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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2櫓手半夜裝暴病 馬忠輕取烽火台 文 / 新手上路了

    文台監傳令馬忠靠岸後,便帶著十幾個士兵,站在烽火台門外候著。

    馬忠與十來個櫓手,抬著幾罈酒,捧著大大小小的食盒,從下面上來了。

    馬忠見文台監候在烽火台前,急忙上前施禮。

    「馬某見過文台監。」

    文台監急忙上前扶住馬忠,高興地說。

    「馬管事休要多禮。因關將軍有嚴令,在下不能邀馬管事入坐,敬請見諒!」

    馬忠聽了,笑著連連擺手道。

    「無妨!無妨!令尊說江邊風大濕重,知在下將過此地,特囑我捎來幾壇枝江酒及絕味鴨脖等佐酒之物。」

    馬忠說完,招手讓櫓手抬上來。

    文台監也讓士兵過去接了,同時向馬忠致謝道。

    「有勞馬管事及眾位。你等一路辛勞,留下一罈酒回船去飲吧!」

    文台監將一罈酒交給馬忠。

    馬忠見了,急忙推辭道。

    「多謝文台監美意!我等不日便回荊州,美酒多的是!此酒請留飲吧!」

    文台監本是客氣,見馬忠推辭,便順梯而下,笑道。

    「既然如此,容文某回荊州再謝!不過,馬管事,有一事還請鑒諒。」

    馬忠聽了,忙問。

    「何事?」

    文台監笑著說。

    「關將軍嚴令:凡到此之船,均須查驗。」

    馬忠聞言一怔,隨即便換了一副笑臉,連聲道。

    「這個自然!這個自然!但查無妨!但查無妨!」

    文台監見馬忠一怔,又解釋起來。

    「此乃例行公事,敬請鑒諒!」

    馬忠聽了,大度地笑著說。

    「好說!好說!此船雖為『隆興號』商船,馬某豈可為難台監?」

    馬忠雖然話中有話,意在讓文台監明白,此乃潘將軍家商船。但文台監還是向士卒揮了一下手,下令道。

    「走!看看去!」

    文台監率士卒隨馬忠上了船。

    船上堆滿貨物。荊州兵立即去東翻西看地查驗起來。

    櫓手們則三五成群,注視著荊州兵查驗。

    只有馬忠與文台監神色輕鬆,在船頭有說有笑。

    艙中,一個士兵查驗過去後,又狐疑地返回身,又聽又摸。

    幾個櫓手見了,一下緊張起來,相互遞著眼色。

    士兵又聽又摸了一會兒,抬頭問櫓手。

    「艙中熱氣甚重,所裝何物?」

    一個櫓手趕緊過來,一臉堆笑道。

    「軍爺,船上盡堆貨物,只好在艙中造飯,故熱氣難散。」

    士兵聽了,又看了看。

    船上確實到處堆滿貨物。

    士兵看過,這才走了。

    幾個櫓手見了,暗暗鬆了口氣。

    荊州兵查驗完畢,過來稟報。

    「文台監,查驗完畢,未見異常。」

    「好。」

    文台監應過,又轉身笑對馬忠說。

    「馬管事,請恕我等打擾!他日回荊州,定登門拜訪!在下告辭!」

    馬忠聽了,也趕緊恭送。

    「好!改日恭候!告辭!」

    文台監一行去後,天色已晚,馬忠立即與櫓手在艙中密議。

    櫓手仍驚魂未定,忙道。

    「將軍,適才好險啦!」

    馬忠並不知查驗細節,以為有事敗露,不由一驚,忙問。

    「何事驚險!」

    櫓手仍神色不安地說。

    「一查驗士兵,發現艙中熱氣甚重,險些查出大事!」

    馬忠聞言,頓現不安,說道。

    「不令進烽火台,又盤查甚嚴,看來,關羽之備,非同一般啦!」

    眾櫓手聽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無計。

    馬忠也在思索著,久久無語。

    「實在不行,我等只好強攻!」

    一櫓手見馬忠苦思不語,先開了口。

    馬忠聽了,斷然否決。

    「不可!我等一攻,台上必舉火!我未攻下,荊州已知,豈不壞了大計?」

    櫓手一聽,一臉急色,忙道。

    「那,我當如何是好啊?」

    馬忠與眾人聽了,皆默然以對。

    文台監與眾士兵回到烽火台,便在台中熱熱鬧鬧地喝起了酒,啃起了鴨脖。

    一個士兵喝了口酒,興奮地咂著嘴,然後說。

    「這枝江酒,往昔只聞其名,無緣得飲,果然好酒啊!」

    另一個士兵聽了,立即取笑起來。

    「是『無緣得飲』?還是『無錢得飲』呀?」

    經這一調侃,大家言笑更歡。

    這時,一個士兵拍起了文台監的馬屁,說道。

    「我等得飲此美酒,都當多謝文台監,是不是?」

    眾士兵正喝得興起,一片歡叫道。

    「是!」

    這時,文台監的右眼皮猛跳了幾下,他一下警覺起來,立即說。

    「多謝倒不必,且與我守好此台才是。適才,我右眼皮猛跳,汝等當倍加小心!杯中之酒喝了,便加強巡查!」

    眾士兵聽文台監說右眼皮猛跳,人人立生不祥之感,驚異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才答道。

    「是!」

    船上,馬忠還是商人打扮,在夜色中抬頭看天。

    天上,一輪下弦月剛剛升上夜空。

    馬忠揮了一下手。

    船艙門打開了,全副武裝的精兵立即蜂擁而出。

    全副武裝的吳兵擁出船倉後,便一個接一個地悄悄迅速登岸。

    馬忠神色急切,還在不斷揮手,示意要快。

    全副武裝的吳兵,繼續蜂擁悄悄登岸。

    上了岸的吳兵,立即分散開,並紛紛向山上潛行。

    此時,馬忠在船上向上大喊。

    「軍爺!軍爺!」

    烽火台上的守衛士兵突聞大叫,急忙吼問。

    「何事喊叫?」

    馬忠焦急的聲音,立即透過夜空傳來。

    「軍爺,我乃馬管事。我有一櫓手,突發暴病,船上無備,不知台上可有醫藥?」

    士兵聽了,猶豫了。

    此時,全副武裝的吳兵,正在紛紛潛行上山。

    馬忠神色焦急,已近烽火台前。

    馬忠身後,一個櫓手背著另一個櫓手。

    那背上的櫓手耷拉著頭,一聲不響,一副行將氣絕的樣子。

    馬忠帶著哭腔,焦急地叫著。

    「軍爺!救命要緊啊!軍爺若怕有詐,可遣郎中出門醫治!我等已在門前。求求軍爺了!求求軍爺了!」

    全副武裝的吳兵,已紛紛潛行到山上,正在向烽火台門口包抄。

    烽火台上,文台監一邊整衣,一邊上了台,大聲問。

    「何事吵鬧?」

    衛兵見文台監問,急忙說。

    「文台監,馬管事船上,有人暴病,請求醫治。」

    文台監聽了,一臉狐疑,心中暗想。

    「我右眼猛跳,他便有人暴病,莫非有詐?然此乃潘將軍家商船,馬管事亦是家父同僚,何須詐我?我右眼猛跳,或許並非應在此處?」

    文台監正想著,台下又傳來馬忠的哭喊聲。

    「文台監!救命要緊啊!台監若怕有詐,可遣郎中出門醫治!我等已候在門前。求求台監!求求台監了!」

    文台監聽了,猶豫了一會兒,才應道。

    「好。你且稍等!」

    烽火台門外,全副武裝的吳兵正在不斷潛來。

    馬忠見了,趕緊打手勢,要他們隱蔽。

    這時,烽火台門開了。

    文台監與一醫官出了門。

    「病人……」

    文台監剛一開口,馬忠旋即袖出了短刃。

    文台監見了,大驚。

    但不等文台監做出反應,馬忠便「唰唰」兩下,殺了他和醫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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