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別有所 文 / 還我
陳豹大聲接過話茬：「秦風兄弟，說實話，要想弄點成績出來，對於我們公司來說那都是小事一樁。你不是治安科主任嗎，咱們一個命令下去，保證沒有哪個不開眼的敢在你們涼山鄉鬧事。如果這還不夠，豹哥我沒事就弄幾個人過去讓你擺平，保證你獎狀錦旗掛滿一面牆，哈哈哈，等你當上大官了，可要記得關照關照我們兄弟啊。」
秦風悚然而驚，陳豹這話說的『實在』，實在到有些膽大包天的地步。如果真是照他說的做，那一兩年自己再升一步可以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抬眼看看陳虎，這位永秀縣地下世界的虎哥含笑看著自己，滿眼都是真誠和愛惜。
「多謝虎哥豹哥的抬愛，」秦風一臉大喜的樣子，「如果小弟能陞遷，一定請各位好好聚一聚。」
陳虎笑道：「秦風兄弟肯上進就好，來，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麼需要，就打我的大哥大，哈哈，隨時都可以找到我的。」
秦風看看陳虎手裡磚頭似的移動電話機，心想真是厲害啊，港片裡的新鮮玩意都用上了。
秦風瞄了一眼陳虎的名片，一看這頭銜，嘖嘖，正面寫著陳虎的姓名和電話號碼，反面密密麻麻寫著七八個頭銜：飛虎實業有限公司董事長、永秀縣政協委員、永秀縣商業協會副主席、九鳳娛樂公司董事長……
「呵呵，虎哥您放心，今後我一定記著虎哥的恩情。」秦風笑得臉上燦爛無比，一副人畜無害的好好先生模樣。「虎哥，您看我妹妹快考完了，我先去考場啦？」
陳虎一看腕子上的金錶，滿臉愧然：「哎呀，光顧著跟秦風兄弟說話，差點耽誤了你的大事，你先去忙吧，呵呵，有空一定來找你虎哥喝茶啊。」
「一定一定。虎哥、豹哥、四哥，我先走了。」
秦風客客氣氣的離開後，陳虎臉上的笑容慢慢冷下來，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沒說話。
「虎哥，幹嘛要對這小子這麼客氣啊！」陳豹恨恨道：「這小子害了三姐，咱們不找他算賬就夠寬容了，居然還**的要巴結這小子，太憋屈了！」
陳虎斜了弟弟一眼，臉色不再想秦風在場是那麼溫和可親：「李鳳已經死了，現在為了她去和秦風慪氣又是何必。而且這次的事情，李鳳做的本來就不地道，總算她識相，走的時候沒動公司的錢，哼，否則的話只怕我還要幫著公安做掉這個吃裡扒外的女人。咱們虎頭幫有什麼不好了，居然為了一個男人就擅自離開，簡直無法無天、」
陳豹嘟囔道：「那不報仇就是了，為啥還要巴結秦風啊，他才那麼點大的年紀！」
「怎麼？覺得人家年紀小了？」陳虎拍拍弟弟的肩膀：「秦風人小心不小啊，你看看人家，一進涼山鄉證府就是副主任，上任不到一個禮拜，就讓正主任灰頭土臉的滾蛋。到了縣證府，就連最難說話的李文靜對他也客客氣氣的。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陳豹不解的問：「為啥？」
「秦風的准岳父是柳市的市長，所以他在咱們縣裡混的風生水起也是正常的。」陳虎要是知道秦風這個女婿差點被丈母娘送進監獄關起來，不知道會不會因為自己的錯誤判斷而吐血。「咱們這個時候巴結巴結秦風，算是雪中送炭。等他有了自己的人馬和心腹，咱們再去獻慇勤，那頂多只能算是錦上添花，算不得什麼啦。」
陳豹撓撓頭笑道：「原本以為這小子就是功夫好而已，沒想到這傢伙運氣也這麼好。聽說葉市長有可能要望省裡調的，到時候秦風沒準能當上我們縣的縣長啊。」
陳虎搖搖頭：「功夫好是小事，膽子大才是真的。豹子，如果換了你被公安帶到審訊室裡，你敢空著手打翻整個派出所的人殺出去嗎？」
「呵呵，大哥你就別笑話我了，你知道我其實挺怕公安的。」
「可是秦風不怕啊，他敢把十幾號公安全撂倒，光是這份膽量，咱們縣城的道上兄弟沒人能比得上啊。」陳虎看了一眼杜國盛笑道：「老四估計有這個膽量，不過功夫還差點。」
杜國盛紅著臉道：「大哥我有空一定多練練。」
陳虎點點頭：「秦風這樣功夫高、膽子肥、運氣好、手段狠的年輕人，咱們花點心思結交是值得的。豹子、老四，你們沒事可以跟秦風多走動走動，能幫的事情就幫著一點，人情賣多了，不怕他不還給我們。」
「還是大哥深謀遠慮。」杜國盛趕緊抓住機會拍個馬屁。
「呵呵，老四也學會這一套了？對了，現在李鳳出了事，今後舞廳這一塊老四你幫著管起來。豹子，李鳳手頭上的那些帳整理的怎麼樣了？」
陳豹的表情喜憂參半：「賬務方面差不多了。那娘們走的時候沒帶我們的東西，幾個副手理了一下，咱們公司運營沒問題。就是跟南邊那些人的聯繫斷了線。」
「這個搔娘們，光顧著跟她男人私奔，連公司的業務都不管了。」陳虎恨恨的一跺腳，「算了，回頭我找幾個南邊過來的人，到那邊去慢慢尋訪，雖然有點麻煩，但問題應該不大。」
秦風回到考場門口，小雨點已經出來了，正在跟殷家母女有說有笑呢。
秦風笑嘻嘻的問：「怎麼樣，考的還好吧？」
小雨點和殷南琴手牽著手，兩人一副親密無間的樣子，同時向著秦風打出一個勝利的手勢。
「呵呵，小琴別驕傲，明天還要考呢、」殷南琴的媽媽笑著說，「等這次考試結束了，小琴你想去哪兒玩？」
「我已經跟小雨約好了，暑假我去她家裡玩。」
秦風在一邊立刻眼皮直跳，話說小雨點家離自己的道觀很近，話說又有艷福要從天外飛來了？殷南琴雖然瘦點，但個子夠高，在這些女孩中算是體型跟自己最般配的一個了。
殷南琴的媽媽搖頭道：「那怎麼行？這樣子太麻煩謝雨欣同學了。」
「阿姨，沒事的，而且我們約好了要做公益活動呢。」小雨點笑著說。
秦風忍不住問：「什麼公益活動？義務植樹嗎？」
兩個高三女生笑瞇瞇：「不是的，是去涼山小學支教呢……」
好吧，這一刻秦風被打敗了，帶著一顆流淚受傷的心黯然離去：這兩個丫頭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
吃完晚飯，小雨點看著在落地窗邊上發呆的秦風忍不住問：「清風哥哥，你還在想葉老師的事情嗎？我聽支書爺爺說她本來想嫁給你的，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出國去了。」
秦風有點意外：「呵呵，小雨點你真是長大了，很多事情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嘛。」
「哼，早就知道你偷偷喜歡她了，還故意在我面前裝出一副假清白的樣子。」小雨點氣鼓鼓的看著秦風，「花心大蘿蔔什麼的最討厭了！」
「呵呵，誰花心了，我對你們可是真心的。」
小雨點自動把『你們』中後面那個字給忽略掉了。她沉默了一會兒，低聲問：「清風哥哥，出國很遠嗎？」
「遠啊，聽說要坐好長時間的飛機，還有什麼時差。咱們這裡是白天的時候，他們那邊是黑夜，我們這邊是黑夜的時候，他們那邊在上學上班。」一斜眼看到小雨點不以為然的神色，秦風才想起來沒上過學的自己，跟這位高中尖子生談這個似乎有點兒班門弄斧了，不由得尷尬的笑了幾聲。
「不光是時差，聽說電話也打不到我們村裡來，我問過鄉證府的同事，他們說叫什麼國際長途，咱們鄉里沒開通這個，根本接不到跨國電話。」秦風黯然說道，「小葉子走了一個月，感覺好像離開了好長時間啊。」
「沒關係的，回頭我和小琴會把涼山小學的孩子教好的。」小雨點笑瞇瞇的說。
秦風心裡淚流滿面：涼山小學什麼的，是我們談話的重點嗎？
……
第二天秦風繼續在考場外蹲點，對秦風有點好奇又有點害怕的殷南琴媽媽這次果斷拉上丈夫一起在外面陪考。
有了丈夫在身邊壯膽，殷南琴的媽媽開始有一句沒一句跟秦風聊天，當得知秦風留著長頭髮是因為自己是道士，殷南琴媽媽總算鬆了口氣：「我還以為留長頭髮的都是流氓呢。」
秦風拿著張報紙笑著搖頭。自從上班以後，他養成了看報紙的習慣。話說報紙這東西，可是辦公室裝逼混鐘點的必備神器，一杯清茶一張報紙，悠然自得看一天就下班了，真是逍遙自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