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一哥一王 文 / 亂世暴君
「大哥,剛才為什麼不繼續再揍那小子了?他連手都不敢還,你直接把他打殘廢多好?」事後,一名囚犯看著棍子,小心的問道。
在那囚犯的心裡,只要能幫獄警做點事情撈點好處,那就總歸是好的——畢竟那樣自己在監獄裡也很是會寬鬆自由一段時間。
聽了這話,棍子頓時回頭怒視那個囚犯,眼神無比猙獰,好一會才忍住了抽他一頓的衝動,整理了一下思緒,同時對著周圍的幾個平時相處不錯的囚犯說道:「你們幾個不長眼的傻x,你以為我不想?但是沒辦法,再打第一拳的時候我就看到了他的獄牌——二零五房間啊,竟然沒還手,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那幾名囚犯面面相覷,同時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此時不過是十月份左右的天氣,在蘇北這個南方的城市來說還是相當燥熱,但是那幾人卻彷彿只感到渾身涼颼颼的,冷汗已經打濕了前襟後背。
二零五!
那個傳說中只有最凶殘的囚徒才可以進去的囚室!
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年輕人,怎麼可能會進那個房間裡去?
棍子左右看看周圍無人,這才壓低聲音,輕聲說道:「我那兩拳若是打在你們身上,你們以為會如何?」
幾個囚犯頓時向後面躲了躲,見棍子面色平靜,這才小心的互相看看,其中一個說道:「若是打在我們身上,起碼肋骨斷一兩根是沒懸念的,搞不好還得受嚴重內傷。」
棍子點了點頭,回憶著當時的情景,說道:「差不多,我當時是真的打算下狠手,那兩拳的力量有多大我自己相當清楚,同樣的力量我曾經一拳打暴沙袋。但是你們發現沒有,那個年輕人挨了兩下只是小吐口血,之後就跟沒事人一樣。」
其中一個囚犯仔細想了想當時的場面,頓時驚道:「棍子哥,你這麼一說我還真的就想起來了。那年輕人確實是好像沒什麼大事。上個月,我們房間來的那個強x幼女的那囚犯,棍子哥你可是兩拳將他打的一個月沒起床。」
棍子笑道:「他-媽-的,老子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平生最恨這種強-奸-犯,尤其還是強-奸-幼女的,沒打死他算他好運。」頓了頓,這才接著說道:「今天的這個年輕,說實話,比我強,第一拳是騎虎難下,不打不行,第二拳是拚死一搏,至於第三拳,不能再打了,見好就收是混江湖必須明白的,咄咄逼人真把那小子逼急了,我不見得真能擺平這件事。」
手下的幾個小弟畢竟還是有頭腦清晰的,其中一名囚犯仔細想了想,小心問道:「棍子哥,有句話我剛才就一直想說,但是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棍子皺著眉頭看著他:「說說,什麼事?」
那囚犯整理好思路,這才小心翼翼的說道:「棍子哥,您想,那年輕人被關在二零五,那可不是一般人物,小羽不可能不知道,可是還讓您來跟他發生衝突……我覺得,這已經不是借刀殺人那麼簡單,倒是很可能是一石二鳥啊。」
棍子多好還有些沒想明白,看著那囚犯,使了個眼色:「有什麼說什麼,別瞞著。」
彷彿得到大赦一般,那囚犯左右看了看,接著說道:「棍子哥,您想,那年輕人既然已經關在二零五,那麼通常來說,只有一個下場,就是極其凶殘的死刑犯。按理說這種人物不需要我們動手,反正沒多久就得拉出去槍斃,可是為什麼小羽要讓棍子哥你出手?」
棍子摸著長滿青灰色胡茬的下巴,點了點頭:「是這麼個道理!繼續說。」
那囚犯此時得到棍子的肯定,頓時心下暗喜,搖頭晃腦,頗有一些諸葛之亮,司馬之疑的風範,接著說道:「既然讓棍子哥您出手,那麼小弟想來想去,覺得這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這小子不久之後很可能會出去,現在住在這裡,不過是屬於某種我們不清楚的原因而已。若是根據棍子哥您的描述那小子的實力比您還強的話,想來上面肯定是打算把他在這裡給漂白,之後為上面效力。如此說來,那小子就算真殺了人,估計殺的也不是什麼好人,罪不至死。」
周圍幾人紛紛點頭,棍子亦不是傻瓜,話說道這裡大致明白了七八分,接著說道:「你的意思是,這小子來頭很大,但是又跟那小羽有仇,然後小羽就讓我來打頭陣……」
先前那囚犯點了點頭,看著棍子的眼睛,小心說道:「棍子哥,我這話可能不好聽,您別跟小弟較真。您想,若是您把這小子打殘,便宜了小羽自不必說,但是若是您不小心失手被那小子給下了狠手……」
棍子喃喃道:「我若是失手……我若是失手……」頓時大怒,橫眉幾乎豎起,壓低聲音怒道:「我若失手,就憑那小子住在二零五的身份,下場肯定好不到哪去。到時候那小子把我給打成個殘廢,也是正好隨了那小羽的心願,那小子罪上加罪,一時半會是不用考慮出去了,小羽倒是一句內部衝突就算完了,最後我和那小子下場可都好不到哪去——他-媽-的,果然好算計!」
俗話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幾人這般一分析,倒還真猜個**不離十。
好半響棍子才壓下心頭火氣,沉聲道:「以你的意思,現在該怎麼辦?」
那囚犯想了想,這才小聲說道:「棍子哥,他不仁我不義,小羽這麼算計咱們一道,咱們自然也不能叫他好過。那小子不是在這裡呆不長嗎,跟他打好關係,之後把這件事一說,順水推舟賣個人情,有百利而無一害。」
棍子當即點頭應了。
……
「大哥,剛才您為啥不還手呀?憑您的身手,應該不會打不過他吧?」,待棍子一群人走後,李朝深壓低聲音問道。
陳霄微微搖了搖頭,胸部受擊打的部位還有些隱隱作痛,不過已經好了許多,吃了兩口飯,這才啞著嗓子說道:「不惹事。」
不管怎麼說,這李朝深雖然跟自己交情不深,但是當時好歹也算是維護了自己一次,陳霄本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有仇必報,有恩必回。一時間對這李朝深倒也算是相當友好。
見陳霄不願再提,李朝深也是見風使舵的人物,笑道:「那就不提這事了。大哥,您初來乍到的,可能這裡很多規矩您還不清楚吧,要不要小弟給您說說?」
雖然在這裡呆不了幾天,但是陳霄也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閻王好過小鬼難纏,聽這李朝深講講,免得將來弄出什麼簍子也好,當下點點頭,算是應了。
見陳霄點頭,李朝深也知這人雖然年輕,但不知道發生過什麼導致嗓子說話一副魔王的樣子,自己聽了也是渾身發冷,哪還敢等他出口,當下趕忙說道:「這蘇北監獄,得算是咱們蘇北市最大的一座監獄了,其他那些監獄看守所只能算是小打小鬧。只有這裡才是真正的魚龍混雜。就說小弟我吧,也算是拿刀砍過四個人,但是在這裡就連當跑腿的小弟都不夠格。」
吃了口菜,李朝深接著說道:「這所監獄裡,除了棍子外還有一哥一王,都是難惹的人物,不過這倆人論打架實力都不如棍子,但是陰險招數層出不窮。一哥真名我沒敢問,不過大家都管他叫鷹哥,」說完看看四周,見沒人注意這邊,這才小心說道:「那人特徵很好認,長著一個鷹鉤鼻子的就是。一王被稱為刀王,也是難惹的人物,論打架只比棍子差了一點,不過為人比較低調,據說快放出去了,當年那可是一把菜刀放倒十一個痞-子的狠手。現在刀王一心只想著從這裡出去,輕易不跟人衝突。不過大哥,那也千萬小心,鏟子總是容易碰到鍋,到時候可別真的弄出什麼事來,尤其是刀王。越是要出去的人越是低調,到時候要是因為什麼導致他出不去,那可就是不死不休的死局了。」
陳霄點點頭,暗自記下了。
他本就不笨,李朝深說的話自然明白,那刀王既然要出獄,若是因為跟自己衝突導致罪行加重再多判幾年,那可絕對會跟自己拚命。
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到時候真有什麼事情,忍下便是,這倒也幸虧今天跟那棍子沒發生嚴重衝突,棍子甚至放下話要保護自己,也算因禍得福吧,吃點小虧而已,算不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