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4章 征途 文 / 亦童
陳凡低頭冷眼看著這具漸漸冰冷的屍體，用蔑視的口氣道：「你可不是我殺的第一個sss級殺手，拚搏大半輩子連內盟的門檻都摸不到，可真是遺憾。」
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殺聲，一大幫人提著砍刀朝這邊殺來，都是凡武盟的兄弟。
這些人今晚本來想跟陳凡一起回e市，半路上收到支援信息，連忙朝這裡趕來。
陳凡縱身一躍，站在旁邊商店的樓頂，大聲喊道：「全給我宰了，一個不留。」
天府的小弟們得知鷹鷲身死，士氣一蹶不振，現在又被凡武盟的人所包圍，被決堤洪水般的氣勢給衝擊得七零八落，全都絞殺，無一生還。
陳凡並沒讓小武迴避，他想讓小武看清楚這個殘酷的世界，不想被殺，就得狠心殺人。
小武年紀尚幼，看到橫屍百米、血流成河的場景，他雙目瞪圓，嘴唇發抖，雙腿發麻，幸虧是坐在輪椅上，不然絕對會癱坐在地。
陳凡筆直地站在樓頂，雙手交叉在胸口，冷漠地看著底下的廝殺，並沒出手幫忙。
半個小時，僅僅半個小時，天府的人被一千多凡武盟成員砍死，無一生還。空氣中瀰漫著濃厚的血腥味，這會兒無比寂靜，氣氛陰沉得讓人感到窒息。
陳凡掏出手機，給軍區苗連打了個電話。
苗連很意外陳凡會主動跟他聯繫，而聽到陳凡的請求，苗連非常震驚，但還是答應了陳凡的請求。
陳凡放心地號召小弟們出發，讓趙大寶在前頭帶路，一條長龍，朝下一站浩浩蕩蕩地開去。
沒一會兒，軍區的部隊開來，聯合現場警方一起將商業街的屍體處理乾淨，以免嚇到西京大學的學生。
黑勢力交戰，無關誰勝誰敗，雙方都觸犯刑法，可一方勢力是有功勳之人，另一方的老大更是天府的府主，黑道白道縱橫多年的大佬，無論軍方還是警方，都不想鬧大，只要萬振天和陳凡沒意見，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況且黑勢力的人，死了也就死了，在他們加入黑勢力的那一天，他們的腦袋就掛在刀口上，隨時都會掉下。
鷹鷲戰敗的消息傳回天府總部，正在抽雪茄的萬振天是無比震怒，尤其是陳凡還活著的消息，猶如當頭棒喝，讓他隱隱間感到不安，陳凡沒死，那麼丁輝很可能也沒死。
「凡武盟的人都去哪了？調查清楚了嗎？」萬振天盡量壓住怒氣，顫聲問道。
「凡武盟的人分為三股，從不同的方向離開，而且凡武盟盟主殺了不少跟蹤的兄弟，兄弟們都不敢跟了，那傢伙的反偵察能力很強，跟去的兄弟，都會被殺。」
萬振天沉吟半晌，道：「讓兄弟們都回來，這麼一小股人，除不除都一樣。」
「天哥，難道就放這小子逃跑？」
「呵呵，他殺了我這麼多人，我會讓他好過嗎，這事我自有辦法，你先去下達命令吧。」萬振天擺了擺手，顯得有點不耐煩。
「是。」
偌大的輝煌殿堂內，萬振天靠在金光閃閃的龍椅之上，手撐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
凡武盟的三股人流歷經兩天路程，最後在e市匯合，願意跟陳凡來e市避難的小弟有千餘人，不願意來此地的小弟則離開凡武盟，加入別的勢力，繼續在繁華的燕都求生活。
e市僅是三線城市，油水少，供養黑勢力的能力不足，陳凡有意將安頓小弟的工作交給小武。
當然，以小武的能力，暫時還無法完成任務，他在蔣磊的輔佐下，兩周才完成工作，速度還算不錯。
e市的產業和經濟比較落後，所有凡武盟安頓在此處，經濟上入不敷出，只能靠以往的存款來維持生計，小武和蔣磊仔細算了一下，這樣的情形頂多只能維持一年，一年後，凡武盟的兄弟們就連吃飯都會成為問題。
小弟跟著老大，不就為了圖一張嘴，飯都沒得吃，到時候肯定會解散。
陳凡可以向丁輝求助，但他覺得這種事還要求自己的師父，那實在是太沒出息了。
所以陳凡急切打敗天府，然後在燕都謀取一席之地。
……
晚上十點，街市大排檔，人來人往，幾乎尋不到空位置。
陳凡、趙兵、小武、小穹、蔣磊、秦蒼六人圍桌而坐，桌上的小菜都吃的差不多了，啤酒喝了五箱，除了陳凡之外，其餘人都已經是醉意朦朧，趙兵醉得最狠，總想去附近的髮廊找便宜貨。
「來，我敬各位一杯。」陳凡舉起酒杯。
其餘人都舉起杯子，與陳凡碰了一下，但陳凡並沒立即喝盡杯子裡的酒。
「這段日子，我可能要出遠門，凡武盟，就交給你們了。」陳凡說完這句話才喝酒。
蔣磊滿腹疑問地問道：「凡哥，現在凡武盟剛穩定下來，你就離開，到底去哪呀？」
陳凡頓了頓，深吸一口氣，把手放在蔣磊的肩膀上，意味深長地道：「還記得剛相識，你我都是仇人，你和秦蒼看著我和凡武盟走到今天，你們都算是元老級人物，姑且我喊你一聲老蔣和老秦，凡武盟受你們照顧不少，你們不離不棄，那是看得起我，現在凡武盟有難，我作為創始人，當然要想辦法，這段時間我打聽清楚了殺手聯盟的位置，我想去殺手聯盟歷練，增強自己的實力，等實力夠強的時候，我就回來，與你們一起殺到燕京，再創輝煌。」
「好，再創輝煌。」蔣磊將酒瓶子摔在地上，瞬間碎成玻璃渣：「也不枉我跟你混了這麼久，我就是欣賞你這份膽魄。」
「等凡哥回來之時，便是我們殺到燕都之日。」秦蒼舉起酒瓶。
其餘人都激情慷慨地舉起酒杯，他們喝的不是酒，而是熱騰騰的鮮血。
尚且還在唸書的小武和小穹此時才真正感受到熱血奔騰，才真正地理解到什麼叫青春，什麼叫奮鬥。
人活於世，不就是為了給自己爭口氣？
這一夜，除了陳凡，其餘五人都喝得爛醉如泥。
直到凌晨一點，大家才各自散去，陳凡把小武和小穹帶回家之後，便回到自己的房間，他背上小背包，從窗戶躍出，立在水澤山莊的屋頂之上，俯瞰美麗的夜色野景。
涼風吹過蘆葦蕩，拂過陳凡的臉，他輕呼一口，轉身躍起，消失在月色之下。
他的征途，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