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3章 彌補 文 / 亦童
陳凡瞬間成為焦點，這些目光中含有的情緒讓他感到非常尷尬，他咧了咧嘴，吸了一口涼氣，微微低著頭走到一邊，將花圈擺放在旁邊的花圈堆上，然後走到靈堂中間排隊，等候管家輪流喊拜祭人的名字。
陳凡的心情非常沉重，在哀傷的氛圍裡，更是止不住地回想當日的情形。
一個黑衣人從地底鑽上來，是工籐葉璇幫他擋了一爪子，如若不然，今日躺在棺材裡的人或許是他。
短短三分鐘的等待，陳凡卻感覺過了半個世紀，工籐家的人那些憎恨的目光，讓他感到心涼，身子都微微有些顫抖。
「山口組堂主野原大雄，參拜。」管家嘹亮的聲音在靈堂內響起，好似蓋過炮竹聲和鑼鼓聲，在靈堂飄來蕩去，牽扯著每個人的心，好像「野原大雄」四個字是惡魔的代名詞。
陳凡上前接過女僕遞過來已經點燃的檀香，他雙膝跪在蒲團上，剛拜第一下，一個女人頓時撲了過來。
這個女人年約四十，眼袋紅腫，眼珠微微凸起，面色灰白，雙手不斷地扑打陳凡的胸膛，嚎啕大哭道：「你還我女兒，把璇兒還給我。」
陳凡也不逃避，任由女人捶打，雖然肉身不疼，但他的心很酸，酸得讓他都快要流下淚來，與葉璇死去相比，這點疼痛算得了什麼，說白了，他的命是葉璇的命換來的。
工籐幸雄走過來拉起他的夫人，把她抱在懷裡，神色哀傷地道：「我說了多少遍了，這事怨不得誰。」
工籐幸雄的夫人悲痛地慟哭，雙手無力地摟著他的脖子，幾乎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工籐幸雄朝旁邊的兩個女僕使了眼色，女僕過來把他的夫人扶出了靈堂。
工籐幸雄用複雜的眼神看了陳凡一眼，什麼都沒說，走開了，跪在一邊沉默不語。
陳凡繼續拜祭，行三禮，然後站起來走到一邊，等待出殯儀式結束。
工籐家不少人的目光還未離開陳凡，他們認為，都是因為陳凡，工籐葉璇才送了命，他們當然更恨那位對工籐葉璇下黑手的神秘人，可他們連神秘人的身份都不知道，只好將仇恨寄放在陳凡的身上。
工籐家是東京的大家族，人緣極廣，所以前來弔唁的人非常多，到了早上11點，偌大的靈堂幾乎已經擠不下去了，一些人只好站在外面等候。
在11:30的時候，出殯結束，工籐葉璇和她奶奶的屍體被送往工籐家的專屬墓地——地下冰室。
工籐家從上代就開始冰葬，從自家宅院內風水較好的地方挖出一條通往地下幾百米的通道，建造天然冰室，而工籐家歷代死去的人都安放在此，得以鎮守工籐家的風水。
這些信息，全是陳凡啟動洞悉眼，從工籐家族族人的腦子裡窺視到的。
到了中午十二點，工籐家在餐廳設宴，款待前來弔唁的客人。
工籐家有專門用來款待客人的大餐廳，面積有500平方米，無論是大理石地板還是散發出暖光的吊燈，都是國外內設施一流的水平，甚至比得上五星級酒店。
陳凡隨便挑了個位置坐下來，工籐家的一些長輩端著酒到處招待客人，雖然工籐家遭遇不幸，但基本禮儀還是比較看重的。
工籐葉璇之死，幾乎每個人都曾聽聞過，而陳凡的名聲也因為高塔一戰而火速攀升。
在場幾乎每個人都認為是陳凡的失誤間接導致工籐葉璇死去，工籐葉璇若是相安無事，工籐家老太太也不會出事。
所以，沒人給陳凡好臉色看待，不僅僅因為他間接害死工籐葉璇，更因為他山口組堂主的身份。
工籐家招待客人的餐飲很美味，但陳凡卻如同嚼蠟，感覺不到一點滋味，心裡也非常自責，他給工籐家造成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陳凡沒有辦法彌補，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前來慰問。
宴席快結束的時候，陳凡起身找到管家，讓管家領路，他要見工籐幸雄。
管家看待陳凡的眼神也帶著一絲異樣的神色，不過他的職業素養比較高，所以悶聲不吭地帶陳凡進入主樓二樓的一間佈置優雅的房間。
「先生，大雄先生找你。」管家恭敬地弓腰，小聲說道。
工籐幸雄坐在床邊，淡淡地道：「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管家退出去，小心翼翼地關上門。
工籐幸雄的夫人已經睡著了，眼角還帶著淚光，陳凡以前見過這位風韻猶存的婦人，縱然上了40歲，看起來卻跟28歲的少婦差不多，可如此發生這檔子事，她一下子就老了許多，面容變得非常憔悴。
工籐幸雄起身走出臥室，來到被盆景點綴得春意盎然的陽台，點燃一支煙，輕輕地吸了一口。
「幸雄先生，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小姐。」陳凡面色黯然地說道。
工籐幸雄吐出煙霧，望著遠處的風景，微微瞇眼，道：「起初我也覺得這事跟你有責任，後來我想通了，如若不是你，恐怕葉璇早就出事了，她為你丟了命，那是因為她覺得值得，呵呵，這是她的選擇。」他又抽了口煙，面有不忍。
「我的命是小姐給的，以後幸雄先生有什麼要求，我一定全力照辦。」陳凡口氣堅決地道。
「葉璇走了，我的心也涼了，現在唯一的心願是為葉璇報仇。」工籐幸雄狠狠地掐滅香煙，全然不顧火星灼燒手指的痛苦。
「請你放心，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查清楚，然後為小姐報仇，到時候，我定會提著他的腦袋來見你。」
工籐幸雄點了點頭：「沒事你先回去吧，不要有心理負擔，我相信葉璇的選擇是對的。」
「好的，再見。」陳凡轉身離去，目光堅毅，隱含著無邊的怒火，他決定在執行任務之餘，以全力來摧毀隕這個神秘組織。
……
陳凡剛回堂口，程剛就焦急地出來迎接，面色凝重地小聲道：「基地來指令了。」
「走。」陳凡和程剛進入房間，鎖上門，打開筆記本電腦，成功登入基地網站。
陳凡細細瀏覽一遍後才明白，基地要二人偷到軍事研究所裡的化學毒藥的母液，然後寄送到基地指定的地點。
當看到島國又在秘密製造化學毒藥，陳凡和程剛都非常憤怒，二戰期間，就是島國喪盡天良地用化學毒藥，毒死了多少無辜百姓，反正對島國而言，華夏的無辜百姓都是敵人，必須斬草除根。
「狗日的玩意兒，又開始研製這些東西，看來只要島國發動戰爭，就會使用化學毒藥。」程剛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憎惡地說道。
陳凡撓了撓腦袋道：「別帶有激動的情緒，柳霜給我們的情報裡有研究所的位置，但沒給我們研究所的內部結構，必須做好萬全之策。」
「我可沒激動，管他什麼研究所，明天帶把槍進去，直接把整個研究所給端了。」程剛豪氣萬丈地道，剛說完手機就響了。
「喂，哦，好的好的，我馬上過來。」程剛一臉曖昧笑容地道，顯然電話那邊是個漂亮的妹子。
「怎麼，今晚又要去泡妞？」陳凡問道。
「嘿嘿，這妞兒可正點了，我泡不上，她說今晚帶幾個正點的美女出來玩，機不可失，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程剛故意引誘道。
「可……明天還有任務，這樣……不好吧。」陳凡結結巴巴地說道，他已經好長時間沒有放鬆，所以心裡非常想去。
程剛一眼就看出陳凡的心理活動，推了他一把：「還猶豫什麼，走吧，出去玩玩，別忘了，不執行任務的時候，我們必須扮演好自己的角色，這樣才不會引起懷疑。」
陳凡乾脆把任務暫時拋之腦後，搭上程剛新買的豐田世紀，朝目的地開去。
市區繁華地段的廣閣酒吧，並非山口組的產業，這塊地區也非山口組控制，因為客流量非常可觀，所以這裡的生意火爆到不行。
陳凡和程剛均是一身休閒春裝，除了身材比較魁梧，長相看起來與一般人無二。
在舞池旁邊的大吧檯裡，坐著四個穿著暴露的姑娘的，吧檯上已經擺滿了各色美酒。
程剛歡呼一聲，一個前衝，直接跳過沙包，一屁股坐在兩個美女的中間，雙手摟著美女的脖子，看起來他們的關係已經很熟絡了。
「喂，麻衣川君，你怎麼現在才來呀，我還以為你反悔不來了，不然誰來付這些酒錢呀。」一個年紀稍長，紮著馬尾，身材最是火爆的姑娘故作生氣地拍了程剛的肩膀一下，嬌嗔道，胸口的胸器幾乎有大片春光露在程剛俯視的視線裡，而她卻是一點也不在乎。
程剛抿了抿嘴，伸手在美女的腰間掐了一把肥肉：「小寶貝，我這不是來了，而且，我帶來一個富豪，今晚的消費他全包了。」
「富豪？在哪呢？」吧檯旁邊的四位美女全都兩眼一亮。
程剛朝吧檯後的陳凡招了招手：「快過來，挑一個晚上帶回去爽一爽。」
陳凡甚是無語，這程剛自從來到島國，就被島國文化給熏染成一個活脫脫的夜店王子，要知道，他以前可一直把自己當成軍人。