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韓弩秦戈(3) 文 / 竹月下幻想
孟闕和荊芸兒住在了韓非府中,韓非手下門客倒也不少,他以筆代口吩咐門客和手下人幫助尋找荊軻,孟闕看著覺得頗為好玩,不過他知道自己雖用「移魂**」在一定程度上治療了韓非的口吃,但那是在機緣巧合之下的偶爾為之,再試不但未必會靈,反而可能會適得其反。看來要讓他徹底杜絕口吃,還需從長計議,好在不耽誤他和自己交流,目前也足夠了。
星憐本是韓非的妹妹,韓非卻對她和孟闕的事並沒什麼瞭解,只從韓王然那裡知道兩人鬧了彆扭,至於星憐本人倒沒跟韓王然一起回來,不過他安慰孟闕說,星憐在江湖上散夠了心一定會回家的,孟闕歎了口氣,也只得暫時相信他的話。
於是兩人每日談經論道,韓非乃法家之集大成者,自然學問淵深,見解獨到,但孟闕「拿來主義」,將盧梭,孟德斯鳩,甚至伏爾泰的學問都拿來充作自己的學問,又將古羅馬十二銅表法改頭換面結合華夏實際而敷衍成長篇大論的具體法律條款,自是把韓非也唬的一愣一愣的。
韓非佩服之餘,也沒對孟闕的話完全信服,後來道:「夢郎大才,果然讓某震驚,但過於理想化了,以此治國,只怕還是空中樓閣,不切實際啊,即如當今,各國爭競,非君主高度集權,不能調到全國家之力,則不能抗衡他國。如秦國天下最強,固然原因眾多,但最主要的還是她乃是天下最君主集權的國家,雖然現在的權利在呂不韋手裡,但本質是一樣的。
孟闕道:「這點我深表贊同,所以我的方案是『用集權的手段推行民主的精神』。首先當然還是要在一個諸侯國加強中央集權,以凝聚整個國家的力量,富國強兵,然後統一華夏,再在整個華夏內部實行民主,從而培育華夏人的民族認同感並加強民族優越感,然後集合整個華夏的力量去征服世界上其他民族,對被征服民族實行高度的**和壓迫,用其他民族的資源和人力來進一步發展我華夏的實力,並反襯我華夏內部的民主和整個華夏民族的優等,於是進一步激發華夏民族的對外征服欲,直到征服全世界,又因民主具有優良的自我調節機制,所以我華夏將永遠都會由最出色的人才來領袖群倫,從而可以使我華夏萬年不倒,永霸全球!」
韓非先前已經被孟闕普及了全球知識,聞言擊節讚道:「好,夢郎宏圖偉略,某深表贊同,但此事還需一步一個腳印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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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王宮中,韓王然似乎完全忘了孟闕羞辱星憐給他帶來的尷尬,顯得極為禮賢下士,道:「孟相國何來之遲也,寡人明日大朝,就請相國正位,以領百官如何?」
孟闕聞言亦頗高興,連忙謝恩。
韓王然又道:「夢郎大才,世無其匹,寡人得相國輔佐,我大韓必可重現昔日『申生(作者按:即申不害)佐昭侯』之盛象,不,必更有過之矣。」
孟闕聞言卻後退了一步,道:「如此,闕固辭相位矣。」
韓王然不解,道:「卻是為何?」
孟闕道:「申生佐昭侯,乃是以法治其民,以『術』治其臣,臣民有別,法令不一,遇明君則國可大治,遇昏君則國必大衰,大王乃明君也,然而恕臣冒昧,大王安可保證您的繼任者一定是明君,因此為保我大韓長治久安,我若當政,必以法令貫徹上下,一其臣民於同一種法令,大王若不許,則臣不敢居此相國之位。」
韓王然猶豫半晌,彷彿自言自語的道:「非兒和憐兒都對我言道,夢郎之才,其學無所不會,無所不精,無所不發前人之所未道,誠百代難逢之智者,而千古未曾有也。」說到這裡,他又咬了咬牙道:「好,今寡人既遇絕世之才,當賦予絕世之信任,就依相國,寡人許相國立法令通於士大夫與黎庶之間,只盼相國能令我韓國強大起來,昔年申生相韓十五年,我韓國達『小康』之治,今我也給夢郎十九年,看夢郎能否使我韓國『大安』於天下。」
孟闕暗道,這試用期可太長了,真給我十五年,我怕是已經佔領半個地球了。不過你這韓國先天不足,拿來當個試驗田還行,真要一統天下,征服世界還得以趙國為基礎。
他看著韓王然咬牙切齒下決心的樣子有點好笑也微有點感動,於是道:「多謝大王錯愛,其實申相國的陽術(作者按:即對百官進行考核等)孟某是十分贊同的,我將予以發揚,還有,我要向大王要一個人做副手?」
韓王然道:「誰?」
孟闕道:「就是公子非。」
韓王然眼睛一亮,道:「我還沒感謝相國治好了非兒的口吃毛病呢,不過他畢竟還只對相國您一個人不口吃,他如何能做你的副手,畢竟以筆代口,無論上傳下達,還是臨機決斷,都太沒有效率了。」
孟闕道:「我是讓公子非做我的諫議大夫,專管給我出主意和監督我的過失,畢竟這世上沒有誰可以永遠不犯錯誤的,孟闕乃是凡人,大權在握,如何不可有人隨時提醒監督,否則很可能一個微小的過失就會給國家帶來巨大的損失。」
韓王然道:「這世上還有人主動找人來監督自己嗎,夢郎真至誠之人也,好,我就將非兒交與相國,任諫議大夫之職,望相國與非兒同心協力,共振我大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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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闕自於大朝會上正式就任韓相後,與韓非一起制定法令,立下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原則,於是世人皆道夢郎乃韓之商鞅,韓將大治矣。
不過孟闕制定的法令並不嚴酷,並且在向百姓宣**令的時候也非常重視道德人心的教化,這又博得了一些儒者的讚譽。
孟闕的治國理念還有幾分道家的成分,就是「無為而治」,不過這個「無為」不是他孟闕無為,而是國君無為,就是讓韓王然少干涉國政,而充分放權於以他孟闕為手的臣下,這韓王然是很認同的,因為當初申不害相韓時也是「無為而治」,即要求君主在決斷前盡量聽取臣下的意見,孟闕對此進行了「溫水煮青蛙」式的發揮,其本意是為「君主立憲」打基礎,不過這是一條極漫長的路,孟闕覺得如果想在有生之年一統全球或至少建立全球霸權,那麼自己本人就必須做一個君主,而且是一個強勢的君主,而非權臣,因為所謂的權臣不過是變相或候選的君主而已,與「君主立憲」有本質的區別。
孟闕的打算是,盡自己的一生,利用集權為華夏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並盡可能多的埋下民主的種子,以便在自己這個「英雄」有一天離開華夏後,華夏能夠再不需要英雄,因為華夏人可以通過不流血的方式選出最傑出的領導人,被選出來的人大多數不會被民眾視為英雄,但卻大多數能夠做出只有「英雄」才能做出的事,於是我們的民族永遠也不會衰落,將永遠都會是這世界上最強大的民族。
「無為而治」的一個具體比喻就是「治大國若烹小鮮」,孟闕不知道這何時能夠實現,也許只有留給自己的後人了,但在自己家裡(韓王然早就賜給了他一座丞相府)他本人卻很快俘虜了一隻「美人魚」。
這美人魚自然就是荊芸兒,荊芸兒一個彷徨弱女,怎禁得住孟闕這等精擅「泡妞三十六計」的浪子忽悠,很快就棄械投降,被孟闕「乘虛而入」了。
於是兩人夜夜**,喜樂無極,在歡好中孟闕最喜歡欣賞她的長髮……
這天早上,孟闕好容易才從荊芸兒的**陣中艱難跋涉出來,他悄悄起身,盡量不驚動因昨夜「勞累」過度而仍舊酣睡未醒的荊芸兒。
待在丫鬟的服侍下洗漱已畢,用過早膳(韓國貴族已經實行一日三餐了,相應的上班時間也有所調整,加強了效率),正要提前一會兒去上班,忽然有下人來稟報,說公子星憐帶著一個男人來見他了。
孟闕大喜繼而大驚,喜得是星憐回來了,這真是喜從天降,驚得是她還帶了一個男人回來,不是移情別戀,向自己示威來了吧,那可是大事不好啊。
忙在客廳接見,孟闕先看了一眼男人,見竟是李斯,不由的長舒了一口氣,再看星憐雖仍明艷絕倫,但也頗有風霜憔悴之色,而且神情歡喜中帶著幽怨。
孟闕又激動又羞愧,當下也不顧李斯在旁,猛的上前將星憐抱在懷裡,道:「星憐,你可想死我了,都是我不好,錯怪了你,你,你還是咬死我吧。」
他前半句說的激動萬分,情真意切,星憐幾乎立刻就原諒了他,後半句卻是兩人之間的暗語,星憐又羞又「氣」,想推開他,但孟闕緊緊抱著她不放,她掙扎了幾下,嬌軀一軟,伏在情郎身上,只覺得整個身心都要融化了,一切的不愉快和相思之苦都拋到「爪哇國」去了。
忽聽一男一女兩聲咳嗽同時響起,男的自然是李斯,女的,卻是荊芸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