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真是個好寶貝 文 / 還我
老法醫笑了:「原來是洪袖啊,來,看看這個證物,舞刀弄劍的我知道你最喜歡了。」
洪袖接過老法醫手裡的劍,很意外的喊道:「哇,這麼重?這明顯不適合劍的力學原理嘛,這麼重的劍,估計要楊過這樣的力氣才能使得圓轉如意吧?」
扯開塑料袋,抽出劍鞘裡的劍,沒有臆想中寒氣逼人的冷光,但老法醫胡文明和大齡女青年洪袖都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劍鞘裡的劍身長達兩尺,是一把適合貼身近戰的武器,慘白色的劍身經過了拋光處理,沒有折射光線,只是一味的陰森冷漠。劍脊上是一個個外形恐怖的鏤空放血槽,整個劍還不停向外放射出一種隱晦的精神波動,讓盯著劍的老法醫和洪袖陷入一種輕微的恐懼中。
洪袖眨巴眨巴眼睛,從輕微的負面情緒中擺脫出來,她扯了一根頭髮,輕輕向死灰色的劍刃吹了過去。極為鋒銳的劍刃無聲無息的切斷了頭髮……而老法醫胡文明隨手拿過一把測量用的鐵尺,對準劍刃揮了下去,只聽「嚓」的一聲輕響,鐵尺毫無懸念的斷成兩截。
「我x,吹毛斷髮,削鐵如泥!胡伯伯你在能弄來這麼好的寶貝?」洪袖拿著劍,很不文雅的罵了句髒話,估計心裡實在是太激動了。
「是剛送來的一個證物,還沒來得及檢驗呢。」胡文明也非常驚歎這把劍的鋒利,「檢察院那邊讓我們看看劍上有沒有殘留的血跡或者其他東西。」
「管那麼多幹啥,先看看這把劍的構成再說!」洪袖打量著灰白色的劍身,「這應該不是金屬染色工藝,是材質本身的顏色。可是什麼金屬是灰白色又這麼重啊?對了,先稱一下重量,然後放到你們中心的金屬分析儀上面掃瞄一下吧。」
劍的重量很快出來了,一名工作人員困惑的拿著數據:「這個比重數值不是鐵,也不是鋼,數據太離譜了,就算是合金也不可能這麼重啊。不會是鑄造的時候望裡面摻了黃金吧?」
「你傻啊?」洪袖掄起手裡的文件夾在他頭上一拍:「黃金材質這麼軟,怎麼可能拿去鑄劍?這一定是什麼特殊合金,小黃,準備做金屬分析掃瞄。」
秦風的劍被放上掃瞄設備,但設備的光屏上卻沒有數據的顯示、姓黃的小伙子皺眉看著工作台上的劍,驚訝的說:「洪老師,電磁掃瞄被檢測物吸納,無法回饋數據。」
三十多歲的人喊二十多歲的人做老師,這顯然有點滑稽了。但有點瘋癲的洪袖確實有別於其他研究人員的死氣沉沉,她興奮的拍著桌子:「該死的,這把破劍裡面一定有磁性記憶金屬,給它接上電極,準備進行溢出性輸入。我就不信這把劍的吸納存儲能力能扛住我們的大功率電流輸出!」
兩個小夾子固定在劍的兩端,隨著研究人員的操作,一股股強大的電流開始向劍體傳送。然而不到十幾秒鐘,大功率電流轉換機發出吱吱幾聲輕響,冒起一陣黑煙停止了工作。
「我x,這麼吊?」小黃手裡的記錄本悄然落地。
「拿光電放大設備來,先放大二十倍,我們估計一下這個破玩意的材質!」洪袖憤怒的叉著腰,「我就不信弄不明白。」
研究人員用小車推著一台設備跑過來,開始放大觀察這把作為證物的劍:灰白色的劍身看起來非常堅硬,像是大山裡的花崗岩,威嚴肅穆,不為風雨所動。電腦顯示器上即時傳送回放大的影像,可以看到劍刃上細密的齒狀凹凸。
老法醫皺眉道:「好狠的設計啊,這要是拿去行兇,被害人的出血量估計要增加百分之三十,細齒裡面的毒素也很容易造成傷口感染。」
洪袖入神的看著劍上細微的痕跡:「好像這把劍有點年頭了,小黃,哪裡有碳十四同位素檢測,我們看看這把劍的年代。」
老法醫笑道:「還要做年代檢測啊?這不會還是古董吧?」
洪袖操作著儀器細細觀察著工作台上的劍:「不好說,我覺得不像是新的東西。你看這些細小痕跡,要很多次反覆抽劍才能形成的。我有預感,這把劍裡面還有很多秘密。」
小黃走過來道:「那不如去科技大學吧,他們那邊的歷史與考古綜合研究部有這個檢測,多功能光譜分析設備也有。檢測物在奇怪,也不會電磁波和光波都吸收吧?」
幾個小時後,有點疲倦的洪袖站在柳市科技大學的光譜分析儀前,看著複雜的金屬元素構成表發呆:這把破劍裡除了鉻、鈦、鎢等多種金屬之外,居然有兩種元素表之外的材質。
科技大學的王教授感慨的說:「想不到一百年了,我們柳市的鑄劍大師居然還有珍品留下來。鉻的硬度和鈦的柔韌度小洪你都是知道的,但是這兩種地外金屬元素在劍身的比例遠遠高於其他元素,具體作用也不明確。可惜蕭霄大師行蹤成謎,技術也全部失傳了,唉,可惜了、」
「什麼!?這把劍是蕭霄鑄造的?他不是很早以前的人嗎?」
王教授指著螢光屏上,在靠近劍柄處的古篆:「你看,這兩個字筆畫還算簡單,是七殺兩個字,應該是劍的名字。後面還有一個複雜的雲彩型標誌,那個就是蕭霄鑄劍後留下的標記。另外如果按照資料記載,按照蕭霄的鑄造風格,這把劍的劍柄上肯定有機關。」
「啊?」洪袖拿起劍,仔細觀察著劍柄,最末端果然有個小小的按鈕。
「小心!」王教授連忙躲開劍柄,「別亂按,朝沒人的地方使用,這種武器上的機關肯定是攻擊性的。」
洪袖點點頭,把劍柄對著牆使勁一按機關。
「嗚……」一聲淒厲的破空聲響起,洪袖對面五米多遠的牆被暗器打的塵土飛揚。
「x!」洪袖毫無淑女風範的罵了句髒話,她走到牆邊,看到一柄十多公分長的錐形三稜匕首深入牆體五公分,刀刃還在嗡嗡振動著,「王老師,這真的是一百年前的工藝嗎?怎麼跟我爺爺他們設計的五六刺風格差不多啊?哇,這刀刃上顏色不對,好像也摻了砷,小心小心,很毒的。」
「嗯,都是炎黃子孫,在兵器設計方面有雷同也是正常的。」王教師吃力的搖晃著刀柄,發現匕首入牆很深,在鑽縫裡卡的死死的。
折騰了半天,王教授才把匕首從牆裡弄出來,老教授感慨的看著那把猙獰的三稜匕首:「說實話,如果不是看到這個劍上的標記,我也很難想像蕭霄大師會鑄造一柄這樣的殺人凶器來——這要多大的怨氣,才會弄出這麼危險的東西?」
借助工具,王教授好不容易才把匕首壓回劍柄裡:「不過這把劍的工藝確實非常出色,尤其是那兩種地外金屬,有很高的研究價值。對了,這把劍不像是剛出土的啊,它的主人呢?說不定蕭霄還有什麼資料留下來?」
「劍的主人?」洪袖迷茫的撓撓頭:「好像在看守所裡關著?」
在秦風入城的同一天,在玄空觀的秘密在柳市醫學界、鑄造界同時掀起了軒然大波,而當事人還在看守所裡呆著……
被拘押在看守所的秦風,還不知道葉婉儀已經答應了母親即將出國,依然在審訊室裡接受無聊的詢問。不過丁玫和張江來了以後,趙弼人的態度比以前要謹慎很多。
傍晚時分,吳所長帶著個工作人員親自送了飯過來,但是坐在審訊室裡的幾個人都沒有什麼心思大快朵頤:趙弼人心裡有事,丁玫同情憐憫,張江在見識了審訊之後,對正義充滿了濃濃的失望和厭倦。
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飯,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趙弼人惱火的站起來看著外面,只見看守所吳所長有些無奈的帶著一個老法醫和一個年輕女性往這邊走過來。
老法醫他認得,這個年輕女性趙弼人可就不認得了,不過看她走在中間一副虎虎生威的樣子,老法醫胡文明的級別似乎比她還低?
洪袖果然不愧是瘋丫頭,她手裡拿著裝在證物袋的劍,直奔關著秦風的審訊室,路上遇見的看守所工作人員全都被她狂熱的眼神給嚇得讓路。
洪袖一路疾走進了審訊室,一眼就看到坐在桌前的秦風,女研究員發現牢房裡的傢伙跟自己想像中的完全不同,居然也是兩個眼睛一個嘴巴,不禁非常的失望——這麼普通的身體結構明顯沒有掃瞄或者解剖的價值啊……
不過這傢伙長得還是挺英俊的,比那些省科院的中老年人好看多了。
今天已經很鬱悶的趙弼人沒敢上去招惹洪袖,他湊到審訊室門口,低聲問法醫老胡:「胡文明,這個小姑娘是誰啊?這麼囂張?」
「噓,小聲點。」胡文明連忙給趙弼人使了個眼色:「這丫頭叫洪袖,外號瘋秀全,是自治區科學院的研究員,上次你給我的證物,老胡我真是慚愧,根本分析不出個所以然來,正茫然的時候,這丫頭就來湊熱鬧了。你特麼可別招惹這丫頭,她老師是中科院的。」
趙弼人點點頭,心想老子只管看好犯罪嫌疑人,只要秦風不出釋,我對黃可欣就算有個交代了。
咳嗽一聲,洪袖向端著盒飯的秦風道:「喂,你就是證物『九八零五三一』的主人嗎?」
「是的。」秦風很意外的看著年輕女性,發現對方完全陌生,沒有任何印象。「如果你說的證物就是你手上的劍,那麼就是我了。」
「太好了!」洪袖雙手猛地撐到桌子上,把圓圓的臉逼近秦風,完全沒注意自己一彎腰,衣領裡面的舂光猛地向秦風傾瀉過來:「造劍的蕭霄老爺爺還活著嗎?哦,算了,一百多年了,他要是活著就是妖怪了。蕭霄有沒有後人?有沒有留下關於鑄造的秘方?還有,這把劍的原材料你那兒還有沒有存貨?能不能先賣一些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