但繞路實在是太費勁了,恐給了女王們以喘息之機,好在現在天色已晚,他們也必然在休息了,而我等一路奔波,體力消耗過巨,士氣早已經洩掉,不如我們也休息吧,且等明天再做道理。」

    織秀的長子織信正要說什麼話,忽然一陣天風吹來,頃刻間陰雲密佈,眾男王士兵們忙開始支帳篷躲雨。

    這雨開始時還是淅淅瀝瀝,淫雨霏霏,但入夜後卻越來越大,不過天空中始終有一部分不曾被烏雲遮蔽,在殘星的微光裡,川義幽靈般步出帳篷,仰天大笑,正欲說話,不料雨水乘機灌進了他的口鼻,嗆得他劇咳不止,織繡和兒子織信也與他在一個帳篷裡休息,此時織繡也走出來了,見狀忙跑到他身旁,給他捶背撫胸,川義咳嗽稍止,接著又道:「這淫雨來的可真大真及時啊,竟像流水一樣,咳咳……」

    卻原來川義說話間又禁不住仰頭,又被淫雨灌入口鼻,再次咳嗽不止,織繡忙一邊繼續給他捶背,一邊道:「這大淫雨一來,『壁狹間』山坡上必然十分泥濘濕滑,就是有伏兵也立足不穩了,再說既是伏兵就不能支帳篷,如何避雨,看來就是有伏兵也只得撤離了,我等明早待淫雨稍停,就衝過『壁狹間』的『後穹』通道,然後一路急行軍,直抵『紫公山口』,『紫公山谷』相連的那片『紫公盆地』乃是晶女王的本部落所在地,又是眾女王們的兵力集結地,諒他們敗軍之將,也守不住『紫公山口』,我等定能一鼓作氣,衝進『紫公山谷』,將女王們都捉住,到時啊,就由不得她們不投降了,據說『紫公山谷』極為美麗,兩面山上的樹葉都是紫色的,所以叫「紫公山谷」,我等勝利之餘,也可一賞佳景啊,哈哈,咳咳……」

    原來織繡也仰天大笑,同樣被淫雨淹了口鼻,他兒子織信這時也走了出來,見狀忙也給他捶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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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闕率領兩千精兵埋伏在「壁狹間」的「後穹」山上,要問這兩千精兵是怎麼選出來的,那自是跑路時誰跑在前面誰就是精兵,孟闕將他們按各自所屬的部落暫時分為二十二隊,從自己的親兵隊裡抽出二十二人臨時指揮。

    此時他們正飽受淫雨之苦,山坡上極其泥濘濕滑,立足不穩,很多人一跤坐倒,向山下滾去,好在樹木較多,他們在樹根上撞的頭暈眼花後只要抱住樹根就止住了下滑,於是兩千餘人都吵吵嚷嚷的要求下山去避雨,孟闕連說不行,無奈這些烏合之眾不聽軍令,一開始是數十人往山下走,轉眼就千百人齊動,孟闕的親兵們攔阻不住,無奈的站在雨裡,卻不敢相隨下山。

    孟闕眼看「壁狹間伏擊戰」就要流產,大吼一聲,衝到了眾人之前,攔住道路,輪開大斧子就開始砍人,一邊砍,一邊吼道:「誰再往山下跑,我就砍了誰,老子砍小日本是絕不手軟的,信不信我發起狠來將你們全部殺光!」

    眾人皆不知何為「小日本」,但見孟闕頃刻間連殺十餘人,都被震住了,須知這在以往的軍事行動中是從不曾發生過的。

    眾人被孟闕的殺氣所懾,又都想起了他前日獨擋千軍的武勇,於是紛紛住腳,各把大樹,就在這大雨中紮穩了陣腳。

    孟闕見狀,又道:「眾位兄弟們,我們在此伏擊,男王們絕不可能料到,縱能料到,依於常理,也必以為我等會被大雨澆散,因此我等在此伏擊,必收奇效,我保證,一旦勝利,我們這兩千人每一人都可以有三個女人,就從男王們的部落裡搶,有本事的,搶的越多越好!」

    兩千多士兵不是都能聽得懂華夏語,但互相翻譯之下,都也明白了孟闕的意思,立刻有許多人呼呼雀躍,有些人還有疑問,道:「可是我們的女王們都要求我們只有一個相好啊,不讓一次有好幾個的,非得和一個相好好過一段時間後才能有其他的相好,神皇你的主意只怕行不通啊?」

    孟闕道:「本神皇的部落大門永遠向你們敞開,在我這裡,你們憑本事要多少女人就可以有多少女人,在你們自己的部落裡不讓同時有幾個女人,你們不會來我這裡嗎,據我所知,你們都是有人身自由的吧!」

    這下全體士兵都高興已極的大吼大叫著道:「神皇萬歲!萬歲……」

    歡呼聲好久才息,孟闕雖然得意,但並忘形,他忽然想起一事,對「豬頭小隊長」道:「豬,我命你帶三隊精兵向山下行三十米,嗯,就是你們的小短腿邁六十步的距離,成散開隊形,向面對山腳下道路入口處的方向佈防。」

    「豬」領命而去。

    深秋雨冷,澆在身上,冷入骨髓,孟闕神功未復,頗覺難耐,他偷眼看了看身邊的士兵,發現他們竟似乎沒有自己這麼怕冷,不由得暗暗感慨原始人的體質真不是蓋的,在優勝劣汰的機制下,能長大成年的原始人那個不是有「野獸」般的體質,倒也不足為奇。

    雨直下了一夜,在雨色和夜色裡人們漸漸看不清面前的任何事物了,神經也漸趨麻木,直到黎明時,雨停了,「豬」忽然大叫:「有敵襲!」

    隨即前方就打鬥了起來。

    原來織信在雨中對川義進言,道那個「神皇」絕非一般,多半即使下雨也會在「壁狹間」的「後穹」山坡上埋伏著不走,須得帶一支隊伍在黎明時去掃蕩一下才是,川義與織秀都不以為然,織信言道他只帶三百兵去,如果山上沒有敵兵,他情願把自己的腦袋砍下來扔進河裡餵魚。

    在原始社會裡還沒有自殺這種奢侈的行為,因此織信一提出這個「條件」,織秀就先給了他一個耳光,誰知川義卻忽有所悟似的同意了織信的要求,並且又給他加派了一倍的兵力,達到六百,並言道一旦遇敵自己隨時會接應他。

    此時織信帶著六百人與「豬」遭遇,立刻大殺大砍起來,豬雖有點驟不及防,但畢竟是一直在準備著,倒也未曾慌亂,帶著隊伍與織信打得不可開交。

    孟闕見狀忙又派出三隊人援助「豬」,孟闕的每隊士兵也是一百人上下,六隊人與織信的部隊人數基本相當,又佔了地利,而織信是仰攻,理論上應該是孟闕一方的軍隊更具優勢,不過「豬」等畢竟被雨淋了一夜,雖說原始人的體質不太在乎這個,但終究受些影響,於是雙方鬥了個旗鼓相當。

    戰鬥時兩方面的士兵都是抽空要一隻手把住大樹的,不然在泥濘濕滑的山坡上光是摔跟頭都摔不過來,又何談戰鬥,但雙方的士兵也都看出了這一點,都盡量把刀槍往對方把著大樹的手臂上招呼,於是斷臂殘肢亂飛,而斷臂後滑倒的士兵有的還會用雙腿勾住大樹,躺地用刀槍殺傷敵人,於是戰鬥越發慘烈,躺著的人腹破頭滾,站著的人腰開腿斷,鮮血與肝腸同灑,斷骨與殘肢相映,而沒有了大雨聲音的掩蓋,人類的慘叫和怒吼聲竟響徹了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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