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3華佗刮骨療毒 叮囑必得靜養 文 / 新手上路了
呂蒙聽了,笑了笑說。
「昭公之言,若以常理論之,無可厚非。然我久觀雲長,已知其性。今取荊州,時機已成,昭公不必過慮。」
呂蒙說完,自信而退。
帳中,華佗將最後一件器具從開水盆中撈起,晾在一邊。又拿起已晾乾的尖刀,才對身邊的小校說。
「將水潑了,用盆來接血。」
華佗說完,拿著尖刀來到關羽身邊,輕聲囑咐關羽。
「我將下手了,將軍勿驚。」
關羽聽了,笑道。
「我非世間俗子,豈懼痛哉?神醫且任便醫治!」
關羽說完,又伸手舉棋。
華佗手拿尖刀,對著烏紫的傷口下了刀。
小校雙手捧盆接著。
烏黑的血,一陣緊似一陣地滴入盆中。
關羽滿臉汗流如注。但他神色平靜,眉頭不皺,正專注地下著棋。
但大顆大顆的汗珠,不斷滴在關羽面前的棋盤中和棋子上。
馬良神色驚異,不時看看關羽。
馬良拿棋的手,猶猶豫豫,禁不住微微顫抖。
關平在一旁注視著,雖神色平靜,臉上卻在不斷冒汗。
廖化看著關羽,又驚訝又敬佩。
其餘眾將見了,無不驚駭。
華佗神色專注地動著手術。
血,一陣緊似一陣地滴入盆中。
關羽背後的綠袍已濕。
關羽仍滿臉汗流如注。但他神色平靜,眉頭不皺,仍在專注地下棋。
他面前的棋盤與棋子,幾乎被滴下的汗全濕了。
馬良在低頭看棋。
馬良面前的棋盤上,也有汗珠滴下。
關平神色平靜,汗也少了,但目中含著淚。
廖化雙手合十,舉頭向天,彷彿在祈禱。
眾將有人還在驚駭地看著,有人已背過身去。
華佗轉身來到案前,換了一把刀,又走近關羽,小聲囑咐關羽。
「我將刮骨了。將軍休驚!」
關羽聽了,回頭笑道。
「神醫任便醫治,不必擔心。」
關羽說完,又回頭專心下棋。
這時,「嘎滋嘎滋」的刮骨聲響起,一陣一陣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隨著刮骨用力,華佗的眉毛和身手都在抖動。
華佗背上的衣服,此時也濕了一片。
關羽背後的綠袍盡濕,不少地方已貼在身上。
關羽仍滿臉汗流如注。但他仍神色平靜,眉頭不皺,繼續專注地下棋。
他面前的棋盤與棋子,被滴下的汗全濕了,有一兩處還積了少許汗液。
馬良仍低著頭。
馬良背上的衣服也被汗濕了一大片。
馬良拿棋的手在抖。
隨著每一聲刮響,馬良的身子便隨著微微抽搐。
關平神色仍平靜,淚水卻在默默地流著。
廖化仍雙手合十,舉頭向天,仍像在祈禱。
眾將全都背過了身。人人背上的衣服都已汗濕。每一次刮聲,都使他們顫抖!
呂蒙領令回到陸口營中,仍神色興奮,躊躇滿志。
此時,呂蒙的表侄一副村夫打扮進了帳,開口報告道。
「表叔,侄兒奉命過江,探知關羽沿江設了烽火台。」
呂蒙聞報大驚,忙問。
「甚麼?此前並無烽火台呀?」
侄兒聽了,答道。
「皆為新建,此前皆無。」
呂蒙聽了,神色立即嚴峻起來,低頭踱步沉思著。
「沿江有了烽火台,我一動兵,關羽便知,還如何偷襲荊州?」
呂蒙踱著,想著,一籌莫展。
關羽帳中,刮骨聲終於停了。
華佗直起身,出了口粗氣。
盆中,已接了不少血。此時,只偶爾有血滴入。
關羽頭上臉上的汗也少了。
他還是神色平靜,眉頭不皺地專注下棋。
關平已面露喜色。
華佗在專心致至地縫合傷口。
關羽仍在神情專注地下棋。
關平與眾人都神色平靜了,盡皆看著華佗縫合。
華佗再次直起身,出了口長氣,才開口道。
「將軍,好了。」
關羽聽了,神色輕鬆地反問了一聲。
「好了?」
華佗鄭重地點了點頭。
「好了。」
關羽這時站起身,試著揮了揮右臂,竟十分自如。
關羽大喜,立即向華佗道謝。
「多謝神醫!多謝神醫!」
關平見關羽揮臂自如,十分興奮地說。
「父親揮臂自如,孩兒總算放心了!」
眾人見了,也興奮地說。
「是啊。君侯如此,我等總算放心了!」
關羽此時也欣喜不已,笑了起來。
「此臂伸舒如故,並無痛矣!」
關羽說完,向華佗抱拳一揖。
「先生真神醫也!」
華佗趕緊扶住,目露崇敬之情,難抑激動地說。
「華某從醫一生,從未見過此情。將軍真天神也!真天神也!」
馬良與眾將也盡皆興奮,一齊拱手道。
「君侯真天神也!」
關羽聽了,撫髯大笑,高興地大喊。
「擺酒!」
江邊,呂蒙神色嚴峻,在隔江遙望。
江對岸高處,有座烽火台。
呂蒙身邊,表侄在向他報告。
「表叔,對岸烽火台,每隔二三十里便有一座,一直連到荊州。」
呂蒙聽了,回過頭問。
「每座烽火台上,有多少將士守衛?」
表侄見問,忙答。
「侄兒不敢近察,只能遠觀,大約五十人左右。」
呂蒙聽了,沉思起來。
「如此看來,我一有動靜,消息便立刻報到了荊州。這關羽,確實不簡單啦!」
呂蒙沉思著,神色抑鬱地轉過身,低頭離開了江岸。
帳中,華佗在向關羽告辭。他叮囑關羽道。
「將軍,您之箭傷雖治,然弩箭之毒在體內浸淫已久,不易速除,仍須倍加愛護才是啊!」
關羽聽了,立即問道。
「如何愛護,請神醫指教!」
華佗關切地說。
「將軍體內,毒性未盡,且失血較多,須靜養百日。百日之後,方可痊癒。」
關羽聽了華佗之言,一愣,然後又問。
「可有其他?」
華佗立即說。
「有,且最要緊。」
關羽一聽,急忙問。
「何事?」
華佗憂慮地叮囑道。
「將軍萬萬不可動怒呀!怒氣觸發,箭創崩裂,後果堪憂啊!」
華佗情急地叮囑,關羽聽了,沉默了。
關平聽了,卻急了起來。
「神醫,若箭創崩裂,當如何?」
華佗道。
「我適才留與將軍之藥,只救得箭創崩裂之急,難令其愈。若須痊癒,仍當靜養百日。」
關平一聽,十分憂慮,忙說。
「如此,豈不是週而復始?」
華佗聽了,點了點頭說。
「故百日之內,最好靜養,以免遺患。」
關羽與眾人聽了,盡皆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