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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人間 破碎的心 文 / OnePiece空島

    張口欲言,可是話到嘴邊卻如同卡殼一般,吐不出一絲言語。默然的回首望了一眼廚房內母親忙碌的身影,葉桀低下頭來,低聲的說道:「我們出去說,來,我先幫你把行李收拾好。」

    一個健步走到大門口,葉桀隨手將地上的行李箱提起,慢慢的提到了二樓的客房之內,白薇獨自一人留在大廳內,看著葉桀那高挑而健碩的身影在那裡忙碌著。然而葉桀轉身上樓之時卻絲毫沒有看到白薇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失望之色。

    當一個女孩放下矜持,來到一個男孩家中,甚至於已經將話說明,說透了。可是這個男孩依舊不肯正視,反而躲躲閃閃。若不是愛的太深,這男孩的所作所為根本就挽留不到任何女孩的真心,真不知道白薇這麼好的女孩為什麼會喜歡上這樣的一個混賬傢伙?

    他的所作所為只能讓人厭惡到極致。

    放好東西,很是倉促的把房間裡的垃圾統統清掃進了角落之中,床邊散落的塑料包裝袋全部被他,蠻狠的塞進了床底下。並花了點時間匆匆換了一套整齊一點的衣物,葉桀便下到樓下。這一點時間可不是一般的長啊,整整十多分鐘就為了找一套合適的衣服,這速度比女人換裝的速度也快不到那去,要知道男孩子換裝的速度一般都是很快的,都屬於那種比較隨意的傢伙。可是呢,說實話,要想從葉桀那雜亂無章的房間裡面短時間找出一套看上去整齊一點的衣物,這種難度還實在不是一般的難啊!

    沒法子,誰叫他從來不整理一下自己的東西,衣服干了到處亂扔,唯一一套整齊的衣物還是警服,難道叫他穿著警服出去嗎?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工作是工作,休息是休息,兩者不能混為一談。

    「走吧,去外面逛逛,記得我們上次去逛街還是一年前的事了吧。」隨手敷衍的道,葉桀不由的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尖。

    白薇看著站在自己身前顯得有點拘謹的葉桀俏皮的說道:「還沒一年呢,也才就三百三十一天。」

    聽了白薇的回答葉桀的心再次揪了起來,難受的緊,眼瞳內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流出來一般。那軟刀子割肉的痛苦,更加撕心裂肺的疼。

    他勉強扭過頭去,不看著那雙讓自己慌亂的潔白眼瞳。他帶著一絲慌亂的神色大聲的向廚房內的母親喊道:「媽,我帶白薇出去下,馬上就會回來。」

    葉媽媽那成熟而帶點喜意的聲音傳來。「小葉子,好好帶白薇到處逛逛,知道沒,身上帶錢了沒有,沒有的話到我包裡面拿點錢去。珊珊,你隨意,想買什麼就叫他幫你買。小葉子不聽話你回來告訴阿姨,看阿姨怎麼收拾他。讓他真正的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的道理。」

    「媽~~~到底我還是不是你兒子了啊!」

    聽了母親的話,葉桀有點氣惱的說道,他有點頭疼的饒了饒自己的後腦勺。

    葉媽媽如今已經徹底的融入了媒婆的角色之中,也對,一個母親帶著自己的孩子,從小辛辛苦苦拉扯大,到了現在也是該為孩子的婚姻大事考慮的時候了,那個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找到一份美滿的因緣?孩子大了,將來能夠管束他們的便是妻子,父母要退到一邊默默的註釋著孩子的成長,這就是成長所需要的過程。

    「早點回來,我可是好不容易下次廚,看我好好的露一手給你們看看!」

    葉媽媽的話遠遠的傳來,就是不知道那對已經走出大門的男女聽到了沒?……

    大街之上,暴雨剛剛過去。空氣中還散發著一股子腐朽的潮水氣息,街道兩旁的昏暗燈光已經亮起,馬路之上,碌碌的車輪正在瘋狂的碾壓著那已經承受了太多太多負擔的道路。

    兩個相伴可是卻有著絲絲隔閡的身影互相依靠著漫步於潮濕的街道之上,行人路上,匆匆而過的身影漸起點點污水濺落在地面之上滴答作響,行人、街道、哪怕連地上的積水,都在變成陪襯,襯托出街道上這對男女靚麗的身影。

    一路無話,兩人安靜慢慢的來到了河邊。一路上,兩人都試圖打破那尷尬的沉默,可是沒到嘴邊都啞巴了。作為瀚海城唯一的河流,燁化河哺育了一代代瀚海城的子民。

    燁化河最寬處寬達百丈,最狹隘之處也有著百米寬廣,它雖然沒有著長江黃河一般的波瀾壯闊,不過它那獨有的魅力依然讓人為之神往。

    老一輩的人常常說燁化河是曾經天地坍塌之時天河破碎而掉落倒人間的一條天河支脈,這樣的說法為現今的年輕人當作神話故事一般來聽。

    作為瀚海城的標誌性河流,當地政府也不於餘力的保護著這條母親河,也許正如老一輩所說燁化河也許真的是天河支脈,因為不論是燁化河洪水氾濫之時,還是瀚海城為了經濟發展而不顧及壞境保護之時,燁化河也一直安然無事,如同一汪清潭一般清澈見底。

    葉桀背靠在護城河欄之上,抬頭看著越線昏沉的天空,雙目無神的看著那變換不休的天際。

    手中矜持的拿著一把小小的雨傘,白薇嬌弱的身軀直挺挺的站在葉桀的身前,一語不發。

    寂靜,空曠的河岸邊早已沒有行人徘徊於此,偌大的一片方圓只留下這一對男女獨處於此……

    終究是身為男孩的葉桀率先打破這一絲平靜,他低下自己那昂起來的頭顱,炯炯有神的雙眼直直的望向了倔強的站在自己身前的女孩,兩人的視線在這一瞬互相交織在一處,牢牢的粘住不可分割。

    「還記得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嗎?同樣是燁化河邊,那一天彷彿就像是昨天一般,是那樣的清晰可見。當時的天氣也像現在一般,剛剛下完一場大雨,空氣也是這樣濕噠噠的。

    我不是傻子,這幾年來你的所為我都看在眼裡,你說我是懦夫也好,說我是膽小鬼也好,哪怕是你隨便的說我些什麼我也不會覺得如此揪心。你哪怕大聲的罵我幾句也好,打我也成,打醒我。

    不值得,我根本就不值得你如此對我!不值得!根本就不值得!」

    一雙柔軟的雙手輕輕的放在葉桀那顯得扭曲的面龐之上,柔順的撫摸著男孩臉上由於情緒過於激動而顯得猙獰的臉龐,她的雙手每一次輕輕撫過,葉桀的臉孔便在這雙神奇的雙手之下緩慢的舒展開來。

    男孩那劇烈起伏的胸膛也緩緩平穩下來。

    葉桀,似火般炙熱;似水般粘稠。

    兩種天差地遠的性格同時處於一個人的身上,這是一種煎熬。如同一個身體之內存在兩種性格乃至更多性格的人精神分裂症患者,癲狂而自大同時卻發自骨子裡的怯弱。

    他?難道也如此嗎?矛盾的存在……

    張口欲言,可是張開的嘴唇之中絲毫發不出一絲聲響,一絲黯然的神采浮現在了葉桀的面孔之上,那是一種混合了悲哀,沮喪,以及屈服,沒錯就是屈服,多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葉桀從來就不是一個會屈服的人,他會悲哀,會沮喪,可是屈服?他到底對什麼屈服了?又是什麼使得桀驁如他,孤傲如他也會屈服?他剛剛想說的是什麼?為什麼沒有說出來?

    在哪一瞬間,葉桀的聲帶彷彿失去了作用一般,寂靜,詭異的寂靜。

    像是想起了什麼,葉桀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的神采,他懊惱的轉過頭去,額頭狠狠的撞在了護城河欄之上,鮮血順著他的額頭流下,沾滿了他的臉頰。

    「吼!~~~」

    抬頭對著遙遠的天際嘶吼,他的喉嚨中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然而一種心靈的渲染以他的身體為中心向著四周輻射開去。

    如同受傷的獅子一般,淒涼而無助!

    狀若瘋狂,哪怕說是杜鵑泣血也不為過。到底是什麼使得像葉桀這樣的人,也為之心疲體乏,二十來歲的人可是心卻像即將入土的老者一般死寂。

    「葉,葉……不怕,不怕,都會過去的,一切都會過去的,一切都會好起來了,葉!……」

    女孩絲毫沒有被男孩如今的樣子所驚駭到,她依舊故我的獨自安撫著男孩那暴動的心靈,男孩的心靈就如同氾濫的天河之水,四處蔓延;女孩的話語如同上古的天神大禹,治癒那氾濫的天河!

    「我愛你,可是我無法接受你!你不該選我的,我是個罪人!是個罪人啊!罪人啊!~~~!」

    一抹濃重的血色浮現在葉桀那明亮而有神的眼瞳之中,血色之中,無數的惡靈在咆哮,試圖衝出那一層虛幻的膈膜,降臨世間。就在血色之氣出現的同時,一道清氣至葉桀的眼珠之中射出,血色之氣如同遇見剋星一般,開始潰散,瞬間消散不見,而清氣也在同時消失,唯一發生的變化卻是清氣在消散之時顯得越發黯淡起來,而血色之氣反而顯得濃郁起來。

    一絲絲空明的靈氣從白薇的身體之上飄飛而出,攝入了葉桀體內,兩位同樣不知發生何事的當事人一位因為陷入了半瘋狂狀態不能自拔,一位因為全身心的關注對方,都沒有察覺到自己本身的異狀。

    空明的靈氣一接觸到清氣就主動的融入其中,靈氣開始慢慢消散,而清氣卻在緩緩壯大自身。清氣如同一位重病的患者,靈氣就像是一貼及時的靈藥,就像是生來如此一般的自然,兩者同根同源,互相滋補。

    同樣的狀況不知道發生過多少次,每一次葉桀與白薇過久的接觸之下,葉桀都會無法自控的陷入半瘋狂狀態,然後很快就會在白薇的安撫之下恢復平靜。

    一切都顯得那樣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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