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7章 眾矢之的 文 / 還我
程圓圓嘴裡噙著飯，嘟囔著說：「怎麼，你想為了辦場比賽吃掉大把的公款啊。我跟你說，那些老頭子摳門的很呢。而且我覺得吧，自行解決伙食也對，可以為體育中心餐廳工作人員的生命提供可靠保障。」
秦風樂了：「吃個飯還能吃出人命來？」
程圓圓撇嘴道：「話可不能這麼說，你想想那個小黑，如果他在體育中心的餐廳裡遇上了你，十有九八得挑釁著跟你動手吧？以你們兩個的能耐，輕輕鬆鬆把餐廳的桌椅板凳全打成廢渣應該是不成問題吧？」
「呵呵，這算不算是俠以武犯禁？」
「算是吧？說實話像秦風你這麼低調的武術高手還是比較少見的。」程圓圓笑著擺了個趾高氣昂的樣子：「現在會點功夫的人恨不得別人都知道他們是高手，走路都是像螃蟹一樣橫著趟的。比如你說的那個吳扛山，仗著自己個子大就在火車站橫衝直撞，一般人誰也不敢惹他，更加就助長他的那種氣焰。」
秦風歎了口氣，作為一個從小就被師父強調武德和修養的小道士，秦風向來都是低調而內斂的：武林高手？這一百多年來死在洋槍大炮之下的高手多了去了，好好藏著自己的底牌，比橫衝直撞的招搖可要安全多了。
下午有兩場比賽，秦風的對手是萬丹文和來自武警隊的一名選手，功夫高出同輩太多的秦風依然是一招制敵，勝得過分輕鬆的秦風，讓人有點看不透深淺的感覺，所以他的資料和比賽的錄像很快就送到了一些大人物的手裡……
傍晚，所有的初賽結果和相關錄像帶全都送到了體育中心附近的一個會議室。到了八點多，幾個頭髮花白或者乾脆禿頂的老人走進會議室，拿起桌上的比賽結果看了起來。
「哈哈，老梁，這次比賽你們表現不咋地啊。」一個半禿頂的老領導抖著紙片笑呵呵的說：「看看咱們國安的選手，一口氣技術性擊倒所有對手，呃，居然還有認輸的？」
被禿頂老者譏笑的老梁憤怒的拍起了桌子：「老胡，你特麼少跟老子耍賴，你們國安的那個選手我來之前就看了錄像，根本就是個妖怪！這種級數的高手我從來沒見過沒聽說過，那麼只能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這小子是你們國安臨時弄出來的外援。」
半禿頂的老胡怪笑起來：「老梁，假a足球看多了吧？外援？你有什麼證據說我們的選手是外援？告訴你，這小伙子是我們國安正兒八經的情報工作人員，當然了，為了保護他，具體身份就不能告訴你了。有時間的話，還是多給你們省廳的那個小黑開展點高強度訓練吧。還有老李啊，你也多檢討檢討你們手下的那個什麼城管部門吧。」
正襟危坐的老李無故躺槍，卻依然不慌不忙：「為什麼要檢討？老胡同志，不要贏了幾場比賽就得意洋洋，勝敗乃兵家常事嘛。」
國安的領導老胡藉著秦風這支妖股贏了初賽五連勝，這時候意氣風發，哪會把其他人放在眼裡：「你不檢討，呵呵，好吧，我就說說你們那個城管隊吧，嘖嘖，平時真是好威武，現在群眾都說借我三千城管，就能啥啥的？」
「滅日平美。」自治區警界的領導老梁面無表情的說——很難想像，每年的比賽其實只是源於一群酷愛武鬥的老人的意氣之爭，並且冠之以「實戰練兵」的美譽。
「哈哈，對了，就是滅日平美。」老胡樂呵呵的說：「老李啊，你們下屬的這個城管系統可要把人數控制好，千萬別超過萬人啊。咱們省城的群眾都說了：城管不滿萬，滿萬不可敵啊。」
然而意氣之爭也罷，大言不慚也罷，但人活一口氣，被連續譏笑的老李也不是沒脾氣的好好先生，他濃眉倒豎一拍桌子：「老子手底下出了沒用的孬種，回去老子一定好好收拾，問題現在的比賽怎麼搞？說實話，我跟老梁一樣先看了一下錄像再來的，你們國安系統推薦的那個秦風，實在太古怪，我懷疑是不是你們弄了什麼新實驗出來的藥劑給他用上！」
老胡立刻拍著桌子跟老李吵起來，彼此問候從奶奶到更低輩分的女性，狗剩、甲魚、羔子之類的暱稱漫天飛舞，完全是一副老兵痞子的臭德行，趁著兩人吵架的時候，其他幾個工作忙沒看過錄像的領導把錄像帶瀏覽了一遍。
一省之內的頂尖武者對決，往往是一秒鐘之內就是兩拳，所以打鬥的時間都不長，至於秦風的五場戰鬥，更是短到了三秒鐘解決戰鬥。除了震驚和詫異之外，領導們都一致認為實在太妖了。雖然秦風沒對上衛冕冠軍的陸友黑，但是看他勢如破竹的樣子，陸友黑恐怕也擋不住他的鋒芒啊。
娘的，老胡這個王八蛋在哪找了這麼個天煞星回來？
幾個看完錄像的領導面面相覷，正想著該怎麼陰老胡一下，就聽見老胡在那兒囂張的喊道：「叫大家來參賽捉對比試其實也是照顧照顧大家的面子，咱們國安的選手一個打九個不敢說，一個打四五個還是隨隨便便的。」
「那好，半決賽取消，直接決賽吧。」一個領導建議道。
「嗯，也不要捉對打了，太文縐縐了，直接武鬥混戰吧，誰最後站著誰就是贏家。」又有人建議道，這明顯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攪屎棍啊。
「每年都比拳腳，太沉悶了，今年的決賽還是比器械吧。」更有人惡狠狠的說道，這是典型的心黑手毒啊。
老胡有些傻眼，尼瑪這是存心把咱國安的選手望死裡整啊。不過老狐狸眼珠一轉，心想這個叫秦風的小伙子初來乍到，只要低調一些，未必就是眾矢之的，可陸友黑那小子可是露過面的，到時候這個衛冕冠軍肯定會受到優先伺候。
想到這裡，老胡樂呵呵的表示了同意。當然，他的想法是秦風這個人夠低調夠含蓄，可問題是，秦風真的夠低調嗎？
第二天比賽的新規則一出，五個參加決賽的人面面相覷，雖說大家平時訓練一向都本著從嚴、從重、從實戰的原則，可是在比賽裡拿出器械來真刀真槍的幹一場，這未免太危言聳聽了。不過大家看了看坐在觀眾席上的一群老頭子和大領導，知道今天這事兒絕非開玩笑了。
陸友黑選的是雙截棍，武警隊選手的汪濤選的是一柄沒開鋒刃的短刀，國安的另一名選手馬中華拿著一支近兩米長的棍棒，身形高大的吳扛山提了柄標準的消防斧，不過斧頭的前端被工作人員拿著棉布層層包裹起來了。
秦風環視了一周，工作人員拿來的兵器裡面確實有劍，只是劍這種武器帶著一種莫名神聖感，不願意在此時出劍的秦風背著手來到場地邊緣，從牆角花盆裡折下一截一尺半長的花枝道：「這就是我的武器了。」
坐在主席台上觀戰的老胡差點沒腦溢血昏死過去：刀槍劍戟你不用，挑這麼一截帶著鮮花的樹枝，這小子以為自己是明教教主張無忌，還是說把自己當成了桃花劍神鄧太阿？尼瑪大庭廣眾之下不帶這麼牛逼、這麼裝逼、這麼囂張跋扈、這麼目中無人的！
其他四個選手絲毫沒有輕視之心，一個個捏緊了手裡的武器：事反常則妖，這個莫名其妙的小子敢拿著一支花樹枝參戰，領導們又修改了比賽規則，允許進行多人持器械的混戰，那麼這一切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個狂妄到遭雷劈的小子，是一個功夫高到無法無天的高手。
陸友黑和吳扛山是吃過秦風虧的，所以並不敢過於靠近，兩人圍著秦風開始遊走，而馬中華和汪濤則很有默契的跟他們配合，四個人正好佔據了秦風的四周。
國安的領導老胡是個半禿頂，這個時候痛苦的揪著自己不多的頭髮心裡哀嚎不已：這特麼明顯是正反兩儀陣圍攻張無忌的架勢啊，這滿場地都是大老爺們，你叫我胡龍圖到哪裡去給你找周芷若那種嬌滴滴的小娘們來點破天機？
四個敵手圍著秦風走了兩三圈，始終無人搶先動手，秦風有些不屑的向吳扛山勾勾手指頭：「喂，你不會是怕了吧？現在認輸還來得及，待會要是被打痛了屁屁在投降的話，可就丟人了哈。」
吳扛山怒吼一聲，提著消防斧上前兩步，大斧子劈頭蓋臉向秦風砍來。跟吳扛山頗有默契的陸友黑無聲無息的竄了出來，配合著吳扛山掄起雙截棍就打。
然而兩人的動作雖快，秦風的動作卻更快。手裡拿著一根花枝的秦風明顯是持劍的手法，他手裡的一枝花微微輕顫，簡單而一往無前的刺向陸友黑，一股浩然劍意逼得陸友黑心裡一陣緊張。
古人有『拔劍四顧心茫然』的豪情，在國術登峰造極的時代，被高手以其意創出銳利無雙的四顧劍，秦風一「劍」直刺陸友黑，就是四顧劍中的第一劍『顧前』。
所謂顧前，自然就不顧後了，劍意一往無前，劍氣縱橫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