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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相帥五國(22) 文 / 竹月下幻想

    孟闕道:「有您春申君在一日,趙楚一日不會開戰,誰不知強秦是六國共敵,六國自相殘殺,徒使強秦暗笑爾,如燕趙之相殘,齊國之鴕鳥,不過是自取滅亡之道罷了,聰明智慧如殿下者,豈會容這等事在趙楚間發生?」

    春申君聞言亦大笑道:「誠哉斯言!有我春申君在一日,趙楚不會開戰,至於春申君身後之事,嘿嘿,孔子雲,『未知生,焉知死』,不但幽冥之事難知,就算身後事業,有無人繼承,又如何管的?」

    兩人相視大笑,都覺感慨,於是春申君下令傳酒,兩人竟不再談國事,縱論古今,嬉笑怒罵,暢快已極。

    孟闕大醉間忽然想起一事,道:「殿下,您的才能和對楚國的貢獻我是極佩服的,只是你行事有時過於殘忍了,我今已大醉,有一事卻不想憋在心裡,必一吐快!」

    春申君見他說的鄭重,不由也收斂心神,打了個酒嗝道:「孟將軍但講無妨,黃某聞過則喜。」

    孟闕道:「你僱傭『顓頊盟』把魏國惡少侯翡仁一家殺了個精光,就為了侯惡少曾要強娶你女兒黃薇嗎?他不是沒娶成嗎?你不覺得這樣太殘忍了嗎,這是十足的濫殺無辜,總算你還有點人性,因為侯翡翠也算間接救過你女兒,就沒殺她。」

    孟闕越說越激動,到後來直指春申君沒人性,已經是毫不給他留面子了。

    誰知春申君聽完卻楞了半晌,道:「我沒做過這樣的事啊,更不知道什麼叫『顓頊盟』。」

    孟闕聞言也一愣,他知道春申君這樣的人做過就是做過,沒做過就是沒做過,即便是他暗中做了什麼陰損喪德的事,只要事情一敗露,他也立刻會承認,而絕不會再遮掩,因此他說沒有,那就一定沒有。

    於是兩人面面相覷,同一個疑問湧上心頭,誰幹的?

    莫非此事與黃薇無關,而是侯家另有仇人,那為什麼又獨獨留下了侯翡翠,他一介商人之家,又有何等仇人,會做這等滅門之事?

    到底是春申君老奸巨猾,他想了一下道:「莫非還是黃某的仇家,要殺薇兒,並為了掩藏行跡而殺了侯翡仁全家,又或者他們要綁架我女兒……」

    「不錯,我想起來了,那侯翡翠果然和黃薇有幾分相像。」孟闕道,「當時我並沒太在意此事,你這一說,我忽然想到,他們是不是要綁架薇兒,因為天黑認錯了人,反而綁架了侯翡翠呢,後來又發現不是,嗯,他們的首領一定是想把這被認錯了人的侯翡翠也殺了的,但多半殺手中也有好心人,卻偷著把侯翡翠放了。」

    春申君聽孟闕說的入情入理,也不禁點頭,道:「孟將軍雖然一切都是推測,但多半離事實不遠,老夫執政多年,固然門生故吏遍大楚,但也政敵多多,多半有人知道我最喜歡黃薇這個女兒,想綁架她來要挾我什麼吧。這人倒真瞭解黃某,的確,黃某雖是政客,但也重情重義,舔犢情深,若真有人拿我女兒來要挾我做什麼事,黃某多半無論什麼事都會答應他的。這政敵是誰呢?殺手一般都是死士,能訓練這麼多死士,此人能量不小,你說的那個『顓頊盟』又是什麼?」

    孟闕見他不知,倒也不遠過多談「顓頊盟」,於是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個殺手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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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伊裡沁來的兩個趙國護衛拿著孟闕寫給趙王的信回去了,孟闕在信上除了感激趙王外,還說了自己不願辭去楚國上將軍之位,併力圖身兼趙楚兩國上將軍職位,說這樣可以進一步加強本已是盟國的趙楚兩國聯盟的牢靠度,以便更好的對抗秦國。

    趙王並不如何相信孟闕兼了兩國上將軍之職就能加強趙楚兩國聯盟的力度,畢竟所謂國與國之間的聯盟從來就沒牢靠過。但一來君無戲言,已經說了封孟闕為上將軍卻不好收回,再者此時孟闕做了匈奴單于,並號稱「大趙天單于」的事情已經傳到了趙國,蓋華夏民族向來看不起北方蠻族,趙王從不認為匈奴的單于和自己平級,既然孟闕為「大趙天單于」,而他又已被自己認歸王族,則他就一樣情願的認為匈奴已經歸屬趙國了,李牧也藉機進言道,若不封孟闕為上將軍則恐失匈奴之望,於是趙王仍封孟闕為上將軍,還一併大方的把上將軍印信也給他送去了,反正虎符在他趙王手裡,孟闕空有個上將軍的頭銜也調不了兵,那又何必吝惜這個空頭人情呢?

    孟闕官場得意,情場也再獲勝利。

    這一天回到家中,卻見伊裡沁和黃薇並排坐在床頭,伊裡沁對孟闕促狹的一笑,有點得意又有點失落的出去了,孟闕於是明白兩人定是已經達成了「相互諒解備忘錄」,於是將黃薇輕輕摟抱在懷裡,慢解輕衫,軟語溫存,終於魚水得諧,雨意雲情,共赴巫山……

    第二天早晨,孟闕見星憐眼有黑圈,一副對自己愛理不理的樣子,又有點要哭的感覺,忙將星憐拉到一處小屋裡,然後緊緊抱住,就欲非禮,誰知星憐拚命掙扎,她越掙扎,孟闕越興起,將星憐按倒,手一伸已進入了星憐衣服內,剛將一團香軟握在手中,忽然肩頭劇痛,忙停手起身,用手一摸,竟有鮮血,原來已被咬破了。

    再看星憐,也是一副既關心又心疼的樣子,她忙在自己衣服上撕下一角,就要給孟闕包紮,卻手忙腳亂不知怎樣包紮才好,遂哭著道:「夢郎,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們去看大夫好了,等回來你願意怎樣就怎樣吧,要我的身子也給你!」

    孟闕擺了擺手,道:「不用看醫生,你咬得傷口不重。」

    於是脫下上衣,星憐見孟闕肩頭有一排深深的齒印,還在滲血,又哭了起來。

    孟闕趁勢將她抱在懷裡,星憐渾身嬌軟,已是予取予求,正然此時,忽報項燕來訪,孟闕暗罵一聲,心道,這項燕來的可真不是時候,星憐性子執拗,錯過這次機會,再想拿下,怕真要等到新婚之夜了,但也只得放開星憐,起身去見項燕。

    孟闕在書房見項燕時已收拾了心情,項燕卻是來向他匯報說在家鄉又招到了一千子弟兵的,他自己太過高興,日夜兼程的趕來巨陽,還沒來得及休息,就向孟闕「報喜」來了。

    原來,孟闕在大楚做上將軍,掌握了十萬馬步軍,都說大楚帶甲百萬,但那是全國總動員的兵力,常備軍30萬而已,另有地方守備部隊二十萬。

    三十萬常備軍其中馬步軍二十五萬,原來都是掌握在令尹春申君黃歇手裡的,孟闕做了上將軍,黃歇分出十萬兵馬與他指揮,實在已是用人不疑了。項燕作為前將軍手下有三萬七千五百步兵,由三個「軍」組成,每軍一萬二千五百人,這與趙軍的編制稍有不同。

    而五萬水軍是由國舅李園掌握的。

    孟闕從側面瞭解到,水軍在李園的手上早已**不堪一用,於是打起了以後用一百七十水寨做班底重建一隻水軍的主意,這些人雖是烏合之眾,但戰鬥力極強,只要訓練得法,就會成為一隻優秀的水,不,海軍,是日後自己征服地中海甚至更廣闊的大洋的利器,只是他們卻屬於武尊聖母管轄,這個自己要接管似乎難度不小,只好暫時不去想了。

    大楚騎兵不多,一個軍,一萬二千五百人而已,都已裝備鞍鐙,卻無騎馬步兵的編制,也全在自己軍中,孟闕知道大楚以步兵為主,馬匹不多,所謂騎馬步兵不太適合楚軍,於是從中精選出七千精銳騎兵,都撥給了自己的副手,前將軍項燕,起名叫「江東子弟營」,而剩下的自己也按純騎兵的方式訓練。

    孟闕又說「江東子弟營」最好有八千人,不然不完美,項燕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八千才完美,也不明白為何一定要叫「江東子弟營」,這些人又不是都住在長江東岸,但他最喜歡騎兵,而孟闕將所有騎兵精銳都交給了自己,如此信任中用,自己焉能不報答,孟闕既說要八千才完美,自己就去家鄉再招一千人來吧,項家世代為楚將,手下的兵將雖是國家的地方守備軍隊,但期中的精銳皆是親族子弟,這些人的戰鬥力還在常備軍之上,人數也不少,從中招一千人並不難,於是立刻回家招兵去了。

    今日將八千子弟兵湊齊,項燕極為高興,言道一定要把這八千子弟兵訓練成最精銳的騎兵,並用他們來抵抗暴秦。

    項燕對統一天下並無興趣,只想著將秦國打回秦穆公改革前的原型,然後由楚國做霸主,繼續春秋五霸的傳統。孟闕雖不贊成,但也未曾和他就這個問題多加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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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闕在軍營中是不禁止喝酒的,因為他自己就常和項燕在軍中喝得大醉,而他又不願搞特殊化,所以也不禁止軍中喝酒,這日他又和項燕喝得大醉,孟闕一視同仁,讓自己的勤務兵也跟著喝,項燕的勤務兵也在身邊,卻無論誰勸也不喝,項燕正要發怒,孟闕擺擺手,叫他不要如此,這勤務兵如此敬業,倒是個好士兵,只見他十三四年紀,自己以前沒見過,多半是項燕這次帶來的家鄉子弟之一,而又是第一天當勤務兵。古人成熟早,十三四歲當兵雖不多,但也不奇怪。

    孟闕不覺又多看了這「童子軍」幾眼,此子雖其貌不揚,但滿臉精明,眼角眉梢又帶幾分無賴氣,居然還這麼有原則,倒也有趣。

    偏偏他還少見的帶了個頭盔,帶頭盔在楚軍中已少見,在室內還帶就更少見了,但這也不算什麼,好玩的是這頭盔比這少年的腦袋足足大了兩號,他帶著晃來晃去的十分滑稽可笑,孟闕正想說笑幾句,卻忽然有了尿意,於是轉身到了軍帳裡間的方便處,卻不見了便桶,他忙喊自己的勤務兵取便桶,那勤務兵暈頭轉向的跑進來,直嚷:「便桶呢,便桶呢,那去了?」

    孟闕歎息一聲,正欲出帳隨便找個地方方便一下,忽然又一人跑進來,卻是項燕的那個小勤務兵,只見他摘下頭上的頭盔,伸到孟闕胯下道:「請上將軍就從這裡方便吧,然後由小的出去倒掉。」

    孟闕一驚,暗道,好精明的心思,好厚的臉皮,於是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勤務兵道:「小的叫劉三。」

    「啊,漢高祖!」孟闕一跤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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