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9章 艱難的選擇 文 / 亦童
「老不死的，死過一次後，能力又增強了不少嘛，我對你死後還魂的方法可是很感興趣，識相的話，現在就告訴我。」陳凡抖了抖襯衫，此刻還很注意儀表，一副不把青木峰子放在眼裡的樣子。
青木峰子勃然大怒：「敢藐視老夫，找死。」
青木峰子連續丟出兩團黑色氣體，速度不比子彈慢多少。
陳凡避開第一團黑氣，卻落入第二團黑氣的攻擊範圍，他連忙打出一掌，以強橫的氣把黑氣打散。
呼呼……
又是幾團黑氣襲來，陳凡縱身一躍，出現在十米高的高空。
啪啪啪……
陳凡連續打出五六道氣，跟青木峰子的黑氣展開僵持，兩者出手速度一樣快，誰也不讓誰。
青龍山頂本就有大風，經過二人你來我往地發招，擾動風向，產生一種極其刺耳的風聲，聽在董慧耳裡，讓她覺得心煩意亂，不過陳凡和青木峰子現在都心神如一，不受干擾。
地底衝出一縷黑氣，直往陳凡衝去。
黑氣變化成手掌的形狀，抓住陳凡的雙腳，往地上重重地甩去。
陳凡在落地之前，騰空翻身，雙腳踩地，這才沒有摔得很慘。
陳凡還沒站穩身子，青木峰子卻如鬼魅一般欺近，黑不溜秋的手掌從黑氣之中探出，緊緊地抓住陳凡的肩膀。
陳凡剛想擺脫，卻發現右臂無法活動，他左手成拳，帶著強橫的力道朝青木峰子的腦袋砸去。
啪！
青木峰子準確地抓住拳頭，他嘿嘿陰笑起來：「你的右臂穴位被我扣住了，左手也被我抓住，看你怎麼辦，讓我從沼澤帶來的腐蝕氣體徹底腐光你的身體吧。」
充裕的黑氣翻滾不息，沿著青木峰子的雙手朝陳凡的身上蔓延，很快，陳凡的雙臂全被黑氣籠罩。
刺骨的腐蝕讓陳凡不免動容，他倒抽了一口涼氣，口氣冰冷地道：「這點手段就想困住我？」
陳凡稍一醞釀，體內的氣洶湧地往手臂灌輸，抵抗黑氣的侵蝕。
青木峰子不甘示弱，他輕喝一聲，全身的黑氣陡然增長一倍，拚命地往陳凡身上蔓延，兩人又展開漫長的僵持。
這種僵持對陳凡最為不利，僵持的過程中，陳凡的手臂還在遭受黑氣的腐蝕，青木峰子所說的沼澤之氣，應該是深埋於沼澤底下有些年頭的氣體，青木峰子用這種氣體修煉，才煉成這般模樣，渾身帶有腐蝕之氣。
黑氣一會兒漫上陳凡的雙肩，並向脖子聚攏。
「小子，舒服嗎，老夫這段時間可是一直惦念著你，每天都想著怎麼撕碎你，然後把你的靈魂丟入熔爐中炙烤。」青木峰子面目猙獰地狂笑起來。
「你以為你真的能抓住我？」陳凡緊盯著青木峰子，瞳孔瞬間變幻成虛空眼。
三顆子匯圍繞著虛無飛快旋轉，青木峰子所處的空間開始慢慢地扭曲。
察覺到陳凡的變化和周圍空間的扭曲，青木峰子面色大變，駭然驚叫一聲，抽手遁走十米開外，驚恐地看著陳凡。
陳凡抖了抖雙臂，震散黑氣，手臂上的袖子全然被腐蝕透了，皮膚也變成暗紅色，像是要溢出血來一般。
「你的眼睛……居然會撕裂空間？」青木峰子不斷地喘氣，此時依舊感到後怕，他活了多年，並不是沒見過空間被撕裂，而那些變態級別的人物至今都是傳奇，可眼前這小子，年紀輕輕，卻擁有了撕裂空間的能力，就算僅僅只是扭曲，就已經足夠駭人了。
潛力驚人，簡直驚為天人！這是青木峰子對陳凡的評價，他越發無法容忍陳凡活在世上，不然，未來的某一天，地球將會沒有他的容身之處。
青木峰子此刻才明白，自己根本不是陳凡的對手。
他不甘，不甘就此逃走，就算逃走，日後陳凡實力飛漲，也必定會找到自己，殺之而後快。
青木峰子咬了咬牙，他的餘光注意到不遠處青石上的董慧，他朝陳凡打出一團黑氣，然後飛快地朝董慧逼近，單手掐住董慧的脖子。
董慧啊地尖叫起來，閉著眼睛，嚇得眼角溢出淚水。
「劉華，你到底想幹嘛，連我都想殺嗎？」董慧還弄不明白狀況，這具身體已經被別人佔用。
青木峰子怒喝道：「閉嘴，小娃，再吵，老夫就掐死你。」
董慧現在才明白這人並非劉華，她不敢做聲，淚眼汪汪地看著不遠處的陳凡。
「老鬼，放開她，我讓你走。」陳凡面色凝重地說道，他不敢擔保青木峰子會不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反正，陳凡沒有任何把握成功救出董慧，只需青木峰子稍微使勁，董慧的脖子就會斷掉，或者被腐爛。
青木峰子怪笑起來：「放我走？老夫可不傻，只要老夫一放手，你必定會發動攻擊。」
陳凡皺著眉道：「你不是老輩麼，對付我一個小輩，出此下三濫的手段，不怕被笑話？」
「命都沒了，還要臉幹嘛，你現在戳瞎自己的雙眼，否則我就弄死這丫頭。」青木峰子稍微使了一點兒勁，董慧就無法喘氣，臉都紅了大半邊。
陳凡怒道：「老鬼，老子戳你麻痺，卑鄙無恥。」
「嘿嘿，老夫才懶得管你，給你十秒，不戳瞎自己的眼睛，老夫就弄死她。」青木峰子悠然自得地輕笑起來：「我開始數了，十、九。」
陳凡還沒動作，絞盡腦汁地想辦法。
青木峰子擔心陳凡想出鬼點子，於是他數道：「四、三。」
陳凡睜大眼睛，指著青木峰子罵道：「喂，臭老頭，你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嗎，八七六呢？」
「老夫就這點數學水平，二。」
陳凡急得滿頭大汗，他總不能真的戳瞎自己的眼睛吧，他能到達今天的地位，全都靠的這雙眼，而且他還得靠這雙眼睛掀翻天府，還得去救出被困的莊老。
可不戳瞎雙眼，董慧該怎麼辦？
陳凡此刻是心亂如麻，他還是第一次面對這種選擇，簡直比高考試卷的題目難多了。
看著還在猶豫的陳凡，董慧的心在滴血，原來自己在對方的心裡是如此卑微，自己的生命居然還不如他的一雙眼睛。
「對不起，董慧，我會為你報仇。」陳凡忽然抬頭對董慧說道，眼裡滿是愧疚，這是他經過深思熟慮後的抉擇，因為失去眼睛，就等於失去一切，辜負太多人對自己的期待。
而丁輝那句「不要讓女人阻礙你的道路」起到很大的作用。
女人，在陳凡的心裡很重要，但蘇小雅的背叛讓陳凡的想法徹底改變了，所以他選擇放棄董慧的生命。
青木峰子最後的如意算盤空了，他氣急敗壞地大笑起來：「聽到了嗎，丫頭，你喜歡的傢伙根本不顧你的死活，你還會喜歡他嗎，看你這副生不如死的樣子，不如老夫送你下地獄吧。」
青木峰子剛想發力，卻發現身體忽然不聽使喚。
「住手，你這個騙子，你要是敢對董慧做什麼，我就跟你拚命。」青木峰子的體內響起劉華的聲音，而這個聲音，讓董慧的心靈受到巨大的衝擊，跟剛才陳凡的反應相比，劉華的話無疑給她的心裡注入希望和活力。
「劉華，你……。」董慧的眼淚一下子淌出來，這一刻，她的心情非常複雜。
「你個沒用的東西敢忤逆老夫？滾開。」
「偏不，我跟你拼了。」
青木峰子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他的眼神在發生奇妙的變化，似乎劉華在和青木峰子爭奪身體控制權。
陳凡趁機閃到青木峰子身邊，解救下董慧，將她抱到百米外的叢林裡，然後再往青木峰子這邊趕來。
陳凡二話不說，單掌抵在青木峰子的腦袋上，掌心發出道道吸扯力。
「出來吧，別躲在別人的身體裡了。」陳凡冷冷地道，猛然發力，一縷黑色的氣體從天靈蓋飄出，朝高空飄去。
「我會再給你逃生的機會嗎？」陳凡啟動虛空眼，黑氣上空的空間撕開一道口子，將黑氣吸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